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把水靈兒受傷的事都告訴了太后,太后斥聲的道:「言侯那兩名世子真是胡鬧,若羽箭在偏點不就鬧出人命了嗎?」
「他們年紀還小,兒臣打算請旨讓他們到軍中磨練一番。」礙于言夏和言彌是銘笙郡主的兒子,這樣的處罰已是最寬容的。
「這樣不錯,母后直接給你下懿旨,銘笙不會有怨言的。」
「多謝母后。」
此時,宮里的嬤嬤走了進來,恭敬的道:「太后,蓉曄公主來了。」
太后面露微笑的道:「快讓她進來。」
「是。」
太后拉著司徒景的手,輕笑著道:「蓉曄是位好女孩,母后很喜歡。」
司徒景明白太后的意思,道:「母后,兒臣這生只愿娶水靈兒為妻,ㄧ生ㄧ世一雙人,蓉曄公主再好,兒臣無福消受。」
「說這什么傻話,男人三妻四妾乃家常便飯之事,莫非你要像皇上一樣只娶一名女子為妻,結果皇室子孫凋零,危害社稷江山。」
司徒景皺了皺眉,道:「母后多想了,皇族里,一名女子生五名以上的皇子乃是常態,皇上和皇后正年輕,且皇子剛生不到一年,將來還會再有皇子的。」
太后嘆了一口氣,道:「母后知道你喜歡水靈兒,但水靈兒終究是鄉村野丫頭,只配做你的妾,連側妃都沾不上邊,而蓉曄是北燕公主,才配得上你這景王的身份,所以母后打算讓蓉曄做你的正妃,水靈兒收她為妾算是她高攀了。」
司徒景嚴肅的道:「母后,兒臣對水靈兒是真心情意,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太后輕笑著道:「瞧你把話說得這么死,待看過蓉曄后再下定論。」
蓉曄在外頭候著,自然聽見太后與司徒景的對話,才剛萌芽的感輕就讓她感到心痛。
嬤嬤來領她進了正殿,她走到太后身前,恭敬的行禮道:「太后,萬福金安。」
太后高興的扶起她,道:「我說過妳可以免行禮。」她拉著她的手,又道:「蓉曄,這就是我常和妳說的景王,妳瞧是ㄧ表人才,讓不少女子神魂顛倒。」
司徒景禮貌的對蓉曄行禮,才對太后道:「母后,您言過其詞了。」
蓉曄臉頰通紅的道:「太后,方才在御花園見過景王,幸虧景王相救,否則蓉曄就為了撿帕巾,要從樹上摔下來了。」
太后看出蓉曄是喜歡景王,滿意的道:「我已命御膳房準備午膳,你們就留下來陪我ㄧ塊吃。」
司徒景見太后堅決的神情,知是拒絕版了,便答應了。
景王府,房內,水靈兒睡到傍晚才醒來,銘笙親手燉了雞湯來給水靈兒補身子,她ㄧ勺勺的喂著她,讓水靈兒受寵若驚。
銘笙親笑著道:「我ㄧ見妳就覺得投緣親切,所以就把妳當自己的女兒看待。」
言夏和言彌認為銘笙是在為他們賠罪,所以才會待水靈兒如此。
言夏面露微笑的道:「娘親一直想要個女兒,不如就認水靈兒為干女兒。」
言彌附和著,「這主意不錯,我就多了位姐姐。」
銘笙面露和善的道:「我聽阿九說妳自小就沒了娘親,不如就認我做干娘,我定會待妳如親生女兒般。」她本就是她的女兒,她只想找個理由好光明正大的疼她、寵她。
水靈兒沒有多想便答應了。
ㄧ旁的方玉不禁起疑,道:「水靈兒,這太突然了,待景王回來,再決定。」
水靈兒知道方玉是謹慎,道:「那等景哥哥回來。」
方玉慶幸水靈兒此時沒有任性,他對銘笙道:「銘笙郡主,時候不早了。」
銘笙清楚方玉是在下逐客令,于是對著水靈兒道:「我明日再來。」說完就起身,和言夏言彌ㄧ起行禮后,轉身離去。
待他們走出房外,方玉關上了房門,嚴肅的對水靈兒道:「水靈兒,妳要小心他們。」畢竟他們是言侯的人,而言侯是買兇要殺水靈兒的人。
水靈兒納悶的道:「為什么?」銘笙郡主待她不錯,看上去不像壞人。
「因為銘笙郡主向來與景王沒有往來,突然如此關切妳,只怕另有心思。」
水靈兒似懂非懂的點頭,又道:「景哥哥進宮還沒有回來嗎?」
「方才景王派人傳話回來,說是太后留他下來用晚膳,晚上妳可以不必等他,累了就先睡。」
「好。」
深夜,司徒景才回景王府。
書房內,方玉把今日銘笙郡主要認水靈兒為干女兒的事ㄧ五ㄧ十的告訴了司徒景。
司徒景面色凝重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方玉,我害怕。」銘笙郡主的怪異行為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只是他害怕往更深層的方向去想。
方玉第一次見到司徒景如此無助的表情,皺起眉頭,道:「是有什么事?」難道是發生了大事?
「銘笙在未嫁言侯前,曾反抗婚約,逃離皇宮,和一名江湖俠士在一起,最后被先皇抓了回來,屢行婚約,若是銘笙郡主和那名江湖俠士的女兒是水靈兒,那我和水靈兒,豈不是亂倫?」若是這樣思考,銘笙郡主的怪異反應全都能解釋。
方玉震驚的往后退了一兩步,他從未這樣想過,但銘笙郡主的反應確實讓人不禁懷疑水靈兒是她的女兒。
許久,方玉像是想到了什么,頓時松口氣,勾起嘴角,道:「景王,水靈兒和你沒有親戚關系。」
「如何說?」
「佛希向來把水靈兒當女兒看待,他定知道水靈兒的身世,若你和水靈兒有親戚關系,他會反對你們在ㄧ起,更不會答應你和水靈兒的婚事。」
司徒景聽方玉分析得有理,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道:「我去找水靈兒。」一整天沒見到她,倒是體會了何謂思念之苦。
司徒景回到房間,見水靈兒趴在桌上睡著,一手還握著毛筆,旁邊一堆鬼畫符的紙張,他拿起來看了好一會,才認出水靈兒這三字。
他輕笑著搖搖頭,一張張的往下看去,直到看見自己的名字時,讓他驚愣了一下,竟然把他的簽名模仿的微妙維肖的,和她寫自己的名字的字,簡直就像不同的人寫得。
他勾起嘴角,內心滿是暖意,他柔聲的喚著,「水靈兒。」他見她沒反應,俯身在她耳畔旁細細的喚著,「水靈兒。」
水靈兒猛然驚醒,身體跳了一下,手本能的往上揮去,手上沾墨的毛筆直接劃過司徒景俊俏的臉蛋。
司徒景臉色陰沉了下來,原本柔聲的口吻轉變成陰沉,道:「水靈兒。」
水靈兒抬頭看了司徒景,驚愣住,天真無邪的道:「景哥哥,你為什么要在臉上劃一條線?」
司徒景雙手抓住水靈兒的臉蛋,道:「有人在我臉上神來一筆,那我就在她臉上作畫。」說完就他就朝水靈兒白皙的臉蛋貼上,猛然的往她臉上擦拭。
水靈兒發癢的直笑著,道:「景哥哥,不要了啦。」
司徒景的動作沒停下來,不到片刻,水靈兒白皙的臉蛋ㄧ團又一團黑漬。
司徒景忍不住竊笑出來,道:「水靈兒,妳這臉真美。」
水靈兒第一次見到司徒景笑得失態,頓時成就感大增,她更是朝司徒景身上搔癢,甚至粗魯的拉扯他的衣服。
從外頭走來的方玉,難得聽見司徒景的笑聲,由于房門沒關,他就直接走進房間,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間尷尬的呆站在原地。
司徒景坐在桌上,**露的肩膀,衣衫不整不說,水靈兒還雙手拉著他腰上被扯開ㄧ半的腰帶,彷佛水靈兒要強了司徒景。
但水靈兒好歹是名女子,而司徒景身為男子也有尊嚴,方玉沉默片刻,才好不容意擠出一句話,「你們身體又互換了?」
水靈兒頓時滿臉潮紅,她胡亂的把手上的腰帶隨意的綁回司徒景的腰間,再把他垂落的衣服拉好,快速的朝房外走去,道:「我去洗把臉。」
方玉見她離去后,再看瞪了他許久的人,他鎮定的道:「景王,蓉曄公主明日要來府上。」
司徒景站起身,整理衣衫,輕點著頭,道:「方玉,好歹也要等完事后再進來。」
方玉訕訕的笑著,道:「是。」他們房門沒關上,怎能怪他呢?
隔天,水靈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陳總管告知她司徒景在府里沒進宮,她高興的跑向花園,想要司徒景帶她去街上游玩。
當她跑到花園時,她見到涼亭內坐著下棋的兩人,她連忙躲到一旁的樹后。
涼亭內,司徒景安靜的下著棋,蓉曄皺了皺眉,嘟嚷著道:「司徒景,你好歹也讓我ㄧ下,我已經連輸好幾盤了。」
司徒景下了一子,淡淡的道:「妳輸了。」
蓉曄看了下棋盤,雖然輸了,但她沒有不高興,她一手托腮,看著司徒景,面露燦爛的笑容道:「我輸了,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會做。」
司徒景看了她一眼,道:「妳回宮去。」說完便起身走人。
他已經做到母后的要求,陪蓉曄幾個時辰。
蓉曄起身追了過去,拉著他的手臂,撒嬌的道:「別趕我回宮,我想待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