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二哥都沒說什么呢,你著什么急呀?
我就這么一說,又沒說什么其他的。”
寧老四聽到寧老三懟他,頓時也臉色變的很不好看,有些陰陽怪氣的回道。
“三弟,四弟,不要說了,大家都是親兄弟,不要傷和氣。
四弟,若是你覺得我這活好,要不,明天我跟娘說,把這活給你干吧!
你別為了這事,跟老三吵。”
聽到寧老二一本正經的對自己這般說,寧老四差點一口氣給噎在喉嚨里把自己堵死。
要不是他知道寧老二的為人,一定會認為他是故意在膈應自己。
畢竟,雖說莊子的管事看著對寧老二挺恭敬的模樣。
可這搭竹棚,蓋草簾,一整天都在外面干活呢!
跟這活一比,他跟著三哥趕著牛車雖然也是到處的蹦跶,可至少這牛車里面挺暖和的,根本不用受寒風飄雪之苦,傻子才愿意跟二哥換活干呢!
一時之間,寧老四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原本挺生氣的寧老三,聽到老二這么說,差點噗嗤一聲給笑出聲來。
讓老四裝,真是活該現在被架著下不來臺了!
寧老二用著很真誠的眼神看著寧老四,牛車里靜寂一片。
劉虎坐在前頭安靜趕車,假裝啥也沒聽到。
最終還是寧老四狼狽的扭過頭,裝作沒事樣,這件事才算是揭過去了。
天色已黑,劉虎把車子前頭掛著的燈給點上,這樣方便能看清前面的路。
牛車剛到村口,他便看到,前面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擋在路中間,頓時吁的一聲,將牛車給停了下來。
“怎么了,快到家了,怎么停下來了?”
寧老三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了,看著窗口外面,知道已經到了大槐樹村的村口,正高興今天能早點回去,好好休息,卻沒想到,牛車居然停下來了。
“三老爺,前面路中間好像有東西。”
“啥?有東西?”
寧老三頓時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哈欠也被嚇跑了。
掀開車簾,跳下車,朝車頭前面走去。
劉虎正把車頭上掛著的燈取了下來,朝前舉著,準備走過去。
寧老三連忙快走幾步,走到他身旁。
“一起去。”
這黑燈瞎火的,萬一有什么事,兩個人也能有個照應。
寧老二和寧老四也沒想到,這快到家門口了,突然遇到事,面面相覷后,心中也很是緊張。
很快,劉虎手中的燈就照到了那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像個人影。
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劉虎大著膽子上前,把那人影翻了個身。
然后一張緊閉著雙眼,慘白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越發的嚇人。
“我去,這不是錢氏嗎?她怎么會躺在這路中央啊?”
寧老三看了這張臉,先是嚇一跳,然后仔細一瞧,頓時驚詫的喊道。
不知道想到什么,寧老三連忙蹲下來,伸手在錢氏的鼻子下探了探。
然后松了口氣,幸好,還有熱氣。
要不是他們經過,估計這錢氏在這路中間躺著,就算不被人車子碾壓過去壓死,也得凍死。
寧老二在聽到老三喊錢氏的時候,就從車上跳了下來,大步走過來。
就在寧老三以為,老二會把這錢氏抱到車里面時,卻見寧老二抬頭對著劉虎說道。
“劉虎,你去跟里正說一下,就說錢桂芬不知道為啥,躺在村口的路中間。
讓他找人來,把人抬回錢家去。”
“好,二老爺。”
劉虎聽到寧老二這么說,連忙應了一聲,然后舉著燈大步的朝村子里走去。
沒有了劉虎的燈照著,立馬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寧老二想了想,回到車上,從自己的臟衣服里,翻出一件外套來,蓋在錢氏的身上。
如今他已經跟錢氏沒了關系,而且錢氏也嫁了人了,他們若是有接觸,對錢氏的名聲不好。
劉虎跑去的快,回來也快,身后跟著里正寧有智和他那三個兒子還有兒媳婦。
“喲,這是咋回事啊?”
周惠看到劉虎舉高的燈下,錢氏躺在雪地里的模樣,先是嚇了一跳,然后脫口而出。
寧有智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才沉著臉吩咐道。
“你們三個,老大媳婦去把人給背起來,老二和老三媳婦去左右扶著,免得把人給摔了。”
吩咐完,便對寧老二和寧老三他們拱了拱手。
他知道,寧老二他們兄弟不適合帶錢氏去錢家。
畢竟當初為了和離,兩家鬧的那般厲害。
更何況,現在錢氏都已經再嫁,也不適合跟寧老二再扯上什么關系。
看到寧有智讓他媳婦把錢氏給背起來了,寧老二就把之前蓋在錢氏身上的臟衣服給收了回來。
崔靜看到這一幕,和背起錢氏的周惠對視了一眼,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不過,有公爹在呢!
就算她們兩個再八卦,也不管當著寧有智的面胡咧咧。
兩幫人分道揚鑣后,周惠背著錢氏很快就到了錢家門口。
寧有智上前,呯呯的敲門敲了老半天,才聽到羅氏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而近。
“誰呀?哪來的小崽子,吃飽了飯撐著了,這大雪天的,來人家門口敲啥門呀!”
羅氏打開后,雙眉倒豎的瞪著面前的人,只是眼珠子剛剛鼓起來,就發現,門口拉著一張黑臉的,居然是里正寧有智。
“啊……哎呦喂……原來是里正啊,你怎么有空跑到我家來了?”
羅氏看清楚寧有智的臉后,硬是擠出一抹假笑來。
“你家閨女在村口的路中央躺著,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咋的。
趕緊的把她的屋子整理一下,把人給你搬進去。”
雖說錢桂芬已經嫁人,但是錢家沒有重新再娶妻,她的屋子按道理應該是還在的。
只是,等周惠把人給背到羅氏指的錢桂芬的房間時,周惠和崔靜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這屋子的窗戶紙都是破的,更別提那被褥了,周惠把人放下來后,伸手摸了一把。
冷冰冰不說,還有潮氣。
羅氏先是等著周惠把人給背到里面的床上放下了,頓時戲精上身,抹著眼淚對著寧有智嗷嗷的喊道。
“里正,我家大閨女這是怎么了?她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倒雪地里,恐怕是有人故意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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