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擇做，約翰士也不再藏著掖著。
看著菲兒坐在椅子上絲毫不驚，他心情差勁了不少，他來之前還預想著能看到菲兒美妙可愛的驚慌失措表情。
“菲兒，你沒得選擇。”約翰士嗤笑，“不用在這假扮冷靜，我知道你現在害怕得要死，我太懂你了。”
菲兒臉色終于有了動容，金色秀發下的藍眸，好奇：“你懂我？”
“我怎么不懂你，認識你這么久，你到底做了什么，想做什么，我都懂！我知道你害怕，害怕犯錯，害怕自己相信錯人，所以你才留著你叔叔的命到現在，可惜現在被反噬。”
面對約翰士的嘲笑，菲兒沒有回話，她安然坐在椅子上，看著眾人。
“你說的對，我確實害怕犯錯，可說被你反噬，不至于。”
“不至于？菲兒，我和你說，剛好神父也在這，你要是乖乖聽話，就讓神父作為公證人，見證你和我兒子艾布納的婚禮，我可以留你一命，老老實實在內堡給艾布納生孩子，少操心城鎮管理的事，你能多活一段時間。”
菲兒沒有回答，反而問：“約翰士，你真覺得你現在還能掌控整個拉雅鎮？”
約翰士仿佛聽到什么笑話，大聲笑了起來。
“菲兒，你不會在拖時間吧？該不會在期待你的護衛安莉來救你？我跟你說，我最開始就是先去她的臥室，準備先制服她，她的劍技在我的士兵中也是極其出眾的，可你猜怎么著，安莉人消失了！”
“安莉怕是早察覺我今晚要對你下手，身為你的護衛，她估計害怕得要離開拉雅鎮，你真以為安莉是傻子？不過是你兒時的玩伴，玩伴就是玩伴，能有多少感情，還期待她為你不懼死獻身，一個連成年都沒有的孩子，你能許諾什么東西讓她做這么多。”
“還是說你在等你的劊子手來救你？那這更好笑了，就算他在又能怎樣，他一個人抵得過我這么多士兵嗎，就算是安莉和劊子手一起出現保護你，你今晚也逃不出去。”
恩德里特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他知道他什么都不需要做，靜靜看著事情慢慢發展出結果就好。
但是他腦子一直在想，菲兒不是受到上帝的啟示嗎？怎么會落得如此地步。
“菲兒，給出答復吧，你到底愿不愿意現在和我兒子艾布納結婚！”
在面臨約翰士下達的最后通牒，菲兒藍眸只是淡淡地看著約翰士，似乎在看笑話。
“沒人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情，包括你，約翰士叔叔。我承認我犯過一些錯，或許我真應該像你所說，我得更信任徐多一些，這樣在你感染黑死病的時候，我可以有很好的理由讓你安心死去。”
“可惜沒有如果，上帝也不會給你后悔藥。”約翰士想到徐思靈，不由惜才：“劊子手確實是個人才，然他不愿意選擇我，而是選擇你這個一無所有的孩子，說他聰明不為過，說他傻也是真實。”
約翰士緊接道：“你放心，我現在還沒下決心殺死劊子手，得等他回來我要親自問他的意愿。”
“他是個人才，菲兒。我知道你在拉雅鎮做的一切，都是他出的主意，沒有他，你穩不住拉雅鎮的一切，沒有他，你辦不成任何一件事。”
“他知道拉雅鎮財務緊張，提議南下收集財產，他讓你來跟我說起這事，順便把我部分的人都派了出去，這就導致我身邊的人手不夠，我對你的威脅也就更少了一分，不得不說，這計謀堪稱一石二鳥，你知道我不會拒絕這個提議，這么重要的事情我只能派出我的親信，而派的人少還容易出問題。”
“先是削減我在拉雅鎮的人手，削弱我在拉雅鎮武裝部隊的影響力，然后徐思靈還給你設計了什么鬼辦法，說你得到了上帝的啟示？”
說到這約翰士再次笑了出聲。
“真是可笑，你憑什么能得到上帝的啟示？好意思說藥草、酒精的法子都是上帝告訴你的，更好意思說拉雅鎮從一開始到現在的全部防疫工作都是上帝指導你的？”
“別自欺欺人了，你什么能耐你自己清楚！最可笑的就是劊子手，心甘情愿的把一切功勞都歸功給你，讓你坦然接受一切的好處！然后他一分一毫都得不到，還得獻出自己才能，還得獻出沒法得到任何回報的忠誠！安莉已經是個傻子了，但我覺得那個劊子手比安莉還要傻！”
“劊子手真的很聰明，他擔心黑死病在拉雅鎮擴散時，會影響你對拉雅鎮的控制力，擔心人民恐慌會暴動，他知道以你的能耐，你根本壓制不住人民的暴亂，也壓不住守衛們的恐慌無能，到時候人民暴亂起來，你們一切的防疫工作都白費了，拉雅鎮也會毀了。”
“那個叫徐·思靈的劊子手，他就是知道你是個無能的孩子！”
“所以他才要把你塑造成一個受到上帝啟示的女孩！”
“只有這樣，才能讓人民信服你，守衛支持你。劊子手讓你成為了拉雅鎮人民的精神寄托，在黑死病擴散的時候，這些低賤的人民才沒有暴亂，你才沒有失去拉雅鎮的控制！”
約翰士越講越魔怔，他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對菲兒的冷靜沒有過多波瀾的表情異常不舒服。
想到這么一個孩子和自己對付了這么久，依舊沒選擇放棄，還要選擇和自己對抗到底。
明明只是個女人，女人只需要安安心心生孩子就好，操的什么心。
只需要她老老實實給艾布納生孩子，為什么要東折騰西折騰，還想著對抗我。
約翰士說的這些，就是想看菲兒面色有變化，他看不得一個女人，還是個沒有成年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他要把菲兒的信心擊破，要把菲兒臉上的淡然全部撕裂。
“想想看，劊子手這么好的人才，為你付出了這么多，為你做了這么多，可以說是為了你肝腦涂地，一直設身處地為你著想，就怕你做不好。”
“然而他得到了什么？”
“他得到的是你的不信任！”
“這就是你給予他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