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195各有難處
195各有難處
過了片刻,南洛瓔終是想起來。也不知道這廣陵王爺要將自己送到那里去,只得提聲問道:“快到我家了嘛?”
廣陵王爺也不答話,南洛瓔心里越發有些不安,不由又追問了一句,這才聽到廣陵王爺說道:“你覺得葉府還是你容身之所嘛?”
南洛瓔愣了愣,雖也覺得是這樣回事,但回心想到難不成,他要把自己接到他的王府里去,那樣的話,只不定讓多少人非議呢,正在這時候聽廣陵王爺說道:“我母妃正在寧安寺里抄經,她也久未見著你了,一直也很是懸念,不如你就去陪她抄抄經吧。”
南洛瓔聽到這句話,心里才覺得安心了下來,這樣雖也會讓人說上些閑話,但終是比去廣陵王府要好的多,更何況以廣陵王爺的權勢,敢非議的人,只怕也不多。
車子一路慢慢搖晃著前行,南洛瓔的心里也是千頭萬緒。只怕她以前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關頭,會站出來庇護她的人,有南大人,有廣陵王爺,只是裴彬玢......他......他之前也是維護過的,只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洛瓔在心里弱弱的安慰著自己。
不知道行了多久,終是車停了下來,聽到廣陵王爺與人說道:“去稟報太妃。”
不多會子,便聽人來報道:“王爺,太妃還未起身,不知道王爺......”
“那也不必驚擾太妃了,明兒個太妃醒了,你就和太妃說,只說是之前她不是一直念叨著好久未曾看見南家的那個丫頭了,今天兒個,我給她尋來做伴了,你把裴夫人接進去找個寧靜的屋子安頓下來,以后讓她陪太妃多說說話便是了。”廣陵王爺一氣說了一段話,只是南洛瓔聽他這么一長串的話說出來,與他平時的氣格完全不同,只覺得這廣陵王爺做事時也是有些氣虛的,轉心想了想,只怕他是未與太妃先商量過,只得這般交待,方能讓太妃領會吧。
正這時候,便有人一挑車簾。拉開車門說道:“裴夫人下車吧。”
南洛瓔趕緊出了車廂,看見有人搭好了馬凳,便趕緊的下了馬車,這時候一個綰了一個姑子髻的待女走近說道:“裴夫人請與我來。”
南洛瓔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小小一個寺廟上掛著寧安寺的字樣,知道這是太妃思念先帝,當今皇上為了全了孝義之心,這才御筆一揮,發了一道圣意,讓人蓋了這寺,讓太妃可以在這里抄寫經書為先帝祈福。
想到這里,南洛瓔輕嘆了一聲,來到這世間的時間雖不長,卻也知道這位太妃,當年最受先帝的寵愛,幾有再立為后之心,對于她的娘家也是一封再封,這才若得朝野非議,先帝幾次要立廣陵王爺為太子,卻也因為眾大臣上殿抗命,這才未能成功。后來新帝繼位后,對廣陵王爺與這位太妃,也是多有忌憚,只是畏于先帝在時,曾讓他在眾大臣面一再保證繼位后,一定善待廣陵王爺與太妃,這才未曾有什么動作。
想到這里,南洛瓔不得不嘆了一口氣,這皇室里的爭議,只怕總是殺人不見血的,什么為先帝祈福,只怕太妃只是以避世之心,來求個安穩吧。
正在南洛瓔出神的時候,那侍婢提聲說道:“裴夫人,到了。”
南洛瓔這才笑著應了一句,推開門,看見只是一個小小的靜室,不過總好過那牢房里,趕緊笑著說道:“有勞了,不知道怎么稱呼姑娘。”
侍婢這才又施了一禮說道:“婢子曾得成安大師賜了一個法號,靜慧,裴夫人好生歇著吧,有什么需要便吩咐婢子,只是明兒個五更便要起來,會寺的人都要一起參加早課,為先帝祈福。”
南洛瓔一聽這么大的一個帽子,那里還敢不應,連連點頭,只是說道:“到時候有勞靜慧師傅喚我一聲了。”
靜慧又點了點頭。算是應過,便又揖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南洛瓔嘆了一口氣,走進屋里,鎖好門,走到床邊,見那床頭的案上還放著幾本書,隨手拿起來翻了翻,只見是大方等大集經,法華三昧經,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瞧著天色已是漸明,知道與五更也相差不遠,只怕睡下便不宜叫醒。
索性不再睡了,想到明天的早課,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有些犯暈,不由拿起心經隨口跟著念了起來:“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
左右這般念了一會子心經,果然便聽到寺里的經鳴大響,南洛瓔輕嘆了一聲,站起身,推開門,正要出去。只見靜慧走了過來,瞧見南洛瓔,便說道:“夫人醒來了便好,在這寺里除了太妃,其他諸位夫人,便是來做陪的,也要自己打水清洗的。”
南洛瓔趕緊懂事的點了點頭,便說道:“那請靜慧師傅帶我去井池處取水吧。”
靜慧默不出聲的在前面帶著路,南洛瓔卻試探的問道:“太妃娘娘可是已起身了。”
靜慧依舊不出聲,南洛瓔只得又說道:“太妃娘娘要是已起身了,我想早些去向她老人家請個安。”
靜慧這才說道:“太妃娘娘昨天有點不適。今天的睡的沉了些,夫人還是不要太急了,晚些時候再說吧。”接著向前一拐,然后說道:“夫人,到了。婢子先去做事了,夫人自便。”
南洛瓔看見取水的東西都在一側,也不多話,自己拿著桶丟到井里,慢慢的搖著井籃準備取水,突然覺得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應,福到心頭一般的,南洛瓔下意識的一回頭,看見靜慧正沉著臉站在自己一側,也不知道是在盤算什么,南洛瓔心里只覺得她的眼神,讓人不安,她趕緊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說道:“你想干什么?”
靜慧看見南洛瓔有些受驚的樣子,她閉了閉眼眸,這才說道:“沒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夫人取水的姿式是不是正確。”
南洛瓔哦了一聲,便也不再多想,繼續走向井邊,準備取水,只是一邊搖著井上的提水的搖把,一邊回頭說道:“是這樣嘛?”只是這一回頭,南洛瓔愣住了,她看見的是靜慧伸過手來,準備......似乎是......準備推自己一下的姿式,她立時雙眸一睜,大喝一聲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靜慧讓她的氣勢給嚇愣了一瞬間,終是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嘛。”便不再多話,只是伸過手去,就掐著南洛瓔的脖子要將她按下井去,南洛瓔奮力的掙扎著,一邊說道:“你怎么敢這樣對我,我是王爺的客人。”
靜慧也不多話。只是硬生生的在按著南洛瓔,好在那井口甚小,一時間兩人居然掙扎著僵在那里了。
南洛瓔心里只覺得憤恨,怒意,全涌在心頭,也不知道那里來的力氣,居然一起推開了靜慧,然后奮力的向一側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嚷道:“救命啊,殺人了。”
只嚷了一聲,便立時醒悟到,這一切,如果沒有太妃,或是其他人的授意,這個靜慧是決不敢如此做的。
想到一個堂堂的佛寺里,居然要發生殺人之事,南洛瓔只覺得可笑,這些人,原來,這些念佛之人,從來不曾真正的怕過報應一說。
南洛瓔咬著牙,不在叫嚷了,只是一個勁的跑著,一個勁的跑著,只想趕緊走出去,趕緊走出這個殺人的所在之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便是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從來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過錯,為什么這里的人要殺自己,是誰,是誰。
到最后一刻,南洛瓔心里已然明白,能在這里指使人殺人的,除了廣陵王爺與太妃,還能有誰?
南洛瓔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時候還能夠相信誰,還可以相信誰。
只是不停的跑著,不停的向前奔跑著,只覺得想要看見外面的天地,外面街道上的行人,只想去一個人越多越好的場所,這才樣才是真正的安全。
跑動的時候,南洛瓔只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快,只聽到后面的腳步聲越來越緊,一路上的繁花飄飄而落,讓南洛瓔踏過以后,踩的一地凌亂.......
同一時間的葉府里,裴彬玢正拉著葉大人準備一起上朝,裴彬玢一邊與葉大人商量著什么,卻聽見外面的小廝來報道:“老爺,表少爺,南大人求見。”
裴彬玢對這位岳父大人一向無甚好感,但還是趕緊一邊向外迎著一邊說道:“舅舅,我去迎他一下。必竟也是一位長輩。”葉大人點了點頭,裴彬玢這才領著墨書與那小廝出了屋門,見他出了門,葉大人卻是輕輕嘆了一聲氣,只是狀若無奈的輕聲自語道:“彬玢啊,你不要怪舅舅,舅舅也有自己的難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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