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身體是我的

第二十九章 一見鐘情

扶風堂的大夫進了房間后,折騰了好一陣子,把水靈兒手臂上的箭頭取出后,才松了一口氣,開始包扎傷口。

水靈兒疲倦的閉上雙眼,但面容依舊痛苦而扭曲。

房外,方玉擔憂的看著緊關著的房門,而言夏和言彌兩人畏縮的低著頭,靠著墻邊站,他們同樣期盼著景王妃能夠平安無事。

片刻,大夫走了出來,疲憊的對方玉道:「方大人,王妃沒事,草民開些藥方讓王妃補身子,休養幾天即可全愈。」

方玉恭敬的行禮,道:「有勞大夫了。」

陳總管快步走來,道:「大夫,景王府內有間庫房都是藥材,不如我帶你到那配藥吧。」

景王為將軍,身上有傷乃是家常便飯之事,所以景王府內就建立一間庫房,里面放著各式各樣的藥材,以及賞賜的珍貴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陳總管跟著大夫走遠后,方玉就進了房間,瞧見水靈兒睡著,而景王坐在床邊緊握著她的手。

方玉小聲的道:「水靈兒沒傷到筋骨,是萬幸。」

司徒景淡淡的道:「就算傷著了,我照顧她ㄧ輩子。」

方玉明白的點頭,道:「景王,要如何處置言侯的兩位世子?」

「待水靈兒傷好些,我再來處置。」

外頭站著的言夏和言彌在房門外聽見,紛紛松了口氣,兩人正要跨步進房時,后頭傳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他們兄弟兩回頭看去,竟是他們的娘親來了,他們連忙站在一旁,紛紛低下頭,準備承受娘親的責罵。

但他們的娘親步伐快速,滿臉焦急,像似沒看到他們般,直奔進了房間。

銘笙完全不在乎其他人,此刻她眼里的世界只有躺在床上的那人,她的親生女兒,水靈兒。

銘笙跪倒在床邊,滑下淚來,雙手顫抖的撫摸著水靈兒蒼白的臉頰,思思念念盼了多久,終于盼來這一天,她是她和這生摯愛的人所生的女兒。

司徒景不解銘笙的反應為何會如此激動,但他依舊起身行禮,道:「王姊,安好。」

銘笙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站起身回禮,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道:「這姑娘和我ㄧ位故人長得相像,所以我才會如此。」如此牽強的理由,她知道他是不會相信的。

司徒景雖然起疑,但沒有多問,他坐在床邊,手握著水靈兒的手,想讓她知道他就在她身旁守護著她。

銘笙見狀震驚的往后退一兩步,她欲言又止,最后雙手摀著嘴,步伐沉重的走了出去。

言夏和言彌看見銘笙走了出來,他們紛紛上前,異口同聲的道:「娘。」他們想認錯,但見銘笙臉色極差,言夏納悶的道:「娘,怎么了?」

言彌氣憤的道:「是舅舅為難娘嗎?我去找他理論!」他氣憤填膺的樣子,完全沒有了方才的害怕畏縮。

銘笙強忍著情緒,淡淡的道:「舅舅沒有為難娘,是娘身體有點不舒服罷了。」說完她ㄧ人獨自走向一旁的花園。

花園涼亭內,銘笙呆坐許久,連阿九到她身旁來她都不知道。

阿九自責的道:「夫人,是小的錯,沒來得及阻止景王和水靈兒。」

銘笙回過神來,望著遠方的天空,悠悠的道:「他們是怎么在一起的?」若是拆散了他們,不就像當年的她和他嗎?她知道與愛人分離的痛,她不忍水靈兒也要經歷這痛。

阿九把他所知道的事ㄧ五ㄧ十的告訴了銘笙,他道:「待他們換回身體后,景王已派人送聘禮給佛希,要娶大毛泥為妻。」

銘笙落下淚來,哽咽的道:「這是亂倫。」她從未想過水靈兒會主動去找司徒景,更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

原本她希望她能找個好人家嫁了,她這做娘的遠在帝都,默默的送上祝福和嫁妝即可,但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如此。

阿九遞上手巾給銘笙,道:「夫人,莫哭了,若是回去讓言侯發現可不好。」

銘笙明白的點頭,言侯是她現在的夫婿,她不能讓他發現水靈兒的存在,否則他定會派人殺了水靈兒。

小果子乃是太后身旁的太監,他到景王府來,說是太后召見景王進宮ㄧ躺。

房內,司徒景聽方玉告知后,將水靈兒的手放進棉被里,站起身對方玉嚴肅的道:「我進宮這段時間,替我照看水靈兒,別讓人來打擾。」

「是。」

司徒景不舍得看了水靈兒ㄧ眼后,對方玉嚴厲道:「你別趁我不在的時候對水靈兒調情。」

方玉無奈的道:「是。」他從未對水靈兒調情,他只是在她面前展現出君子該有的溫柔與風范罷了。

司徒景小孩子氣的點頭后,就走出了房間,跟著小果子進宮。

一個時辰后,御書房內,司徒景恭敬的行禮道:「皇上,萬歲。」

司徒睿放下揍折,起身走到司徒景身旁,繞著他打量了好ㄧ陣子后,道:「換回來了?」

「是。」

「換回來就好,否則朕還在想你要如何應付母后。」

「多謝皇上關心。」

司徒睿輕笑著走回坐位,道:「言侯的事我在信上都寫得一清二楚,他見明王妃小蓮事跡敗露,買兇殺了她。」他嘆了口氣,又道:「沒想到朕都已經登基了,還有人存著叛變之心。」

司徒景清楚當年言侯是文王的得力助手,而自己與文王友好,他道:「不瞞皇上,微臣在來帝都的路途上,曾與言侯見過面。」

司徒睿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司徒景嚴肅的道:「他派人刺殺我的人,我警告他若是再有一次,殺無赦。」

司徒睿毫不猶豫的道:「我相信你。」他認識的景王是不會背叛他,就如當年所言,若是他昏庸無能,景王才會起兵叛變,他自登基以來,為了大梁盡心盡力,沒有辦點馬虎。

一句簡單的四個字,化解了空氣中的凝重。

司徒景道:「多謝皇上信任。」

司徒睿輕笑著道:「景王此次來帝都想必是為了成親,像景王妃這樣擁有赤子之心的姑娘是不可多得,待你向母后說明后,挑個良辰吉日,完成大婚。」

「是。」

「去見母后,別讓她多等。」

司徒景恭敬的行禮離去,再踏出御書房前,司徒睿一派輕松的道:「朕派水無痕去辦些事,所以暫時不會回你府上。」

司徒景明白的點頭后,就朝福德宮的方向走去。

御花園內,蓉曄爬到一顆大樹上,一只手緊抱著樹干,另一手努力的伸直要拿樹上的帕巾,這條帕巾上的繡花,可是她生平以來刺繡最好的一次。

她的貼身婢女小柔在樹下喊著,「公主,小心點。」公主金枝玉葉,若是摔傷了,她承擔不起。

蓉曄大喊,「就快拿到了。」她一個使力,終于拿到了帕巾,但抱緊樹干的手已松了開來,她整個人往樹下跌落。

蓉曄心里直喊不妙,這一摔定是痛得不得了,到時疼她的太后定會在她耳旁叨念好ㄧ陣子。

就當她緊閉著雙眼,準備面對跌落地上的痛苦時,被人一把抱起,一股淡香味撲鼻而來。

她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巧奪天工的臉龐,深邃的五官,還有那彷佛會令人著迷的雙眼,她不禁內心狂跳著。

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心動的讓她羞澀不已,她知道她對抱他的男人一見鐘情了。

向來她不相信ㄧ見鐘情,認為不認識對方的一切,怎么可能會愛上他,但是遇見了對的人,她才相信ㄧ見鐘情是真的。

司徒景將蓉曄放在地上,行禮道:「失禮了。」說完他就繼續朝福德宮的方向走去。

蓉曄被他的禮貌和溫柔著迷了,她癡癡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小柔第一次見到這樣癡傻的看著一名男人的蓉曄,她忍不住竊笑著道:「公主春心蕩漾了。」

蓉曄回過神來,臉頰通紅的道:「我才沒有春心蕩漾,我是一見鐘情。」

但這兩種還不是都一樣?

小柔輕笑著道:「公主,那名公子朝福德宮走去,說不定太后認識他,我們去福德宮瞧瞧。」

「好。」

福德宮,司徒景半跪在太后身前,恭敬的道:「兒臣拜見母后,千歲。」

太后連忙將他扶起,道:「景兒,你怎么變瘦了,是沒有好好吃飯嗎?」

司徒景輕笑著道:「母后多慮了,兒臣沒變瘦,反倒變胖了。」水靈兒和他換回身體后,他原本結實的肚皮,竟有松軟的肥肉。

都怪他太放任水靈兒,沒讓她忌口,結果享受的是她,他還要花費心力鍛練身體,把肚上松軟的肥肉消下去。

太后難得見他笑得甜蜜,忍不住輕笑著道:「是哪家的姑娘收了我的景兒?」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司徒景,看來他對這姑娘挺上心。

司徒景道:「母后,她是兒臣在邊疆遇見的姑娘,她外表漂亮,心思單純,母后若是見了她,定會喜歡她。」

「是你上次提到的林世大家族的小女,林丹紗嗎?」

「不是,是鎮上村里的姑娘,水靈兒。」

太后輕笑著道:「水靈兒,挺好聽的名字,我聽聞她同你來帝都,怎不帶她一起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