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當影后

447、不要臉

白謹言看到高唐有些詫異:“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高唐鼻子都氣歪了。

打電話半天不接,甚至惡劣到關機,過來敲門這么半天才會開,一進屋客廳亂的跟狗窩一樣,沙發皺巴巴的,還有白謹言臉上那些一目了然的刺眼痕跡……

媽的。

不要臉。

“光天化日之下,你在干什么?”

白謹言奇怪地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光天化日?

他指著剛剛重新戴到手腕上的表盤:“已經九點半了。”

“不要臉。”高唐怒道。

白謹言皺了皺眉頭,剛準備說話,身后的臥室門被打開,陳若玟換了件新衣服,一臉比高唐還不高興的表情走了出來。

“你又來干嘛?煩不煩?”

高唐深深看了陳若玟一眼,那一瞬間他眼里似乎又有了一些陳若玟看不懂的情緒。

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想表達什么,就是莫名讓人感覺很痛。

陳若玟愣了一下,突然就破天荒有些心虛的避開了他的目光。

等避開之后才發現不對。

她又沒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也沒干什么對不起高唐的事,有什么好心虛的。

高唐深吸一口氣,坐在了沙發正中間。

他沒有立場生氣。

沒有人有義務照顧他單方面的個人情緒。

他再難受都是自找的。

“我來當然是有正事。”他閉著眼睛緩了緩神,將自己的手機推到茶桌上。“你們家的貨是怎么回事?我做的都是高檔住宅,高檔商超綜合體,用的一切設備都要是最好的,你們中宇拿二流的大屏,三流的監控來做我的高檔別墅,這是糊弄誰?”

白謹言皺著眉頭坐到了高唐旁邊,撿起他的手機。

照片里那些設備他全部認得,其實也并不算是特別差的品牌,但是和高檔小區中用的東西顯然有著無法逾越的差別。

“施工隊我已經叫停了,這些東西你全部換掉。白謹言,我們的合同里對于設備檔次要求寫的很明白,你要是拿些不符合要求的東西糊弄我,回款單萬國是不可能簽字的。”

白謹言一張張劃過高唐手機里的施工照片,眉頭越皺越緊。

“我確認一下。”

高唐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等著白謹言打電話。

聽到是正事,而且好像還是中宇和萬國剛簽的合同出了問題,陳若玟有些擔憂地走到了白謹言身邊。

“沒事。”白謹言摟住陳若玟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去打個電話,不用擔心。”

陳若玟看著他一個人走進書房關上了門,也走坐到沙發上拿起了高唐那只還擺在茶幾上的手機。

然后她的表情就變得有些無奈。

手機壁紙怎么還是她的照片?

陳若玟把手機遞給高唐:“解鎖。”

高唐悶悶地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團空氣:“你生日。”

陳若玟動作又頓了一下,然后輸入密碼,表情有點復雜地解開鎖屏,一張張瀏覽起相冊里的照片。

有人偷偷更換了兩家合同里約定的設備。

這個人不可能是白謹言。

陳若玟放下了手機。

“中宇簽訂的項目都是分給下面的項目經理,白謹言也沒有精力每個項目都自己親自盯著,這件事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高唐的手指用力掐進了自己的胳膊,身上那件價值千金的襯衣都快被他抓變形了。

他知道。

他當然知道。

中宇這么大的攤子,不管是換了誰都沒有精力親自去盯下面的項目,今天的事情就連他都是偶然去下面檢查的時候才發現的。

白謹言不可能天天盯著采購,甚至采購部的單子也到不了他那去,以他的為人也做不出換低級設備降低成本省錢這種事。

這些高唐都知道。

可是聽見陳若玟這么維護白謹言,開口就幫他說話,高唐心里還是不痛快極了。

他覺得自己好現在好像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幼稚小學生,非要為心里的不痛快找個宣泄的口子。

“失察難道就不是他的責任了?萬國應該是中宇近三年最大的客戶,我給他這么大的合同,他居然簽完之后就扔在一邊不管了,你覺得他這種行為很負責嗎?”高唐有些尖銳道。

陳若玟皺眉:“你應該很清楚,他現在負責的是研發和市場。工程、采購、成本這些根本就不歸白謹言管,他就是想了解,想下項目都沒有立場啊。”

“怎么沒有立場?你以為項目上就沒有研發人員和市場人員了嗎?就連我都一有空就會去萬國的各個項目上親自檢查,你沒事的時候也沒少去影視基地吧?就他那么忙,自己簽的這么大的項目,去看一次的時間都沒有嗎?說到底就是不負責,陳若玟,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偏袒他?”

陳若玟不說話了。

客觀的來說,白謹言確實有一些責任。但從主觀上來講,陳若玟覺得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而且……那是她男朋友,是她的愛人,她怎么可能不偏袒呢?

高唐的眼神看起來難過極了:“在你心里,是不是白謹言做什么都是對的,我做什么都是錯的?”

陳若玟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沒有這么說。”

“按照我們當初簽訂的合約,我甚至可以直接拿著這些證據去找中宇要賠償。”高唐直直盯著陳若玟,目光里情緒太多,讓人不敢直視。“但我沒有,我壓下了這件事,并且第一時間來找白謹言,你以為我真的是為了那個當初本來就是等價交換的人情嗎?”

陳若玟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第二次避開了高唐的目光。

“對不起,我……”

“誰想聽你說對不起。”高唐有些暴躁地打斷了陳若玟的道歉,“上次你跟我道歉是為了白謹言,這次還是為了白謹言。你陳若玟是什么人?什么時候主動跟誰道過歉?兩次,都是為了他,誰想聽你為了他道歉?”

“不是為了他。”陳若玟看向一邊,“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但你好像對我有點不一樣。我道歉是因為我沒有辦法對你的這些不一樣回應什么,我只喜歡白謹言。你如果要當朋友,那么我可以告訴你,我一直當你是朋友。但如果你要的是別的東西,對不起,我沒有。”

高唐似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陳若玟說的哪個字。

“那就更不用道歉了。”高唐的語氣似乎又稍微輕松了一些,“是我心甘情愿自討苦吃,和你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