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德里特來到內堡書屋,叩門,得到應許后進到書屋。
映入眼簾的,就是身穿潔白禮裙的菲兒,禮裙由細膩的薄紗制成,輕盈而柔軟,顯得她整個人高貴且可愛。
她坐在書桌前,桌面擺著許多卷軸文書和信件。
“恩德里特神父,你來了,先把書屋門關好。”
恩德里特照做:“我對上帝新的啟示很感興趣。”
恩德里特來到書桌面前,他看菲兒都沒抬眸看自己,他有些好奇菲兒在忙著處理什么事。
“再過兩天,拉雅鎮就要恢復生產,拉雅鎮會重新活躍起來,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幫你的忙?而不是幫上帝的忙?”
“幫我,就是在幫上帝。”菲兒毫不在乎,語氣狂妄放肆,讓恩德里特內心有些不舒服。
菲兒將卷軸文書合上,蔚藍色的眼眸輕輕抬起,看著恩德里特的臉,似笑非笑。
“神父,我知道你不想輕易改變,你怕犯錯。但你現在處于拉雅鎮之中,拉雅鎮歸我管,改變是極其正常的,任何時候包括現在,都會有新的異變發生,我們要做好迎接一切的準備。”
“拉雅小姐,你有話可以直說。”
“恢復生產后,我需要你在做禮拜或者傳道的時候,宣揚讓大家每周最少洗一次澡。”
“不行!”恩德里特想都沒想,“教令不允許隨便洗澡,也規定人的一生最多能洗三次澡,出生一次,結婚一次,死去一次。不洗澡才不會讓一些污穢的東西纏身,人出生是以純潔的面貌而來,應該以純潔的面貌去見上帝,而不應該洗掉身上的純粹!”
“那整個拉雅鎮,有誰在執行你說的教令嗎,或者包括你,有在執行嗎。”菲兒毫不猶豫揭穿恩德里特背書般的言語。
恩德里特老臉憋得微紅:“我...我洗澡都是祈禱問過上帝的,而且我基本三個月才洗一次。”
“那我差不多每天都要洗,你覺得我有罪嗎。”菲兒直勾勾看著神父。
“拉雅小姐...你得過上帝的啟示,當然無罪...”
“我要保持拉雅鎮人民的衛生干凈,我要求不高,一周洗一次澡,這是我的底線,你不必和我討價還價。澡堂的稅收我會少收一部分作為支持,至于教堂對澡堂的稅收可以不變。”
恩德里特有些氣憤,手握在腰間在顫抖。
什么叫教堂對澡堂的稅可以不變?這是你能決定的事?
恩德里特深吸幾口氣,平復心情,他沒有答應,也沒拒絕。
菲兒對此很滿意。
“拉雅小姐,這就是上帝新的啟示?我記得洗澡這件事,前些天你就和我聊過。”
“上帝新的啟示,當然不是這件事。”菲兒可愛的臉蛋溫和一笑,“只是今天上帝偷偷告訴我一件事。”
“什么事。”
菲兒蔚藍色的眼眸散發著單純:“上帝說,拉雅鎮從明天開始不需要有人攝政了。”
恩德里特聽聞內心一驚,強忍表情不變。
他不清楚菲兒和自己說這個是為了什么,是讓自己支持她嗎?
“我菲兒·拉雅,不需要成年,明天就正式接管拉雅鎮的領地,我需要你承認我的合法性。”
“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恩德里特神父,我沒有在和你商量的意思,往后我的話,就是規矩。”
恩德里特強穩心神,他感覺很奇怪,從徐思靈那個劊子手離開拉雅鎮,還有艾布納回來后,菲兒變得異常的強勢。
是發生了什么讓她這般變化,上帝真的給了她這些啟示,讓她這么做的嗎?
而且什么叫不需要攝政了?這事哪能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約翰士大人不會樂意的。
“那拉雅小姐,你現在需要我做什么,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先別急,你先在書屋等等...很快你就明白我對你的要求,都是上帝的啟示。”
“等?”
“對,等。找個位置坐下吧,相信不用多久,你就明白拉雅鎮不需要人攝政的理由。”
恩德里特被菲兒吊起好奇心,他想離開,但他更好奇所謂的上帝的啟示,真的能夠讓菲兒預判到全部嗎,他很好奇會發生什么。
菲兒沒再搭理恩德里特,而是獨自一人再次處理起每份卷軸文書的內容。
恩德里特坐在一旁耐心等著。
等待的時間就像吃多了蘿卜放的屁,噗的一聲,很痛快的便過去了,頗有些彈指一揮間,轉眼一萬年的感覺。
就在恩德里特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嘈雜聲以及鎖子甲摩擦的聲響。
氣氛忽然一下子就不對勁了。
恩德里特有些慌亂起身,菲兒卻早有預料,沒有任何變化。
“拉雅小姐,你該不會安排士兵去殺害約翰士大人吧?!這可是天大的罪孽,這是不允許的,就算是上帝的啟示也不能讓你這么做...”
話語剛落,書屋門口砰砰作響。
屋外腳步聲越來越多,恩德里特眼神緊張,未知的恐懼感讓他不知所措。
“沖進去,把菲兒·拉雅抓住!”
約翰士的聲音響起,而后書屋的木門最后還是被破開。
一幫士兵沖了進來。
他們身穿鎖子甲長袍,罩袍有印著拉雅家族的紋章,也有印著約翰士家族的紋章。
士兵們眼神兇狠,手中握著武器,個別人手中還握著火把。
約翰士和艾布納同樣身披武裝,兩人在士兵中走了出來。
約翰士看到恩德里特在,下巴的毛發開始抖動。
“神父,你怎么在這。”
“我在....”恩德里特腦子在瘋狂轉動,他一直以為菲兒是要對約翰士動手,但是看目前的情況,好像是約翰士要對菲兒動手啊!
“這都不重要,神父。”約翰士咧嘴一笑,提了提鎖子甲長袍的腰帶:“你只需要在一旁好好看著就行,待會有你需要幫忙的。”
“約翰士大人,您身體不是還未恢復嗎?你不好好休息,帶著士兵,這是要干嘛...”
“要干嘛?”約翰士聽了哈哈一笑,“當然是讓大家見證我兒子艾布納和菲兒的婚禮,神父你還得做這個公證人。”
菲兒放下手中的卷軸文書,蔚藍色的眼眸掃視書屋一圈人,眸子里透露著漠然,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