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娘子總想毒死我

第146章 隆重

執事僧帶著十八名僧人。

這些僧人分列兩旁,皆是雙手合什,口中低吟佛號。

執事僧引領著夏文錦從這條路走過去,一直走入禪院之中。夏文錦走進院子一看,這禪院比空禪住的那個院子還大。

不但大,也更幽靜。

執事僧還帶著夏文錦參觀了一下整個院里的布局,禪院在東南方,但并不是靠近后山的那條道附近,是建在一處懸崖邊。推開窗子,能看見下面的懸崖峭壁。

很幽靜,很幽靜!

只要把禪院門一關,的確是無人打擾。

據說,門口那十八人,會一直守在四周,防止有人前來打擾。

如此的隆重!

執事僧將夏文錦引到最中間的那間禪房,推開門,一眼可見墻上掛著的觀音像,慈眉善目的菩薩懷中抱著個白胖娃娃,畫工精湛,十分討喜。

禪床比之前她住過的那間禪室要寬大一些,上面的鋪墊也柔軟一些。

送子觀音像下擺了一個大的蒲團,靠禪床邊的幾上,是一疊經書。角落里有桌子,桌子上也擺了一疊經書,還有文筆四寶,用于抄寫經書的。

整個禪房,簡潔明了。

除了送子觀音像,墻上再沒有別的掛飾。

執事僧道:“施主,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這里,誦經,或者抄寫經書都行。最好是整晚不睡,若是實在困了,也可以小憩片刻。求子之事,心越誠越靈。菩薩會感知你的誠意,為你送來貴子!”

他說著,過去點上蠟燭,把屋子里照得亮堂,又點了熏香,道:“此香用于寧神,若是施主覺得不夠亮,可將這四面燭臺點上。”

很細致!

但夏文錦好像絲毫也沒注意,神色哀愁中透著希望,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原本就漂亮的臉,因為一抹亮色,變得越發讓人移不開眼,她道:“希望這次能夠得菩薩垂憐,賜我一男半女,若不然,此去回去,便得為夫君張羅納妾了!”

這表情,這動作,這神態,這語氣,的確是一個求子不得,卻又不想夫君納妾,希望趕緊生下一男半女鞏固地位的大戶人家少夫人的心態。

執事僧垂下眼,道:“施主放心,本寺菩薩有求必應!施主只要誠心訴求,必然心想事成!”

“謝謝大師!”

執事僧道:“施主若沒別的疑問,貧僧就先告退了!”

夏文錦道:“等等,大師,我的管家和丫頭呢?”

執事僧道:“已經安排他們另行住下。此是禪院,今晚只有施主一人,施主可將禪院大門鎖上,外面,有僧人執守,斷無人前來打擾,施主放心!”

夏文錦道:“好的,大師去忙吧!”

管家下人丫頭婆子全都另行安排,整個禪院只有她一人,外面卻有那么多僧人在把守著,還叫她放心?

夏文錦走到大門口,執事僧道:“這鎖只有一把鑰匙,施主鎖好后拿在手中,明日一早,施主可開門拿取早膳。”

門關上,上面一把黃銅大鎖,鎖芯粗壯,而且是從里面鎖上的。這么一看,似乎還算安全。

夏文錦二話不說,便將大門一關,把那一眾僧人都關在外面,鎖好,把鑰匙拎在手中,往院內去。

她得再檢查一遍。

執事僧離去,便直接去往前殿,在一間殿內,他走進去,殿內也有一尊佛像,蒲團前坐著一個僧人,那僧人正一手敲擊木魚,一手舉起,拇指食指間一串念珠,他捻動著,口中低聲念經。

這僧人正是首座明慶大師。

執事僧進了殿,耐心等待。

明慶敲木魚的手停下來,睜開眼睛,道:“如何了?”

執事僧道:“回師尊,已經安頓好了!”

“可有異常?”

執事僧搖頭:“并無半點異常,那位夫人急于求子,不想夫君納妾之心很明顯。已經迫不及待地鎖門去誦經了!”

明慶點頭,道:“本座也觀察過,她的確心意誠懇,求子心切!”

執事僧壓低聲音道:“師尊要親自去辦這件事嗎?”

明慶瞥了他一眼,緩緩道:“那位施主如此誠心,本座自當傾力相助!”

執事僧低眉垂眼道:“弟子遵命!”

夏文錦把整個禪院里里外外都看了,的確無人。整個院里就她一個。她甚至在床底下看過,也移開蒲團,看了畫的背面。沒有機關,沒有暗格。

墻上敲了,也沒有暗門。

地下的磚,她也敲過,沒有地下室或是暗格空板。

末了,夏文錦坐回蒲團上,隨手拿起一本經書。

經書是手抄的,淡黃色,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和熏香的香氣混雜在一起,還是很香

熏香,墨香,聞之讓人十分舒服。

但是,夏文錦卻是眉頭一皺,在聞到第一縷氣息時,立刻把經書合上了。

這經書是手抄本,抄寫的墨,應該加入了香氣濃郁的藥汁。那香氣很清淺,熏香的卻人濃得多,很容易讓人忽略。

但夏文錦不會。

她甚至很清楚地捕捉到了這兩種各是什么香氣。

都無毒,但是,當兩種香氣混合,就會融合成一種似毒非毒的物質,也不是很嚴重,甚至不會對身體造成什么影響,就是讓人不知不覺昏睡,第二天起來,精神也不會變差。

有些失眠的人,會把這東西加進茶水里飲用,用來助眠。

但能用到這種的,都是極為高明的醫者。

畢竟,知道這兩種物質融合的功效,得經過無數次的試驗,即使試驗完成,也被當成秘方,不會輕易外傳。

上輩子,夏文錦有段時間為了皇甫宇軒的事殫精竭慮,失眠焦慮,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皇甫宇軒親自端來一碗蓮子羹,她就聞到過這種香氣,皇甫宇軒告訴她,是為了讓她睡個好覺。

事實也的確如此,她一覺睡到天亮,連夢也沒做一個,第二天起來時,精神抖擻。

那時,她覺得那是皇甫宇軒對他的關愛與呵護,體貼與溫柔。現在想來,當時她要處理的那件事極是細致繁復,出不得一點差錯,皇甫宇軒是擔心她精力不濟,處理出錯。即使不會出錯,也怕她油盡燈枯,中途昏暈,別人無法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