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來信[娛樂圈]

第38章 第 38 章

沒有人知道,一個蒙著面紗的人,和一個戴著口罩的人,是如何辨認出彼此的。

只知道那女人撲進他懷里的速度是那么不及眨眼,以不顧一切,又飽含著所有委屈的熱烈。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得一跳,幾個中國員工心提到嗓子眼

商邵不是沒在這里遇到過生命危險,那年被人用槍抵著腰的五分鐘,恐怕是他人生中,也是當時在場所有中國員工的人生中,最漫長的五分鐘。

“邵董”有人驚呼出聲,上前一步就想控制住那個形跡可疑的女人。

但他的腳步很快止住了,因為他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商邵,瞳孔竟然微微擴大,繼而很快地安定下來,微垂下眼眸,將手掌輕輕地貼在了那女人的脊背上。

他的動作實在太輕緩,像對待一個夢。

如果動作重一些,恐怕會驚擾起這場天真的幻夢的。

“商先生”掩在面紗下的嘴癟了又癟,忍著委屈和驚恐,聲音發抖著問“是你嗎”

商邵手臂用力,將她徹底箍進懷里。

“你現在問,是不是有點來不及了,嗯”他嗓音倦啞著問,一指勾下口罩“應隱,你膽子越來越大。”

應隱從他頸項旁抬起臉,眼淚滾下的同時,那抹艷麗的紅色面紗也從她耳側滑落,露出她蒼白的臉。

身邊所有中國員工,都驀地噤聲了。

傻子才會認不出來,這他媽的

應隱才不管。她緊抿著一雙唇,眼淚滑個不停,明明是哭的,但唇角又克制不住地向上,形成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

商邵深深地看著她,過了數秒,他一手撫住她臉,一手掐住她腰,用力地吻了上去。

“咳咳”此起彼伏的咳嗽聲擋也擋不住。

員工和當地官員都面面相覷。

中國員工攤攤手,無聲地說“e”

坦桑官員聳聳肩撇撇嘴,側身過去,伸出手,巧妙地擰開了旁邊一扇文件室的門。

砰的一聲,應隱被用力壓到門背上。

文件室里空無一人,午后的光柱中彌漫著塵埃,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建筑圖紙和陳年檔案那種郁塞但溫和的陳腐氣味。

應隱被他吻著,軟成了沒有骨頭的,站也站不住,貼著門扇的脊背不住往下滑,被商邵的大手自臀后用力托住。

他的手真的很大,掌心寬厚,修長的指骨根根用力,指縫間的軟肉滿得幾乎溢出來。

商邵失控得厲害。

不過幾天分別而已,怎么就想到了這種地步人沒在跟前時,他心底的尚能被游刃有余地掌控,工作間隙分神想一想,抽半支煙,不過如此,不算難捱。

但他的行程騙不了人。

誰都知道他在壓縮行程,想盡快往回趕,偏偏事與愿違。游艇上玩得太厲害,被她病氣傳染,到了坦桑水土不服,一周來休息不足的惡果也一同爆發,重感冒來勢洶洶。

雨季的草原炎熱潮濕,上午冷得穿羽絨服,中午熱得襯衫也嫌熱,蚊蟲四擾瘧疾橫行,發熱不是一件小事。

私人醫生來酒店診治,嚴禁他再工作。

就算用最好的想象力去想,商邵也想不到應隱此時此刻會站在她面前。

風塵仆仆,沾著香氣與烈日的味道,唇齒柔軟發燙,任他汲取。

應隱被兇得招架不住,胸腔里的一顆心像被商邵揣摩作弄,不成形,只懂得激烈地跳著、顫著。她也不是沒有武器,那是柔軟中唯一的堅硬,如同白鴿的鳥喙,實在沒有什么傷害力,正正好好地抵著他的掌心,被他掌中的紋理和薄繭磨得發熱。

吻了一陣,她潰不成軍,伏到商邵肩上閉著眼喘息。

商邵拍著她肩,親著她耳側,亦是沉沉地舒了口氣,安撫似的低語“不動你了。”

應隱圈著他頸項,彼此沉重克制的呼吸聲中,她靜聽著窗外吉普車的引擎聲,頭頂藤筐的婦女的叫賣聲,以及一刻也不停歇的摩托車的喇叭鳴叫。

這里真鮮活,聽著比紅毯外的尖叫更熱鬧。

“這兩天沒聯系我,就是因為都在飛機上”商邵的手貼著她頸后,滾燙干燥的,指腹若有似無地用著力,讓應隱的穴位帶出一陣陣酥麻。

“嗯。”

“疫苗打了么”

“打了,不打不給出來。”應隱乖乖地回,剛哭過,甕聲甕氣的“但是我護照丟了,錢包丟了,手機也丟了。”

“人有沒有事”商邵將她稍稍推離懷抱,一寸一寸確認她的身體無恙。

“沒事,只是打個車的功夫,一眨眼就什么都不見了。我在這里等公交等了一個半小時”應隱咬了下唇,很有意見。

商邵不免失笑“你不知道么,在非洲,只有日出日落是準時的。”

應隱沮喪地哼一聲氣“誰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還是一腔孤勇地打了疫苗、拿了簽證,只身一人來到這里。漫長的中轉,昏昏欲睡的長途飛行,陪伴她的只有一只熟悉的頸枕。

落地下機,滿目都是人高馬大的黑人,香水味熏得她頭暈,奇怪的口音更讓她心力交瘁。

她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出道后身邊永遠眾星拱月,從未單獨出過國門的女孩子。

行李為什么延遲了,外匯哪里換,電話卡怎么買,為什么開了境外漫游還是沒信號taxi哪里坐好多人一擁而上,急切地想將她拉走。

谷歌地圖上標注的酒店地址,為什么司機說很遠到不了

下了車,路邊不知是一只猴子還是狒狒在游蕩,長臂一勾,旁若無人地搶走了她的香蕉。

“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過來”商邵與她鼻息交聞,唇也若有似無地觸著,“如果沒在這里遇到我,你怎么辦”

“找大使館”

應隱底氣不足地說,再度被兇狠吻住時,她好聽地“嗯”了一聲。

什么話語都消失了,被吞沒在兩人再度交吻的唇舌間。

這一次吻得多么純情,耳邊聽到外面官員交辦事項的聲音,還是那么懶散又敷衍的語調。

他們辦個事,還不如他們接吻耐心。

幾分鐘后,那扇緊閉的門終于又被打開。當事人衣衫齊整,旁觀者當無事發生。

只是邵董襯衫上的褶痕,憑空而來,又那么深,讓人很難忽視。

“邵董,一時沒調到合適的車子”員工說,余光忍不住睨一旁的影星。

“不要緊。”商邵沒為難他們,牽著應隱的手。

應隱一直低著頭,躲著那些人的目光。

她現在知道緊張了后怕了,中國著名影星現身坦桑街頭,被人拉進暗室激吻至昏天暗地。

什么狗血小報才會寫的報道啊

商邵回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局促,握她的手緊了緊。

話出口前他心里靜了一秒,終究輕描淡寫地說了“我女朋友,暫時別對外說。”

應隱唰地一下抬起臉,對“女朋友”三個字感到陌生。

能跟在商邵身邊的,都是極懂事的老人,有眼力見,能保守秘密,當即點點頭“第一次見應老師,好漂亮,好般配。”

應隱很努力地想壓下唇角,可是是徒勞。笑意從她緊抿的唇角一點點泄漏,她雙眼明亮地笑。

商邵回眸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對員工說“其實是我高攀。”

應隱不愿意讓自己太高興,否則她會忘乎所以。她心底想著,女朋友女朋友,合約情侶也是女朋友,他給她一個億,就是為了在別人面前扮一扮的。她不應該太高興,這是她的勞務工作呢。

出了辦公室,塵土飛揚,門口停著一輛底盤很高的吉普,高到人站地面時幾乎看不到車內的景況。

坐上車后,才發現車內內飾也簡單,后座沒有中控,十分簡潔。

商邵不放過她。他親了親應隱的發頂,手在她腰后散漫地拍了下“坐我懷里。”

應隱瞥了司機一眼,是個本地人,人高馬大神情機警,像是保鏢。他開著車,目光絲毫不斜視。

“商先生”她遲疑了一會兒,在商邵深沉的注視中,乖巧又熟練地坐了上去。

“是不是康叔給你的地址”商邵與她漫不經心地聊天,好分散她心里的緊張。

“沒有。”應隱搖搖頭“我自己定了一間酒店,打算等到了以后,再告訴你。”

“所以,你連我的行程和地址都不知道,你就直接過來了。”商邵垂眸瞥她。

“你上次跟我說了哪個城市,我記住了。”

“我本來下午六點就走的。”

應隱被嚇到一愣“真的”

“真的,這輛車就是為了去塞倫蓋蒂換的。如果剛剛我們沒遇到,或者錯過了,就真的只有大使館才能救你了。”

應隱本來就顛沛流離驚魂未定的,被他一嚇,臉色又蒼白起來。

商邵笑了笑“所以,告訴我,為什么要不遠萬里飛這一趟。”

他明明懂的,偏要她親口說。

“我”

商邵吻住她,安靜地親了一陣“你什么”

“我想”

這次也沒有說出口。商邵慢條斯理地吻著,手在她紗袍下摩挲。

剛剛還蒼白的臉,此刻卻潮熱起來。

“怎么穿了絲襪”他眸色暗了下去。

“冷”

薄薄的一層透明絲襪,不至于多保暖,但最起碼不會四處灌風。至于這本地長袍,實在為了喬裝打扮而套上的。

商邵想起她的紅毯,還沒跟她算賬。

“你粉絲為什么要說,老婆腿玩年”

這五個字被他說著,那么一本正經的口吻,那么波瀾不驚的眼神,不知道違和感有多強,卻聽得應隱心口一酥,一股酸酸軟軟的酥麻感從她心口彌漫開。

“她們口嗨而且一般是女粉”應隱聲音低下去,呼吸一緊,眉眼緊緊閉起。

太陽光烘著車內,但又有風,形成一種近似于露天的錯覺。

“什么時候濕的”

商邵捻了捻指腹,漫不經心地,明知故問。

“商先生”

心懸到了嗓子眼。

應隱恥于回答,渾身都在顫,一陣一陣,細密的。她睜開眼,想求他。

“叫我什么”商邵手指上的動作沒停,臉色還是很正經。

毫不急切,甚至顯得心不在焉,只是在勉為其難地幫她。

“阿邵哥哥。”

商邵垂著眼,居高臨下看了她一會,攬著她肩的那只手扶住她臉,讓她仰面迎他的吻。

應隱的舌尖都被勾出來,水紅的。

微末的風聲遮掩不住水聲,讓人聽了從頭紅到腳。

她想掙扎,但掙扎不了,商邵的懷勒著她,密不透風,一張捕獲的網。

一聲緩慢的、預謀已久的撕裂聲,也不知道司機會不會聽見,聽見了,又是否想象的到,這是什么絲質裂開的聲音呢

早知道絲襪不頂用。

應隱兩手緊抓著商邵的襯衫衣襟,長腿并得很緊。

“停車。”商邵淡淡地吩咐。

原來前面那人,聽得懂中文啊。

高大的吉普車在道路邊緩緩停下。那個司機兼保鏢沒有回頭,聽到商邵讓他下去抽根煙,他點點頭,很干脆地下了車。

這地方好離譜,路邊甚至有鴕鳥在散步。

應隱雙腿無力地垂著,但腳趾難耐回勾。

那鴕鳥走過來,半個腦袋探進車窗,歪了歪,一雙大眼瞪得很圓。

“商先生,商先生商邵”應隱劇烈掙扎起來,臉色紅得厲害。

“讓它看。”

水花一點點變大。

察覺到她的變化,商邵瞇了瞇眼,一直游刃有余的神情驀地發狠。他就著動作,將人粗暴地在懷里翻轉了個身,面朝向前排座椅。

應隱腳后跟無力而死死地抵著座椅邊沿,腳尖繃得很直。

鴕鳥仍目不轉睛地看著,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好奇聲響。它好像聽到草原上嚙齒動物咀嚼青草或喝水的聲音,嘖嘖的,塞倫蓋蒂的汁水豐美。

晴空下,響起一連串幾近崩潰的嗚咽和求饒。

應隱只覺得心臟要突破桎梏,長途飛行后的眼前陣陣發黑,纖細的手把商邵的手臂掐紅。

米色皮質椅背上,被濺上水花。

他讓她翻個身,實在是原來的姿勢會弄濕了自己一身,不好下車。

停頓下來的手背上青筋明顯,飽滿的喉結反復吞咽了數下,商邵才平息了自己的呼吸。

他衣冠楚楚,衣褲寸縷未亂。抽了紙巾,先一時沒著急擦手,而是低下頭,濕熱地吻著應隱“告訴我,為什么要不遠萬里飛這一趟。”

應隱眼淚早流了滿面,就著淚眼朦朧仰面望他“我想你。”

商邵這才用濕漉漉的那只手撫她,虎口卡著她的臉,親親她的唇角“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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