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閣

045 燙手山芋

045燙手山芋末果

045燙手山芋

二人一直追到出口處,也不見人影。

紫云算著離開門的時間還有一陣,而這條路上雖然游魂眾多,但并沒有過多的分岔路,不可能追丟。

回頭望向來路,這里頭有問題。

十一望著進門的地方多出來的一堆白骨,淡聲道:“上次來,還不見這堆骨頭,不知又是哪個倒霉蛋死在了這里。”

紫云上前,見那堆白骨還帶著濕氣,果然是堆新骨,“呃?”

“小十七說,進這里的人,如果經不起美人或者金錢的誘惑,會化成白骨。”

紫云皺了眉頭,來路上確實看見許多白骨,“你可看見那個人的長相?”

“蒙著臉,沒看見。”十一把玩著讓她頭痛的赤水劍,如果能從白骨上看出人的長相,委實是個人才。

二人也不敢在森林里過多地胡亂走動,安靜地等到門戶開啟

出了森林,見夜抱著手臂,斜靠在前面樹桿上。

他淡掃了十一一眼,冷厲的視線就落在了紫云身上。

十一清楚地看見紫云眼里閃過一抹慌亂,但只是一瞬,便恢復如

紫云鎮定道:“赤水劍已經找到,但人沒抓到。這里應該沒我什么事了,既然教官在這里,那紫云先行告退·`····”

十一訥悶,還指望紫云給她當個證人,強過她自己空口無憑地在蛇侯面前瞎扳。

但她騙紫云在先,而紫云又沒有去見蛇侯的意思,她也不好強求人家給自己做偽證。

夜瞥著紫云·只是淡淡地一點頭,目光從紫云身上挪開,瞥過十一遞上的赤水劍,冷冷道:“你自己去交給蛇侯。”

十一手里握著赤水劍,愁得整個人都要淌出苦汁。

硬著頭皮前往蛇侯寢殿,夜并不離去,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十一很想知道,紫云為什么進入森林,而夜又為什么會守在這里。

更想知道·她和平陽侯進入森林,有沒有被后來的搜尋者發現。

但一對上夜全無表情的冰塊臉,什么話也不敢再問。

十一靠近蛇侯的寢宮,想到上回蛇侯當著她的面干那種事,心里就開始發皺·小心地瞄了夜一眼,追上兩步,離他近些。

想,那妖人總不至于當著個大男人的面,也干那種下流事。

這般想著·心里定了些,又向追近些,幾乎是貼著他腳后跟小跑。

夜側臉睨來,十一忙堆了個笑,“夜,會不會和我一起去見蛇侯?”

夜濃眉微蹙,之前膽大包天·現在知道害怕了?“怕死?”

不怕死是假的,但她現在怕的不是死·而是不想看蛇侯的各種變態,十一臉上笑容有些發干,“蛇侯太色……”接著輕咳了一聲,悶聲道:“我踩了他的尾巴·還在上頭吐了口水······”

夜眼角抽了一下,冷峻的臉龐再繃不住·竟有些忍俊不禁,這丫

收回視線·向前而去。

十一苦了臉,他這是同她一起去見蛇侯,還是不去啊?

十一垂頭,盯著蛇侯的袍角,象倒豆子一樣,把騙紫云的那套,照搬一回,驚奇地發現,蛇侯的那條尾巴尖出奇地安份,雖然在袍子里有些騷動,但硬是一次也沒鉆出袍子。

她不能肯定,這是自己口水的功勞,還是有夜在身邊的原因,總之不必擔心這個變態妖人,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聽完夜簡單明了的匯報,后背的毫毛根根豎起。

她和平陽侯進入森林,果然被搜尋而來的黑塔侍衛發現,只不過那人不知那是森。

為了邀功,沒等同伴前來,只是放了信號彈通知同伴前來,便進了森林。

等夜和其他人趕到時,門戶已經關閉。

夜就散去眾黑塔侍衛,自行到出口入等候,結果不見盜劍人以及黑塔侍衛出來,只等到十一和紫云。

十一暗抹了把冷汗。

好在黑塔護衛經不起的誘惑,直接死在里面。

否則的話,她還得動手滅口,蛇國不乏好手,真打起來,到底誰滅誰,還不得而知。

同時也算明白了,紫云為什么會進入森林。

紫云穿過過之門,看到信號彈,到合歡林中偵察一陣,能猜到林中有之門的隱蔽出入口。

但她上一回出入森林走的是空門,她無法確認這個出入口會進到什么地方,所以才沒一直守在這里,等到二次門戶開啟,從這里進

好在,她對道路不熟悉,才正好與平陽侯錯過。

十一直覺,雖然紫云沒有起前來,但蛇侯聽說她與紫云一道,神色就有所不同。

顯然,在蛇侯心目中,紫云是誠實可靠的,而她就是最不靠譜的那一個。

蛇侯妖嬈的紫眸波光流轉,在十一臉上徘徊不去,突然道:“你追尋盜劍人,難道沒看見我們的人進入之門?”

十一的心跳驀然漏跳了一拍,“我雖然聽見身后有人追上來,但沒有時間回頭查看,所以并不知道另有人進了森林。倒是和紫云碰頭后,在近出口處,見到一堆新骨。”

如果是被人所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變成白骨,只有經不住森林里的誘惑,才會如此。

蛇侯暗罵了聲,“蠢材。”

心里卻是另樣擔憂,他利用森林把十一母女弄到越國,自認做得天衣無縫。

看來,事后,還是被他看出玄機,得知可以從那處直接進入合歡

雖然合歡林有毒瘴護著,但這件事一旦被越姬和大巫師知道必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十一把赤水劍遞上。

蛇侯不接,慢慢地將她和赤水劍,重新打量了一遍,“這劍一而再地落入你手,看來它與你頗為有緣。”

十一心尖一抖,暗暗叫苦,難道剛才說了那一大堆,他還是不相信?

“巧合,純屬巧合。”

蛇侯將茶盅往桌上一擱細長的手指從袖中伸出,長甲在赤水劍上輕輕刮過,指尖在劍身上輕輕一彈,只覺寒意襲來,“真是把好劍。”

頓了頓將赤水劍輕輕一推,“這劍歸你了。”

十一手微微一抖,抬頭驚看向前方妖異的眼眸,連夜極少有變化的冰塊臉,也現出詫異。

按照慣例上位者想從一個人身上得到好處,基本上會先給那個人一點好處。

十一不知道蛇侯安的什么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蛇侯不會無緣無故送她一把好劍。

蛇侯收回手,“但我有個條件。”

十一暗暗冷笑,果然。

蛇侯眼瞼微垂,斜睨著十一專注地審視著十一的神情,“如果有一天這劍的封印解開,無論發生什么,你都得毫不隱瞞得說與我知道。”

十一不知道赤水劍的封印,是否真的會解開但有一點卻再明白不

她絕不會時時跟在蛇侯身邊,就算如蛇侯所說赤水劍解去了封印,如果不是肉眼能見的她不告訴他,他又能知道什么?

他們強迫她成為蛇國的殺手,他們之間已經沒了信譽可言,就算現在一口答應了他,日后守不守承諾,得看她的心情。

蛇侯哪能知道她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只道她心存疑惑,不敢接劍。

站起身,望向一直沉默著的夜,“十一護劍有功,以后,此劍由十一隨身看護。”

數百黑塔護衛沒能看件的東西,竟交給一個小小的死奴,荒謬之極。

但這把劍,也就蛇侯視如珍寶,其他人并不多關心,他愛給誰,就給誰,不會有人有任何異議。

在越皇和大巫師看來,以后不用再為這把劍勞心勞力,反而是好事一樁。

到了這時,十一才真正確定,赤水劍真是到了自己手。

隱隱覺得,這把劍是平陽侯和蛇侯之間的游戲,她成了這個游戲里的一顆棋子。

而且這盤棋局是由平陽侯布下。

苦笑了笑,越加覺得這把劍實在燙手。

在心里把平陽侯里里外外地罵了個遍,這筆賬也得加上,日后和他細算。

事情到了這步,已經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夜朗朗出聲,“如果蛇侯大人沒有別的事,屬下告辭。”

蛇侯望向墻上美人圖,“盜劍人進入森林的事,我不希望再有別人知道。

夜點頭,領著愁眉苦臉的十一出去。

睨了她一眼,心想:天不怕,地不怕,現在知道犯愁了?

十一扁了扁嘴,“如果我把這劍丟了,會不會被蛇侯砍掉?”

夜云淡輕風地道:“試試不就知道?”

十一不敢相信地瞅著夜看了好一陣,半晌才道:“原來夜也懂得說笑……”只是這個笑話實在不好笑。

夜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不知這丫頭哪只眼睛看見他是在說笑。

打發十一自行回去把欠下的訓練做完,他則飄然離去。

離去復返的夜,如鬼魅一般從房頂躍下,潛在蛇侯窗下。

屋里傳出女子憤怒的聲音,“我敢說,那個人一定是平陽侯,他既然一而再地來奪那把劍,這次失手,下次一定還會再來。”

這聲音……夜濃眉微微掀起,在窗紙上捅開一個小洞,朝里望去,只看見女子裹在黑衣里的背影。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