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再走捷徑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給你訂了一樁好親事

翻頁夜間第三百三十四章給你訂了一樁好親事第三百三十四章給你訂了一樁好親事→:、、、、、、

最新網址:isiluke

“洛娘子,有客人到了。”譚非一溜小跑地沖了進來。洛千淮帶著星璇打著油紙傘行到前院,正看見那些勁裝男子,將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禮盒搬進了藥堂。

兩名衣著體面的婆子,一個打傘一個攙扶,小心地侍候著一位年近三十的婦人走了進來。

婦人的衣飾相當不俗,只是面色無華,且手上的肌膚亦有些黯淡粗糙,顯見是有氣血不和的毛病。

洛千淮正揣測之間,就見那婦人就在她身前站定,以手加額,雙膝一屈,就要跪將下去。

她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人扶住:“初次見面,夫人何必要行這般大禮?”

那婦人順勢起身,盈盈地行了個福禮:“妾王門孫氏,謝過洛郎中救子之恩。”

王門孫氏?洛千淮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

“王小郎君吉人天相,夫人不必如此客氣。”她說道。

那孫氏倒是快人快語,幾句話就把家里的底子倒了出來。洛千淮這才明白,那日廷尉府上下怎么會緊張成那樣。

這嚴格說起來,其實都是先帝造的孽,他以為殺了王美人就能擋住外戚專權,可這世上從來都是墻倒眾人堆,新帝的母族就剩下了王泰這么一根兒獨苗,若是也這么消無聲息地瘐斃獄中,必然會惹來天子之怒。

洛千淮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宮中見過的那位八殿下。

明明還是個小孩子,面上的陰郁之色卻難以掩飾,多半已經被他父皇逼得生出了心理疾病。想想前世史書上那位遭遇相同的小皇帝,登基沒幾年就駕崩了,可見這種去母留子的法子,實在是頗為不智。

可惜開創了這種先例的大行皇帝,非但不會覺得自己有錯,身死之后還帶走了上千位妃嬪,簡直是視人命如草芥。

孫氏絮絮叨叨地跟她表達了半天的感激之情,留下了一大堆的禮物。洛千淮推拒未果,只好讓星璇取了兩盒新制的阿膠補血膏作為回禮。

得知此物能夠補益氣血,孫氏便高高興興地收了起來,這才登車離去。

他們前腳剛走,雨便漸漸歇了,太陽懶洋洋地露了頭。地上的積水順著街道兩側的排水渠流走,青石板上很快便干潔如新。

久未露面的文嘉就在這時登了門,一來是謝過昨日星璇送去的霸王槍,他雖然提著還有些費力,但那功法確實是有效的,相信假以時日,這槍必會如臂指使;這二來嗎,卻是家里來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阿翁,表妹,快點跟我回家去——姑丈遣人來接表妹了!”

這個消息比方才的春雷還要震聾發聵。文溥一把抓住了文嘉的肩:“是你親眼所見?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

文嘉覺得有些冤枉:“兒豈會在這等事上誆騙表妹?真是姑丈派人來了,還備好了車馬,說給茵茵定了一門婚事,這就要接她回去呢!”

這最后一句話,比前面的消息還驚人,洛千淮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心里亂得毫無頭緒。

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便宜老爹還健在,她絕對不會到處拿他當靶子,這下好了,搬起的石頭全砸到自己腳上了!

“阿舅,你看這也太突然了”她下意識地回頭看文溥,指望從他那兒得到一點兒安慰,卻見他一臉驚喜交加的模樣,連眼圈兒都泛了紅。

“好,好啊!”文溥感慨地道:“前陣子你外祖母還念叨,說咱家茵茵哪哪兒都是頂好的,眼看及在即,卻連樁婚事都沒定下來,愁得她夜不成寐。”

洛千淮沒想到,自己的任性拒絕,竟讓老人家這般在意,不由有些愧疚:“這件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是大父不讓說給你聽的。”文嘉插言道:“大父說了,茵茵是個有主意的小娘子,跟別人家的并不一樣,她既然親口說要等尋到阿翁再提此事,咱們就別跟著添亂果然,這才過幾天功夫,姑丈就出現了,連帶著表妹的婚事也有了著落!”

“真是謝天謝地!”文溥這會兒已經將這個喜訊消化得差不多了,感覺像是三伏天喝下了一碗冒著白汽兒的冰鎮酸梅湯,從內到外都覺得舒坦。

“走,咱們趕緊回去,別讓人家久等了!”他拉著表情僵硬的洛千淮就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看看,茵茵這是乍一聽見喜訊,歡喜得呆住了?”

“應該是吧?”文嘉看了看洛千淮的表情,還真就沒看出一點“驚喜”的樣子,心里不期然地就想起了那夜見過的解憂公子。

他想了想又道:“對了,我方才還忘了說,聽聞姑丈這回為表妹尋的妹婿,還是位小郎君呢!”

在大豫,郎君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叫的,必得是一千石以上的官員之子,方可這般稱呼。

文溥聞言,頓感慶幸無比:“幸好沒把茵茵許給那陶七。他雖是陶大夫的子侄,但只能打點家中庶務,哪里比得上正經的小郎君!”

“誰說不是呢!”文嘉再次看了一眼洛千淮,有意無意地道:“便是日后我去邊關投軍,說起我有個郎君作妹婿,別人也肯定能高看一眼。”

無論文家父子怎么說,洛千淮始終一言不發。文嘉多少能猜到一點兒,文溥卻是一門心思,只以為她是在害羞。

剛到文家門口,迎面就見到了一輛油布為帷的馬車,車轅上套著一匹雜色馬,車夫身上披著一件狗皮袍子,正歪歪斜斜地坐在車轅上。

不用問,洛千淮就知道車子并非是府上養著的,而是在車行里租賃來的。

待到進了室內,便見到了便宜老爹派來的人。

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兒,叉著手站在堂下。他身上穿著柞蠶制的褞袍,袍子明顯有些肥大,穿在他身上并不合身。

“這位便是大娘子了吧?”待得到文家人的肯定答復之后,那老頭兒對著洛千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仆奉家君之命,特來接大娘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