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要入贅

052、又是一枚萬靈果

桃夭說不管,那就是真不管。她不僅吩咐下去,不管是二王妃也好,湯家也罷,只要是跟兩個部落聯姻有關的事兒,就不必再往她面前稟報了;甚至還一反之前那“不收白不收”的一套,直接關門謝禮了。

她還打定了主意,若真遇上推托不掉的人上門,就裝聾作啞聽不懂,反正就是不搭一言半語,由著那些人想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元辰回來讓所有人放松的畏懼都重新崩緊了,之前三番五次跳騰的湯二姑娘再沒鬧騰起半點水花,甚至連之前一日非過來逛一趟的二王妃都像忘了桃夭一般,再也沒有再上過門。

“你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桃夭雖然不在意,但她非常好奇。這可不是面面俱到的二王妃能做出來的事。按她最初的猜想,二王妃就算不上門來向她解釋這門親事不是她的初衷,也應該表露出個差不多的態度才行。

翠玉搖頭:“小奴不敢猜測。”

“要不……”桃夭躺在搖椅上慢慢的晃著:“我去二王府走一趟?”

不過話剛說出來,她自己就笑著打消了這個念頭。與二王妃打交道,真心比她以前謀飽肚子還累,她得多吃飽了撐著,才想給自己去找那罪受。

正笑著,柱東抱著個小盒子神色匆匆的進了院門,站在廊下道:“王妃,有人送來了一份重禮。”

桃夭按住了搖椅,奇怪地看向翠碧,難道,翠碧沒把她不收禮的命令傳達給柱東?

翠碧也惱了,“小奴明明告知他了!”說著就要出去給柱東好看。翠玉一把拽住她,警惕地道:“他不應該犯這種錯誤才是。”

桃夭點點頭,問題只怕是出在這份重禮上了,“叫他進來。”

柱東進門,眼神飛快地在屋里掃了一圈,瞧著只有翠玉翠碧,他才把緊緊抱在懷里的小盒子放在桌上,然后垂手退到一旁:“這是剛剛杜夫人派人送過來的。”

“杜玉蘭?”桃夭扶著翠玉的胳膊起身,示意翠碧去打開了盒子查看。

翠碧沖著柱東翻了個白眼,氣呼呼的去拿盒子,柱東忍不住提醒:“小心點兒。”

他這種緊張的模樣,不由得讓桃夭對盒子里的重禮更加的好奇了起來。翠碧一開盒子,看清楚里面的東西后,也驚愕的叫了起來,然后將盒子里的東西展示給桃夭看:“王妃……王妃……”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囫圇話。

桃夭的目光落在盒子上就沒再移開,那盒子里赫然也是一枚用白玉封住的萬靈果。她想問萬靈果是不是真的,又覺著自己真是太小家子氣了。若不是真的,柱東怎么可能將這東西送到自己面前來;那杜玉蘭也不是傻子,怎么會不知道用假的戲耍她的后果,又如何敢做這種明晃晃打臉九王府的事呢?

“那她可開了價?”桃夭問。

她一直只說重金懸賞,可沒有真正說明這個重到什么地步。

聰明人也知道,只有懷里抱著萬靈果才有跑來談價的資格,冒失得問價,那可就是給自己招禍。

柱東搖了搖頭,道:“王妃,您可還記得,早些時候屬下曾向您稟報過,玄城那些新鮮時蔬的小販與杜玉蘭也有一定的關系那件事?”

桃夭記起,有這么回事,只是她并沒放在心上。在她看來,不管是種草藥還是種菜,都是需要老農家仔細伺候的。老農家靠種植養家糊口,什么能賺錢種什么理所當然,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她只要那些時蔬沒有問題,是什么人種的,種的人與什么人有關,她也不在意。

不過,她不在意,怕是柱東上了心。

瞥了眼柱東,果不然見柱東點頭:“屬下存了個心眼,就派人盯著那農家,還有杜老板了。”

桃夭的心頭又是一個咯噔:“所以,你早就發現她也在尋萬靈果?”

柱東一點也不敢隱瞞:“是。只是她行事一直很謹慎,從沒有與身邊人提起過尋萬靈果的目的。屬下才想著有準確的消息后再向您稟報。可是沒想到,收到消息時才得知,她這萬靈果送來給您的,并且直接送過來了。”

若不是他一直派人盯著,怕是還發現不了她的這些小動作。

頓了下,他又道:“她直接將這裝萬靈果的盒子用三層包袱皮包了,藏在了今天送進王府的南瓜藤里。還在中間那層包袱皮上除了寫明是送給您的外,連名都沒有署,并且上頭還抹了會讓人昏眩的藥粉。屬下怕上頭的藥粉有問題,就將包袱皮都留在府醫那里了。”

他收到消息后,就馬上去廚房里把東西尋了出來。

翠碧越聽越迷糊,撓了撓頭追問道:“那她是什么意思,按正常人的行事,不應該親自帶著它上門來討賞嗎?除非這萬靈果有問題。”

她這個猜測馬上被柱東給否決了:“兩位府醫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頓了一下,他又道:“她把東西藏在時蔬里,知道我們只要查一下就會尋到她身上,她跑不掉的。”

桃夭點點頭,心底認同他們兩人的想法都對。

以正常人的考慮來說,面對面,才好談價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才不會讓自己吃虧。

雖然,九王府的門是有些難進,元辰的惡名是夠晌,但也不是不講理,不要臉的人。

同樣,元辰不是吃素的,九王府的侍衛也不是傻子,要查到她頭上只是個時間問題。

呃,不,她的小動作早就在柱東的監視之下了,若她有什么心思,一出手就該被抓了。

現在杜玉蘭玩這么一手,到底是圖什么,明明她從來對自己都沒有什么好臉色的。

稍稍靜下心來,桃夭就想到了她和杜玉蘭唯一能扯得上聯系的地方就是七丹部落。

她記得第一次見杜玉蘭的時候,杜玉蘭就跟她直白的說過,說她與七丹部落是有淵緣的。只是她心虛,并不想利用這一點欺騙杜玉蘭,才含糊的將這件事給糊弄過去了,也是從那之后杜玉蘭似乎惱了她。

一個瞧不上自己的人,為什么要送給自己萬靈果呢?

但瞧著面前的萬靈果,她一下子還真猜不透杜玉蘭的心思了。只是這送來的萬靈果,她又不能不收。這倒不是她貪圖這顆萬靈果,而是她之前放出去那么多的風聲,若現在不收,豈不是告訴別人,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可是收吧,這糊里糊涂收下,她總覺得欠了人家什么,怕是要睡不安寧了。

桃夭按著隱隱發疼的額頭,將心一橫:“柱東,你備一份差不多的禮金,今天半夜親自一趟藥材鋪子,若杜玉蘭不提條件,就按萬靈果該有的價格加兩成買下來。”

“是。”柱東應下。

“等一下。”桃夭又將他叫住:“若是她要見我,就領她回府。”

不過她有一種感覺,覺著杜玉蘭未必會愿意與她說實話。

次日,桃夭一大早就喚柱東過來回話,詢問昨晚杜玉蘭的反應。

果不然,不出她的意料,柱東說杜玉蘭似乎早就猜到他會去一般,坐在廳里等著,見到他也不驚訝,而且很爽快的收下了那加了兩成的禮金,并且還主動說她會保守萬靈果的秘密。

桃夭:“……”

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桃夭越發越得自己看不懂了。

不過,在她平安生下孩子之前,她是鐵了心不會出王府半步的,任由外頭天翻地覆,她也不會改主意。

相對于桃夭居府不出,廣桂已經光明正大的回了四王府,并且公開出現在人前,而且她的肚子也開始顯了懷,一時之間,各種流言和猜測又悄悄的流傳了起來。唯一不同的是現在元辰在玄城,那些人心里猜得再厲害,也沒有人敢往元辰的頭上扣,更沒有人敢大著膽子上九王府來說給桃夭聽。

不過很快,關于廣桂孩子的各種猜測就被青葵部落和蒼同部落聯姻的大喜訊給取代了。終究廣桂腹中孩子的爹已經確定是元部落的人了,至于是誰幾個月后就會有分曉,他們也就看個熱鬧罷了。

但二王和九王手下的兩大部落聯姻可不同,可是會改變整個大陸局面的大事,甚至會影響他們的地位和所屬的部落的將來,不容小覷的。

就在曜朝上下的各種陰謀論中,趙雁柔第二次進了玄城,這次的陣架比起上次來要大得多,可是對于趙雁柔而言,反而還不如上次順心。

上次逃跑未遂,被強行壓回部落后,她就挨了趙首領狠狠的幾個大耳括子,打得她牙齒松動,耳朵都翁翁作響。甚至趙首領還威脅她,若是她再敢逃跑就廢了她的手腳,讓她再也出不得屋門,再替她挑親事。

看著趙首領冰冷的眼睛,趙雁柔知道他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又想到曜族拿女人當生育工具,她更害怕自己會落到那種地步。

她是想要做女主的人,怎么能認命。

這可是一片曾有過魔族的書中世界,她所學過的那些未世的知識,在這里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啊。而且她穿越的這具身體又沒有激發青葵部落的天賦,更不可能憑借著修練成為強者。

真要說起來她唯一的用處也只有聯姻了,可她偏偏又因一點小事被桃夭給記恨上了,但凡是有點權勢的部落大家族,都是不會要她這樣的女子為妻為媳的。

她是一個弱女子,若是沒有強大的依靠,又如何能搏殺出一條道路來呢?

思來想去,趙雁柔不得不委屈自己低頭做小,臉上的腫消一些后就老實的跟著趙夫人到處相親。

可是趙夫人給她相的那些人,不說拿來跟元辰比,就連她在玄城里見的那些貴家子弟都比不上,她又如何能瞧得上眼,并且老實與人過一輩子呢。

趙雁柔的心越來越不甘,想要成為人上人,成為女主的心如同荒原上著的野火,一發不可收拾。

終于她在一次相親的時候,遇上了在玄城見過的小姑娘,就托那小姑娘給馮二姑娘送了口信,并且委婉的問到了馮三。

就以馮三對她的深情,知道她的處境后,絕對是不放放任著她受苦而不管的。

她也沒想嫁給馮三,只是想以馮三做為跳板,跳出眼前的困局,重新殺回玄城去。

她可記得,元辰雖然是九王,但他上頭還有曜皇,前面也排著八個權勢不相上下的王爺,只要她勾上任意一個,就可以逃脫元辰和桃夭的制銦了。

她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玄城的好消息,可是……卻是她和馮三的婚事。

這門婚事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可是她沒想到,更氣憤的卻是趙首領夫婦,他們兩人看她的眼神,由之前的不滿直接變成了怨恨,相信要不是接親的人還在部落,他們下一瞬就會動手掐死她!

她不明白,這門親事不比其它的親事要好嗎,她不是為了部落去聯姻了嗎,為什么他們還更加不滿意了。

難道桃夭不愿意她嫁得好,他們才不想她有好日子過?

她心里充滿了怨恨和不滿,隨后她看到趙夫人舍棄了早幾年替她一點一點備下的嫁妝,隨便裝了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丟上馬車;趙首領匆匆安排了一隊人馬,就護送她連夜趕往玄城。

哪家成親是這樣的,怎么著也該好好準備一下吧。

這哪像是嫁女,簡直就像是送……

趙雁柔明顯感覺到了這其中很不對勁,也很害怕趙首領真的對她下殺手,什么都不敢做,更不敢提出反對的意見,裝出一切聽眾安排的老實模樣,乖乖地送嫁的馬車。

這一路上,她提心吊膽,半夜累極了也不敢閉眼,就怕會有人突然從黑暗里冒出來給她一刀。就這樣,她一路熬到玄都的時候整個人如同大病了一場,憔悴得脫了相。

還好,她平安的到達了玄城。

在玄城門口,她看到了前來接她的馮二姑娘,心里的大石頭才終于落了地。

“二姑娘,我在這里。”她爬在窗口沖著馮二姑娘招手,根本沒有留意到護送她的侍衛和下人的眼睛一下子就都陰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