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回朝,太子親自出城迎接。
前一日就有快馬傳信過來,最遲午時可到。
太子是個周全的人,故而一大早就在城門處等待了。
今天剛好是休沐,有不少官員陪同太子在城門樓等,也有的看大家都去了,就一起來湊熱鬧的。
沈遠寧也在,不只是陪太子,更多是為了給周承安的尊重,他做了自己想做而沒有做的。
大家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還沒有見馬車的蹤影,有些跟著來湊熱鬧的就忍不住抱怨,雖是小聲議論,太子也聽得真切。
心里滿意周承安的行為,又害怕他是故意為之。
從知道他以鐵腕手段整治了江城一眾官員后,心里不是不是不提防這個僅小自己一個月的皇弟。
自小才華橫溢,不輸自己,偏偏都用在花天酒地上,惹得父皇不快,這次去江城,也是陳貴妃替他求了許久,皇帝抱著他能不出亂子的心,并讓孝昭帝信服的一個大臣跟了去,才放心他去的。并不指望他有什么建樹,誰曾想,他能有這個魄力,把江城貪官一鍋端了。
說起來,太子生母前皇后是被周承安的母妃皇貴妃害死的,而皇貴妃也是因為皇后才被賜死。自小因為這個,兩兄弟并不親近。
又等了許久,還是未見蹤影,已經有人在心里問候周承安祖宗十八遍了,同時連帶著太子也問候了一次。
烈日當頭,官服在身,自然是苦不堪言。
已有官員走到太子身邊小聲的說:
“太子殿下,您去城樓里休息休息吧,安王殿下不知到何時才能到達。”
“無妨,再等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周承安的車駕才姍姍來遲。
周承安在眾人熱烈異常的目光下自馬車出來。
一副剛剛睡醒的慵懶神態,哈欠打了一半,看到這么多人在,也忘記打哈欠了,驚訝的說:
“怎么都在?”
太子走近,溫和的笑著:
“他們都是來個皇弟接風的,皇弟一句辛苦了。”
周承安跳下馬車,動作瀟灑優美,同為男子,也看的賞心悅目。
周承安拱手給太子施禮說:
“臣弟不知道太子在城門等候,三十里外的時候,臣弟睡著了,他們怕顛著臣弟,故而慢慢行駛,讓太子久等了。”
太子揚唇笑了笑:
“無妨。”
卻不知身后站著一群滿臉冒黑線的大臣。
太子往車隊后面看了一眼,有一些官員他曾見過。回過頭對衛昭說:
“皇弟快些進宮吧,父皇還在等著你呢。”
沈遠寧很晚才回了越陽侯府。
韓玉瑾正陪著沈夫人吃飯,沈遠寧沒看到陳月喬,一愣,隨后問沈夫人:
“娘,月喬呢?”
“她母親病了,她回去侍疾,已經讓丫鬟傳過信兒來,今晚不回來了。”
沈遠寧聽了也沒說什么,凈了凈手,就坐下吃飯了。
韓玉瑾一言不發,在外面,她一向很乖巧,只有沈遠寧知道,她是如何的張牙舞爪。
成親一個多月,在沈夫人的安排下,去了幾次她的院里。
每一次都是蓋著被子純聊天,真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給人做老婆,基本的義務都不承擔。
“明早,你跟玉瑾去探望你岳母吧,如果沒什么大礙,就接月喬回來,她身子弱,別再折騰病了。”
兩個人應了聲是,都乖乖的吃飯了。
這時,沈夫人回頭對孫媽媽說:
“你去廚房看看湯熬好了沒有,熬好了留給世子端來。”
沒一會,孫媽媽就領著個端著托盤的小丫頭進來了。
沈夫人看著沈遠寧面前的那碗湯,慈眉善目的說:
“寧兒,趁熱喝,我讓廚房仔細盯著,專門給你熬的。”
沈遠寧聞著這湯一股子藥味,沒有食欲,問陸氏說:
“娘,你給我熬的什么?”
陸氏看看他,又看看韓玉瑾,笑著說:
“你們啊,到底年輕,不懂得,身體得養好。”
韓玉瑾看著陸氏的模樣,恍然大悟這湯是干什么的,看著沈遠寧也明白過來的模樣,忍不住想笑,卻又生生憋住了,憋的她都覺得要出內傷了。
陸氏不知道他二人的尷尬,自顧自的說:
“這里面給你放了肉松茸,杜仲、枸杞、……”
陸氏還要細數,沈遠寧紅著臉制止她:
“娘,我不需要。”
韓玉瑾心里笑翻了,就怕忍不住笑出來,低著頭,吧拉著碗,只顧吃飯,不抬頭。
陸侍看著沈遠寧紅著臉,韓玉瑾低著頭,兩個人一副害羞的樣子,也忍不住笑著說兒子:
“這有什么,喝了強身健體,有什么不好?娘還等著抱孫子呢。快趁熱喝了。”
沈遠寧臉色更紅,一屋子丫鬟,從來沒有這樣尷尬過。
老娘還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非要看著他喝完才算了事。
“喝呀…”
沈遠寧皺著眉頭,端起碗,一口氣喝完了,那股子味兒在胃里竄的他想反胃。
放下碗,他沉著臉說:
“娘,我吃飽了,回去了。”
陸氏滿意的點點頭,說:
“回去吧,以后每天晚上喝一碗。娘把方子告訴你媳婦,讓月喬跟玉瑾看著點給你熬。”
聽了陸氏的話,準備起身的沈遠寧差點一個踉蹌,韓玉瑾這會沒能忍住,噗的笑了一聲。
沈遠寧瞪了她一眼,說:
“還沒吃飽?”
“飽了飽了…”
“那還不回去。”
“這就回去。”
丫的,喝的不像是補藥,像是炸藥!
韓玉瑾忍著笑,難得遇到沈遠寧尷尬,給沈夫人告辭,就隨著他出去了。
陸氏看著這調情的小兩口,很滿意。
韓玉瑾身子壯實,一看就是能生養的,因為開始跟陳月喬因為流產一事鬧的不舒服,陸氏心中始終有芥蒂。加上這一段時間跟韓玉瑾的接觸,也能感覺出她的心性,該有的心眼都有,性格開朗大方。比陳月喬溫吞的脾氣看著舒服。也就不自覺的偏向她一些。希望她能生出嫡長孫。
出了陸氏的院子,韓玉瑾就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絲毫不顧及沈遠寧尷尬的神色。
“你笑夠了沒有?”
韓玉瑾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急什么,又不是我讓你喝的。”
沈遠寧羞惱,不理她,甩袖自己往前走去。
韓玉瑾邊笑邊跟上了他。
回到蘅蕪苑,沈遠寧依舊陰著臉,韓玉瑾心情大好。
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戲虐的說:
“何必陰著一張臉,又不是毒藥。”
“不是毒藥,你怎么不喝。”
“又不是給我喝的。”韓玉瑾幸災樂禍的說:“再說了,我又不體虛,需要補的也不是我。”
韓玉瑾不喜歡丫鬟在屋里,所以屋里除了他們,并沒有外人。
沈遠寧被她的一番話給激的,心里的火兒一股一股的。
走過去,一把把她打橫抱起,走向床榻。
韓玉瑾猛的雙腳離地,一陣眩暈,沒等她回神就聽沈遠寧說:
“爺今天讓你看看,到底爺身體虛不虛。”
小劇場:
沈遠寧:好想作詩。
某客:(星星眼)期待!
沈遠寧:天蒼蒼,野茫茫,體不體虛全看床。
某客:河蟹社會,換一個!!!
沈遠寧:天蒼蒼,野茫茫,下個章節有點黃。
玉瑾:滾!
某客:遠點!感謝夜初上的香囊,以及姐妹們的支持,下個章節請你們看大戲。(壞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