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農家女

075節收稻子,拉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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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農家女

正文075節收稻子,拉回自己家!

075節收稻子,拉回自己家

一大清早,安秀照例起床,做家務。何樹生可能擇床,一晚上沒有睡好,等安秀起來的時候,他已經燒熟了豬食,喂了雞,喂了兔子,正在打掃庭院。安秀不準他洗衣裳,他就真的不敢再洗。

李老伯來的時候,安秀嚇了一跳。他原本枯黃的頭發好像燒著了,被他剪去一大截,但是仍有未曾剪去的,透著燒焦氣味;上次補好的衣裳,袖子又斷開了,臉上抓了三條血痕。

抿了抿唇,安秀隱約知道,他在家中被待了。問他,他肯定不說,只得等明兒得了空,去他們莊子訪訪,看看到底出了啥事。

李老伯知道自己有些狼狽,刻意逃避安秀的目光,去搶何樹生的掃把:“樹生,讓我來掃,我來掃。”

何樹生也不跟他搶,笑道:“那我燒飯了。”

安秀幫他洗好了菜,淘了米,笑道:“你燒飯,我去把咱爹的藥煎好,一會兒起來就能喝。”

何玉兒已經起來,穿好衣服就跑到何有保的房間里。何有保剛剛咳了咳,安秀知道他醒來了,急忙按住他,不準他下床,大夫說他要臥床休息。何有保心想,安秀已經夠操勞了,自己不能讓她憂心,于是乖乖躺著:“那爹就不動了,只是勞累你們。”

安秀忙說不勞累。見何玉兒跑得很快,安秀喊住她叮囑:“玉兒,緩些個,別吵到了咱爹。”

何玉兒應付地噯了一聲,又撒開腿跑了,直奔何有保的房間里,不一會兒就聽到爺倆咯咯呵呵的笑聲,安秀無奈搖搖頭。

李老漢也聽到了,立下掃把輕微嘆了口氣,羨慕不已,問安秀:“秀丫頭,老爺子沒事吧?”

昨兒送何有保去集上,李老漢正要放牛,他曉得這事。安秀正在拼命扇火,讓木柴趕緊燃起來,聽到李老漢問起,抬頭笑道:“沒啥事,大夫就說是累了,要多臥床休息。”

又想起了什么,笑道:“老伯,你家里要是不忙,在我家住上幾日,陪我爹聊聊。他一輩子都在忙碌,現在猛地歇下來臥床,怪憋得慌。您陪他坐坐,讓他緩緩神。”

安秀在試探,如果李老漢家中真的出了事,他指定不太愿意回去。聽他說兒子們都分了家,他一個人過活。李老漢猶豫了一下:“那不是太麻煩了?”

“有啥麻煩的?”安秀笑道,“我家房子多,我也不給您單獨整出房間,在我爹那屋打個地鋪,老哥倆晚上嘮嘮嗑。早上晚上幫我喂喂豬啥的,我也省得清閑,您也省得早晚來回跑。不過您家里如果不放心…”

“家里沒事。”李老伯忙道,“我原本養了豬和雞,現在…”

說到這里,老人慌忙哽住,舒了一口氣才道:“不麻煩的話,我就住兩天,給老爺子做做伴兒。這猛地閑下來,是夠慌的,那滋味不好受,我都曉得。不過秀丫頭,我吃晚飯,你從我的工錢里扣,啊”

安秀已經肯定,他家中是出了事。難不成是他兒子媳婦搶他的牲口,跟他打了起來?聽李老漢的口風,隱約是這個意思。沒有點破,安秀只是笑了笑:“老伯您寒磣我,吃個晚飯我還收您錢?那您陪我爹,我是不是要給您工錢?”

說罷,安秀自己先笑了,李老伯也繃不住,臉上露出笑容。與安秀相處不過數月,卻比自己的兒女親熱。在李老漢的眼里,這姑娘熱情、大方、心善,雖然不太會過日子,不會精打細算,但是日子紅火。

何樹生的飯熟了,安秀的藥也熬好了。讓李老伯給何有保端去,聯絡聯絡感情。安秀在窗根下站了一會兒,聽到何有保對李老漢算是熱情,說起家里的莊稼怎樣,嘮些農務上的閑話,令安秀莞爾。

吃飯的時候,安秀與李老伯一起,扶了何有保出來。他們幾個都是白米飯,何有保仍喝稀飯,這次的粥窩得比較好,何有保一個勁說好吃。

吃過飯,李老漢去放牛,何有保仍回房子里躺著,何玉兒現在不去學繡花,拿著花架在何有保的房間里,陪何有保有一句沒一句地嘮嗑。安秀洗衣服,何樹生洗碗,一家子安靜平和,安秀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沒有蕭氏,日子果然好很多。

衣服剛剛晾好,王牙儈帶著一群人來了,也不進院子,只是站在門口喊:“秀丫頭在家里吧?”

安秀甩了甩手上的水,忙迎了出來,見王牙儈身后跟了十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心頭高興:“王伯伯,這些都是你招來的人?”

王牙儈一絲得意:“可不,跑了三四個莊子,生怕招不到能手,讓秀丫頭失望。這些可都是每個莊子里里的頂尖能人,你看咋樣?”

安秀搓了搓手,笑道:“都好,看著就好。”

王牙儈見安秀滿意了,沖身后的人笑道:“這是安秀,就是咱們東家了。大伙兒干嘛賣勁些,安秀可是給了三天的工錢,還包飯呢。”王牙儈的聲音很高,每句話都像是給安秀歌功頌德,惹得四鄰都伸出頭來看。

安秀嘴角抽了抽,趕緊請他們進來。見他們各自手里都帶了鐮刀,不用自己準備工具,沖王牙儈道:“都吃了早飯吧?若是吃了,咱們這就下田,成不?”

那些漢子都道,成

何有保不知道出了啥事,扶著何玉兒出來,見安秀的院子里站了一大群人,個個身強體壯,微微蹙眉:“秀丫頭,這是做啥啊?”

“爹,你咋出來了?”安秀扶住他,“這些是我請來做活的人,咱家田里的稻子不是沒割?請人幫著忙一天,不至于毀在田里了,您快回去躺著,家里的田您別愁,有我呢。”

“有保哥,身子好些了吧?”王牙儈笑瞇瞇道,“秀丫頭孝順,您吶,跟著享受就成了,家里的事都甭操心。”

何有保見外人這般夸贊安秀,不管是真心的還是敷衍,都非常高興,呵呵笑了起來:“她叔,你們幫襯著,秀丫頭緩緩氣兒,我也樂得清閑。成咧,我回去躺著,你們忙,啊”

何玉兒扶著何有保回去,爺倆一高一低,模樣很是溫馨,安秀不覺心頭暖和。

安秀帶著那十個短工,往自家的田里去。何有保一共種了十一畝田的晚稻,安秀自家割一畝,剩下的一人一畝,希望上午可以割完,問大家有沒有問題。

領頭的漢子大約二十七八歲,跟何江生一般高大,卻強壯很多,拍了拍胸脯保證:“東家放心,一上午割一畝田,一點兒問題沒有”

聽到東家二字,安秀恍惚了一下,這就真的成財主了?面上卻緩緩笑:“您別叫我東家,跟莊子里的叔伯哥哥們一樣,叫我秀丫頭吧。您是哪個莊子的,怎么稱呼?”

“我是李家莊的,跟你們何家莊隔了兩個莊子。我小名兒叫虎子,小輩兒叫我虎子叔。”李虎下意識摸了摸后腦勺,咧開嘴笑,一臉的忠厚老實,“秀丫頭應該跟我平輩吧?”

安秀笑了:“那我叫你虎子哥吧。”

聽到李家莊,安秀一下子想起了李老漢,他也是李家莊的,但是安秀不知道他的名字,一直叫他老伯,想打聽也不知從何說起,正在糾結這事兒,李虎笑道:“秀丫頭,我早就聽說你哩,咱們莊子里的有根叔替你放牛呢,說你是一等一的好人家。”

有根應該是李老伯的名字,安秀心頭一喜,忙道:“虎子哥,你跟李老伯是一個莊子的,他家的事兒你曉得不?”

提起這個,虎子嘆了口氣,道:“曉得咧。他家的娃娃們不孝順,有根叔可憐。其實也不怪他的娃娃們,有根叔家原本是個小地主,有上百畝良田呢,只有有根叔一個男娃娃。后來老太爺死了,田地都留給了有根叔,他愛賭,家里的田地積蓄輸得精光,婆娘就上吊了。那時他娃娃們都七八歲了,記得事兒,恨死他。不過打那以后,有根叔都改了,完成變了個人。但是他娃娃們恨死他,說起他就牙癢癢的。”

安秀愣住,沒有想到李老漢原先還有這么一段故事。見他現在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他曾經是個紈绔少爺,安秀還當他一直都是貧農呢。

他孩子們不孝順,安秀頓時理解了,倘若是她的父親,她也很難原諒他。輸光了家產,逼死了老婆,他孤苦一生來彌補,都彌補不少他的孩子們受到的傷痛。

安秀嘆了口氣,人性本善,沒有人天生的十惡不赦。李老伯孩子們行為,安秀能理解,但是不能接受。再怎么不爭氣,都是生養了自己的人。怪不得李老伯一句話都不抱怨,他估計是覺得自己沒有抱怨的資格吧。

見安秀不說話,李虎心底空了一下,不會自己說了有根叔愛賭的事情,安秀打算辭退他吧?李虎忙解釋:“其實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兒,我也是聽莊子里的人家說起。自打我記事,有根叔就是個特別勤快老實的人,一個人拉扯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替他們娶媳婦、辦嫁妝,都是自己從土里刨出來的。”

安秀笑了笑:“我曉得,李老伯很好咧。虎子哥,咱們也開始割吧,你看他們。”

安秀與李虎子嘮嗑的功夫,不遠處田里的短工,已經割了好多。李虎子一看,頓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割了起來。

安秀與李虎子負責相鄰的兩塊田,都是一畝一塊兒。安秀干活兒手腳麻利,動作嫻熟,一點兒都不比李虎子慢。李虎子抬頭歇息的一個瞬間,嚇了一下,安秀又超到他前頭去了。

他做活兒,在莊子里無人能及,總是遠遠把別人甩在身后,今兒是第一次被人壓一頭,還是被一姑娘壓一頭,心底極其不服氣,埋頭手下不停歇地拼了命割。割了一畦,抬頭喘了口氣,心想應該把安秀甩得很遠了。

一看,李虎子抽了一口涼氣,安秀已經遠遠地比他多割了一畦而不遠處的短工還是莊稼人都停住在看,只見安秀手里的稻子好像很容易斷,只要她的鐮刀碰到就下來了。

安秀埋頭用了半天異能割斷稻子,抬眼時,見李虎子長大嘴巴看他,吃了一驚,難道自己的異能被人看出來了?

李虎子見安秀抬頭,忍不住稱贊:“秀丫頭,你干活兒是這個”說罷,沖安秀豎起大拇指。莊稼人老實,肚子里沒有墨水,找不出好的形容詞,厲害又不足以贊美安秀的速度,唯有動作語言。

安秀見他只是傾佩自己的速度,沒有別的猜疑,心中一喜。一來安秀已經習慣了用自己的異能,二來她想早點回去幫何樹生燒飯。今兒要燒十幾個人的飯,安秀怕他搞不贏。

“以前這么多田,都是我跟我公公做,干活兒得搶,速度就練出來了。虎子哥,咱快點干吧,爭取上午的時候割完,下午就可以挑回去了。”安秀解釋道。不管別人信不信,她說的都是事實,她的確是一直跟何有保一起,做蕭氏的長工。

李虎子仍是沖安秀伸大拇指,埋頭苦割了起來。老人說天外有天人外人,果然不假,自己在莊子里干活是一把手,到了何家莊,卻被一個姑娘比了下去,這若不是親眼所見,李虎子定然不相信。

心里也堵了一口氣。一直都是第一的人,突然被人超過了,心里的落差遠遠不是旁人能想象的。李虎子干活比剛剛更加賣力了,只是希望一下次抬頭的時候,見到安秀不是比自己多了兩地畦。

安秀這一畝田,一共舀了八畦。等她割完了,抬眼看眾人的時候,發現李虎子還剩下兩畦,別人剩下四五畦,安秀高聲道:“虎子哥,你們緩緩些做,日頭掛樹梢,離晌午還遠著,我先回去燒飯,叫我男人給你們送些水來,啊”

李虎子正在埋頭苦干,聽到安秀這話,頓時起身,只見她割的那塊稻田與自己這塊一般大,自己這里還剩下四分之一,她已經忙完了,李虎子只覺得心口一悶,臉刷地紅了。

一直以來被人稱作能人,今日叫一個小姑娘狠狠地教訓了一番,李虎子也是現在才知道,自己的確不算本事,對安秀已經不是傾佩,而是仰望中帶著深深的嫉妒。

“噯”李虎子應答了一聲,趕緊埋頭去做活。

安秀回到家,何樹生已經開始洗菜做飯,見安秀才一個時辰就回來了,道:“你不是要去幫忙割,咋這么快回來了?”

“我割完了。”安秀舒了口氣,倘若不是怕別人懷疑,自己可以一個人去割那些稻子,一個上午弄完十畝田沒有問題。但是她不敢,要是她真的這么辦了,明兒十里八鄉都會知道她,人們背后肯定當她是妖怪一般議論。

安秀想出人頭地,想有名聲,但是不想有太多負面的猜測。今日她的行為,只能令人覺得她做活兒麻利,而不是猜忌她不正常的速度。

倒了杯水,安秀一口飲盡。然后取出大瓷缸,用糖拌了兩瓷缸糖水,讓何樹生送到田里去。白糖消暑,但是貴。除非家里來了貴客,一般人舍不得拿出來。安秀卻無所謂,她第一次吵白菜放白糖的時候,何樹生心疼得咧嘴疼。

后來何樹生與何玉兒一致抗議白糖燒菜不好吃,安秀才停了下來。她無法判斷這倆孩子是真的不喜歡菜里放白糖是心疼東西,但是繼續他們抗議,安秀接受了。鹽或者白糖,安秀覺得它們之間無差別。

何樹生見安秀往瓷罐里拌糖水,叫了起來:“秀,你要干嘛?這糖貴著呢,你不要糟蹋東西可管?”

“哎呀你真是”安秀推開他的手,“又不是啥好東西,多放些糖水,他們干活兒賣勁,不會毀了咱家的稻子。下次咱們想招短工也容易,牙儈茶水費都省下了。成了,你送去,看看他們還剩下多少了,干完了讓他們往萬春娘那院子里挑。”

何樹生心有不甘,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你真會費東西,敗家娃娃”

安秀聽到這話,頓時氣笑了,追了出來,故意厲聲喊:“你剛剛說啥?”

何樹生見安秀想揍他,把瓷罐抱在懷里,撒開腿跑了。安秀在身后喊:“我不追你,你緩些個,別把水撒了。”

何樹生不相信她,仍是頭也不會地跑。安秀好笑,轉身回家準備燒飯。雞肉與兔子肉何樹生、何玉兒都喜歡,安秀舍不得拿出來,上次家婆送了好多的豬肉,正好可以燒了。

“秀,最近你可是忙人啊,見一面都難。”身后一個猥瑣的聲音笑道。

安秀前一腳邁進了院門,聽到這句,轉過身來。何開順穿了一件青色長袍,頭發挽起,鹿皮鞋子,像鎮上有錢人家的少爺打扮,但是他衣服料子不好,又像是看門人的穿戴,學得不倫不類。手里拿著紅薯,啃得吐沫橫飛。

安秀胃里縮了一下,堵在門口,蹙眉道:“你不也忙?家里有活兒呢,不陪你聊了。”

說罷,轉身進來關上院門。何開順一只手抵在院門處,不讓安秀關上,歪著嘴角笑道:“秀,你咋對我這樣冷淡?前后屋住著,當我外人不是?聽說你家里請了短工,我正好閑著沒事兒,明兒來幫你唄。”

尼瑪你本就是外人,安秀心底直冒火,深吸一口氣。

“明兒做完了,下趟有啥事,我先請你。我忙著呢,不請你進來坐了,回去吧。”安秀冷冷說道,又要去關門。何開順在門外用勁推,安秀在門里使勁堵,原本只有一個小縫,被何開順推開了一個大口子,安秀腳下打滑,推不過他。

眼見他便要擠進了,安秀突然讓開。兩個人較力,安秀突然撤了力,何開順不慎,直直撲了進來,摔了豬啃泥,半天沒有爬起來。

“你個死娼婦”何開順艱難地爬起來,張嘴便罵。這話在他口中倒不是啥難聽的詞,只是說順了口,張口便來。就像問候你媽一樣,在有些人嘴里,就是個口頭禪。

安秀卻覺得刺耳,閃身一過,出了院門,沖著何松財的房子大喊:“松財叔,松財叔,你家開順跑我家撒野,還罵我咧,松財叔…”

這個時辰,莊子里的男勞力都下地干活了,只是女人孩子老人留在家中,何松財一早便同他的二兒子何菊順、小兒子何小順下田割稻子了,家里只有二兒媳婦小周氏與媳婦張氏。

“你喊啥,你給死娼婦”何開順這下有點生氣了。他從獄中被保回來,莊子里的姑娘媳婦看到他,好像他是強女干犯一樣,都躲得遠遠的,要是安秀再鬧起來,他徹底沒有法子在莊子里做人了。

一莊子姑娘媳婦,就何有保兄弟家的閨女媳婦長得好。大伯家的何霞不說了,莊子里頭名的美人,許氏也是能干排場的媳婦,安秀同樣好看,何娟也長得令人舒服。

何開順沒有心思勾搭那些丑女人,只想從安秀這里占些便宜。她家男人小,安秀跟受活寡一樣,何開順不信她不想男人,只是抹不開顏面,怕做的不嚴密,叫莊子里人笑話。

對付這樣的女人,何開順有經驗,先對她好,讓她放開心理的包袱,兩個人熟絡起來,自然會想方設法地勾搭。安秀皮膚雖不是很白皙,但是身材很好。現在衣衫單薄,她走路的時候胸前一顫一顫的,看得何開順心頭都癢癢。

但是安秀根本不解風情,油鹽不進。

她這幾嗓子嚎開了,四周鄰居的女人,有的拿著鞋底,有的拿著花架,都立在自家門口看著這邊。見是何開順,都嗤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得找個沒人的時候偷偷下手,這樣光明正大地勾引,他真當自己是潘安,女人爭先恐后地往他懷里砸?

長得丑不可恥,沒有自知之明,便是該死

“松財叔,張嬸子,你們來聽聽,你家開順罵我咧。我招他惹他啦?”安秀從院門口挪遠了一步,叫大家都看看。

何有保與何玉兒聽到安秀的叫聲,都出來了。何開順站在門口,表情既尷尬又陰狠,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安秀。

何有保看明白了,猜想何開順是要欺負安秀,頓時氣上來了,無奈他身子不好,一口氣上來,就堵在氣管里,一個勁地咳嗽,還指著何開順罵:“你個狗兒子,你要干啥?青天白日的,你上我家來干啥?我…我告訴族長…”

安秀見何有保出來了,心知不好,忙過來拍他的胸口,幫著順氣。

何松財的媳婦張氏身子也不好,杵著拐棍出來,見何開順立在安秀家門口,氣得用拐棍磕地:“開順吶,你快回來,你跑到秀丫頭家里去做啥?還嫌你爹你母親不夠丟人啊?”

“我做啥啦?”何開順被眾人圍觀著指指點點,莫名其妙,止不住吼了起來,“我就是過來問問她家要不要短工做活兒,又沒有曰她,都看啥看,滾回去”

“你這是啥話?”隔壁的徐嬸子聽何開順說的這樣不堪,頓時怒了,沖張氏喊,“松財媳婦,你家這娃娃咋說話?一個莊子里住的,他這樣叫人怎么安心?欺負秀丫頭年輕,樹生年紀小嘛,你們夫妻不管管?”

何有保被何開順后面的那句話氣得又是一陣咳嗽,掙扎著起來要打他。

“爹,您別生氣,當時狗放屁好了。”安心聽到他的話,也是一陣怒火。現在他倒是撇的清,剛剛使勁擠她家的門。安心估計他是瞧見何樹生走了,以為只有安秀一個人在家呢。

“安秀,你說誰是狗?”何開順怒道。正是落水鳳凰不如雞,自己再怎么曾經都是集上小混混中的老大,如今集上不給去了,躲在莊子里,還被安秀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欺負。

“誰放屁就說誰”安秀情緒不好。何有保被氣得直咳嗽,安秀既心疼又害怕,這個年代的醫學不發達,倘若一口氣上不來,便是永遠的上不來。何有保一生艱苦,還沒有來得及享兒孫的福呢。

張嬸子哭了,顫顫巍巍過來想拉何開順回家:“開順啊,娘求你別鬧事了,快回去吧。”

“我鬧事?”何開順怒道,“分明是這個死娼婦鬧事我不過上門跟她說幾句話,她便叫喊,說我欺負她。她又不是啥黃花大閨女,還不讓男人上門閑聊啊?精貴啥?發了點小財了不得啊?”

這話又難聽又混蛋,四周的鄰居都聽不下去了,正經人家的年輕媳婦,哪個敢隨便讓男人上門說話閑聊?自家兄弟都要忌諱幾分。他常年混跡與集上的青樓勾欄,說話下流不堪入耳,閨女小媳婦紅了臉,轉身啐了一口,躲回家里。嬸子輩的媳婦則都怒了,七嘴八舌說張氏:“松財媳婦,你家娃娃說的這還是人話么?”

“秀丫頭在咱們莊子里可是清清白白的媳婦兒,你家娃娃這話是啥意思?平白無故跑去跟人家嘮嗑…”

“你們夫妻倆倘若不教訓他,咱們可是要把他這話告訴族長,讓族長來評評理。倘若他一直心里頭這樣算計,秀丫頭出了啥事,咱們可擔不起…”

“開順啊,你跟娘回去吧,娘求你了。”張氏哭得哽咽難語,又沖眾多媳婦賠罪,“回去說,今晚回去就說他,嬸子們都好心些,別跟他計較。”

“好了好了,大家也別鬧了。”徐嬸子高聲道,“一天到晚不安生,見秀丫頭日子好過了,一個個都鬧過來,成啥事了?菊順他娘,你身子不好,回家歇著去吧。開順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再混,咱們也不會害他。”

見眾多女人都像是要撲上來,何開順不敢再多留,轉身走了。臨走時狠狠剮了安秀一眼:“死娼婦,你給我等著,無事生非的死賤人”

張氏柱著拐棍緩慢走過來,臉上淚痕猶存:“秀啊,看在你叔你嬸子的份上,你大人大量,別跟他計較。回頭晚上讓你叔教訓他。他不省事,說了啥,你都別忘心里去,啊”

安秀記得二嬸說過,何松財與張氏,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家,一向與四鄰和睦。兒子不爭氣,只是他們運道不好,也不能怪他們。于是擠出笑容:“嬸子,你想多了。沖你和松財叔,我也不怪他。你身子也不好,回去吧”

張氏摸了摸眼中的淚光,又艱難地走了回去,一個勁地嘆氣,心中疾苦。自從何開順犯了事,官府勒令他不能去集上鎮上,他便終日窩在家里。以往偶爾從集上回來一趟,還會幫著做活兒,如今田里地里撒手不管。

這么農忙的時候,連十三歲的小兒子何小順都下田了,何開順竟然在家里躲清閑。讓張氏最擔心的是,前日二兒子何菊順下地了,張氏聽到二兒媳婦小周氏的房里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這事她不敢告訴任何人。要是讓老2知道了,非要鬧出人命。一家子已經夠亂了,再鬧出啥事,他們還有臉面活著?

何開順勾搭小周氏還不滿足,竟然跑來勾搭安秀

何開順走后,四鄰的幾個女人也散開了。徐嬸子幫安秀一起,扶著何有保回房間里躺著。“爹,您這身子還沒有好透,別再起來了。玉兒,你看好爹,聽到沒有?”安秀說道。

何玉兒忙點頭。何有保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嘆了口氣,瞇起眼睛打盹。這樣一個無賴后生當著自己面欺負安秀,要是自己不在,他們受人欺負不是更多?

想到這些,何有保既心痛又無可奈何。自己病了,身上沒有力氣,又沒錢,哪里能幫孩子們撐腰。

見何有保躺著睡了,安秀與徐嬸子出來。

“嬸子,剛才多虧你”安秀拉著她的手感謝道。

徐氏嘆了口氣:“沒啥秀,隔壁住著,嬸子能眼看著你受欺負?只是秀啊,你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樹生年紀太小,你又身上有幾個錢,誰都想來沾沾便宜。昨兒萬春娘,今兒開順,明兒還不知是誰你得有個長遠的打算啊”

這話說到了安秀的心坎處,自己家中沒有強悍的勞動力,錢越多,越危險。現在招護院,有些夸張,但是自己必須弄點怕處,叫人不敢輕易上門。何開順今日沒有占到便宜,還受了一肚子氣,他豈會善罷甘休?

“謝嬸子點撥,我是得想想法子。”安秀嘆氣道。

“秀啊,你知道孫地主家不?他家的院子從來沒有人敢翻,因為他養了上十條惡狗”徐嬸子咬牙道,“你要是身上寬裕,買上三四條大狼狗,拴在院子里,青天黑夜的,都不用害怕”

安秀一聽,心思微動,的確啊,自己怎么沒有想到?她的異能可以把狗變得異常的強壯兇殘,比老虎獅子還兇惡。誰翻她家院子,被咬死了,那是該死,安秀不用受任何的處罰。

上次給傅掌柜的珍珠,不曉得他賣出去了沒有。安秀想明兒正好尤集逢集,自己去趟尤集,把家里地窖中的辣椒、黃瓜、空心菜賣掉,拿回珍珠的錢,順便買幾條狗回來。

可以買小狗崽,在路上找個幽僻的樹林,沒有人瞧見的時候把它們變成大狼狗,回莊子叫眾人都瞧瞧。

安秀忙笑道:“嬸子這主意好,趕明兒我就去買”

徐嬸子拍拍她的手:“就是呢。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多少心思不正的想著溜你家的門,多買幾條狗,絕了這些壞心眼人的念頭,日子安靜才能過得踏實。看看你爹氣得,可撐不住第二次這么著”

安秀點點頭,送了徐嬸子出去,才回家把院門拴好,準備燒飯。

剛剛把米淘出來,何樹生就回來了。安秀給他開門,問道:“咋樣?他們干完了沒有?”

“有一個干完了,剩下的都還有三四畦。那個干完的再幫別人做活,說等弄完了就挑回來,問我放在哪里。”何樹生跑得一頭的汗,“我拿草繩去給他們,然后帶他們挑到萬春娘的院子去。”

安秀想了想,半晌才道:“不了,挑回我們自家院子。”安秀想,就算蕭氏不肯和離,稻子也要分一半跟何有保,先挑回自家的院子,自己能做主。

蕭氏現在還病著,等她得了消息,稻子已經在安秀手里。明兒去買幾條大狼狗,她要是敢鬧過來,放狗咬死她。況且族長說,不準她再鬧上門。經過了昨晚,族長估計對他們一家子很頭疼,一時不想管他們。

這些稻子可以爹辛辛苦苦做回來的,別的東西可以分給蕭氏,甚至出點錢都沒有關系,但是爹的心血不行

“秀,還是挑到萬春娘的院子吧,回頭她吵起來,咱們家又不安生了。咱們不在乎這點東西,只當花錢買清靜”何樹生道。

“她敢吵,我就敢就爹休了她”安秀狠聲道,“昨兒個大家都在場,我不敢把說絕,也不好把事兒做絕。樹生,我告訴你,我心底的打算是一分錢一塊磚都不會給她。”

“我也不想給”何樹生道,“她進咱們家門,除去頭半年,咱們就沒有過上好日子。她欺負咱爹,欺負你,欺負我還有玉兒,外人不曉得,咱們自個兒還不清楚么?可是她畢竟嫁給咱爹四年了,要是不分東西給她,她真的撞死了,怎么辦?”

“讓她去她死了最好,只要不是死在咱們家的院子里就行。”安秀笑道,“你快去告訴割稻子的人,讓他們割完了往回挑。剩下的不多,五個人往回挑,五個人割。如果晌午之前搶完,我每人多加十文錢”

每人多加十文,便是一百文。何樹生雖然心疼錢,但是他知道安秀的打算,早點弄完,不讓蕭氏知曉,出了一口惡氣,也是值得的。

“成,我這就說去”何樹生抱著草繩便跑了。他身子雖然小,腳步卻非常靈活,像泥鰍一般。

安秀燒飯也得抓緊時間,于是喊何玉兒:“玉兒,過來幫我燒火唄”

何玉兒脆脆地隔著窗戶應了一聲,把針線花架放在何有保的床邊,道:“爹,我幫秀姐姐燒火,你不悶吧?”

何有保摸了摸她的頭發:“不悶,你去幫秀姐姐忙活,爹正好瞇一會兒”

“那我過去了”何玉兒跑了出去。

安秀正在剁菜。地窖里的黃瓜、空心菜、辣椒安秀不敢拿出來,這些東西這個季節非常難得,說了只怕也會留下猜忌。除了這些菜,家中只有些土豆了。

安秀把土豆都剁了,叫何玉兒去小貨店買了五斤豆腐,又從地窖里拿了兩只腌制雞,準備做一大鍋土豆燉雞,一大朵豬肉煮豆腐。平日里農家都吃新鮮蔬菜,肉很少見,所以沒有蔬菜,那些漢子應該不會介意。

何樹生走后不到兩盞茶的功夫,就有五個漢子挑了稻捆回來。這幾天安秀沒有功夫打稻子,放在外面如果下雨了還要搬回了,麻煩,干脆叫他們全部挑到柴草房里。那個柴草房本打算用來囤積柴草的,但是他們的柴草都不夠燒,根本沒有剩余,那房子一直空著。

李虎子也跟著他們挑稻捆回來。安秀說擱在家中,李虎子覺得凌亂放占地方,后面還有好多呢,替安秀一捆捆沿著墻根擺好,堆起來。其他的四個短工放下手里的稻捆,扛著扁擔又走了。

一邊碼好,李虎子一邊道:“秀丫頭,這稻捆都是濕的,放不得幾天。你最好盡快打出來,把稻子曬干,否則發霉了,白白廢了糧食”

安秀忙點頭,說自己記住了。李虎子碼好后,也迫不及待走了,臨走時還笑:“秀丫頭你說晌午能忙完多給十文錢,他們都不要命地拼了。我得走,拖了他們后腿該埋怨我”

見他說的直白,安秀也笑了,心想這是個直率的漢子。

菜煮好了,,稻子已經割完了,也挑完一大半了。安秀看著滿屋子的稻捆,心滿意足,至于分多少給蕭氏,都是她說了算。

“秀姐姐,你要是擔心的話,就去田里看看,我來燜飯”何玉兒見安秀有些擔心,自告奮勇道。

安秀撲哧一聲笑道:“你會燜飯么?”在安秀來到這個世界,從未見過何玉兒燜飯,燒火還是最近才學會的。

何玉兒見安秀這般說,心底咯噔了一下,與安秀相處的這五年,她的確是沒有燜過飯。繡花她可以去跟別人學,有了很好的借口,不管她以后繡出啥樣子的東西,別人都不會懷疑,她跟二妞學繡花,莊子里人都知曉。但是燜飯嘛,何玉兒靈機一動,忸怩在安秀身上,撒嬌道:“我見你和哥哥燜過啊”

“見過你就會啊?”安秀笑道,捏她的鼻子,“被你糟蹋東西事小,等他們挑完了回來吃不上飯事大。等過幾日閑了,姐姐教你燜飯,好不好。”

“好吧”何玉兒有些失望,轉身繼續燒火。

飯早就做好了,但是他們還是沒有弄完,一直等到下午未時左右,才挑完。這十個短工全部累得半死,一身的汗,回到家放下扁擔,好幾個坐在安秀的院子里就不起來,使勁喘氣。

李虎子也累,但是他仍是堅持幫安秀跺稻捆,一絲不茍地弄好后,才出來,也是大汗淋漓。

安秀與何樹生忙搬出桌子板凳,又弄了糖水,讓他們先喝口水休息一下,洗把臉再吃飯。

眾人累得手腳都不聽使喚了,喝了水,趴在桌子上不動彈。大約歇了一盞茶的功夫,安秀才搬出飯菜。

雪白米飯,一大盤雞肉燉土豆,一大盤豬肉煮豆腐,愣是李虎子這樣富裕的莊稼人,都禁不住咽口水,只道這也太豐盛了。

“這不算啥今們幫了我的大忙,抽空過來給我干活,這些都是應該的。都別客氣,夾肉吃”安秀給他們搗菜,嘴里還說著客氣話。

雖然今日一上午累得跟牛一樣,但是這些人都很開心。安秀送的茶水都是白糖水,菜又全部是實打實的肉,雪白的米飯就算三十文一天,也賺了,何況她給的是九十文,又追加了十文。

吃過飯,何樹生與何玉兒洗碗,安秀進房拿錢。

李虎子把剩下的九個月召集在一起,低聲道:“大家聽我說,秀姑娘今兒的飯菜夠意思,錢也給得多,咱們別要她那十文錢,讓她心里對咱們存個好念頭。聽說她家里沒有男勞力,地又多,少不得要短工,咱們長久打算,咋樣?”

剩下的九個人沒有說話,半晌有個人才道:“我家里田地不多,打短工的日子多些,我同意虎子的。”

然后又有一個人響應。最后,有兩三人不是很愿意,但是大伙兒都這樣說,他們也不好反駁,只得忍住吃啞巴虧,一個勁地跟虎子說:“下次來秀姑娘家,你一定得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