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禮贊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令人厭惡的清白

先生與夫人的房間布置的很是清新,溫和的風透過白色的紗簾緩緩蕩在屋內,花瓶里插著的百合更是沁人,伊扶上前看了看,發現那花是假的。

書架上擺放著一些花藝與茶藝的書籍,下面有幾個抽屜,她拉開,發現里面放的東西雖然種類繁雜,卻井井有條。

首飾、衣物、美麗的繪本,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翻到最下面的抽屜,里面都是一些較為古舊的東西,有布娃娃,舞鞋,花草編織的戒指花環,還有些老課本。

最里面有一只用報紙折疊的小船,伊扶將其拆開,報紙已經泛黃,但那觸目驚心的幾個字仍然映在她的眼里:。

看著這樣的山莊,里面任何一件物品都不會讓人將這報紙上的內容與其聯系起來。

如今已經獲得了八條線索,里面有真實的東西,也有迷惑性的東西。

她明白。

接下來她去了三樓,水族箱處正上方的房間之中,里面有一個巨大的、類似水泵一樣的東西,應該是用于水族箱的換水工作。

而腳下有一個按鈕,用來開啟頂蓋,但需要長期按壓,旁邊有一個裝著些藍色液體的鐵桶,伊扶猜測仆人清潔時會將鐵桶放置在按鈕上,從底部游上來時也正好可以觸碰到它,工作上很是方便,將來回下水的頻率降到了最低。

霧的死亡是意外,還是他殺?

她是否是被淹死的,還是在這之前就被人殺害,投入了水中。

伊扶一邊思索著剛才獲得的線索,一邊走著樓梯,欲回到二樓。

在拐角處,她看見地毯上有一塊小面積的雜亂,蹲下查看卻并未有什么異樣,她來回撥弄了幾下,指尖撥到一小塊殘渣,抬起手一看,似乎是。

是昨晚仆人無意間弄到的嗎?她看了看旁邊的扶手,發現下面有幾處。

在看到刮痕之后,周圍又響起了提示聲。

“第一輪證據已集齊十個,請回到其他賓客的身邊,接下來你將有一次向其他人詢問的機會,但請注意,對方或許會撒謊,在詢問機會用掉后,將會開始第二輪搜證。”

只有一次機會啊…想了想自己在意的問題,比如意的安眠藥,耳的傷勢,耳昨天和霧談了些什么,還有少女和霧的事情,那時候耳去做了些什么,以及傘的興奮劑等等。

待回到賓客身邊時,時間又開始流轉。

“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司似乎很怕聽到那位好友的死因,他臉色煞白,眉頭微蹙。

“在場的我們都不懂醫,也不知道霧是怎么死的,在守衛軍趕來前,我們先將晚餐后做了些什么都寫下來吧。”傘看上去還算冷靜,提議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間有人殺了那女人?別開玩笑了!”耳上去就要抓傘的衣領。

“我也只是懷疑,你這么激動,是不是心里有鬼?”傘一把推開耳,質問道。

“傘先生的提議是對的,各位都照做吧,我和先生也來寫,這也是為了我們大家的清白。”夫人因受到了驚嚇,眼角處還留有淡淡的淚痕,聽到她這樣說,先生也沒有反對,而是命仆人準備好了紙筆,并為霧的尸體蓋上一層白布,將其抬了出去。

“我無可奉告,即使是守衛軍來了,也別想在我嘴里撬開什么。”耳很不配合的回了房間,司看著他的背影,雙拳緊握,青筋暴起。

伊扶將昨晚記下的時間寫下,而男孩和少女雖然沒有被列入懷疑對象,但他們也不肯上樓,只是神情低落的坐在一旁沙發上。

幾人寫好后便遞交給了先生,先生便一張一張的看著,然后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十一點二十分后,大家都在房間里呢,好了…發生了這種事情,想必你們也很難過,先回去休息吧。”

幾人陸陸續續的離開,男孩喚了幾聲,但看少女還是一動不動,也沒有再勸慰,踩著樓梯上了二樓。

很快,休息區便只剩下了伊扶和少女二人。

“大小姐。”

伊扶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向少女的方向靠了靠,問道:“昨晚您和霧小姐是一同回臥房的嗎?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說些什么…”

少女低著頭,雙手十指相扣,聽見伊扶向她提問后,她深吸幾口氣,點了點頭。

“昨晚我看見霧小姐和耳先生似乎起了些爭執,便想上去勸解,但耳先生看見我后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這時霧小姐說她心情不好,想喝酒,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其他客人也是…我有些擔心,便命仆人在送酒時再準備一些牛奶,希望大家都能好受一些。”

“原來牛奶是您送的,萬分感謝。”

伊扶道了謝,而少女只搖了搖頭:“沒事的,我好累呀,要先失陪了。”

說完,她便緩慢的從樓梯上去,回到了房間。

這樣小的年紀就看到了那樣的畫面,對她內心的打擊肯定也很大吧。

伊扶也回到了房間之中,門剛關上,她就聽見了下一輪搜證的到來通知。

“第二輪搜證階段,你可以在山莊內隨意調查走動,在本次搜證中,所有人都會重復前十秒的動作,并不會注意到你。”

她站在走廊里,看見外面的仆人來回重復著剛才的動作,以及卡其之前說過的話。

他想讓她知道些什么呢?這一場案件是早已發生過的事情,不管是兇手或其他,都已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又或許他的目的并不是兇手?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她推開了意的門,看見意正躺在床上,額頭上覆蓋著一個毛巾,桌上放著安眠藥,還有喝了半杯的水,看起來他是睡著了。

這里沒有什么線索了,她便去了下一個地點。

耳在房間內來回踱著步,看上去很是憤怒,口中還念念有詞的咒罵著什么人:“不要臉的臭,還玩起殉情來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現在…”

她想起那篇還未寫完的稿件,還有先前他在餐桌上說的話。

不僅嚴詞抨擊友人的作品,甚至在他們死后,還要因沒有被他吸了血而得到埋怨。

真想打他一頓。

雖然很惹人厭惡,但這樣看來,耳似乎并不是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