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堡的領主只是懸賞女巫,女巫是從哪里被抓來的,根本沒人在乎。
或者說,誰會在意一個女巫,在意一個婦女的生死?
法琳娜很著急,生活本來就很難,現在好不容易因為徐思靈的出現,導致大家的生活都好上許多。
沒想到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情。
收集藥草的數量減少,影響徐思靈的在拉雅鎮的防疫工作,那一切不就白費了?
更何況,那幫四處抓捕女巫的人,會不會抓到她和喬卡斯塔?
中世紀的人命和自由已經很不值錢了,更別說在人民眼中不算是人的女巫。
安撫下法琳娜的情緒,徐思靈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他準備去找菲兒和老神父,讓菲兒寫信指責塔木堡的人在拉雅鎮肆意妄為,亂抓屬于她的人民。
也需要老神父同樣書寫一封信,指責塔木堡領主的懸賞,訓斥他的思想有問題。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女巫,擁有超凡力量的只有上帝一個。
然后他要親自帶信前往塔木堡。
對于徐思靈而言,塔木堡領主要抓女巫和他沒啥關系,但不許抓拉雅鎮的女巫,他還要靠女巫幫他收集藥草,維持拉雅鎮的防疫工作。
示意艾拉和法琳娜兩人在城門附近呆著別亂跑,他立馬朝教堂而去。
教堂的外墻由厚重的磚石交織而成,呈現出灰色的色調。
教堂正門是一個宏偉的拱形大門,由巨大的木制門扇組成,門上雕刻著宗教圖案,細致而精美。
屋頂上有許多小尖塔和尖頂,勾勒出教堂的輪廓,增添著莊嚴和神圣的氛圍。
徐思靈剛來到教堂門口,就見到神父和菲兒兩人在門口交談著什么。
“拉雅小姐,明天的禮拜您可要來。”
“恩德里特神父,我不是已經說了,這段時間不許外出,你還想召集人民來參加禮拜不成?”
“難道不給圣教徒參加禮拜,也是上帝的指示不成?”
“上帝不會允許他的子民再出現苦難,如果你再質疑我的命令...”
剛靠近,徐思靈就察覺到菲兒確實跟老神父恩德里特不對付。
菲兒看見徐思靈過來,她敏銳知曉有事情發生,示意徐思靈靠近。
恩德里特神父穿著一件袍子,黑色袍子象征著虔誠和謙遜,袍子長及地面,覆蓋了他的全身。
袍子的領口和袖口用白色的細節裝飾,增添了莊重的氣質,在袍子外面,會佩戴一條名為“肋差”的寬大腰帶,可以把袍子緊緊地系在身上,以示威嚴專注。
他雙手在腰間握著,眼神看著徐思靈。
恩德里特當然見過徐思靈,他對于一些特殊的犯人被執刑前,都會為犯人禱罪,所以見過的次數還不少。
他不討厭徐思靈,但不喜歡徐思靈靠近自己的教堂,眼神露出抵觸。
徐思靈上前很直接把塔木堡發生的事情,說給兩人聽。
菲兒和恩德里特都很詫異。
“塔木堡的達爾·哈米斯,那老家伙抽了什么瘋,這個時候下達這種懸賞。”
“咳咳...拉雅小姐,哈米斯大人要是知道你這么罵他,會有不小的影響,注意禮儀。”
徐思靈解釋:“現在塔木堡的人四處在拉雅鎮的領土抓捕婦女帶去塔木堡,說這些婦女就是女巫。一些幫拉雅鎮收集藥草的婦女,都被抓走。”
菲兒皺眉,她明白徐思靈話里的意思。
如果藥草收集進展慢下來,影響的可就是拉雅鎮防疫工作的全部,前功盡棄不成?更別說塔木堡的人在自己領土亂抓人,是人都有火氣。
反而恩德里特很穩重,只是靜靜聽著,對徐思靈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拉雅小姐,我需要您寫封信給塔木堡的貴族,讓他約束好自己的行為。然后我也希望神父能夠寫封信,指責塔木堡貴族的懸賞是異端行為。”
菲兒還沒說話,恩德里特卻搖頭。
“讓我去指責一個貴族的行為,我不愿意。”
“神父,意思你認可塔木堡領主的懸賞,也同樣認為這個世界真有女巫的存在?”
“我可沒這么說,只是我負責的是拉雅鎮這塊區域,塔木堡離我太遠。”
意思很明白,職責之外,與我無關。
徐思靈內心咋舌,雖然來之前就沒想到很輕易說服恩德里特,但這副模樣好像油鹽不進啊。
菲兒笑了笑:“神父,今天你說的話,有機會我在教皇面前,會提及的。”
恩德里特頓時皺眉。
菲兒自信而笑:“我確實受到了上帝的啟示,是他指導我該怎么做,我要救我的人民,也要幫助王國的人民。現在這種可笑的行徑在發生,你視若無睹,等我面見教皇時,你的一言一行我都會和教皇訴說的。”
“拉雅小姐,您別威脅我,只是讓我去指責一個貴族,確實...”
“為了上帝的子民,你竟然有如此顧慮?”菲兒輕笑搖頭,“我最近把上帝給我的啟示以及教導,我都抄寫記錄了一份,準備拿給你觀看的。看樣子神父并不算優秀的圣教徒...我對你很失望。”
恩德里特聽此后驚,上帝啟示與教導的抄錄?
他很想看,如果真的有用,到時候他送去給教皇那,自己不是大功一件?
恩德里特輕咳一聲:“我確實是虔誠的圣教徒,吾主會看在眼里。雖然我不負責塔木堡領地的工作,但他抓捕走的人民卻是我負責的,我不敢指責哈米斯大人,但會寫信給他,讓他注意的。”
菲兒看向徐思靈,露出一副‘我厲害吧’的表情。
不得不說,有菲兒在,很多事情都好處理許多。
少了恩德里特的信,徐思靈未必有信心能夠制止塔木堡領主的行為。
菲兒和恩德里特進到教堂內,拿紙筆同時寫了兩份信拿出來給徐思靈。
接過的信件,徐思靈說到:“我待會就會前往塔木堡,我盡早回來。”
“徐,你不需要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徐思靈點頭,隨后轉身離開。
兩人進去寫信的時候,恩德里特都不許他進教堂,也懶得在這久呆。
待徐思靈剛走,原本還微笑著的菲兒立馬神色一變,眼神狠戾。
“恩德里特神父,你要知道,徐是我的隨從,劊子手只是他的一份職業,負責給拉雅鎮每個人民傳道是你的職責,別在我面前歧視我的人民,更別歧視我的隨從。”
恩德里特下意識有些不安,只是雙手握著沉默不語。
菲兒金色秀發下的蔚藍眼眸盯著恩德里特:“我喜歡在安靜的教堂祈禱,你的小心思多得讓我覺得很吵。”
說完她也轉身離開,留下恩德里特茫然在原地。
...
徐思靈回到城門,示意法琳娜回去找喬卡斯塔,把他的計劃帶回去和她說,也安撫周圍女巫不安的心。
收集藥草這件事不能停下來。
而且也把藥草的配備和處理方式,都告訴給她聽。
因為他今天出發去塔木堡,并不清楚當天能不能回來,如果回不來,明天拉雅鎮的藥草就要告急,她需要法琳娜在自己的家里,幫忙處理并配備藥草,帶去給拉雅鎮。
對于徐思靈的請求,法琳娜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至于艾拉,徐思靈原本要把她留在家里,只是聽到他要去塔木堡,竟然主動提出前行。
“你不是不想回家嗎。”
“一個人回塔木堡是回家,跟丈夫一起回塔木堡,就不是回家了。”
徐思靈不解,這是什么道理?
不過也沒關系,艾拉想跟著也行,順便也去塔木堡認識下佛羅芬家族,好歹同是劊子手,在塔木堡也有個照應。
回到家收拾整理好后,徐思靈抱著艾拉坐在馬上。
艾拉不胖,坐起來倒不顯得擠,只是兩人貼得有些緊,讓徐思靈感到有些尷尬。
尤其艾拉身上總有股淡淡的清香,往自己的鼻子撲著。
他一直嘗試調整坐姿,不讓自己太難堪。
調整好后,徐思靈攬著艾拉騎著馬,從山坡上的道路下來,朝塔木堡而去。
去塔木堡的路他挺熟,之前塔木堡的領主和約翰士借過自己,去塔木堡幫哈米斯砍過幾次頭。
徐思靈騎馬很穩,馬匹的質量很好,速度也不慢。
“丈夫,你準備幾時把馬賣掉?”
“還不清楚,說不定會留下來養著,順便你種點東西的時候,還能拿它耕地。而且,別喊我丈夫。”
艾拉灰瞳眨巴:“養的話,要很麻煩,也要花費不少錢...耕地拿這匹馬去耕,太奢侈了。”
“艾拉,前面看你跟法琳娜關系好像很不錯的樣子,你們聊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說。”
徐思靈頓時有畫面感:“看樣子她被你的表面騙了。”
法琳娜內心單純善良,見艾拉一副傻呆呆見面就喊餓的女孩,母性肯定泛濫,怪不得剛剛要護著艾拉,怕艾拉被自己責罵。
就在徐思靈和艾拉騎著馬離開拉雅鎮時,艾布納回到了拉雅鎮。
看著依舊穿著騷包得很的艾布納,守衛們都很吃驚。
知曉自己的兒子艾布納回來,約翰士同樣吃驚得都要從床上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