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呼了起來,“哇,老邱,到時候你可別忘了這句話啊!”
“邱老板,到時候再給我們打個折唄!”
“邱老板,你家豆腐5個銅板一塊,做成豆腐乳多少錢一塊啊?”
“還是一樣的價,一塊五個銅板!”曾氏直接搶下話頭,攔住了邱老板想解釋的沖動。
這豆腐的一塊和豆腐乳的一塊,那可不是一回事。
一塊白嫩嫩的大塊兒嫩豆腐,能切成12塊豆腐乳了。
“還是一個價啊,邱老板能賺到錢嗎?”
“豆腐乳總是要多幾道工序的吧,還有十娘的方子錢呢,邱老板還是賺點錢吧,五個銅板太便宜了,干脆6個銅板吧!”
“買次豆腐送兩塊,邱老板這生意做的。”已經有人在暗地里嘲笑邱老板傻了。
柳茹月也不解釋,做生意嘛,原本就是這么一回事,大家誤會了,當天看見了實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這一早的風言風言也算是應付了過去,這才松開了被她抓著的腰帶。
知道這事兒鬧不起來了,徐鳳嬌連忙捂著裙子跑回了鋪面里。
隱在墻角的男人看了一早的戲,心中疑惑頗多,正想走過去,卻見一個器宇軒昂卻一身江湖中人勁裝打扮的男人,帶著一行同是勁裝打扮的女子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去的方向還正是十娘食肆!
他瞇了瞇眼,止住了腳步,正想退回繼續暗中觀察,領頭的男人卻回頭朝他躲藏的方向射來目光。
這個江湖中人,功夫了得。
罷了,知道十娘在此,還怕她跑了不成,擇日再來,免得橫生事端。
回了鋪子正在擺放桌椅的柳茹月感覺到門口來了人,抬頭一看,就對上了楚阡澈的兩目如劍的雙眼。
這雙眼在跑鏢的路上,不知道識破了多少賊人的偽裝,帶給她無盡的安全感。
聯想到今早遭遇的危險,柳茹月激動的無以復加,難以抑制心中的后怕,真情實意的喚道,“楚大哥,你終于來了!”
察覺到柳茹月情緒不對勁,楚阡澈收斂了警惕的目光,轉為擔憂。
聯想到剛才那一道充滿了惡意的眼神,進門用刀鞘扶起快要摔倒的柳茹月,送她坐在了椅子上,疑惑道,“十娘,可是被京城的什么人盯上了?”
“楚大哥,你怎么知道的?”這不過早上剛發生的事情,楚阡澈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收到了什么江湖追殺令?
作為江湖人,楚阡澈一進屋就觀察了周圍,他帶來的女鏢師也已經將屋子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并將兩人護在了中間。
柳茹月對鏢師的行事作風很是了解,見狀心中更是大定。
還好之前她寫了那么一封信,如果當初只是為了求個心安,那現在就是為了保命了。
“我剛才過來,發現有道不懷好意的視線盯上了我,可我現在沒有跑鏢,所以不可能是針對我,恰好是我走到你門前的時候察覺到的。”楚阡澈犀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柳茹月臉上,“所以,是沖著你來的。”
難道那個人還沒離開,正在一旁悄悄的打量她?
那個人識破她了還是什么?
不能慌不能慌,越是這時候,她越是不能慌,孩子們還沒找到,她若是現在就跑、就躲起來,反而坐實了對方的猜測。
她得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天下間有人長得相似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說你在京城好好的開食肆,怎么突然讓我找女護院,原本想為你節約錢,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楚阡澈就不是個懂得拐彎抹角的人,特別直白的問道,“你這小小食肆,能容得下這么多女護院?你開得起工錢么?”
柳茹月已經調整好了心情,現在有了楚阡澈送來的這些女鏢師在,那些人就不可能像早上那般悄悄潛入傷害她了。
“楚大哥,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一桌席面賣100兩銀子……”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沒什么好隱瞞的。
饒是楚阡澈跑鏢練就了一副榮辱不驚的木頭臉,此刻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倒不是懷疑她有沒有這個實力,她做的菜好吃著呢。
只是靠著這樣的小店鋪,賣一百兩,京城這些人能買賬?
“哎呀,我說楚小子怎么這么著急來京城,原來是看媳婦兒來了。”一個打趣兒的聲音響起,柳茹月朝門外看去,來人也是勁裝打扮,是個中年人,她沒有印象。
楚阡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陸三伯,你不在京城分舵好好守鏢局,亂跑什么?”
“我哥說你來京城了,上次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次可算是被我抓著了。”陸三伯進屋,那些女鏢師熟稔的給他讓了位置。
他打量了柳茹月一番,“這就是我哥信里說的你寶貝著的那個媳婦兒?”
“你都認定了,我說不是,你信么?”楚阡澈這表情,算是放棄抵抗了么?
柳茹月想解釋,但這陸三伯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我懂,干我們這營生,置個家不容易,容易被仇人找上門,你這樣做……哎,放心,我在京城一天,就會護著侄兒媳婦兒一天。”
“我不是……”柳茹月就不明白了,她不是寫信給陸掌柜解釋了她不是楚阡澈的女人了么,這三伯還這么誤會?
“爹!”
狗娃在后院聽到楚阡澈的聲音,邁著小短腿兒吭哧吭哧的終于走了進來,看到活生生的楚阡澈后更是激動,張開雙臂就朝他跑去抱住了他小腿肚子。
陸三伯是個自來熟,看到狗娃,笑得眼角都能夾蚊子了,“哎喲喲,這就是我家侄孫子么,長得白白凈凈,和小澈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不是,您哪只眼睛看著這撿來的孩子長得像楚阡澈了?
柳茹月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好,是解釋這孩子不是楚阡澈的、還是解釋這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楚阡澈早已經熟練的把孩子抱起來放在了大腿上。
狗娃也不曾忘記這熟悉的懷抱,雙手雙腿夾住他這根木樁子,開心的不斷喚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