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無罪

086、入甕

正文086、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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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學)江海潮起身,嘲弄的道:“女人,別以為那個冷面冷血的男人會動什么惻隱之心,只怕你這次,要吃盡苦頭了。大文學情份么?就算你們之間先時有過,只怕這會,也都泯滅的一干二凈了。”

星移不為所動。她決定了的事,不管前面是什么樣的艱難險阻,她都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她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有時候,就是自己的內心,都是可以忽略的。

人心瞬息萬變,她也不例外。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先時是那般,這時卻換成了這般。也不知道,為什么情感會在悄無聲息中變了質。更不知道,叫做情感的東西,明明摸不見看不著,可是卻會從細微之處長成參天大樹,怎么也撼不動。

蕭府很是平靜,蕭律人的心也如這般。一切都在朝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沒有什么意外。事態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覺很好,難怪那么多人為了權勢爭得頭破血流。

修原進來的時候,他還閑散的笑了下。

來了?

這么快。就知道,那個女人執拗起來,沒有誰能擋得住她。也只有她的親人,才是她的命脈。

她沒辦法不屈服,沒辦法不現身。就算是她真的到了地下,他也有辦法讓她求著閻王爺出來。

沒有誰可以這么踐踏他的感情和尊嚴。尤其是她。

修原一臉喜色,回道:“少爺,蘇姨娘回來了。”

蕭律人嗯一聲,道:“叫她進來。”

“是。”修原應一聲,出了門,對院子里的星移說:“蘇姨娘,少爺叫您進去。”

星移婉轉的聲音:“謝謝你,修原。”

深吸一口氣,可是沒用,還是沒法撫平激跳的心。大文學

她是真的有點怕呵。雖然被迫出落葉院,不是她的意愿,可畢竟,她還是逃了。

他一定很生氣,很憤怒,可是,她也是情不得已。她不能跟著紫衣回到蕭府,即使那真的是他的授意。

她并非是要他低聲下氣,折了自尊親自去求她方肯回來,而是,她冒不起這個險。她不能讓現在的自己有一點閃失。

可是這蕭府,就是一個吞食人的怪獸。處處危機,她實在是應付得累了。

腳步沒有原先那般輕盈,蘇星移挪動步子,進了蕭律人的房。屋里擺設同先時的逸朗居相差無幾,只是小了些。

那人還是如平時般坐在書案后面,低頭看書。

仿佛壓根沒察覺她進來了。

他好些有些胖了。看,誰沒有誰,都會活得好好的,什么“為伊消得人憔悴”,那是只有詩詞里才有的美麗,什么“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那是女子心中的一曲悲歌,什么:“情比金堅,矢志不渝”的愛情,只有在傳奇話本里才可以窺得見一角。

星移的步子忽然沉重了。也許她不是個好賭徒,就如同蘇老爹一樣,賭到最后,只怕是兩手空空。

她押的這個寶,在他看來,也許一文不值。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迎接她的,就只剩下了危機。

星移忽然怯步了。可不可以,她自私一點,從這道門里退出去,等著過了最危險的時候再回來求他見一見娘。他應該不會因為遷怒就把對她的恨發泄到蘇媽媽和文翰身上。

可是晚了。他抬起了頭。星移只得怯怯的報以一笑,掩飾著心里的緊張和焦慮,道:“少爺,奴婢蘇星移回來了。”

蕭律人的心臟忽然停跳了一拍。大文學只是一瞬間,即刻就恢復如常,不,是比平常還要急上兩倍。這一緩一慢,讓他周身血液沸騰,幾乎要充血而死了。

他緩緩的開口:“很好。”

星移訕訕然的,不知道該怎么說。蕭律人將身子靠坐在椅子上,打量著星移,不無嘲弄的道:“落葉院好大的一把火,我幾乎為之神傷數日……差一點就報官銷了你的籍。如果真的銷了,你就不再是我的姨娘了,只怕是要更名換姓。不過,也正如你愿。”

星移喃喃的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毀了他的落葉院,她真的很抱歉:“星移現在,不在乎什么聲名,只要自在就好。”不論是不是他的妾,他和她的過往,都是不可抹殺的。不會因為銷了她的籍,改了名換了姓,就可以當做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沒發生過。

蕭律人心緊緊的一擰。疼啊,真疼。難道他神傷的、他在乎的,就只是那一座偌大的精致的落葉院不成?

她說她不在意,是不是因為那個男人不在乎她的過往,愿意接受她現在的一切?不然何以她有著如此無上的決心和無畏的勇氣。

她會不知道此來兇多吉少嗎?她會不知道他有多恨,恨不得將她拆穿入腹嗎?

可她還是來了。

蕭律人不由的緊握著拳頭。好,再疼這最后一次。

(寫的好艱難啊。俺入戲太深了,心好疼啊。這倆傻蛋二百五。)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說:“蘇星移,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考慮成全你。”

星移點頭:“好。”她原本就欠他一個解釋,只要他問,她愿意知無不言。問完了,她好去見娘。走了這一路,她覺得又熱又累。

蕭律人問:“是江海潮?”

星移艱難的說:“是。可是,他不是……”不是她所說的那個江海潮啊。

蕭律人卻不給她說可是的機會,又問:“你一直跟他在一起?”

星移點頭。是他接納她,給了她容身之所。可也只不過是因為他想利用她而已,是為了達到他的目的。

蕭律人卻咬牙一笑。她真夠坦白的——這該死的坦白。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江海潮?她是不是就是為了江海潮才故意要在紅香擺了他一道?一邊叫人綁架蕭離瑟,一邊叫人給他下了藥,一邊把她塞到他的床上……然后再裝無辜的進蕭府為婢,不過就是讓他動惻隱之心把她收在他身邊?

星移看著蕭律人的笑,是那樣的痛楚和言不由衷。他是不是誤會什么了?他明明知道有個江海潮,為什么當初說沒有這個人呢?他明明比她先知道有個江海潮的。

咬著唇,星移滿心疑惑,卻不知從何問起。

蕭律人又道:“為什么走了還要回來?”

“我——我來看我娘,聽說她病的很嚴重。”星移覺得口干舌躁。還有,別的理由。可是,她現在有點不敢跟他說。

“會留下么?”蕭律人有點恨自己,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還是讓這一句話溜了出來。問什么呢?難道還要讓她再蹂躪一回,當場拒絕才肯死心?

星移點點頭,說:“會。”

蕭律人卻笑得更加邪肆:“為什么,還要背叛他?為了他可以背叛我,如今你得償所愿,已經跟他在一起了,為什么還要假惺惺的說留下來?”

星移有些不解,道:“我沒有……”沒有背叛他呵。被江海潮從落葉院劫走是事實,可是她一個弱女子,除了服從,難道要以死相搏嗎?還是說,他情愿她死,也不要她污了他的聲名?她也沒有要跟江海潮在一起。

這會終于明白他所說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了。他誤會了,真的誤會了。她說過她和海潮相知相愛,有過婚約。可是,彼海潮不是此海潮。

她該怎么解釋?

蕭律人步步緊逼:“你已經知道他的妹妹是在蕭府里怎么死的?你是不是也覺得她死的很可惜很不值?是不是也在心里認為我就是個無能的劊子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間接的讓她斃命于慘案之下?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枉為一世男人?你是不是……”

星移頭暈了。她從來不知道蕭律人可以這么的能言善辯,每一句話都逼得她無言以對。她慌亂的搖頭,說:“不是,不是的。”

她能看得出他的痛。舊日傷疤被剜出來,如同新傷一樣的疼,鮮血淋漓的,讓人不忍觸碰。

蕭律人呼一下起身,道:“你自己都承認了的,還說什么不是?你敢說你從來怨恨過我這般待你么?不是你百般不愿為妾寧愿為奴的么?你敢說你心里壓根就沒有江海潮?你敢說你心里有的人一直是本少爺嗎?夠了,蘇星移,別再演了,事實什么樣,你我都清楚。不管你為著什么理由回來,還是那句話,既然進了蕭家門,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休想再出蕭門一步。”

站得高了,看得清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星移,順著她有些蒼白的臉往下看,落到她的胸、她的腹部……眼神忽然就凝住了。

怕是眼睛花了,眨眨眼再看,那還是微微隆起的。不是錯覺,而是真真切切的實際存在。滿腔的怨氣突然泄下來,蕭律人只吐出了兩個字:“賤人。”

原來,她有了江海潮的孩子,難怪她敢這么有恃無恐的獨自進蕭府赴這場鴻門宴。

眼神陰冷陰冷的,像是一把銳利的刀,直接將星移最后的一點希冀毫不留情的殺死,只余一地的寒顫和冰涼。

唉喲我的個娘啊,終于碼完這章了,不太盡如人意,也只能這么著了,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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