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妻洋洋卷一第一百八十章消息遠岫
喜妻洋洋
卷一第一百八十章消息
第一百八十章消息
傅三接過了那信,拆開來看。臨清看著香非,問她一些事情。
臨清都拉著香非說了一會兒話了,見傅三沒有一點兒聲音。她轉過頭去,看著他,發現傅三的臉色有些嚴肅,不像方才那樣的輕松。
香非他們很有眼色地往門外退去了。等到門關上后,臨清這才輕聲問道:“仲暄,發生了什么事嗎?”
“皇上封了祁貴妃的兒子為和親王。”傅三的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祁貴妃?難道是祁家的?臨清的眼睛里充滿了疑問。
傅三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點點頭,說道:“就是祁二公子的姨媽。”
祁家,算不算是烈火烹油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祁家第一個要打壓的,肯定是傅家。
“皇上此舉,當真是高啊。一個剛剛三個月的孩子,竟然就比滿是軍功的大皇子的封號還高了。這朝上,我估計現在那奏折就像雪片一般。皇上,恐怕也是在頭疼吧。”傅三的神色竟然帶了些微微的自嘲。
臨清開始的時候,心里本來開始打起了鼓。可是傅三這一番話,反而讓她冷靜了下來。她拉住了他的胳膊。傅三轉過頭來,看著她。臨清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是只說了一半的話吧。說吧,皇上到底對傅家有什么安排?”
傅三的眉微微地挑了挑,然后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皇上有這個念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吧。我就不相信以傅家的人脈,竟然會一點兒風聲都沒得。可是,母親卻讓你帶我出來,還讓我們多玩些時日。哪有人如果都要遭殃了,還這么的冷靜的。”臨清站了起來,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她說到這里,轉過身來,淺淺地一笑:“你還不說實話嗎?”
傅三攤開了手,聳了聳肩:“我說假話了嗎?”
臨清見他還是不愿意說,走上前去,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繼續說道:“如果皇上真的想要抬舉祁家,就不會把他們給弄到了風口浪尖。如今,恐怕這后宮里根本就沒有人與他們交好了。這一下,祁貴妃才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傅三微微地一笑,伸手將她一攬,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膝上坐著。他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頭,說道:“倒真真有顆七竅玲瓏心。那你說說,我們現在應當怎么辦?”
臨清聽了他的問題,似乎是有些多余,還不是該怎么辦怎么辦不是?她剛想笑著打趣他,突然瞄到了他的表情,似乎不是特別的輕松。她的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將這件事在心里盤算了良久,然后才說道:“按兵不動。”
“倒真是我的夫人,深諳用兵之道啊。我有一次打仗也是如此,任憑那敵軍在外面亂咆哮,我就是不出兵。易守難攻的,我怕他作甚。更何況,皇上現在是找的祁家的麻煩,如果我們家的動作大了,那豈不是火上澆油或者落井下石了。”傅三說著,臉上帶著笑,眼睛里的光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臨清又將事情想了一遍,伸出手去打他的肩膀,說道:“我又只說對了一半,你老是順著我說。如果傅家一點兒動靜也沒,那皇上豈不是更要起疑心了?”自古君王都是這樣的多疑的,又希望有人能懂自己,但是誰又希望那些臣子們看穿自己。他要玩平衡,要玩權謀,自然要虛虛實實的。臨清也不過是自己瞎想,說了這句話后,見傅三沒有說話了,推了他一下,說道:“我也不懂這些,只不過是書上這樣寫的罷了,你聽聽也就罷了。”
傅三回過了神來,捉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地吹了口氣,說道:“當真是我的好夫人。這書上倒是真說的好。看來,我們還是得有點動作才對。不過動作是他們的罷了。我們假裝不知道,繼續玩我們的。”
臨清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我去倒杯水來,可想喝些什么茶?”
“和你一樣就成。”傅三回答了句,仍然有些出神地想著事。臨清知道他定然比自己想的多,也不去煩她。
她倒出了茶葉,然后開始沖水,只聽見傅三道:“皇上點了二哥為巡撫,就在乾州。”
巡撫,這個官夠大的啊。只是,就這么草率地點了?臨清想起了二哥那一大攤子的事,不禁有些發神了。一不注意,那水就溢了出來。臨清忙丟了那壺用帕子去擦那水漬,結果卻忘了那水是滾燙的,手指一下子就被燙著了。她低呼了一聲。
傅三連忙上來,拉過了她的手看。見她的手指都被燙紅了,他微微地蹙了眉:“疼不疼來人,拿燙傷膏來。”
“不妨,我不過是想著那事想出神了,沒注意到。沒那么嬌氣的。”臨清連忙拉了他道。
傅三見她的神色如常,也見沒有起水泡,松了口氣,說道:“這種事以后讓丫鬟來,你自己坐著就好了。那事不過是他們祁家的,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說著,拉著她的手,走回了座椅旁。
臨清點了點頭,卻沒有什么話說。在剛才泡茶被燙到了手指的一瞬間,她的腦袋里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對祁家如此明顯的抬舉,和傅家二少爺的低調任職,皇上的目標,看著就真的是祁家。可是,她怕的就是,這個平衡如果一旦被打破了,唇亡齒寒啊。她張了張口,說道:“仲暄,這個事……”
“好了別管他們了。好好地散散心吧。”傅三連忙轉開了話題。
臨清心里微嘆了口氣,下次再找合適的時間對他說吧,希望是自己想錯了也不一定。
過了兩日,就是那迎春節了。林貴不知道從哪里打聽來的風俗,給傅三和臨清一人整了一套嶄新的節日服裝來,說是當地的人過這個節的時候,就跟春節一樣,都要穿這樣的衣裳。
臨清讓香非她們把那衣裳給展開,這一條裙子從上到下全是一大朵一大朵的花花綠綠的花。臨清看了登時有些頭大,她看了看林貴,有些懷疑的目光:“當真是穿這樣的衣裳?”
“三少奶奶,奴才真是打聽清楚了的。據說啊,還有什么點燈呢?三少奶奶,您就相信奴才一回吧。”林貴生怕臨清不高興,連忙說道。
香非卻轉過了身子,抬頭挺胸地站在林貴的面前,說道:“那可不一定,上次的那栗子的事情,可不是你給弄錯了嗎?”
一說到這話,那林貴頓時就漲紅了臉,支吾著說不出話來。臨清她們見了他的樣子,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天晚上,臨清看著丫鬟們在剝風干栗子吃,突然想到栗子燒雞了,就打發人去給林貴說。
林貴卻一連隔了好幾天沒有音信。臨清覺得奇怪,就派人去尋。
那天林貴風塵仆仆地回來,手里拿著一只小筐,說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這么一小簍。臨清有些詫異,叫人打開來看時,卻是一筐子的李子,還是青的澀的那種。臨清頓時就笑了起來。林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后來聽了才知道臨清是要栗子。
林貴見臨清笑了,也笑著說道:“三少奶奶,實在不是奴才的錯啊。誰叫那傳話的婆子是戚州人,那李和栗字,就是說不清楚嘛。”
臨清點了點頭,用手絹子捂住了嘴,笑著說道:“自然,也是難為了你。那么數九寒天的找李子。香非,將前兒那龍井拿來給林貴,回府再給你一些好的東西。如今也沒帶出來。”
林貴忙謝了,退下了,又惹的大家一陣笑。
下午快吃晚飯的時候,林貴跑來,說是那鎮上晚上就要點燈了。臨清見他如此的興頭,笑著對傅三道:“倒是去瞧瞧吧。若是再不去啊,怕是他該著急了。”
傅…了頭,說道:“換衣裳吧。我們也入鄉隨俗一盤。”
臨清回了屋子,咬了咬牙,還是穿上了那衣裳。香非拿來了一個帽子,和這個衣裳很搭的。臨清戴上了,覺得新奇,左看看右看看。
換好了衣裳,大家又玩笑了一回,然后就伺候著臨清出去了。傅三也穿上了一個古怪的民族服裝,臨清盯著他瞧了好久。
他們坐了馬車去鎮上,剛進鎮口,就聽到了里面的人聲鼎沸,鑼鼓喧天。臨清還沒有這樣過古代的節,自然是有些興頭的,趴在窗戶邊兒上看外面。
馬車走走停停好一會兒,那前面就走不動了。傅三就扶了臨清下車,車夫拉了車去停,林貴帶著兩個侍衛跟著傅三他們。
到處都點起了燈,就跟元宵佳節一樣。臨清一路走著,一路看著那造型各異的花燈,只覺得這個好看,那個也好看。她走到了一個小攤上,挑了個金魚的,對著傅三道:“你還沒送過我東西呢,就送這花燈吧。”
傅三含笑著點點頭,給了那老板幾個銅板。就在這個時候,人群突然往著鎮中心擠去,嘴里還喊道:“點燈了點燈了。大家快去看啊。”
臨清被擠地歪歪斜斜,慌忙間差點摔倒。傅三幾下擠了過去,將她護在了自己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