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農女的生活系統

第七十五章 賺錢的小妙招

武侯城內,

那往日里客似云來的云釵閣,今日竟門可羅雀。

就連那嬌客們最愛扎堆的霓裳樓,今日可是每月一日的上新貨的日子,卻也是無人登門。

兩家的掌柜無一例外,都坐在柜臺后,心神不寧。

今早來開門時,就聽說了南家天未亮就急著送嫁的事,當時心中只是覺得奇怪,要知道,那南倩大小姐的名頭,在武侯城可是響當當的,不過也不是什么好名聲,這女子前兩年與人踏青時,瞧見有一外地過路小姐穿著與她同色,便讓人扒了她的衣裳,那小姐家的奴仆奮死抵抗,也不過是徒然。

最終,那小姐被脫得只剩單薄里衣裹身,悲憤之下,跳入大渡河內自殺,后來,只聽說那小姐竟是某地縣令之女,那縣令為討女兒公道,上書知州,豈料那封信件,輾轉落入了南家手中,

南倩竟然拿著那封信去圍住了那縣令,不知說了什么,只知道那縣令當晚便辭官回鄉去了,后聽說,回鄉后,置辦了大宅,買了良田百畝,又買了兩房小妾生了幾個孩子。

而南倩,只是被南家家主勒令一周不得出府,僅此而已。

如今,這樣一位籠罩在武侯城女子頭頂的一片烏云,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武侯?

本以為那南倩離開武侯后,城內的嬌客們會大肆慶祝,就算是不慶祝,好歹也會借著某些由頭聚在一起,暗中討論一番。

可眼瞧著,這已經是正午的光景了,卻沒有一位嬌客登門。

這怎么叫人不慌?

與兩位掌柜相同,今日武侯城內大小商家瞧著慘淡的生意,心中都有些發毛,上一次這般,可還是那前任皇后武安逝世。

有些膽小的商戶,甚至正午時分就將門板關上,讓伙計們回家去。

這樣緊張的氛圍籠罩著百姓們的心頭,

就連出門買菜的牛芳都給連帶著說話聲音小了許多,張口打聽,賣菜的大嬸只說不知道,但肯定要發生什么事兒,且不會小。

牛芳心頭擔憂,腳步匆匆返回家中。

動作小聲的將前門給關上,后又頓了頓,將一旁的門栓給放上,這才轉身向廚房走去。

甘順站在二樓的房間向外面街道望去,往日里還算有些人氣的道路上,今日竟然許久才走過一人,且步履匆匆,面色惶惶。

甘順轉身下樓,坐在鐘愛的搖椅上,看向那陰云密布的天空,輕聲問道:

“主人要來摘果子了嗎?”

下午,一道閃電劈亮了陰沉沉的天空,隨后便是那轟隆隆如同在耳邊炸開來的雷聲。

陳月被這驚雷給吵醒,睜開雙眼看著床頂的雕花,望向窗外暗沉沉仿佛傍晚七八點的天空,還未等她坐起身來,大雨急急下下來,敲打著支起的窗戶,雨勢太大,雨水順著縫隙流入房內,陳月連忙赤腳走上前去,將窗戶給關小了些。

再看一眼系統,竟才下午三點過。

將就著房里的涼水洗漱后,這才心情頗好的下樓去,她想打聽打聽牛芳知不知道今兒早上發生的送親。

只是,剛下樓,就見著甘順先生坐在長桌邊,陳書,王百年,董瑞三人則在寫著什么,瞧見陳月下樓來了,忙招手讓她過去。

“師父,今日是寫什么?”

陳月也不多問,寫文章嘛,她已經寫習慣了,這么大半年來,都不知道寫多少次了,坐下一邊磨墨,一邊問道。

甘順此時笑瞇瞇道:

“寫,為何南府要在天未亮之時送嫁,以及今日城中權貴人家與富商人家為何閉門不出。”

聽到前面,陳月還挺高興的,看來早上做的事情有效果了,大家都知道這南家想偷偷送親,之時后半句,陳月就有些不明白了,那南家想轉移資產,城中富商有所猜測閉門不出正常,為何這權貴人家也這般緊張?

陳月當場問出自己的疑惑。

王百年趕緊將手中毛筆擱下道:

“我知道,我知道,先生解答過,證明在南家身上即將發生,權貴與富商都害怕的事情,而且他們也擔心受牽連,先生讓我們猜測這件事是何事,寫下來。”

甘順先生點點頭,目光放在王百年那放下的毛筆上,再看向一臉裝懵的王百年,后者只好尷尬一笑,被識破了偷懶的想法,重新撿起了毛筆,細細回想,這段時間城中發生的事情。

陳月畢竟是偷聽了南家與北荒漠有所瓜葛的,當下徑直猜測道:

“莫不是,抄家?”

“抄家?!”王百年嚇得手中毛筆掉在紙上,好不容易寫出的推測被墨汁給蓋住。

“啊!原來如此!”陳書一臉恍然大悟,再看向自己所寫的猜測,不禁反思,為何自己想法總是不夠大膽?

“阿月姐姐你真聰明。”董瑞不放過一切可以贊揚陳月的機會道。

甘順被董瑞這家伙給逗樂了,他方才可是瞧見這孩子第二行就寫了抄家二字,此時卻悄無聲息的將那行字給用墨汁蓋住了。

不過,心中對陳月對朝政的敏銳直覺十分高興。

當下點點頭肯定道:

“為師也是這般猜測,只是,就不知是由何人來做此事了,畢竟,武侯的知州剛剛調走,那知府也被朝廷記過,更何況,這南府近幾年來,生意一度超過白家,更是瘋狂擴張,其家底,怕是與那之前傳聞牢房下被運走的十萬兩白銀不相上下。”

陳月狡黠一笑,接著笑道:

“還有那南家手中的鋪子,看來要先恭喜白師兄了,可以趁機低價入手不少價錢合適的了。”

甘順搖搖頭,

“小月,你忽略了一點,這南家你認為他為何能夠在短短幾年內崛起?甚至叫板白家?你覺得白家一開始沒有機會將他壓下嗎?”

頓了頓,甘順環視一圈,瞧見大家雙眸中透出的迷茫,罕見的擺出嚴肅神情道:

“因為朝廷不喜歡一家獨大,不管你是依附于哪位高官或是皇親國戚,都不行,因為,大周最大的人,皇上不喜歡,他最喜歡的就是,平衡之術,最好是兩家相差無幾,甚至還是死對頭。”

陳月猛然看向師父,忙低聲問道:

“所以,不論是白家還是南家,其中一家勢必要成為朝廷的錢袋子?”

甘順微微搖頭:“是只可能是南家。”

“師父,為何?”

“白家白北這人你們沒有見過,滑頭得很,但他有一點,他愛大周,他愛襄省,他愛這片土地,所以,只要他沒有過線,朝廷會愿意養著這只會下金蛋的老母雞。”

在場幾人都有些沉默,其中王百年最甚。

他爹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從大商隊的手下分得一些零碎,也算是養活了一家人,甚至是綽綽有余,但他爹去總是期待他走讀書的路子,哪怕是費勁錢財做一名小師爺,也心甘情愿。

他一直不能理解,認為是他爹想要官商勾結好辦事,心中一直不太愿意,甚至早早選定了要抱陳書的大腿,他爹也欣然同意。

只是,今日甘順先生一席話,讓他一直逃避的現實展現在面前。

官商,官商,官在前,商在后,他爹每年一日不落的送給鎮上小官吏的錢財,加在一起,怕是比如今的身家還要多,可不送行嗎?

不送不行,你送,人家看在細水長流的份上,不對你動手,若是你不送,就少不得干些殺雞取卵的勾當了。

而這之中,唯一的出路便是他考過鄉試,成為舉人,這才能夠讓那些窩在鎮上的小官吏不敢再伸手。

陳月看著王百年那平日總是笑著的臉龐第一次出現了掙扎的神情,轉念一想,倒是能夠明白他的掙扎之處。

王百年的性子跳躍,活潑,往日里讀書寫文,也不過是害怕寂寞,為了能和陳書待在一起罷了,

但,人總是要成長的,你終將明白,父母會老去,你總有一天需要接過扁擔,挑起家中的責任來。

甘順看向那掙扎后露出堅韌神情的王百年,暗自點頭,這孩子的天賦極高,若是一輩子甘心做陳書的下手,可惜了。

如今想明白了,就好。

董瑞嘴角微微上揚,想明白了就好,死胖子早早考完就走,不要占據小月姐的目光。

倒是陳月看向師父問道:

“那,師父,那這些查抄的鋪子,莊子,作坊,會到誰的手中呢?沒有白家,誰能吃得下呢?”

“大概率會是除去白家外的三家瓜分,白北這家伙是絕不會出手的,不過為了吃下大頭,這三家怕是會急于脫手一些他們認為雞肋的小產業,你倒是可以讓你嫂子去試著吃兩個小鋪面,過上一年半載,待那三家緩過勁來,再賣出去,如此一來,賺個千八百兩的,應是不成問題。”

此話一出,陳月瞧師父的目光都變了,連忙走到甘順身后,小心的敲打著他的肩膀,感慨道:

“師父,您可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