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末日癥候

1641 宏觀調控對策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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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睜開眼睛,房間中熟悉的擺設就好似打著旋,卷入他的瞳孔中,攪得他的大腦也有些暈眩。這種不適感并不陌生,身為網絡球的最高管理層人員,他可以選擇多種進出倫敦中繼器的方法,但并沒有一種方法是完全自由且沒有任何后遺癥的。這些限制并不是因為中繼器的能力太差,而取決于中繼器的自衛防御能力,越是嚴格就越是安全,但也意味著限制越多。網絡球親手打造的中繼器雖然不如末日真理教的中繼器那般隱秘,但在內部安全機制上,卻讓走火自信是所有中繼器里最強的一個。

針對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即時情況,不同的目的等等,哪怕是同一個人重復進入倫敦中繼器,所獲得的臨時權限也都完全不同。沒有人擁有一成不變的權限,也沒有永久性的權限。進入中繼器的人越是在網絡球中擔任高層的職位,審查就越是嚴格,而后遺癥也會更加無法避免。這種后遺癥在人體感受的細節上的表現或許會有差別,但是,也有大致感受十分接近的部分例如暈眩,例如距離感的短時失常,而導致這些不適感產生的原因,也往往會讓人直覺感到,是某種力量如同x光一樣穿透了自己。

導致不適的原因多種多樣,從身體到心靈被透視的感覺,卻往往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走火在床頭摸索了一下,距離感的失常在十秒內漸漸消失,之后他抓住了古董樣式的鬧鐘。已經是清晨時分了嗎?他收回手臂,擱在額頭上,仰躺著,任憑思緒逐漸填滿看似空白的腦海。他確認自己進入了中繼器,也獲得了一定的情報,正如過去一樣,每一次進入中繼器后,總會有一些記憶片段出現缺漏,而偏偏自己明白,這是十分正常的,而且,自己其實明白自己失去這部分記憶的原因,只是,自己不能想起來。

“是的,不能去想。意識上無法保存的情報,就是最機密的情報。”走火喃喃自語,猛然翻起身,一種強烈的沖動讓他快步走到桌前,打開工作用的電腦,以自己的權限進入高強度加密的資料庫。他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卻不確定要找的那些東西到底都叫什么名字,一種即視感般的感覺驅動著他的手指,進入一層又一層的庫藏,根據那強烈的直覺,將一段段碎片化的信息提取出來,再根據另一種強烈的直覺,將它們按照獨特的方式拼接并解密。

他不需要找任何實物式樣的密碼本進行參照,也不需要任何實物類的提示哪怕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沒問題,那種強烈的,仿佛從身體每一個細胞中溢出的感覺,促使他完成所有的工作,并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就如同另一個自己曾經做過什么事情,而現在的自己只是在重復那個步驟。

很快,走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是強烈的沖動和直覺引導他,讓他必然且必須要發現的東西。

那是一份對人類集體潛意識中正在發生的怪異現象的描述,以及中繼器里的某一次會議最終通過的處理決定和處理方式。

“閾值是一秒死亡一萬人?只能交給高川解決?”走火點點頭,沒有任何慌張的神色。他順手拿起電話,撥打了近江實驗室的號碼。

“走火?”電話立刻就接通了,仿佛近江一直等在電話旁邊。

“我們在中繼器商議了一些事情。”走火說。

“是的,你負責安排具體行動,我沒有異議。”近江確認了。

“最后我想再確認一下,高川先生一個人真的可以處理嗎?”走火的聲音盡可能地平靜。

“只要中央公國同意移交三仙島的管理權。”近江頓了頓,說:“雖然已經有了協議,但是,在時間和方式上,的確是我們這邊的要求違背了協議規定。”

“我明白了。”走火覺得近江所說的問題,其實對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讓中央公國明白事態的嚴重性,那么所有的問題都有商量的余地我們缺少的是時間,但是,并不僅僅是對我們而言,缺乏時間。我想問一下,你那里真的沒有辦法和高川先生進行聯系嗎?”

“……也不盡然。”近江頓了頓說:“我這里會盡量嘗試,但是,效率上可能還不如讓三仙島立刻出發。我更傾向于,將我們這邊主動聯系阿川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和資源,全部用在三仙島和阿川的匯合上。”

走火之后又向其他有關人士確認了一部分情況,更具體的行動計劃漸漸在腦海中形成。此時的情況很簡單,但正因為簡單,所以在處理方式上并沒有什么巧妙的捷徑可以走:高川在新泰坦尼克號的計劃完成后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反而被卷入了一個臨時數據對沖空間,而這個臨死數據對沖空間的形成和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怪異現象有著密切的聯系。想要解決這個將會在一秒內殺死一萬人乃至于更多的異常現象,最好的方法莫過于讓高川從臨時數據對沖空間內部發起攻擊,因為,他是目前可以自由行動的現象觀測者。

除了此時的高川之外,其他人都難以對這種異常進行觀測,連目標都無法找到的話,自然也就無法進行攻擊。

假設高川沒有被卷入臨時數據對沖空間,而是在第一時間抵達澳大利亞的話,先不提接管三仙島需要多少手續,需要花費多長時間,哪怕在接管了三仙島之后,有沒有從外部觀測到這次異常的可能,暫且還要打個疑問號。

從這個角度來說,高川沒能在第一時間抵達澳大利亞,讓人既覺得像是一種巧合,又給人一種必然的感覺。就好似高川一定會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會碰到這樣的情況,因此,一定會讓這次神秘事件有所轉機。

無論如何,這位來自中央公國的強大神秘專家,又將再一次上演只身拯救世界的戲目了。

走火這么想著,手里的動作沒有停下,將自己用來說服對方的話重新審理了一遍后,從特殊專線向中央公國政府部門發起聯絡。

中央公國,國家特殊時期宏觀調控對策總局,同時也是國外人士認知中的有關部門,一個晚上都沒有合眼的人占據了總部辦公室工作人員的三分之二。納粹帶來的壓力雖然大部分都投往了歐美地區,但是,只要一想到這些有史以來最恐怖的戰爭怪物就位于自己的頭頂上方,那個充滿了神秘感的月球天體上,就讓人難以睡上一個好覺。

這些戰爭怪物通過目前科技難以阻止的方式,大規模從外層空間投入兵力,每一天都在地表上制造恐怖的傷亡數字。而不僅僅是納粹需要認真對待,末日真理教的窺視也隱約可見,更重要的是,一幫宣揚日本獨立的恐怖份子正以各種各樣的小動作,試圖動搖中央公國在亞洲方面的統治力和一直奉行的秩序。

對于尚沒有直面硬撼納粹兵鋒的中央公國來說,這些恐怖份子不過是疥癬之疾,但是,為了一些政治因素而決定不在第一時間根除對方,也是國家政策的決定。這些恐怖分子在三仙島計劃中蹦蹦跳跳,鬧出的事情不大不小,卻無法讓其完全平息。如何在“合情合理的方式”下根除他們,是有關部門近期最大的煩惱之一。

不過,就在一個小時前,倫敦方面有一段定向的高層通訊接了進來,緊接著又是國家政府最高議會的臨時會議。得知一些風聲的人都諱莫如深,然而,這樣的態度反而讓人清楚,一定有某種情況,會給當前的國家決策帶來改變。有關部門得到進一步的通知時,已經是早上九時十三分。

于是,有關部門不得不召開另一場臨時會議,對這項決策進行應對。與會人員心中明白,自己必須執行國家決策,這點沒有商量的余地,但是,如何執行,以怎樣的方式達到怎樣的效果,經過重重鋪墊,和一系列看似巧合的必然后,以怎樣的結果收尾,則是他們必須考慮的事情。

“我們的大英雄高川遇到麻煩了?”會議中有人質疑:“明明已經完成下新泰坦尼克號的計劃,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過來澳大利亞,反而陷入新的麻煩中,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上峰已經確認過了,高川同志的選擇看似巧合,卻讓他再次成為唯一可以解決某個人類大麻煩的人。無論是從全人類的未來出發,還是從我國人民的未來出發,我們都必須在第一時間提供幫助,而提供幫助的唯一方法,就是暫時停止對三仙島的控制。”會議的主持者進一步詳細說明,“如果這是巧合,無疑是幸運的巧合,但是,我們都不相信巧合,所以”他環視在場的所有人,擲地有聲地說:“這是一次必然發生的情況,我們就更沒有推諉的理由。”

“為了全人類的未來這個帽子有點兒大。到底是怎樣的情況?”另一人從旁敲擊問到。

“根據可信渠道得到的報告,如果高川同志無法及時處理這次事件,那么每一秒都會至少死掉一萬人隨機的一萬人,可能全部是外國人,也可能全部都是我國人民。”主持人的話讓與會者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倒抽了一口涼氣。

“至少?一秒死一萬?確定?”有人用不可置信的口吻再三確認。

“是的,至少。這是一個預估的閾值,也就是說,一旦超過一秒萬人,就會發生更惡劣的情況。”主持人說:“我們的倫敦盟友已經發出警告,哪怕高川同志再努力,事件的傷亡人數也一定會達到這個閾值。他們的意思是,既然不可能控制在閾值下,那么,可以做的事情,就是不要超出閾值太多……讓事件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這就是我們唯一可以得到的最好結果。”

與會者議論紛紛,主持人并沒有打斷他們的議論,一分鐘過后,會場漸漸安靜下來。

“相信大家也明白,當上峰的決策下來后,我們沒有權力決定做不做,而是一定要嚴格執行國家決策。”主持人嚴肅的目光掃過所有的與會者,說:“那么,大家說一說,我們應該如何去執行這項決策。”

“放棄對三仙島的管理權是臨時的,對嗎?”有人提問。

“是的,根據最初的協議,我們只移交使用權讓高川同志擁有優先使用權,可以更好地發揮三仙島的機動性。”主持人說,“這一次突發情況,是倫敦方面率先拋開協議,當然,既然是為了全人類的未來,我們也不能老是揪住這一點不放。”

其他人聽出主持人話中深意,不由得發出低沉的笑聲,他們十分清楚,從協議中獲得好處不僅僅是在協議成立的時候,也會在協議被一方率先撕毀的情況下不列顛不是中央公國直接的敵人,但也不是最好的盟友,復雜而曖昧的關系,讓雙方在進退博弈中,更需要重視協議的作用。

“我們無法鎖定高川同志的位置。”有人說:“這是他們要求解除三仙島限制的原因嗎?”

“是的,簡單來說,只有放開三仙島,才能讓它按照某種機制運作,抵達高川同志身邊。”主持人打了個比方:“就如同用狼狗進行偵查時,我們必須松開繩索一樣。”

這個比方又讓會場哄然一笑。

“但是,狼狗走丟的話,我們就沒有辦法幫它清理身上的跳蚤了出去逛了一圈,會變成臟兮兮的野狗吧?”有人滿含深意地說到。

“這個倒是沒問題。”另一人說:“我們不是丟掉它,而是給它換個主人,新主人已經被證明有愛心,也不懶惰,不會忘記幫它進行清理。而且,說實話,說到清理這些跳蚤,高川同志才是個中能手,而且,他所在的環境也許更不適宜跳蚤生存。”

“既然如此,我這里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漸漸有不少人點頭,更具體的交流,處理方式和細節上的調整,并不是一場會議,幾張嘴巴就能完成的。

所有人都明白,這場臨時會議,只是為了挑明目標,跟大家通通氣,將各人的想法統一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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