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亦識月

第五十章 動殺心懷玉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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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的男子一臉正經,卻說著十分不正經的話。

段沁沁氣得真恨不得上去呼他兩大巴掌。

顧與昭眼神犀利,死死盯著馬上的人。

薛曜注意到了顧與昭濃烈的敵意,挑了挑眉:小姑娘身邊的人,都長得這么眉清目秀的么?

不過比起自己來,還是差了點!

懷玉淡淡道:“真不巧,我暫時還沒有養面首的打算。”

薛曜一噎。

是自己老了么?臉皮的厚度居然比不上現在的小姑娘了?

“那你準備如何處置我?反正現在‘我為魚肉,你為刀俎’,看來我只能任君處置了。”

薛曜故意把“任君處置”幾個字說得曖昧不已,他溫潤的聲音說出這幾個字時特意放慢了語速,笑盈盈地看著對面極好看的姑娘。

極好看的姑娘卻并不理會他的無賴。

“我想殺了你!”

懷玉手中竹棒突然飛出,正好刺在薛曜身下的馬前蹄上,馬兒吃痛,奮力朝天發出一聲嘶鳴,就要將背上的薛曜甩下馬來。

薛曜用力拉著韁繩,試圖控制住它,無奈馬兒發了狂,嘶鳴不已,“踢踢踏踏”地在原地打轉,薛曜只好松開韁繩、縱身一躍,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小姑娘力氣很大啊,小小一根細竹,也有這么大的威力。”落地之后,薛曜嘴里依舊不停著。

“好險好險!剛剛這一刺若是朝我飛來,我也不一定能避開呢。”

他十分埋怨地看著懷玉:“你瞧瞧,你這是和我談生意的態度么?”

“我改主意了,不談生意!”

懷玉身子微偏,拿過一旁一名精兵手中的七尺紅纓槍,雙手抓住槍柄,三尖相對,槍上紅纓抖動,卷起碗大槍花,往薛曜心口直刺過去。

薛曜一怔,贊道:“好!”同時斜身避向左側,亦緊握手中長槍與懷玉對戰。

一時之間,只見寒星點點,銀光閃閃,兩人你來我往,足足拆了四五十招。

薛曜見懷玉開步如風,偷步如釘,招式平正迅速,直出直入,竟是使了十二分力氣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打法。

他靈活拆解了懷玉的一招“白蛇吐信”,出聲問道:“小姑娘,薛某可是何時得罪過你?你這招招致命的打法,若換了旁人,可不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么?”

懷玉并不理會,紅纓槍直刺的速度并未慢下半分,槍槍往薛曜面門刺去,卻被薛曜一一格開。

懷玉心下暗贊,這薛曜果然神勇異常,一把銀槍使得如瑞雪飛舞,梨花紛飄。

他只擋不攻,還能和自己過這么多招,若他使出全力,自己豈不再無勝算?

思及此,懷玉當機立斷,使出了一招撒手槍,前手放開,只后手握住槍柄單手直刺,此招速度驚人,薛曜還沒有反應過來,懷玉的槍尖已經到了他的面門。

薛曜的長槍此刻已無用武之地,倉促間只好扔下銀槍,雙手合攏,啪的一聲,把槍尖夾在雙掌之間。

二人成僵持之勢。

薛曜距離懷玉只一根纓槍的距離,即便槍尖就在眼前,他卻依然不見急色,悠悠開口。

“當年顧將軍收復云都,向我虎祐軍借糧千石,沒曾想,今日他的女兒就是如此報答借糧之恩的,真是世風日下啊!”

“你說什么?”

懷玉往前挺槍的力氣小了幾分。

薛曜咧嘴笑道:“我說你這是謀殺親夫......”

懷玉聽他又開始滿嘴胡說,猛一發力,將薛曜往后推了幾步。

薛曜只覺手心火辣辣,更不敢松手,順勢后退了幾步,穩了穩步子,道:“哎哎哎,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你說虎祐軍當年借糧千石給了我爹?”

薛曜見她神色急切,一直追問這個問題,心下更是不解:“你身為顧將軍唯一的女兒,如今手下又掌管著顧家軍舊部,竟連這個也不知道?”

他說著思索了片刻,搖頭道:“不過也是一樁小事,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懷玉松開纓槍,和薛曜面對面站著:“你給我說清楚,虎祐軍當年真的借糧給顧家軍了?”

“借個糧而已,又不是什么秘密,況且千石糧草我虎祐軍還能拿不出來嗎?”

“可顧家軍并未收到虎祐軍的一粒米。”

薛曜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怎么可能?我爹親自見了前來借糧的糧草督運,甚至還特意派了當時虎祐軍中的王押運幫忙押送,絕不可能出差錯。”

“王押運?”

“王昀,他是當朝丞相的嫡子,在虎祐軍中做押運好多年了。”

懷玉皺眉道:“王昀……”

懷玉聽說過王昀此人,從王昭口里聽說的,在飛鴻館的時候,王昭每日里除了學文就是學武,門門功課都拿第一,懷玉曾經問他為何如此用功。

他回答:“我要十分刻苦,才能比得上我大哥十之一二。”

懷玉不解,他又驕傲地說:“我大哥王昀,是整個大祐最最聰明的人!他對我可好了!”

懷玉當時嗤笑出聲:“既然他是大祐最最聰明的人,怎么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呢?”

“他,很多年前就被我爹送去了虎祐軍……”

“那你爹為什么要把他送去那么遠的地方啊?”

王昭沒有回答懷玉的問題,只是十分安靜地看著湛藍的天空,仿佛天上有什么十分吸引他的東西。

那時的懷玉也只是隨口一問,見他不答,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薛將軍,我能見見這個王昀嗎?”懷玉一臉誠摯。

薛曜為難道:“王昀在虎祐軍中做押運,不過是王丞相為了歷練他而已,去年冬天已經讓他回京了。”

“這……這么會這么巧?”

段沁沁和顧與昭見懷玉二人心平氣和地談起了話,遂走上前來。

段沁沁開口道:“丞相嫡子在虎祐軍做了十幾年的押運,本來就十分反常,現在突然又回了京都,不是很奇怪嗎?”

懷玉點頭:“是很奇怪。”

她看了看圍在四周的精兵,有些無力地擺擺手,示意大家收起武器,朝薛曜道:“你走吧,不管你是準備逃回京都還是其他什么,你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