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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律沉閑閑地問,“沒給你叫?”
家中長輩都叫阿沉,往身份敬重了去,也是一聲二公子,要么周先生。
沈婧不動聲色斂下眸,“不叫。”
他始終保持同一姿勢撐傘。
“叫來聽聽。”
周律沉這人,一定忘記她叫過這兩個字。
沈婧停下腳步,終于抬頭,目光輕輕與他相撞,“阿沉。”
她聲音很軟,很綿,故意勾引還是她的本性都不重要了。
傘下,周律沉忽而笑了聲,撐傘的手抵她入懷,伸手,撩她的發往肩后順,幾分漫不經心的嗤諷,“叫一聲都這么嬌滴滴,以后得是什么樣父愛泛濫的男人才能寵你疼你一輩子,嗯?”
何曾去想過,一句調侃的話在以后,他能發了瘋似的去嫉妒別人。
那時候的周律沉多不在意呢?不在意到只是覺得,她現在在身邊,就這樣乖乖的,沒想過什么以后。
怎會缺她的真心,外面誰沒有真心給他呢。
沈婧眼睛笑得亮晶晶,“我父親啊。”
周律沉換一只手撐傘,沒與她辯論,繼續往前走。
“少跟著陳堯玩期貨交易,我教你。”
“他看起來比較閑。”天氣冷,她抽了抽鼻子,稍有鼻音。
陳堯能不閑嗎,因為不聽話,陳家一直沒把大權交給陳堯。
就一爛野,什么都想捉住。
沈婧補充,“你是大忙人,就連陪我吃飯都要擠時間。”
在怪他忙。
“別不知好歹沈婧。”
周律沉懶懶望向沈婧,隨意扯開嘴角,“故意讓我來接,我不用工作是么。”
她嘟囔,“我怕被魏小姐欺負,要你來撐場,明明昨夜我還是寶貝。”
周律沉應一句,“她不會欺負你。”
是嗎。
路是真的遠。
沈婧是個半途而廢的人,走一半不肯走了,上車吹暖氣。
還要買玫瑰回家裝花瓶,放浴缸。
鬧市的花店。
周律沉靠在收銀臺,就一個動作,掃碼付款。
司機搬花、還是搬花。
直到后備箱裝不下。
花店小姐姐都說一句,“你男朋友好寵你呀,還會提前過情人節。”
情人節?
快到情人節了,都差點忘了。
沈婧余光掃一眼還在買單的男人,“周…”聲音收住,“回去了。”
他望著她的方向徐徐一掠,看她懷里抱的白玫瑰,挑了一下眉,“夠了?”
邊上的司機委婉說一句,“先生,后備箱實在裝不下了。”
確實不夠,但她不鋪張浪費。
高高興興抱花出門,回家。
帶白手套的司機恭敬打開車門,看她上車,才接過那捧白玫瑰,放副駕駛。
要是有地,她是還能再買的人。
花店的幾名店員見那輛車離開后,忍不住探出腦袋看。
“天嚕啦,那位先生好帥,容貌真的好養眼,身材巨好,高不可攀的氣場,我剛剛還以為是什么大明星,結果這張臉還真沒在網上見過。”
“他付款都不帶眨眼,差點搬空花店。”
“有錢的,連號車牌的邁巴赫。”
“我來這里幾年了,這是我見過最有氣場的霸總。”
“那位先生姓周,剛才的小姐姐差點叫出他的名字,周…周什么,哪個集團的總裁姓周呢。”
那一夜。
沈婧洗澡出來,朝客廳的地毯坐下,玩插花。
小貓咪跟著躺在地毯窩覺陪著。
她輕輕問小貓咪,“你知道什么是白月光嗎。”
“白月光并不是第一個,是心里最愛的一個。”
“這是花店的小姐姐告訴我的。”
她這樣告訴小貓咪,像分享。
周律沉從書房出來,就看到她盤腿坐在地毯插白玫瑰,自言自語,鮮少感興趣她的自言自語。
這回能聽懂。
她漫然抬頭,微卷的長發零零碎碎散落,一支白玫瑰被她輕輕舉動橫咬在嘴邊,看他時,眼眸嬌彎,挑釁似的微笑。
白玫瑰配紅唇,也可以那樣糜艷生香,是生來屬于嫵媚多情的小狐貍精。
周律沉倚在門框,薄唇輕挑,依稀淺淺地笑。
就這嬌媚春水的眼神,說不是在勾引他,這說不過去了。
半響,周律沉來到她身側的沙發坐下,伸手。
沈婧把地毯的一捧白玫瑰放到周律沉手里,“你來幫我。”
高過她半個身的他,居高臨下睨了眼白玫瑰,嗯一聲。
沈婧趴在周律沉的腿上,仰視他插白玫瑰,慢條斯理地舉動,白花與綠葉,沾在他指腹的珠水,襯他那雙手格外干凈清貴。
拍賣會送來的古董花瓶,配幾百塊的玫瑰略顯寒酸。
沈婧手指握住他腰間那根浴袍帶子,仰起脖子,始終這么看著他。
他身上穿的白色睡袍,是她親自挑的,包括家里很多他用的東西,她都給他挑。
周律沉俯視她的紅唇,眼底深深,手慢慢上移,掌心捏住她的下巴,另一邊手取走她嘴里咬的白玫瑰,優雅地說出一個字,“騷。”
她抱怨,“疼。”
他不輕不重捏她下巴,溫熱指腹隔皮揉她下頜骨,“你成了啊,碰哪兒,哪兒都疼。”
“你再用力啊。”沈婧鼻子里哼哼,“我也很兇的。”
周律沉笑著開口,“你想要怎樣。”
沈婧咬著牙,“等你哪天睡著,我一定偷偷咬你幾口,再給你幾巴掌。”
她的叫囂。
如同未長齊牙的奶氣老虎崽,面對體魄的雄獅,伸出她軟撲撲的小爪子,傷又傷不到,雄獅只需輕輕伸前掌,能一瞬間將她拍扁在地制服。
周律沉忍笑道,“我等你。”
從那之后的每一天,雲鼎C棟頂層的9099每天都有花店上門擺白玫瑰。
不管她回不回雲鼎,不管他來不來過夜,白玫瑰都有,每日一新鮮。
沉醉的夜里。
他更喜歡她后腰的那點小紅痣,每回都喜歡吻。
含在齒間。
給沈婧的感覺。
他很像,一匹極度缺肉的惡狼。
怎能不貪食。
大抵,他越發對那顆小紅痣的占有欲愈漸狂烈,被他以外的人發現過她的美,亦要再占。
每回醒來,周律沉已經不在枕邊,被子里的余溫只剩男士沐浴露的烏沉木味道和曖昧痕跡。
沈婧拿小鏡子看后腰的紅痣,差點哭出聲。
又給她傷了。
又給她上班常常遲到,好幾天都故意躲著他不見面,吊著他,也不找他。
暗戳戳發泄她的小情緒。
她沈婧啊,是說翻臉就翻臉的角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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