我死后第七年,替身文男主瘋批了

第4章duang cheng yu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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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譯州沒表現出奇怪震驚,林麓卻坐立不安,急于問清楚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哥,我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出去一趟就來到了六年,不對,中間到底過去了多少年?我完全不記得買橘色衣服的事,我現在明明才十八歲。”

“安心,”裴譯州試探著觸碰她的手背,仍然冰涼得不像話,他忍著呼吸間的刺痛,努力平緩語氣說,“是你消失那天我才去買的,距離現在已經……九年了。”

其實是七年,但她不記得二十歲的事也好,他可以就當那兩年重來過,沒有那場災難,沒有分別,他們仍然生活在一起。

林麓喃喃自語:“九年。就算是電影里的穿越,也該有個契機,那天發生了什么嗎?我只記得我出門去了東湖公園,后面的就沒有印象了。”

裴譯州脊背僵直,他不愿意再回想當年的事,更怕會觸及什么不對的關鍵詞讓眼前的畫面消失。

他曾經在夢里夢到過她模糊的影子,但是總會在提及那件事時忽然消失不見,他經歷太多次了,不想再一次承受醒來的痛苦,而且這次的她不只是背影,是如此鮮活。

“可能吧,我也不清楚,那一天很平常,你換好衣服出門拿快遞,之后我就再沒找到你了,”他平靜地捏造謊言,像以前那樣摸了摸她的頭發,“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需要每件事都弄清楚,只要你回來就好了,我們繼續一起生活,總能把失去的這幾年再過回來。”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不敢置信,或者、或者覺得我是冒充的?”林麓覺得他的態度很奇怪。

裴譯州搖頭,幾次深呼吸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麓麓,我已經,已經找了你很多年了。我不在意為什么,怎么做到的,我只是,只是需要你回來,你在我身邊。”

林麓看見他眼神里的痛苦和哀求,眼眶也發酸,放下筷子,傾身過去抱住了他。

“哥,沒事的,我現在回來了。”

他們在一起很多年了,她父母雙亡的時候是他陪著她完成了葬禮,他生病差點死掉的時候是她日日夜夜在病床邊陪著,她的學費生活費是他努力賺來的,他的大學專業是他們一起商量選中的,她第一次生理期是他幫忙洗的褲子,他第一次生日是她學著做菜說以后就是一家人……

他們是相依為命的兩條藤蔓,枝丫已經纏緊了彼此的血肉,誰都離不開誰,就算以后有各自的伴侶朋友,就算不再同一個屋檐下住著,他們也是最親的人。

換成是她,如果裴譯州突然在她的人生里消失很多年,她也會崩潰。

最后那碗面還是沒吃上,哭過后林麓疲憊得眼睛都睜不開,也沒空想太多了,躺進臥室滿足睡去。

她睡得沉,并沒發現應該去另一個臥室的裴譯州像一抹幽魂一樣進了房間,站在床邊很久。

今天不是十五,月亮的光輝淺淡到他看不太清床上人的模樣。

也感覺不到她的呼吸。

但裴譯州現在陷入了美妙的幻境里,酒后頭暈的副作用越來越明顯,他視線里的背景全在扭曲變糊,只有床上那團凸起占據著他所有清晰的感知。

站了很久,他屈膝跪在床頭邊,側頭輕輕貼在枕頭邊,視線仔細地描摹著她的五官。

民間傳說有頭七回魂的說法,說第七日亡者的鬼魂會來見親人最后一面,出現的時候就是死亡時候的樣子。

當年的頭七他沒等到她回來,卻在第七年的今天等到了。

他不知道醉酒的幻覺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她會待多久,只期盼著盡量久一點,再久一點,讓他仔細記住她二十歲的模樣。

過去七年了,他才發現林麓二十歲時這么……這么年輕,臉頰上還有些肉肉的,嘴唇飽滿,睫毛卷翹,閉著眼睛也很漂亮靈動。

她是二十歲的身體攜帶著十八歲的記憶,而他現在已經三十歲了,裴譯州忽然有些不安,他忙碌一整天又喝了酒,會不會顯得很疲態?她會覺得自己變老變丑了嗎?

以前她最喜歡摸著他的臉夸好看,說要是能永遠年輕能干就太好了。

可惜,最后永遠年輕的變成了她自己。

夜深人靜,連窗邊偷溜進來的冷風都停止了呼號,臥室里正是最適宜入睡的時候。即便裴譯州強行清醒著不讓自己閉上眼,夜里兩點時,仍然不自覺睡了過去。

好在沒睡太久,像無數個暈眩的夜晚那樣,他再一次被心里空落落的恐慌感驚醒,然后清醒著再也無法入睡。不過這次他很感謝清醒無比的大腦,顧不上麻木的雙腿,心跳如擂鼓,按亮了床頭燈。

床上的人還在。

到底是幻覺還在延續,還是……

不等他思考,睡夢中的林麓的表情忽然變得痛苦,痙攣似的抽搐兩下,眉心緊緊皺著,嘴巴張開無意識急促喘氣。

“麓麓?”他心里恐慌再起,按住她的肩膀小心搖晃,“林麓?”

林麓又開始做夢。

還是寒風呼嘯的冰層上,還是開裂的縫隙,她急速奔跑著,呼吸間都帶上了血腥味。有人在前方朝著她跑過來,大聲叫著她名字。

是很熟悉的聲音,她想回應,可是人瞬間掉進了裂開的冰層里,在不斷撞擊中痛得眼前發黑。

她想求救,想呼喊,手腳掙扎著,喉嚨里奮力擠出一個名字。

“段……段成……段成聿!”

林麓陡然從夢里驚醒,反射性坐起身,急促地呼吸著。

等睜開眼快速環視一周,正要平靜下來,才發床邊還站著一個人,不怎么明亮的光線下,盯著她的眼神幽深。

林麓嚇得一激靈,扯著被子往后縮,縮得床邊了才從被角后冒出一雙眼睛。

“哥?你怎么在我房間?”她疑惑問。

裴譯州目擊了她全程靈活的動作,獲取驗證碼似的輕聲叫她:“麓麓?”

“是我,”林麓心軟下來,從被子里爬出來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你看,是我啊,哥。”

裴譯州努力忽略她臉頰的冰冷,捧著她的臉,額頭抵額頭,松口氣。隨后又習慣性地摸摸她的唇角,想要摟她進懷里親吻。

可下一秒就被林麓推開了。

她尷尬得跳腳,抿著唇瞄幾眼裴譯州的表情,不自在說:“哥,你別這樣,我們、我們是兄妹。”

是,她十八歲時他們確實是很純潔的兄妹情。

裴譯州快速收斂起神情,道歉說:“是我有點糊涂了,我只是想確認你是不是真的。”

林麓無奈:“你都摸到了還懷疑……咳,我是說反正我就在這里,你別擔心。”

哎呀怎么說都怪怪的,都怪她消失前那個不小心的吻,搞得他們相處起來總有點尷尬。

“那個,哥你去做早飯吧,我現在是真的餓了,能吃下炸雞米飯酸辣粉和一頭牛。你做好了叫我,我好冷,再躺會兒。”她趕緊跑回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個蠶蛹。

裴譯州點頭答應,出門時看了眼室內溫度。二十六度,她穿著冬天的睡衣,還是冷,手和臉頰都冰涼一片。

他平靜地虛掩上門,透過門縫定定看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人。

他現在沒有醉酒的暈眩感,卻仍然能看見活生生的林麓,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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