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成首富了

68、朋克音樂節

歐陽晴攤了攤手:“看吧,你也覺得很玄幻吧,我當時也覺得很玄幻呢,我還以為是哪位大佬沒事找事,來咱們俱樂部扮豬吃虎砸場子呢,這不就來查她的檔案了么。”

黃毛挑了挑眉:“結果呢?”

歐陽晴一臉服氣的表情:“結果人家真是天才,這姑娘才二十三歲,以前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銷售,二十幾年從來沒摸過槍,玩具槍除外,履歷清白得跟洗過的一樣。”

黃毛聽出了重點,瞪大了眼睛:“姑娘?女的?”

歐陽晴白了他一眼:“不然呢?男姑娘?”

黃毛訕訕一笑,撓了撓頭道:“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見見這位姑娘了。”

歐陽晴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鄙夷道:“恕我直言,你今天這扮相,還是不要出現在她面前的好,你這一身兒,適合去初中釣同類。”

黃毛頓時就炸了,嚷嚷道:“你懂不懂欣賞,我這不是非主流,我這叫朋克,朋克你懂嗎?”

歐陽晴隨手在手機搜索引擎上輸入“葬愛家族”,把跟這個詞相關的圖片翻出來,遞給黃毛。

黃毛頓時就在那些圖片里找到了他的兄弟們:綠毛、藍毛、紫毛、七彩毛……

他不說話了,神情哀怨地瞪了歐陽晴一眼,然后落荒而逃。

等秦惜月怡然自得地吃完她的甜品、喝完牛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透過餐廳的巨大異型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沙漠戈壁上,一片忙碌。

一群朋克青年正借助小型機械,在搭建一座一米多高的鋼架舞臺,還有不少身穿俱樂部制服的工作人員在搭帳篷、進進出出地搬工具。

她靠在沙發靠墊上,悠然地看著他們忙碌,從夕陽西沉,忙到華燈初上。

看著他們把一堆粗獷的鋼架搭建成酷炫的舞臺,看著他們調整音響,看著他們測試燈光,看著沙地上燃起篝火……

秦惜月忽然覺得,她開始喜歡這個地方了。

很快,舞臺上便亮起了燈光,一位畫著煙熏妝、衣服上滿是鉚釘的年輕人抱著貝斯跳上舞臺,把貝斯懟在麥克風前,張狂而用力地撥了數下。

隔著玻璃,秦惜月只能聽到隱約的聲音,那聲音囂張而放肆,但意外的,充滿了力量與美。

她起身離開餐廳,實際上她已經是最后一個離開餐廳的人了,餐廳服務員大概也是心急想出去參加音樂會,急得都快摳腳了……

俱樂部大廳里的燈已經關了一大半,只余下幾盞勉強維持基礎照明,員工和客人們像災難片里逃難的人群似的,大喊大叫著一窩蜂地往外跑。

秦惜月不疾不徐地跟著人群出了大廳,朝沙漠中的那團亮光走去。

出了大廳后,貝斯那酷炫的聲音便再沒了阻擋,混合著架子鼓瘋狂的節奏,直沖入人心。

就連穩如老狗的秦惜月,都險些忍不住跟著節奏扭了起來。

至于先前在大廳里就已經開始亂喊亂叫的人,到了外面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一個個又叫又跳,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秦惜月安靜地朝篝火走去,但沒走多遠她身旁便多了個人。

“怎么樣秦小姐,這里氣氛不錯吧?”歐陽晴趕上來,跟秦惜月并肩走著。

秦惜月笑著點了點頭:“嗯,氣氛很好,我很喜歡。”

兩人正往前走,身后又追上來一個人,飛快地越過她們倆,然后轉身面朝她倆,一邊退著走一邊眉開眼笑地道:“歐陽,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天才嗎?”

這人留著黑色短發,穿著一件軍綠色短袖襯衣,襯衣上各種口袋、各種搭扣,加起來少說有幾十個,褲子也差不過是那一掛的,腿的兩側全是大大小小的口袋。

歐陽晴臉色不大好,背后議論人被當面喊出來,她能高興才怪,看了一眼那人的打扮,便露出嘲諷臉:“趙從文,你不做非主流改當丐幫十八袋長老了?哦不,失敬失敬,我看你這不止十八袋啊,怕不得有好幾十袋了?”

趙從文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他剛匆匆忙忙回休息室去洗了臨時染的黃毛,又換了一身即中規中矩,又還算應景的衣裳,結果還是被嘲諷了。

“你還是酷一點兒別說話的好,嘴這么毒,叫什么黑豹,不如叫黑寡婦得了。”趙從文憤憤地道。

回應他的,是歐陽晴的一記側踢。

趙從文動作熟練的后退跳開,朝秦惜月揮手笑道:“嗨,美女,我叫趙從文,棄武從文的從文,我是這兒的當家人,你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找我,來加個微信先。”

歐陽晴黑著臉,抬腳就踹,趙從文嘻嘻哈哈地躲開,朝秦惜月喊了句:“美女,下次再加微信。”然后便像個歡脫的智障一樣,撒丫子跑開了。

秦惜月愣愣地望著那個蹦蹦跳跳的背影,看了半天后,轉頭看向臉黑黑的歐陽晴,嘴角抽了抽:“你們老板?”就這?

歐陽晴干咳了一聲,神情尷尬地道:“他平時不這樣……”

好慚愧怎么回事?可她只是個領工資的打工仔而已,為什么要為不靠譜的老板感到慚愧?

秦惜月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她瞅著歐陽晴的臉色,感覺自己要是再提“老板”倆字,她就要暴起傷人了。

沒走多久,很快便看到荒野上的篝火與舞臺了。

燈火通明的舞臺矗立在戈壁正中央,十幾團篝火像衛星一樣隔著幾十米遠的距離拱衛著舞臺。

舞臺上除了貝斯手和鼓手外,又多了兩個吉他手,他們輸出的音樂也不再是純鼓點和旋律了,還加上了主唱那聲嘶力竭的嘶吼。

除了幾個樂手外,還有幾個臉上抹著油彩、頭上留著枯草發型的鉚釘男,在舞臺上玩噴火,引得臺下的觀眾們一陣瘋狂尖叫。

在舞臺與篝火之外,俱樂部的員工架起了七八個移動燒烤架,烤架上各種肉食被烤得呲呲冒油。

喧囂的音樂、瘋狂的尖叫、扭曲的舞蹈,在這片曠野之中,像花瓣上長滿丑陋尖刺的花朵一般,不被大眾欣賞,卻依舊肆無忌憚地盛放。

而食物的味道、啤酒的麥香,還有圍繞著篝火搭建的白色帳篷,又像是普通沙漠旅人的聚集點一般,溫馨又愜意。

兩種不同的風格混雜在一起,卻毫無違和感。

歐陽晴帶著秦惜月找到一處只有幾位女顧客的帳篷,跟那幾個人打過招呼后,她給秦惜月找來一把沙灘椅請她入座,然后轉身出去給她拿啤酒和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