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娟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母雞一般,面紅耳赤,在分銀子和占便宜的兩邊,終于還是傾向了分銀子。
婆婆都說的這般明明白白,她倒是想按她爹說的那樣,耍無賴。
可銀子在婆婆手里,若是現在她打滾鬧起來,最后倒霉的還是她。
所以,趙娟只能漲紅著臉敗退。
看著趙娟出了大門,寧芃芃這才厭惡的收回眼神,對著在一旁如同鵪鶉一般縮著脖子的朱翠花說道。
“關門,以后記住了,沒我同意,誰也不許她進門。”
娶之前她就知道,這是個攪家精。
在寧芃芃看來,雖然這幾個孩子跟自己這具身體有血緣關系,可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問心無愧就行。
她成親前,也把娶趙娟的弊端跟寧有財說過。
最終寧有財還是選擇娶她,那么以后不要來牽扯自己這個做親娘的便行。
朱翠花的性子一向軟,之前就只在繡房里窩著,根本不參與其他人的勾心斗角。
要不是因為她這個性子,譚嬸也不會讓自己兒子娶她。
不過,這樣的性子有一點好,只要比她強勢的人吩咐的話,她就會很聽話的去遵從。
見奶奶發這般大的脾氣,寧綿兒拉著寧花兒的手,滿臉忐忑的低著頭。
看到朱翠花去關門了,寧芃芃這才把眼神落在寧綿兒和寧花兒的身上。
“進來吃飯。”
聽到奶奶這般說,寧綿兒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一直到寧綿兒帶著寧花兒她們吃好飯離開,寧芃芃也沒有多說一句。
在她看來,不管寧花兒以后長成什么樣,那都是她的事,跟自己無關。
其實,雖然寧芃芃到這里已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了。
可對她來說,這些所謂的親人,依舊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她會留下寧綿兒她們幾個吃飯,那也是因為寧老二給了譚嬸飯錢了。
“老夫人,您可是在擔心綿兒小姐她們?”
洗刷好碗筷后,譚嬸就手腳麻利的泡了一壺茶,送到房間里來,放在寧芃芃的手邊。
寧芃芃從支起來的窗戶往外瞧,雪花一片片的飛落下來。
落在外面的,很快就積起了一層雪來。
而飄到窗沿附近的,因為屋子里面的熱氣,立馬就讓那雪花融化成水滴。
就如同如今寧家,看似不錯,若是遇到什么事,恐怕就會分崩離析。
這也是她會帶著這幾個便宜兒子們,還有身為里正的寧有智一起玩的原因之一。
“她們幾個,小的兩個還看不出來。
不過,綿兒應該不用我擔什么心。
至于花兒,三歲定老,性子已經長成了,要想掰正了,恐怕得花大心思才行。”
就如同寧有喜一樣,她的性子有些犯牛性。
只是,寧有喜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生女兒,就算她下手再狠整治,旁人也說不得。
寧花兒卻不一樣,到底是隔了一輩的。
若是她用對付寧有喜的方式去掰正寧花兒的性子,恐怕撈不到什么好,反而會被埋怨也說不一定。
聽到寧芃芃這么說,譚嬸便知道老夫人這是不想管這些事了!
畢竟,這家都分了,再伸手,可能會嫌老夫人手伸的太長了。
“二老爺如今還年輕,綿兒小姐她們還小,還是得找一個人幫忙料理家務才行。”
聽到譚嬸這般嘀咕,寧芃芃收回瞧向外面的眼神,點了點頭贊同道。
“你說的不錯,是得給老二再找一個能主內的人才是。”
若是娶了媳婦,總不可能還讓寧綿兒她們還往自己這邊跑了吧?
在幫跑裴宴蓋竹棚的寧老二,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一旁幫忙的人連忙說道:“寧二哥,您看這天都黑了,要不然先這樣,等明天再弄吧!”
“行吧,等我把這些草簾蓋上,咱們就回去。”
寧老二看了看天色,可能因為天空還在下雪的關系,雖然天色晚了,倒不顯得那么黑。
不過,再晚一點,恐怕就說不好了。
聽到寧老二的話,幫忙的人也手腳麻利了許多,很快就把這個竹棚的草簾全都蓋好了。
然后一幫人,這才回了屋。
“二哥,今天你回家去不?”
收了滿滿一牛車東西的寧老三和寧老四跟劉虎,正在莊子門口等著寧老二。
見他回來了,寧老四連忙高聲詢問道。
原本寧老二是住在裴宴的莊子這邊,方便他第二天一早能早點起來干活的。
不過,他都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回去了。
再不回去,估計幾個孩子都不認識他這個當爹的了。
所以,聽到老四的話,連忙點頭應道。
“今天回去一趟,正好我也把換洗的衣服給拿回去換了。”
他一個大男人,自己不怎么會洗衣服,又是寒冬臘月的,衣服洗了之后,得在火盆上倒扣一個竹筐,然后把洗了的衣服鋪在上面烘干才行。
只是,白天他干活已經累的要死,晚上烘衣服,直接鋪在竹筐上后就不管了。
等到第二天起來,原本他娘新給他做的幾件衣服,好幾處給烤焦了。
用力一搓,就能把那塊硬邦邦烤焦的地方給搓破了,可把寧老二給心疼死了。
所以,他就想著,把需要換洗的臟衣服打包好,拿回去讓綿兒幫忙洗了烘干。
對于大女兒的能干和聰明,寧老二一向放心的很。
他先去跟莊子的管事說了一聲,今天回去的事,明天過來也可能會晚一點。
莊子的管事自然不會不同意,畢竟,不管是裴東家還是蘇掌柜,對寧老二都是很客氣的,哪里輪得到他給寧老二臉色看。
“二哥,可真羨慕你,看那莊子里的管事對你的態度。”
等寧老二坐上牛車,寧老四忍不住用酸溜溜的語氣說道。
“那般羨慕,要不明天你來代替二哥來干這累人的活?”
寧老三聽到老四的話,沒忍住,沒好氣的懟道。
這天氣,下著鵝毛大雪呢!
雖說莊子里的管事對二哥這般客氣,可應該也是看在那蘇掌柜的面子上。
二哥又是個實誠人,下地干活從不打馬虎眼。
若是這樣,那莊子里的管事還橫鼻子豎眼的,就算二哥不說,娘知道了,肯定也會為二哥出頭的。
現在老四用這般酸溜溜的語氣說這樣的話,這是打二哥的臉還是打娘的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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