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佑這邊是入夜才收到了三橋鎮的消息。
緊急傳了蘇常云入宮。
“這件事左相如何看。”夏承佑開門見山的問了。
“陛下！淑妃到底是不是龍金鳳！”這個問題蘇常云一直壓在心里。見夏承佑問的直白，他也就順便問了。
“朕不確定！”夏承佑搖頭，“一開始朕也有這個擔憂，但是她入宮之后一直也都沒有任何異樣。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賢貴妃服藥后朕去看她的時候，她給朕下了迷藥，但也只是尋常的迷藥。朕每次和她一起的時候都會事先服用百毒散。”
“之后朕一直裝昏迷。她只是讓宮人將朕抬到了床上，并沒有其他的加害。朕讓她喝下墮胎藥的時候她也只是罵朕歹毒，害了自己的孩子。”
“朕想著，就算龍金鳳再厲害，她那么恨朕也不可能偽裝的絲毫不露馬腳的。還有一點讓朕不敢確定她就是龍金鳳的是她是處子之身，龍金鳳畢竟做了兩個月的皇后，不可能不同司馬昱圓房的。”
夏承佑將如此私密的事都給他說了，蘇常云臉上微微紅了紅，“陛下您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龍金鳳換臉的時候失敗了，她不敢入宮，只能隱匿......”
“如果是這樣，鬼醫的死又有何意義。”
“陛下！”蘇常云連忙道，“之前他們不是安排了古靈兒的嗎。他們能安排一個就能安排第二個。淑妃或許就是他們安排的第二個呢。真正的龍金鳳卻是一直隱匿民間。”
“若是這樣，左相可有解決之法！”夏承佑望著蘇常云道，“如今的大夏算是國泰民安的。如果朕頒下詔書，讓國人全力追拿，你覺得可行嗎？”
“陛下！”蘇常云連忙道，“一個余孽還用不著這樣的陣仗吧。臣以為，單是長公主和齊王的威望來號召天下捉拿就可以了。再說了，此次歹人襲擊的時候齊王和長公主都在，說不準他們就是沖著齊王和長公主的。由他們兩個出面會比較好。”
“目的呢！”夏承佑瞇著眼望著蘇常云，“從臨淄到三橋鎮還有幾日的路程呢，如果他們的目標是齊王和長公主大可在路上就動手了！”
“難不成目標不是他們？”蘇常云微微蹙眉，“難不成是劉逸？他們知道劉逸和齊王的關系非同一般，動不了齊王，也就對劉逸下手？”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夏承佑微微點頭，“等齊王那邊的消息再說吧。”
“陛下！”蘇常云忍了忍又問道，“突厥那邊可有消息了，算算日子，淑妃和劉侍郎應該到了。”
“她不到突厥就會毒發的。”夏承佑冷聲道，“朕已經安排好秀女頂替她了。等他們從突厥回來，淑妃還是淑妃。”
蘇常云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夏承佑的意思：“陛下就不怕那秀女也有問題？”
“那個秀女你認識！”夏承佑微微一笑，“朕也已經和你妹妹確認過了。那個秀女叫李思琪，是你們金陵第一屆的第一佳人。朕已經讓人查過了，她沒問題。再說，她和皇后是同鄉，日后也會幫助皇后的。”
“陛下圣明。”
“朕已經傳旨讓右相去協助齊王和長公主了。”承佑佑又道，“左相回去也傳封家書，讓你祖父也派點人手過去。他手下能人不少。這次一定要順藤摸瓜徹底將隱患拔除干凈。”
入夜。
仙女橋周圍變成了最慘的地獄。
確定黑煙散盡之后，縣丞組織了鎮上的人認尸。
原本只是杜家新添的小兒滿月，大家去沾個喜氣，沒想到一下子就天人永隔了。
現場愛好遍地。
齊歡命人在街上臨時搭建了帳篷，就地清查。
縣兵加上齊歡帶的三千護衛經過一夜的清點，才將現場的人員都點清楚了。
兩萬八百九十六口人。
其中絕大多數的人都被認領了。
剩下了近百人孤老無人認領。
當然現場的人也都指認了這些就是他們當地的人。
杜家除了杜月娥三口悉數喪命。
點燃爆竹的兩人早已經燒成了黑炭無從辨認。
“煙花爆竹香火之類的一直都是有專門監管的。”縣丞對著齊歡和金翎報道，“杜家購買鞭炮也是有記錄的，這個很快就會查出來的。”
齊歡搖了搖頭：“很明顯毒煙不是從爆竹中釋放的，爆竹點燃之后，才有人引爆了毒氣的。很明顯這此的毒氣要比上次厲害的多。所以你需要將近兩年來，進入三橋鎮的生人都查一遍。”
“這個下官自會安排人手去清查，不過三橋鎮目前少說也有三萬多人呢，一個個的查還是需要些時日的.......”
“這個不急！一定仔細查。不要漏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你出去找馮將軍，他會協助你的。”
縣丞領命走了出去。
旭日東升。
帳中一片寂靜。
李燕秋，蕊兒，顧衡子都垂目坐著。
金翎和齊歡滿臉憂色的望著對方。
原以為淑妃就是龍金鳳，夏承佑又是那么自信的已經將淑妃除掉了。
怎么也沒想到還會出現這樣恐怖的事情。
當黑煙散出的一刻，金翎就想到了鬼醫，想到了龍金鳳，他們怎么就銀魂不散了。
這次死亡的都是無辜的百姓。
就和上次臨淄城北的襲擊一樣，受傷的都是無辜的百姓。
看金翎看他，齊歡伸手將金翎攬入懷里：“你先瞇一會吧，事已至此，再難過也是沒用的。是我們疏忽了。如果我們沒有來......”
“如果他們想要殺我們兩個，路上就可以動手的。為何非要等到這！他們真的就喪心病狂了.....”
“窮途末路，恨不得天下人都陪葬了。”顧衡子長長嘆了口氣，“人一旦喪事理智真的很可怕的。老夫覺得這次襲擊和上頭立后立太子有關！大夏越來越好了，他們急了吧。”
金翎緊緊握著齊歡的手嘆道：“前輩覺得他們是誰？”
“龍金鳳，司馬氏余孽，魯王余黨，或者還有一些心有不甘的人，都有可能！想必長公主心里也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