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女兒要出嫁

第三百二十七章死士

威遠侯老夫人莫名的有些心虛。

淳于丞相這個表情和語氣,與當年她逼走蘇新遠和沈瑤,淳于丞相找到她說的話一模一樣!

建安帝臉色一沉,道:“淳于晏,你繼續說下去,說清楚!”

淳于晏忙稟道:“是,皇上,臣婦所說的全是事實,洪福寺的小沙彌就可以為臣婦作證,還有臣婦被劫持的時候寺中救我的僧人,也都在殿外。”

“那也不能說明什么,一個小沙彌,說不定是你收買的!”朱雅雯這個時候倒是靈光,她知道安陽郡王也在,就是逼著淳于晏說出安陽郡王來。

讓大家也都看看,安陽郡王與淳于晏是如何狼狽為奸的。

太后點點頭,道:“對,淳于晏,你說了這么多,可有證據?下毒也好,刺殺也罷,編纂出來的,可都不作數的。”

她還是比較相信朱雅雯的,畢竟朱雅雯雖說不是太得她的歡心,可是這兩個人明顯八竿子打不著,朱雅雯為何要害淳于晏?

“臣女有話要說!”這個時候,秦如月突然出聲,站起身來。

“皇上,臣女可以證明,淳于夫人所說的下毒確有其事。”

秦如月一席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大殿中頓時嗡嗡聲又響起。

怎么,如今連靖國侯府都出面了嗎?

眾人的目光中都隱隱含著深意,尤其是那些肱骨大臣們,再次看向瑞王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

瑞王神色也是一驚,忍不住坐直了身體。

丞相府和靖國侯府是何時聯系上的?而且,為何他們要聯手對付他?

瑞王懷疑的神色在端王和賢王的身上溜過。

難不成是他們其中的一邊有動作了?

瑞王的心里沉甸甸的。

建安帝看著秦如月,道:“你說!”

秦如月面色坦然,跪在大殿中將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敘述了。

最后,秦如月拜倒在地,道:“臣女懷疑,臣女那日的驚馬與這件事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幸好那日臣女命大,沒有被摔在懸崖,臣女在此也懇求皇上,將那日的事情查清楚,還臣女一個公道。”

朱雅雯瞪圓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秦如月會站出來為淳于晏說話。

她不是沒有懷疑嗎?亭叔已死,亭叔的家人也不見了,秦如月好像認定了是亭叔家人畏罪潛逃,還往官府報了逃奴,之后就是風平浪靜,朱雅雯以為這件事就了結了。

“這么說,是有人借你的手來毒害淳于晏,你可有證據?”

建安帝問道。

秦如月點頭,然后揮手示意。

殿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正是那日與亭叔喝酒的老廖頭。

老廖頭將事情經過哆哆嗦嗦的稟報完,秦如月道:“亭叔已經身死,而他的家人,已經被人殺死在不遠處一個破舊的民宅里,皇上,若是沒有陰謀,為何亭叔的家人會被滅口?我們還查到,亭叔的孫兒生病,之前還用不起大夫,就在這件事的前幾天,亭叔居然能給孫子用上了珍貴的藥材還有補品,恐怕亭叔都沒有想到,他是會滅口的。”

秦如月沉重的說道。

“皇上,老身自問對府中管理極為嚴格,卻出現了這樣的紕漏,還差點害了淳于夫人,所以,老身一直隱忍,暗中調查真相,一方面是為了證明我這孫女的清白,一方面也要揪出那個背后下毒之人,心思歹毒至極,就連小孩子和老人都不放過,皇上,老身懇請皇上,還靖國侯府一個公道!”

靖國侯老夫人等秦如月將事情說完,起身跪在殿中,言辭懇切的道。

靖國侯老夫人一向德高望重,就連太后也要禮遇三分的。

皇上急忙讓人攙起了靖國侯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放心,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操縱,謀害她人,朕一定不會放過他!”

建安帝說的斬釘截鐵,瑞王沒來由的渾身一個激靈。

“老身多謝皇上。”靖國侯老夫人坦然的最回了席位,并沒有看淳于晏一眼。

似乎只是為靖國侯府被人利用而氣憤。

秦如月將一個盒子呈上,道:“皇上,這是在亭叔祖孫被滅口的現場發現的,地上有腳印,已經拓印了下來,還有墻角掛著的一片衣角。”

周山瞧了皇上一眼,就將盒子轉遞了上來。

里面放著的一個鞋印,明顯是一個男子的腳印,左腳的后腳跟的印記有些輕,周山看了看道:“這人的左腳可能受過傷,后腳跟下意識的不敢用力。”

再看布料,周山的眼神一縮,下意識的急忙低下了頭。

“怎么回事?”建安帝皺眉問道。

周山遲疑了一下,小聲的回答:“這布料,是黑絲錦,宮中專用的。”

宮中?

建安帝的手微微動了一下,眼神銳利起來。

“皇上,臣婦這里也有一片布料。”

淳于晏將手中的布料遞了上去,一邊稟報道:“這是劫持臣婦的那些黑衣人身上的衣料,臣婦在掙扎中撕扯下來的。”

周山接過料子,與建安帝手中的一比對,一模一樣的黑絲錦,紋理相同。

“嘶,皇舅舅,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刺殺的黑衣人中,似乎有一個跛腳的。”安陽郡王突然出聲,似乎才回憶起來。

建安帝瞪了他一眼:“還有什么線索,一并說了。”

安陽郡王訕訕的笑道:“不記得,那天晚上四五個人呢,天又黑了,實在看不清,不過那些人一看就是死士。”

死士?

安陽郡王輕飄飄的說出來,大殿中的人卻都神色一凜。

大秦朝嚴禁養死士,若是發現,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你怎么知道那是死士?”皇后突然開口問道。

安陽郡王從懷中摸出一個手帕,打開來,里面赫然正是一枚毒牙!

周山接過來給了建安帝,太后擰眉看向毒牙,沒有說話。

一旁的德妃目光惡狠狠的盯著朱雅雯,似乎想從她臉上看看,到底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

朱雅雯臉色有些泛白,雙手窩在袖子里,用指甲死死的掐住自己,免得自己失態。

瑞王的目光從青陽郡主波瀾無驚的面上滑過,與德妃對視了一眼,然后垂下了頭,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桌子的邊沿。

“哼,朕倒是不知道,我們大秦朝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