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師太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邪君高戰沒有說錯,具都實話。但她卻無從辯駁,只怒瞪著高戰,氣得滿臉巽血,怒火直冒。
高戰見儀琳送來哀求的目光,那眼神看得高戰一陣心顫,心說:“小尼姑心疼師傅啊,不想定逸與我鬧僵。嗯,也對,今后要把小妮子弄回家,這火爆尼姑還得出番力。”
寧中則臉色也不好看,甚至有些愧疚,覺得高戰并沒有說錯,現在的武林已經變味了。但她何嘗不知,一個門派延續數百年,作為派中弟子,誰愿看到自家師門沒落衰敗下去。
為了自保,誰又愿傷害本派來之不易的基業?話雖如此,做到的又有幾人,大家都是如此自保,誰會惹來更多江湖仇殺,損失的終究是本派精英。
現在的武林具都各自清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自私未必不是真豪杰,只因師門衰敗不敢為。沒有強大的靠山,強橫的實力,誰會去做這樣的行俠仗義之舉?
倘或做了,恐怕所有門派將紛紛出動人員圍剿他們,若不滅門已是不可能的事。正道邪道那個不是為了己身利益,五岳劍派結盟還不是因為一派獨力難支,勢單力薄,只有聯合才能抵抗其余江湖勢力。不至于被其它門派剿滅,這事天下武林人誰不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明說罷了。
高戰說出來,卻把大家鮮麗外衣剝開,明晰本質,赤裸裸的打臉,她們還沒有反駁言辭為己辯解。你說你行,好啊,剛才高戰不是說了么?他給你們提供這些惡人壞蛋的具體信息,你們敢去降妖除魔么?
眾人所謂的行俠仗義,不過是檢一些小角色,沒有任何勢力和后臺的人來殺,給天下武林一個正義的形象。微微在行事風格上沒有魔教那么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罷了。
其余一眾進入房內的恒山、華山弟子紛紛露出不滿,憤怒的看向高戰,恨不得把高戰吃了。
岳靈珊臉上滿是憂慮之色,心說高戰太過目中無人。在座的人也只有寧中則陷入了沉思,一言不發,她似乎在思考著甚么?
高戰見眾人那吃人的眼神,忽然笑了起來,掃了眾人一眼,反問道:“你們不服氣,嘿嘿,很好,說明你們心里還把自己當成正義的俠客,那我給你們一個免費消息。師太,就拿恒山來說吧!在你們恒山下,有一趙家,其父趙無極,其女趙麗云,其子趙明偉。
然而趙明偉卻在恒山腳下欺男霸女,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把恒山下很多良家婦女殘害致死,至今未有人說出。
曾有一獨行俠客實在看不下去,出來喝止,卻遭趙家追殺,最后滅其家人,上下二十一口無人生還。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多少姑娘懸梁自盡。難道你們就不知道么?未必吧!”
說到這里,高戰看了眼寧中則,遂又道:“華山就比恒山好多了,雖在五岳中,它實力最弱,但卻把華陰縣管理得井井有條,也僅僅是華山腳下的華陰縣而已,一縣之地罷了。出了華陰縣、華山地界,多少惡事無人去管。
嗯,唯一讓我看的比較尚可,還是泰山派,至少天松道長、天門道長具都不錯,泰山管轄之地少有欺男霸女之事。采花賊也少有在哪里作案,可見泰山雖然看似實力衰退,但人家還有顆赤誠之心。
嵩山派那就是你們五岳中最垃圾的一個門派了,打著正義的大旗,其弟子干的那些事兒,連我都看不下去,直接廢了二十幾個,殺了二十幾個,結下的仇不小。魔教我也得罪了,見到不平的我殺了,不多也才百來人,讓我很不安分,要不是看在東方不敗是美女的份上,與我還有幾分情意,我早殺上黑木崖,打她屁股。
但凡對那些普通人下手的人我都殺,若是武林人士,我才懶得去管。嘿嘿,既然選擇了江湖,便要有死的覺悟。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常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道理。”
定逸師太忽聞高戰說起恒山,開始不信,但見弟子中趙麗云不自然的神色,心里了然,心道:“難道這事是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把目光朝趙麗云以及管理外務的儀清看去,見兩人都顯不自然之態,臉上的火氣瞬息間便熄滅。她從未想到恒山也有這等惡劣之事,你讓她情以何堪。
眾人聽后,紛紛用詢問的目光掃去,見恒山幾名弟子盡顯恐懼,儀琳也看向師姐趙麗云,見她目光躲閃,臉色蒼白,嘆了口氣:“這是我恒山的師姐么,怎么看到這等惡事也不阻擋一下,反讓她弟弟繼續作惡。為虎作倀,非我佛之意啊!”
定逸師太忽然冷哼一聲,沉聲道:“這事多謝邪君提醒,待我回去必稟報師姐。我恒山是該整頓了,這等惡事竟然發生我恒山身上。”
定逸師太語氣不善,但高戰卻一點不在乎她的態度。他反而嬉皮笑臉,朝著定逸師太拱了拱手,道:“別客氣,都是武林中人,互通消息那是理所應當的。哎,家大業大,林子大了,總有那么幾片黃葉,不足為奇。只要師太身正不怕影子歪,何須如此慎重,我等武林人,修的都是心,心正則人正,心邪則人邪。”
華山弟子心里舒坦多了,雖然評價不是很高,總在其它劍派之前,讓他們有了不少安慰。門外已經酒醒的令狐沖和陸大有心里卻頗為認同,只是他們不敢說出來罷了。
令狐沖更是把高戰引為知己,青城派中的青城四秀便被他修理過,也是看不過這些所謂名門正派的行事,但不敢說出心聲,畢竟大家同為正道人士。
寧中則見邪君無視所謂正派邪派,想起華山一個前輩,他也是如此行為,曾在江湖上做到俠肝義膽,一路行俠仗義,卻被師門氣宗欺騙,一怒之下隱居起來。他就此在江湖上消失,現在恐怕已經離世了。
華山從二十年前便已經沒有了俠義之心,劍氣二宗內斗,導致華山如今式微,自食其果,面皮丟盡。
寧中則唯有苦笑,心里頗不是滋味。特別是邪君高戰毫不客氣的批斗,把眾人心中那點自尊心批得體無完膚。
高戰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岳靈珊,見她挽著寧中則的手臂,嘆了口氣道:“靈珊,雖然你騙了我,但我只希望你不要把你看到的東西胡亂說出去。這位薩老便是華山派的二弟子吧,騙得我好苦哇。
你的事情我懶得管,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不要以為事情很隱秘,天下的事我都知道。便是你們拉什么屎我也知道,想要調查一個人的身份,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嘿嘿,我百曉生通曉天下事,這可不是胡吹的名號。若想探知你們師門秘辛,比如五岳劍派各門遺失的絕學。嘿嘿,只要你們出得起價,我都給你們尋到,就看你們如何看待師門絕學啦。”
岳靈珊根本沒把高戰后面的話聽進去,只是聽到高戰說騙了他,心里便不自然起來,心想:“他會不會因此不理我,當時人家確實不易暴露身份嘛!本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在告訴他這一切,現在卻讓他知曉了。哎,我該怎么辦?”
儀琳心思單純,又得定逸師太的精心培養,學武的資質差了些,但為人單純,沒有一絲邪念,深得定逸師太的喜愛,寶貝得很。
為了加強眾人對他的可信度,維護邪君的信譽不容置疑,又道:“你們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好怕怕。反正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你們愛怎么滴就怎么滴,我管不著,但別來煩我。現在我心情好,喝醉了還有人送,善意的給你們一個好消息,金盆洗手,必血濺五步。瞧瞧你們這些正派人士的作風吧,好戲還在后頭哩。
我期待得很啊,又是一場滅門慘案,不知你們心中的正義到底有多少,能不能渡過,就看你們的了。不要讓我太失望了,否則,我今天的話又是一個屁了。”
高戰起身,旋即走了出去,略作止步,回頭望著岳靈珊嘆道:“謝謝你了婉兒,你心里的忌諱我知道,不要多想。好好跟你娘修煉劍法,倘不如意,便來找高大哥吧!大哥這里秘籍還有很多,隨便找幾本亦能讓你成為一方高手。儀琳小師傅,有緣再見。”
說著,人已出了十仗之外,遂又消失在眾人眼中。
室內眾人陡然靜默了下來,沒有人出聲。現在掉根針都能聽到響動,微微聽到眾人的心律跳動。
定逸師太臉色忽然一松,嘆了口氣,朝寧中則苦笑道:“寧師妹,你如何看待邪君此人?”
寧中則見定逸師太這么一問,臉上具是痛苦之色。深深吸了一口氣,掃了眾人一眼,沉吟片刻,嚴肅道:“心正則正,心邪則邪。能說出這番話的人,你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定逸師太忽然一笑,道:“現在的江湖我已看不透,說來讓師妹笑話,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連我恒山自家事務都沒有處理好,可笑之極。邪君這耳光打得貧尼無話可說,他做得比貧尼好。話雖難聽,卻著實在理。我佛門之人從不打誑語,這是本心,一旦失去本心,已失我佛之真諦。善哉!善哉!”
寧中則欣然一笑:“師姐已得佛家真諦,師妹倒是恭喜師姐早日修成正果,普度眾生,位登極樂。哎,我華山一些隱秘,雖不曾渲染出去,但師姐是知道一些吧!已不復往日之盛況,本心已失。何其悲哉!師妹卻無能為力,徒呼奈何!”
定逸師太嘆了口氣,道:“師妹何須如此執著,世間之事,有因必有果,有盛必有衰,這是千古難以逾越的因果循環。只要自己本心未喪,無愧于心,何須顧及一切枷鎖,放開自我,方能明心見性,得道真我。”
說到這里,定逸師太又道:“我們都走吧!希望大家好好體會,將來是非應憑本心、良心做事。算了,我懶得多言,大家好自為之便是。現在劉賢弟怕已在門口恭候我等多時,免得失了禮數。”
眾人具都起身,隨定逸師太和寧中則徑往劉府行去,就此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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