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臨淄北門的襲擊,兇徒自稱是為了魯王鳴不平的。這次什么都沒有說直接就引爆了,還是他們離的遠沒有聽清楚。如此一想,那兇徒倒不是針對她和齊歡的了。只不過趁著人多蓄意報復的了。
至于兇徒是誰,其實根本不用想,龍金鳳鬼醫和魯王都是一伙的。
鬼醫入獄.....
想到這里金翎看了一眼齊歡道:“鬼醫下獄之后一直都沒有死的對嗎?會不會是他操縱了獄卒......”
“這個需要問問呂軒,當時是他審的鬼醫。有沒有死我們都不知道,只有陛下知道。如果他在獄中還能如此,那真的是鬼了。”
“王上!”冰鋒帳外稟報,“高將軍派人來報,右相呂軒求見。”
“快請!”
呂軒是在溪苑收到的消息,連夜就趕了過來。
其實呂軒和呂蘭芝已經回到溪苑有些時日了。皇上沒有傳召,呂軒就沒有回朝。
他和呂蘭芝都明白,他們這么一走,容貴妃就是皇后了。
夏承佑沒有傳呂軒回去,只怕也是為了避嫌吧。
讓他不安的是,封了皇后和左相之后,皇上也一直沒有傳他。
原本他都想要上奏了。
突然收到了三橋鎮的消息就連夜往三橋鎮趕。夏承佑的圣旨是他在半道上收到的。
此次護送呂蘭芝母女回溪苑也只帶了之前跟著他入京的三千親兵。
呂蘭芝入住溪苑之后,他又留下了一半,此刻帶來的只有一千五百多個隨行。
此次此過來,呂軒刻意請了華太傅。
呂軒是吳王,他入京為右相的時日,建業都是華太傅打理的。
三橋鎮的事發突然,齊歡和金翎又在現場,呂軒便帶了華太傅同行。
呂軒是和華太傅一同入帳的。
帳子中,不管是齊歡還是金翎都是眼圈黑青,滿臉悲痛的。
呂軒來的時候,現場的尸身都已經被認領回去了,但是還剩下部分無人認領的尸體蓋著白布一字排開的,頗為凄涼。
呂軒是親身經歷過瘟疫恐慌的,滿地尸身的情景,一直都是他心里的噩夢。
“我來了,你們先歇會。”呂軒入帳第一句話就是勸齊歡和金翎等人休息,“熬了一宿了吧。”
“無妨!”齊歡和金翎起身相迎,“相比較他們,能熬一宿是好的。這一夜起多少人家撕心裂肺......”
陛下派我來的。”呂軒嘆道,“此次務必查清楚,將隱藏的惡人一網打盡。”
“這毒煙就是鬼醫配出來的。”金翎望著呂軒道,“鬼醫還活著?”
提到鬼醫,呂軒微微皺了皺眉頭:“應該活著,當年陛下將他關入地牢。他招供之后,陛下并沒有下令處死他。當時我也勸過陛下,鬼醫這樣的惡人還是殺了的好。但是陛下卻說,留著有用。或許是陛下覺得鬼醫招供的不是真的。也或許還有其他用處。”
“那防守如何?”金翎追問,“鬼醫可有操控獄卒的可能?”
“沒有!”呂軒搖頭,“鬼醫的地牢是和外界隔絕的,飲食都是通過專有的通道傳進去的。防止他外傳,那通道是只進不出的。看守們只能在地上的牢房值守,只有手持陛下親手寫的通行令才能入內的。我審了之后,應該沒有人再進去了。”
“陛下呢!”齊歡沉聲道,“你可知道陛下多久去看一次鬼醫。”
“這個.......”呂軒搖了搖頭,“陛下功力深厚,去見鬼醫自然是秘密行事,我不知道。或許只有值守的看守知道,但是他們肯定是會為陛下保密的。陛下不愿意外人知道的,我們都是無法知道的。只能說,陛下真的很厲害。”
“我們從這頭查,陛下那邊自然是不會放過鬼醫的。”
此刻,應天皇宮北側的地牢里。
夏承佑穩穩的坐在,看著寒鐵籠子里蜷縮成一團的鬼醫。
即便已經是暮春時節了,地牢里也是陰氣森森的。
地牢很大,每隔一段距離會有一個通風孔,透著白森森的光。
“真沒想到啊!”夏承佑滿眼哀傷,“鬼醫還留著后手呢,說吧,那種毒氣你還有多少!都在哪里?”
寒鐵籠子中有一張偌大的拔步床,床上鋪著厚厚的錦被。艷紅色的上等錦緞,和這地牢中的慘然強烈對比。
鬼醫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雪白頭發的腦袋。
“不是老子!”鬼醫沒好氣道,“醫者父母心,老子就是雖叫鬼醫但還是人。起碼的人性還是有的。”
“已經確認了,那毒的確是你之前配的那種,這個你怎么解釋!”
“配方不是給魯王了嘛!”鬼醫翻了個身又被子抱住了頭,“我都快死的人了,沒必要騙你不是。”
“龍金鳳呢!”夏承佑耐著性子問。
“陛下啊!”鬼醫一翻身坐了起來,雪白的頭發炸開著,滿是褶皺的臉活脫脫一個瘟神樣子,“你自己說,自從你把我關進這里,你問了多少遍了。我沒有騙您的必要對對!咱們當初可是說好的,我替你解決了魯子英和安憲,你放我生路的!你堂堂天子總不能言而無信的吧!”
“朕這不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的嗎!”夏承佑也站了起來,“等你百年后,朕自會為你正名的。”
“狗屁!”鬼醫一甩手,“人活著一天算一天,等老子死了,你正名有個屁用!老子又不像你有皇位要繼承!老子就一個!才不會管那些騙人的玩意。”
“那你就想一直呆在這里?不想換個舒服一些的地方嗎?”
“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龍金鳳狡猾的很,在天水村的時候她就操控了古靈兒了。老子當時只顧著煉藥了,根本就不知道啊。你說你都問了多少遍了,你累不累?”
“這次的毒煙和之前得那次不一樣。單是毒死的人數就是之前十倍之多,可是他們在藥方上改進了?除了魯王,知道藥方的還有誰?”
“你給我換個地方。”鬼醫打了個哈欠,“有陽光的地方,或許我這腦子就能想起來了。人老了,很容易忘事的。”
“可以!”夏承佑點頭,“地方隨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