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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給加的麻煩,如同上司給設置的障礙,那不叫麻煩,叫考驗。顧遙相信鄭智能搞定,繼續和小二哥嘮嗑:“來了不少人?那他們怎么證明自己是李家的人?便是能證明身份,紛紛趕來,難道都是驚艷才絕之人不成?”
小二哥用余光悄咪咪地注視著鄭智,他有些后悔收顧遙方才給出的小費了。
罷了,誰叫近日家中才得了兒子,他只能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也要忍,誰叫他窮呢。小二哥只當沒看見鄭智的黑臉,答著顧遙的問話:“好叫客官知曉,哪有那么多自大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李氏嫡支不怎么出息,只要比嫡支強了,不就好了?”
顧遙又問:“那李老夫人,就沒站出來說句話?”
李景隆掛了,他的妻子還活著。
小二道:“這事,老夫人也推了一把。是她說嫡長這一房都要守孝,若朝廷今年挑人,長房就不出人了。滿縣的人,不知道老夫人為什么把嘴邊的富貴吐出去。”
“我倒是可以猜測一二。”顧遙大言不慚地說道。
“哦?客官請說。”小二殷勤詳詢。
顧遙卻不告訴他,還道:“我問你事付了銀子,你要聽我分析,是不是也得給銀子?”
小二傻眼。
“我出一兩銀子,請娘子說一說。”
顧遙尋聲望去,見是鄰桌的一名中年人。看其外貌,比鄭智略大一些。只不過,一兩銀子,呵呵,顧遙推了推鄭智,道:“老爺,你來告訴他。”
“我們差這一兩銀子?”說完,鄭智又對小二道,“你也下去吧。”
這便,夫妻倆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顧遙問鄭智:“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鄭智飲了半盞茶后,道:“你不是跟來了么?怎么考核你來定。至于老夫人說的話,她說了不算。又不是出仕,守孝的人還不能讀書了?”
“考題我來出倒不難,但是,既然老夫人不想讓子孫入官場,為何不讓她如愿?”
“我不想來盱眙,不也來了么?”
偷聽那人總算聽出點門道來了,立即起身,拱手道:“在下李家興,我父親是李氏宗族族長,敢問二位,便是朝廷派來考校李氏族人的么?”
“嗯。”
鄭智輕輕的一聲,不僅二層樓,便是一樓的聽見動靜,都紛紛議論起來。
“原來是真的啊!嘖嘖,這李家的命真好啊。”
“哼!哪來的李家?不過是三房那一脈命好而已,有個開國皇帝的舅舅,命能不好嗎?”
大明建國已經六十年了,李家便已高高在上六十年。十年前,原以為李家三房皇親國戚身份到了頭。結果,這個小皇帝才登基,就開始照料李家了,著實讓人意外啊。
等顧遙和鄭智吃過飯,已不知多少人盱眙來了考核李家的人。
顧遙回去后就開始奮筆疾書,整理考核的流程。先是文考海選,考三場;再考體力三項,跑步騎馬射箭;射箭還玩出花樣,不是人射箭,是人射人。最后一項,則是一道推理題。
鄭智瞧見,急忙攔道:“盡快解決就好,你這一套下來,怕是要個把月才能挑出來人不說。還有射箭那一項,萬一出點岔子,被賴上了呢?最后那個推理,若是沒人做出來,無人勝出的情況下,男補充要重新比一圈?”
顧遙冷笑:“我說了算,你說了算?”
“這不是誰說了算的問題,而是,確實不合適啊。”鄭智弱弱地反對。
顧遙嗤笑一聲,道:“虧你還自詡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蟲呢,陛下那頭把事往大了弄,你不配合點,是個合格的臣子么?而且,誰說全都做出來的那個人便是你選定的人?這事我們必須要做,為何不往好玩里做?我要樂在其中,且,嗯,可以賺點小錢。”
“怎么還要賺錢?”
“不賺錢,難不成還要白忙活一場?今兒你也看到了,盱眙的人不少。便是盱眙的人不夠多,這里離運河也不遠。我們做幾天宣傳,比試之際,賣點門票什么的嘛。回去后,把所得銀子丟給陛下充盈國庫,陛下一定很高興。”
經顧遙這一分析,鄭智忽然沒了任何不舒坦的地方。媳婦說得太有道理的,照辦。
次日,李族長在昨日遇到那的李家興的陪同下來到鄭智落腳的客棧。鄭智蠻有調理地把顧遙埋頭苦寫了數個時辰的考核方案丟給族長,并道:“讓李家子弟按照上頭準備吧。”
李族長接了東西,大概掃了一眼后,歉意道:“老朽不過是聽聞犬子說了一嘴,還不能證明大人便是朝廷派來的人。不知大人,可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鄭智頓了頓,道:“那就請三房的老夫人派能認出我的人來。”
“敢問大人貴姓。”
“鄭三。”
“武安侯府的三爺?”
鄭智頷首后,李族長欠身見禮后,無比郁悶地帶著兒子走了。外頭說李家的人好命,他卻覺得堂弟這個私生子鄭智,才是最好命的那一個。奸生子的身份,偏得了手握兵權的武安侯器重,還得了永樂帝的親眼,直接封伯!
李家的國公,那可是他三叔用生命換來的啊。結果,哎……
李景隆的原配妻子聽聞是鄭智到了后,根本懶得搭理。最后,架不住族長兩口子能磨,只得派了一個當年的護衛去認人。這一拖,便是三日,叫顧遙好好宣傳了一番。
三日后,確認鄭智身份的族長,按照鄭智的要求,召集了合族年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的男子,一共七十八人。隨即,又收到鄭智的信。
凡三房李善長一脈出嫁的姑奶奶所生的孩子,愿意改李姓的,也具有參加比賽的資格。
這一弄,便又是七日,拖到二月二十二那日,才正式開始比賽。前前后后一共十日,鄭智手下的人,早已找了一處山谷,谷中央是考場,四邊鑿出了一圈圈高高低低的土圈。李族長看到這樣的考場,因問鄭智:“伯爺這是要做何?”
“替陛下賺錢。”鄭智據實已告。
雖然不知道鄭智要怎么操作,李族長仍舊心底一驚,右眼皮跳個不停。隨侍一旁的顧遙立即安撫老人家:“族長放心,便是落選的人,我這邊也會盡力給出每個人一個上進的建議。只要大家聽我的,盱眙李氏便不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事已至此,李族長也別無話說。然而,待二十二這日來臨,李族長看著那嗚嗚泱泱的人群,差點暈過去。
亂了,亂了,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