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不由自主飄遠的皇甫景宸,呼吸有些粗重起來。
腦海中糾纏的都是夏文錦明麗的笑臉,她傾城的眉眼,細瓷一般的肌膚,她吹彈得破的粉面,她紅潤的櫻唇……
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在他的體內游走,流躥,所過之處,灼熱無比,好像要將他整個人燃燒。
他如同身在荒漠已經幾天沒有喝水的旅者,只覺得心里焦渴難忍,又灼熱異常。
那個氣息還在他的身體里面流躥,他努力和那股氣息對抗,想要減輕那份灼熱感,然而越壓制,反倒越灼熱。
只有在腦海中看見那張笑臉時,才會稍稍清涼。
可是,那絲清涼,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不足以澆滅他此時全身上下騰起的火焰。
皇甫景宸猛地睜開眼睛,眼睛里有一片如火燒般的紅,夏文錦在他的正面,她正在認真為他胸前行針。
針灸看起來簡單,但其實并不容易,每一個穴道,每一處經脈,容不得絲毫差錯,夏文錦眼睛盯著他的穴位,雖然感覺他呼吸粗重了些,但并沒在意。一個連那樣的痛都能忍受的人,第二步的異常相比較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就在她手中的針還沒有扎下去時,突然一股大力向她撲來,接著,她整個人被撲倒在榻上。
猝不及防的夏文錦吃了一驚,道:“黃錚,你干什么?”
都把她推倒了,還怎么行針?
皇甫景宸眼睛里一片灼熱,似要變成火焰透體而出,他揉身而上,將夏文錦禁錮在身下:“文錦,我……我難受……”
接下來便是晏南所聽到的那些。
晏南的感覺沒有錯,這時候的皇甫景宸,的確已經化身為狼一般。
衣衫被撕開,唇被攫取,少年灼熱的氣息像要把人整個燃燒。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夏文錦說出的話都被他吞咽進去,只有含糊不清的唔唔聲,她腦袋發昏。
少年身上清冽的氣味和灼熱的氣息把她整個人包圍,交織纏繞,似乎要融化了她。
這是出了什么問題?
雖然接下來行針,黃錚的確是會感覺到氣息有些異常,身體發熱,甚至有些沖動。但是那些應該只是小問題,黃錚連經脈亂躥逆流的疼痛都能忍受,應該是輕易就能夠克服的。
怎么黃錚突然失控了?
夏文錦被他吻得幾乎不能呼吸,少年的動作急切而生澀,但他很快無師自通,變得熟練且狂熱起來。
實在是唇齒間的味道太過美好,讓他留連,讓他迷戀,讓他憐惜,讓他想要更多……
他上身的衣服本就已經脫掉,少年的肌膚原本清涼溫潤,此刻卻像一團火,將她整個人罩住。
他強健有力的手臂,把她抱在懷中。
夏文錦伸手去推,可推在少年寬厚的胸膛上,卻那般無力。少年不滿地騰出一只手托著她的后腦,加深著這個吻。
在齒間空氣稀薄中,一片頭暈腦脹中,幾乎窒息的夏文錦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緒。雖然少年吻得她臉紅心跳,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尤其是空氣越發稀薄,整顆心跳得紛亂且沒有規律。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窒息而死?
她努力克制著越來越快的心跳,剛剛沒有扎下去的銀針還在指尖,她在身體奇異的感官之中,連手指尖都在發顫。
夏文錦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讓自己清醒過來,手中的銀針堅定地刺出,當銀針大半沒入少年的穴道。
正渾渾噩噩,沉于少女唇齒間美好的少年猛地一驚,思緒慢慢回籠,混沌一片的腦海慢慢冷靜下來,灼熱欲要燃燒的氣息有所緩解,剛才急欲要尋找突破口的身體某處似乎也得到了控制。
他睜大眼睛,看著被她禁錮在身下的少女嫣紅的臉,還有撕亂的衣衫,眼里頓時閃過一片慌亂。
他剛才做了什么?
耳中似乎聽到夏文錦剛才抗拒的聲音,他猛地撐起身來,臉紅如血,更多的,是自責,他抬起手,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啪地一聲,疼痛讓混沌的腦子更加清醒,他白皙的臉上出現幾個指痕紅印。
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她,眼里是愧疚和祈諒:“文錦,我……對不起……”
夏文錦坐起,她臉也燙得厲害,少年的慌亂和無措,還有眼底的迷茫讓她心中升起詭異的感覺。
她又不是新手治療,怎么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第一步走得順暢,第二步應該毫無意外才是。
結果,就是這第二步發生意外。
雖然她的銀針在最后順利刺出,但是剛才的情形……
若是她剛才手頭失了準,那黃錚是有性命之憂的。而且,剛才那般混亂,她幾乎融化在少年的灼熱里,讓她又是羞窘,又是疑惑,當然,還有一絲絲后怕。
她掩起衣衫,好在被扯破的只是外衣。
夏文錦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內心的紛亂,仔細回想,她的手法沒有問題,行針也沒有問題,治療思路也同樣沒有問題。
出問題的不是她,那就是黃錚了。
她一雙翦水雙眸望定皇甫景宸,眼神猶疑:“剛才我行針的時候,你是不是……想了什么不該想的?”
皇甫景宸一怔,他剛才在想……她當時戲弄他時說的,暖被窩,然后,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一副旖旎的場景,然后……
他臉色爆紅,不敢看夏文錦的眼睛。
從他的反應看來,夏文錦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有些無語,又有些郁悶,剛才行針到第二步是會激發黃錚身體里的一些情y欲,那是因為血液在不斷流動,內力在不斷沖撞之中,加上她行針時的針法疏導,氣息在他的經脈之中游走,會產生一種特別的反應。
她也提醒過黃錚接下來要保持冷靜了。
可是她哪里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畢竟,她也不能控制人腦子里想什么。
她心中更加郁悶了,她只是想好人做到底,黃錚畢竟是朋友,他這條命也算是她救回來的,能幫他徹底解除隱患,當然是順手而為。
可是結果呢?
她這算不算被恩將仇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