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壽辰與天同慶,得要中午前進宮,不然得會堵在宮門外。”
嬤嬤端著宮衣上前,“這是為您準備的宮衣,您看這顏色合適不?”
呈上前來的,不止一套宮衣,要是青配紅的顏色不合適,還有其他的選擇。
“也不知那個合規矩,嬤嬤你是宮里出來的,你來幫我選一件吧。”
“老奴恭敬不如從命。”嬤嬤說道,“今日是太后壽辰,進宮的不是皇親貴族,就是朝中大臣。”
“太后娘家選的是翠紅紋軟毛錦緞做的衣裳,皇后娘家用的是桃紅刻金絲蜀錦做的衣裳。
世子夫人您用青色夾絨紅緞面的料子,最合適不過。”
“那就用這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嬤嬤給出了建議,那就聽嬤嬤的,要是出錯了,也能用不知者不罪來糊弄過去。
換了宮衣,抹上胭脂水粉,一出去就驚艷了戴擎。
見他呆呆地看著,她臉熱了起來。
“呆子,看傻了不成?”
揮退下人,戴擎上前去,一把抱住夫人。
“娘子美艷,讓我嫉妒,真是不想讓你出門去。”說著將她帶到桌子上去,將她壓下去。
“好不容易弄好的妝容,你可別弄花了。”
哪顧得這么多,先吃了再說。
耽擱了一個時辰,王妃派人來催了三次。
這對夫婦才離開內室。
嬤嬤見到夫人頭上的發髻,一陣惋惜,“多好的發髻啊,怎么就換了呢?”
蘇春拉上嬤嬤,暗指前面春風得意的某人,“他嫌我出去丟人,叫弄一個平淡一點的。”
不知該感嘆世子夫婦感情好,還是該感嘆世子夫人的美艷。
弄上剛剛的妝容與發髻,定能艷壓宮中之人。
在二門處等了許久的王妃很是不悅,責罵兒子,“讓你去叫媳婦,你倒好自己拖了一個時辰。”
再去看蘇春一臉春色,兩眼汪汪似水潭,紅艷艷的唇兒,叫人不敢直視。
誰還能不知,這對夫婦做了什么。
年輕人,就是不懂事。
多看兩眼便收回視線,“這妝發普普通通,進宮去怕是要被人嘲笑了。”
“戴家人弱不到哪去,這點兒嘲諷,要是都不能擋住,以后就別想在京都立足了。”戴天嬌意有所指。
攝政王反倒無所謂,“戴擎家的,若是有人嘲諷你,你大可反駁回去。你,對誰都不必怕。
若是打起來了,本王替你撐腰。”
此話一出,四下具驚。
這是明晃晃的偏袒啊。
蘇春也很吃驚,自家公爹的權利這么大了嗎?
連皇宮貴族都不怕了。
還有什么是令他怕的?
“出發吧,再等下去,就進不了宮了。”
攝政王帶著大家出門。
路上戴擎叮囑勸蘇春多小心些,后宮使用陰招的不在少數。
在她衣服里藏了匕首、清心丸,教會她一旦出事了該怎么喊才能救命。
該怎么說,才能讓禁軍的人護送她出宮。
一些禁軍的機密都和她說了,就是以防萬一。
“你的出現,會讓他們覺得,你是突破口,你會讓攝政王府出現破綻。
他們會抓住你不放,從你身上由內到外攻破攝政王府。”
“放心,我會很小心的,酒也不會多喝。”
“自己小心些。”又和她溫存了一番,才下馬車去。
還沒走多遠,就見到了一排香車寶馬隊,插著各家的旗號。
這些都是排隊進宮的人家。
進宮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遞帖子,搜查攜帶衣物等等,都需要好些時間。
怪不得晚上的宴會,要大中午就出發。
這等待的時間,要比進宮的時間,要多得多。
掛著攝政王旗幟的馬車出現,前面的馬車,紛紛讓路。
本以為要等一等,誰知道,一路暢通,直接到了宮門口。
這攝政王的面子,真不是說的。
北風呼嘯,一下馬車直哆嗦,侍女適時送上羽絨服。
還好有羽絨服在,不然這一路進去,不得把人給冷僵了。
從宮門到后宮,要走的路可不近。
拖地的羽絨服,將一身宮衣裹住,雖然臃腫了些,好歹能保暖。
轉身去看,發現不僅女眷裹上了羽絨服,就連一些男子也披上了羽絨服披風。
從皇太后制造羽絨服到現今,已經有三百多年了,早已經設計出,各式的風格。
但不管怎么樣,這個臃腫是改變不了的。
被戴擎輕輕一擁,蘇春回神,跟上前面的婆母。
“風大,我們還是撐著傘比較好。”
戴擎把大牛皮傘打開,為她擋住風雨。
一些下車等候檢查的女眷見了,無不羨慕。
“你看攝政王世子對世子夫人多好,親自為她打傘。”
“要是我也有這么一個夫君就好了。”
“這有多難,四妹妹直接讓祖母把你許配給攝政王世子就好。
別說側夫人,或許連這夫人的位置都是你的。”
一姐姐說:“有傳言王妃對世子夫人異常看重,也不知真假。
但今日帶她進宮,是承認了她的身份。”
“世子夫人的位置,還是別想了。要是不介意做側夫人,倒有點運作機會。”
“都閉嘴。還想不想進宮了?”家中長輩呵斥。
戴家雖然世代為官,但大多是武將,且身上的江湖氣息未褪去,未必就是好人家。
但對于一些家族沒落的人家,未必不是好選擇。
皇宮里,隨著大隊伍,走在宮墻下,看著前面的青磚琉璃瓦,教她想起了故宮。
故宮雖古老,但維護得好,未必比這里差多少。
相反,在她看來,這一座皇宮比不上故宮。
好歹故宮是集大國之財力建造而成的,而這個后魏國至多算是諸侯國,諸侯國做出來的皇宮,哪比得上氵青朝的故宮?
諸侯國在歷史書上都不算是一個國家,歷史考試都不會考。
“怎么樣還能走嗎?”戴擎溫柔地問。
看上他的側臉,俊朗非常,她笑說:“你看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女子回頭來看你。”
“我顧著你,你卻看著別人,好生令人生氣。”
溫朗的聲音,卷耳而入,整個人都被他逗笑了。
她卻又故意逗他,“你看看前面那家的青衣姑娘,她不就是頻頻回頭看你。”
戴擎把大傘往下蓋一些,只能看到眼前路,前面那誰誰就看不到這邊來了。
“為夫倒是知道,有個俊俏郎君,頻頻向你側目。
一心想把你納入懷中,溫存一番。”
“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