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農家女

076節女干情被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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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農家女

正文076節女干情被撞破

076節女干情被撞破

安秀拿了錢出來,只見他們十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心頭一愣,不安的念頭馬上涌現。最近的她,有些草木皆兵了。

安秀立在那里,咳了咳。李虎子與眾人分開,都含笑看著安秀。安秀雖莫名其妙,仍是強自鎮定,把錢手中錢袋給李虎子:“虎子哥,這里是一百文,給你們加的工錢。雖然不多,也是我的謝意,今日真是勞累你們了。”

李虎子不接,只是笑:“秀丫頭,這錢我們不要。我們剛剛商量了,大家都同意。”

安秀沒有想到他們是商量這事兒,愣住。看慣了見錢眼開的莊稼人,第一次見到不要加班費的漢子,安秀不明所以:“怎么了,嫌少么?”

“不是不是。”聽到安秀這句話,李虎子慌忙擺手,“秀丫頭你想多了,我們怎會嫌少?有這么個事兒,我們幾戶雖不是一個莊子的,卻都相識,家里田地不多,農忙的時候幫人打短工。我是見秀丫頭你家田地多,又沒啥主勞力,日后少不了用短工。秀丫頭厚道,我們指望日后有啥活兒,你能先找我們。你省下了牙儈錢,我們也圖頓好茶好飯。”

安秀一笑,對李虎子的好感更增加一層,他不僅僅能干,心眼還活泛,不貪圖眼前小利,想得長久,頓時答應:“那這錢我就留下了。虎子哥說的不錯,我過幾日要買田地,少不了麻煩你們。”

“那成咧”李虎子也很高興。

送走了這些短工,安秀同何樹生、何玉兒開始把稻捆往客房里搬,也學著李虎子,沿西邊墻角堆起來。三個人忙活了一下午,累得腰酸背痛,才把稻捆的三分之一勻了出來。

安秀把她房間鎖柜子的大鎖拿了出來,咔嚓一聲將客房鎖得牢牢的。然后將庭院中掉下的稻穗撿起來,丟到雞窩里。小雞一直都是吃米,第一次見到稻谷,它們都試探著不敢下口,后來有了第一只下嘴的,吃得很快樂,其余的小雞跟風,也吃了下去。

剩下三分之二的稻捆,安秀重新碼了,整整齊齊。明日讓族長過來斷定,應該分多少給蕭氏。她倒不是在乎這點稻子,只是公公的辛苦勞動果實,分給蕭氏那個蛀蟲,安秀心頭不甘。能少給她一點,自己心頭也平衡些。

明兒是尤集逢集的日子,安秀想晚上辛苦一點,把菜園子整理一下,弄出些蔬菜,給傅掌柜送去。蔬菜雖然掙得不多,但是能鞏固自己與傅掌柜的交情。金玉堂算得上是尤集的高檔酒樓,傅掌柜認識的,也是尤集的上層人家。安秀自己的交際圈子太小,需要一個引路人。

傅掌柜很適合,他是精明的生意人,但非奸商,為人厚道,待安秀不錯。安秀自己也是厚道之人,她與傅掌柜,算是英雄惜英雄。辛苦一點,把蔬菜送去,金玉堂的反時節蔬菜獨家經營,應該能紅火一段時日。

這樣一來,傅掌柜對安秀,定是心存感激的。日后安秀在尤集的發展,也多了一個幫襯的人。安秀不能總是這樣偷偷摸摸買些自己異能弄來的東西,將來手頭有錢了,可以發展產業。倘若行業內外一個朋友都無,舉步維艱。

可是公公在家里,倘若叫他看見了自己弄得這些東西,他會不會嚇著?李老伯也在,他如果看到,就更加不得了。如此一想,安秀更加覺得自己的異能非長久之計。

把何玉兒叫過來,安秀低聲沖她道:“玉兒,你能不能去爹的房里,看著爹和李老伯,不叫他們出房門,等姐姐喊你回房睡覺的時候,你再出來?”

何玉兒知道安秀與何樹生每晚都在干啥,都處變不驚了,使勁點點頭:“好,我拿著花架去繡花兒。秀姐姐你忙好了喊我回來睡覺。”

安秀把何玉兒送到何有保的房間里,見兩個老漢正在說著貼心話兒,欣慰笑道:“爹,我和樹生連夜把菜地翻過來,明日開始要曬稻子打稻子呢。玉兒跟你這里玩一會兒,成嗎?”

何有保吃過晚飯,正在跟李老漢說起今天的天氣,這一季的收成,見安秀與何玉兒來,忙笑道:“咋不成?稀罕都來不及。”見安秀今日搶了那么多水稻回來,何有保心疼,“你也累了一天,咋不歇著?菜地過幾日再種不遲啊”

“二嬸說后天就過了霜降,霜降前不種上蘿卜,以后就不好種了。我準備種上蘿卜,青菜。過一個月,咱們就有新鮮菜吃了。”安秀解釋道,的確有啥節氣種啥菜的說法。

何樹生在窗外的水井邊打水,聽到安秀的話,搖頭笑了笑。他對安秀的認識不錯,說謊信手捏來,絲毫不見停滯感,單單這一點,何樹生很是傾佩她,一般人不會有她這么多的借口。

“那也是。”李老伯笑道,起身要往外走,“我今日啥都沒做,要不幫你挖地吧。”

“李老伯,玉兒講故事給你們聽。你不要走,聽玉兒講故事嘛。”何玉兒撒嬌地拉著李老伯的衣袖。

安秀忍住笑,也忙幫腔:“哪能勞累您?讓你陪我爹嘮嘮嗑,咋成了叫您幫著干活?您這里坐著,聽玉兒講故事,我爹開懷了,我就謝謝您。那點菜地我跟樹生能整出來。”

“老哥哥,讓孩子們弄。你也一把骨頭了,別干重活兒,挖地怪累的,咱們就坐著,享享清福”何有保也拉住李老伯,他知道安秀不愿意讓李老伯幫忙干活。這老漢雖不比何有保大多少,但是常年的勞苦,顯得異常的老態。讓他幫著干活,不是折安秀的壽么?

享清福幾個字聽到李老漢的耳朵里,感觸格外深。自己一輩子累死累活,養育了四個兒女,從未想過他們的福,如今借著何有保的光,享起人家孩子的福了。想到這些,李老漢越發羨慕何有保,沖安秀道:“那我就跟著沾光了。”

這邊安頓好了,安秀無后顧之憂,開始同何樹生挖地,地窖里有了辣椒,黃瓜,空心菜。安秀決定今晚種些不一樣的東西,家中的菜籽里,有莧菜、萵筍,茭白。想起上次傅掌柜說明日晚上要擺晚宴,是霍家的,而霍家老太太喜歡吃蓬蒿。

挖好地,種了一地畦蓬蒿,半地畦莧菜,半地畦萵筍,一地畦茭白。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便都種了下去。讓何樹生背過身去,安秀催動異能,不過一瞬間,她拐了拐何樹生:“好了,收菜吧”

何樹生深吸一口氣,夜色下地畦里一片朦朧,隱約能看到長勢良好的蓬蒿,直如令箭的茭白,節節高升的萵筍桿,朦朧中暗紅的莧菜。安秀正在拔萵筍,纖細后背結實有力,干活不辭辛苦。

看著她,何樹生覺得最苦的日子,都能看到光亮,況且現在的生活日漸好轉。也不再發愣,幫著安秀一起拔菜。拔好后,全部放到地窖里,明兒早些起來,送去集市上去賣了。

全部弄好后,何樹生開始清掃院子,把院中的掉落的泥土掃到菜園子里,安秀把地有整了一邊,拔過的痕跡遮蓋起來。

由于比較搶,兩人都累了一身的汗。安秀與何樹生打井水洗臉,聽到何有保的房間里歡聲笑語,不知道何玉兒說了什么,兩個老漢發出愉悅的笑聲。那笑聲仿佛有傳染力,安秀不自覺彎起了唇角。

“秀,你傻笑啥?”何樹生見安秀突然微笑,愣了一下。夜色朦朧,遮蓋了她肌膚不夠白皙的缺點,笑容帶著奪人心魄的誘惑力,愣是何樹生尚未成年的男子,瞧著臉紅心跳。

安秀剛剛到何家的時候,何樹生才六歲,那時看女人,根本沒有美與丑,只是覺得親切與否。他不記得那時的安秀是否白皙照人,只記得她的笑容非常甜美,像姐姐,更像是母親。

那時的安秀很呆滯,只會笑。

“覺得很幸福就笑笑啊”安秀道,一手的水,卻去捏何樹生的臉,“這兩天雖然鬧騰,卻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咱爹和咱住在一起,我心中一直懸著的東西落了下來。以前咱們住好房子,吃好食物,穿新衣裳,可心頭總是不踏實,總想在咱爹還在受苦呢。現在不一樣了,我覺得現在這樣真好”

何樹生被安秀說的也動容:“嗯,我也覺得秀,咱爹以后就跟咱們一塊兒過日子了吧?”

“必須滴”安秀肯定道。以前不敢去說,怕何有保不愿意。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若是好好的勸公公同繼母和離,別人會指著安秀脊梁骨罵。但經過這次的事情,安秀看得出何有保覺得離開蕭氏是種解脫。只要何有保有同蕭氏和離的想法,安秀就能幫他辦成這事兒。

聽到安秀與何樹生在窗外說話,何有保擱著窗欞問:“秀啊,活兒忙好了沒有?”

安秀把一手的水都摸在何樹生的臉上,轉身進了何有保的房間,笑道:“忙好了爹。”

井水雖不冷,但已經在空氣中放了一會兒,涼颼颼的,何樹生打了個冷顫,恨恨地瞪著安秀的背后,心中頗有怨念。好好的毛巾她不用,偏偏摸在自己臉上。

安秀進了何有保的房間,見他們三人都面帶微笑,不禁也笑了:“玉兒又胡說啥了?惹得爹跟老伯笑得這樣。”

“玉兒說笑話呢。”李老伯也笑,“秀丫頭,時辰不早了,你累了就回去歇著,今日都累了一天。我陪著你爹。”

安秀剛剛不經意就打了一個哈欠,雖然急忙用手捂住,還是叫李老伯看到了,知道她累。聽說她請人割稻子挑稻捆,一上午便弄完了十一畝田,就是個強壯的男人,都不及她能干。

安秀見他們這樣說,也不多坐,笑得:“那我們就先回去睡了。李老伯,我們明兒去趕集,可能要晚些時候回來,你們睡得晚點起來,反正早起了也沒啥事兒做。”

“明兒趕集,要買啥么?”何有保問道。

何玉兒怕安秀一時間想不到托詞,連忙道:“爹,我繡了好些花樣,秀姐姐明兒幫我拿去賣了,換了錢給爹買好吃的。秀姐姐,咱爹喜歡綠豆糕。”

此語一出,大家都笑了。安秀摸著何玉兒柔軟發絲,笑道:“爹,您閨女多孝順,啥事最先想到就是爹明兒趕集,玉兒的花樣要賣,我想去買些小粒油菜子,我那八分地押了肥,過幾日就能下種子。家里的日常用度也不夠了,樣樣買些。爹要買啥不?”

“不不,我哪里有啥要買?”何有保連忙笑道,“你們日子也緊張。上次做房子,錢剩下不多了吧?能借到的東西,跟叔伯們借借,來年收成好了再還嘛。不必樣樣去買。”

安秀知道何有保心中所想,無非是為了他們以后打算。安秀沒有反駁,知道笑了笑:“爹,我心中有數,您放心吧。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兒還要趕早呢。”

安秀睡覺淺,第二天寅時初便醒了,見何樹生睡得香甜,沒有打攪他。前夜他就沒有睡好,昨兒又跟著累了一整天,小孩子正在長身子的時候,沒有充足睡眠可不成

輕輕開了房門,安秀抹黑把牛車拉過來,點了燈放在地窖里,把蔬菜一點點搬出來。茭白、萵筍又重又不容易壓壞,放在最下面;黃瓜其次,擱在中間,辣椒、莧菜、蓬蒿比較容易壓爛,又是輕巧東西,放在最上面。

快要弄好,安秀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何樹生揉著睡眼出來了。見安秀把東西都裝車了,責怪她:“秀,你咋不叫醒我幫你弄?一個人多累啊”

安秀噓了一聲:“悄聲些,爹他們還在睡覺,你別吵醒了他們。快去洗臉,然后把飯罐掏出來,咱們吃了趕路。”

早上要趕路,晚上就在鍋里燉上水,灶膛里燒著炭火,把飯裝在瓷罐里,塞在灶膛保溫,就是保溫水一般。何樹生點頭,打水簡單地洗了臉,然后掏出飯,盛好等安秀。

安秀把牛牽出來,套好牛車,用上次從蕭氏家中帶來的破被單罩住車身。蔬菜分別用布袋子裝著,看不見實物,但是安秀謹慎地想了想,還是再防了一道,免得被眼尖的說瞧去了說閑話。

一切弄好,與何樹生匆忙吃了飯,便駕車往尤集趕。

不遠處的墻角,立了一個黑影,眼眸深沉望著安秀與何樹生牛車遠去的方向,那一車東西勾起了他全部的好奇。是何開順,他晚上的時候稀飯喝多了,被尿憋醒。出來撒泡尿,正好看到安秀與何樹生出門,鬼鬼祟祟向門口四周看了看。月色不亮,何開順又是站在屋影下,安秀沒有瞧見他。

見四下無人,他們倆才拉出牛車,用布罩著,也能看出滿滿一車東西,何開順蹙眉想了想,那是啥?安秀家中沒有田地,不可能是農作物。這么一恍惚,安秀的牛車已經遠去了。

何開順咬了咬牙,死娼婦,后天早上守在她家門口,等她一出門便按住她,讓她在自己面前逞能她那個小丈夫,何開順覺得自己可以一根手指捻死他,瘦得跟猴兒一樣。

想罷,何開順朝安秀遠去的方向啐了一口,準備回家睡覺。一轉身,一個人站在他身后,奈何何開順做無本買賣的混混,也嚇破了膽,差點沒有尖叫出來,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弟媳婦小周氏。

“你干嘛?”何開順壓低聲音問道。

小周氏細嫩手指擰他的胳膊,低聲怒罵道:“是你干嘛死東西,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邊睡著我,心里還勾著安秀那小賤人。我白對你好了。”

“你別鬧,老2和爹都在家呢,被他們看到了你我還活不活了?快別鬧。”何開順不耐煩道。小周氏長得還算周正,但是一股子村姑的土氣,不及安秀半分,要不是很久沒有女人了,身體上忍不了,他才不碰小周氏呢。

自己隔三差五回來,都要喝小周氏勾搭一番,現在徹底住在家里了,更是肆無忌憚了。小周氏平日里就狐媚魘道的,家里一沒人,就更加放蕩,何開順身邊沒有女人,火氣旺盛,哪里經得住她的誘惑?

“你現在怕了?”小周氏哧哧地笑,“把我壓身子底下的時候,這份怕勁兒哪里去了?告兒你,老2今天不舒服,累得半死,睡得跟豬一樣。咱們去后面樹林,你想怎么樣都隨你。”

“沒心情,累了”何開順不悅道。他現在心里盤算著怎么把安秀弄到手,對小周氏的熱情驟減。況且上午的時候了兩場,現在他沒啥勁了。以前在集上的時候,隔三差五弄到錢,就跟著手下弟兄去勾欄混,倒是一天能有好幾次。但是最近回家了,家中伙食清淡乏味,肚子都填不飽,那種欲望自然減少了。

“好哇,你現在嫌累了告兒你何開順,打明兒起,你別指望上老娘的床”小周氏恨聲道。自從何開順盯上了安秀,對她的熱情減少了很多,以往那份甜言蜜語都不見了。

“你愛咋的咋的吧”何開順有些煩了,甩開小周氏的手,轉身回了院子。家中一片寧靜。何松財與張氏睡東屋,何菊順夫妻睡正西屋。偏西屋兩間,何小順住一間,雜貨房一間。何開順回來,便把雜貨房整理出來,讓他住。

見何開順回了偏西屋,躲在正西屋窗下的一雙黑眸里冒出騰騰怒火,咔嚓一聲,好像什么東西捏斷了。

小周氏氣得臉色鐵青,半晌才慢悠悠做了回來。她出去的時候衣帶沒有系緊,被風一吹,徹底松了,露出滾圓的半個。何菊順雙手指關節捏得格格作響,牙齒都打顫。

小周氏見大家早已睡熟,輕輕推開房門。房中一片漆黑,她順著以往的記憶摸著床上去。掀開被子時,一身冷汗,被子里竟然沒有人,當即沒有忍住,啊地尖叫了一聲。

“叫啥?”何菊順的聲音透出兇殘的怒焰,“我又沒有上你的床,你叫啥?”

霜降一過,天亮的越來越晚,快到了卯時,還是灰蒙蒙一片,但是街上做生意擺攤的小販已經不少,熙熙攘攘地尋找彼此的攤位。安秀與何樹生沒有停留,直接駕車去了金玉堂。

金玉堂的后門點了燈,有當班的伙計。今日本不該凌二虎當班,但是他尋了事由,跟當班那人換了一下。前日安秀送來的珍珠,他瞧見了。昨兒隱約聽到霍府派管家送了銀子過來,還叮囑傅掌柜,好好謝謝送珠子那人,老夫人喜歡得不得了,一定要見見那位送珠子的人等等。

凌二虎猜想,定然是安秀的那些珠子得到了霍老夫人的賞識,今日她該來取得信兒了,說不定又帶來另外的新鮮事物。上次她送來的東西,傅掌柜非常高興,賞了他跟楊師傅一人好些東西呢。

正想著,就聽到敲門的聲音,安秀脆聲喊:“開門,傅掌柜在不?”

凌二虎一個越騰起身,心中正喜,最近運道不錯,想啥來啥,忙給安秀開門:“安姑娘,您來了,今兒好早啊。”

“二虎子”安秀熟稔地拍他肩膀笑道,像老朋友一般,“今日怎么又是你當班啊?傅掌柜也真是,當你是陀螺,不停歇地轉悠啊?”

凌二虎被安秀的熱情感染,也笑,沒有了剛剛的拘謹:“安姑娘可誤會我們掌柜的。今兒該我一兄弟當班,他家中有事,要回去一趟。這不,我臨時頂上來了。”

“我是不是又來早了?”安秀見他們伙計都沒有起來,只有凌二虎一人在這里,不免覺得不好意思。每次都來這樣早,好像自己迫不及待把東西賣出去一般,挺寒磣。其實她的東西行情俏,獨家壟斷,完全可以捏著款兒裝大爺。

凌二虎忙笑道:“哪兒的話?是我們的伙計起晚了。回頭告訴我們掌柜的,克扣他們月餉。”

酒樓夜場生意要到凌晨,午飯開始營業,安秀的確是來的太早了,他們的伙計與掌柜的都剛剛歇了。今晚有貴客,凌二虎不敢去打攪傅掌柜,也不能做主買安秀的東西,正左右為難呢。

只聽到安秀笑道:“我曉得你們歇業晚,今兒是我考慮不周,來早了。要不我等等吧,你也別去打擾傅掌柜了。”

若是不早點來,她的東西就叫莊子里人家看見了,其實安秀也為難。

凌二虎見安秀通情達理,心中對她的好感又多加了一份,笑道:“安姑娘早起敢夜路,也累了。要不吃些早飯歇息一會兒,我們后面有幾張榻子,都是干凈的,有時客人累了,就躺躺。”

安秀一聽是他們客人躺的,便知道這榻子等級不低,況且昨天一晚上沒睡一會兒,她與何樹生都哈欠連連,也不拒絕凌二虎的好意:“早飯我們吃過了,歇歇腳就好了。”

凌二虎忙帶著他們,沿著后院的小徑,繞到面前的花廳。安秀來過金玉堂多次,都是送貨,第一次進他們的前院。三層樓,底樓是大廳,算是普通席位,擺設金碧璀璨;二樓是雅座,憩榻就設在二樓,樓層深處有一座精致鏤花屏風,后面擱了三五張軟榻,都用小屏風隔開。

凌二虎領著安秀與何樹生,繞過最后面的一間,笑道:“安姑娘,您二位就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吧。”

安秀說好,多謝之類的話。凌二虎挑起簾布,領安秀與何樹生進來。看清屏風后的軟榻,三人都嚇了一跳。軟榻上躺著一個錦衣男子,紅紫色外袍外擺拖在地上;手里酒壺撒了,胸前浸濕了一大片;墨色長發傾瀉而下,遮住斜長俊目。

凌二虎臉色一下子白了,沖安秀與何樹生做手勢,擠弄眼眉,讓他們悄悄退出去。

聽到響動,那男子微微睜開眼,漆黑雙眸仍留有朦朧醉意,低聲喝道:“小虎子,你作甚么?”

凌二虎住了腳,忙陪著笑:“三公子,您還在這兒呢,都打烊多時了”

這三公子緩緩坐起來,揉了揉宿醉發疼的頭,低聲呵呵笑道:“你們這些個小東西,打烊了都不叫我。”俊目一梭,便看到了凌二虎身后的安秀,正睜著圓圓水靈靈大眼睛探究他,絲毫沒有怯態,于是問道,“這兩位是誰?”

“是我們掌柜的朋友,三公子不是喜歡吃蓬蒿?都是這位姑娘送來的。”凌二虎忙給這公子介紹安秀,又沖安秀道,“安姑娘,這是霍家三公子,給三公子行禮啊。”

安秀氣結,憑啥給他行禮,他又不是管姥爺。

見安秀沒有表示,霍三公子倒是好笑,揉了揉醉眼,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卻感覺一股子寒流滑過背脊,騰地站起來,湊近安秀,仔細打量她的臉。

這般不加修飾的打量一個女子,倘若是大戶小姐,只怕早就羞紅了臉,何樹生微微發怒,拉了拉安秀的衣角。

安秀握住他的手,讓他別害怕,不過是紈绔公子而已。于是笑道:“三公子,我臉上有花么,您這樣瞧著?”

霍三公子變了臉色,眼眸出浮起霧氣,安秀無法辨別他的神色,半晌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打顫,直直問道安秀臉上:“你是誰?”

安秀蹙眉,這話好不禮貌就算自己是農家女子,也不能這般不敬重,冷冷笑了笑:“我是誰,縣衙主簿大人已經記錄在案,三公子想知道,便去查詢吧。叨擾了。”

說罷,拉起樹生的手,轉身要走出去。鼻端一陣濃郁的酒香,霍三公子身形一閃,攔在安秀與何樹生身前,臉上的神色變化,堆起笑意:“姑娘見諒,我酒后胡言,禮數不周。見姑娘像極了我一位故人,才出此問。”

“人總有相像的。三公子認錯了,我一直生養在農家,沒有公子這樣富貴的朋友。”安秀心頭不悅,見這公子道歉的模樣極其勉強,也沒有好臉子,淡淡說道,眼眸看向凌二虎,希望他可以拉開這三公子。

凌二虎能懂安秀的意思,但是他不敢拉這位三公子。霍家四房的三公子,自小就得老太爺老夫人的疼愛,自幼捧在掌心,養成風流姿態。關于霍家,很多傳聞,其中一種傳聞說霍家原本與朝廷是近親,只因得罪了權貴,才離了京都,躲到這偏僻地屬。見霍家的用度,是真正的大戶。

而霍三公子,曾經也是有官帶爵的。

凌二虎不敢得罪他。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霍家,就等于得罪了財神爺,安秀送來的東西也沒有了銷路。與霍三公子相比,他寧愿得罪安秀。

見安秀蹙眉不悅的模樣,宛如記憶深處的某人,霍三公子神情一頓,緩緩讓開道:“姑娘告罪,在下失禮了”

見霍三公子纏著安秀,另外一個伙計看到,慌忙跑去告訴了傅掌柜。傅掌柜剛剛才去睡,朦朦朧朧中被吵醒,一肚子氣,但是聽了伙計的敘述后,一下子變了臉色。

霍三公子與安秀,都是金玉堂的貴人,一個都得罪不起

傅掌柜衣衫不整地奔到二樓時,見安秀正在下樓,眉頭緊鎖,忙笑道:“安姑娘來了?”

安秀見是傅掌柜,深吸一口氣,把滿腔怒氣壓下去,陪著笑臉:“傅掌柜,又匆忙叫醒您了,真是對不住”安秀辛苦運菜過來,不就是為了巴結他?可不能因為心情不好與傅掌柜有了間隙。

“安姑娘哪里話嘛?”傅掌柜也笑,安秀是個精明人,懂得把握分寸,不會讓人當場難堪,“有好消息告訴安姑娘,咱們前頭請”

“傅掌柜,是不是我的珍珠賣出去了?”安秀問道。

“正是呢,安姑娘跟我到前頭來,我拿銀子給安姑娘,還有霍老夫人的禮品,安姑娘交了好運了。”傅掌柜拊掌笑道。

“傅掌柜,我又帶了些菜來,掌柜的看看能不能用上。要是用不上,我拉到集市上,晚了就趕不上早集。珍珠的事兒,看完蔬菜再說成么?”安秀拉住他,笑瞇瞇道。

一聽又有蔬菜,傅掌柜眼睛都亮了,這幾日他的生意爆紅,都是因為安秀這些反時節蔬菜。因為今晚霍家的宴席,留了好多,很多人預定都沒有吃到,紛紛問傅掌柜啥時再有。傅掌柜答應,如果來了貨,就到府上去通知,才一一打發了,為此惹了一批人不高興。“安姑娘這次帶來的,還是反時節蔬菜么?”傅掌柜有些迫不及待。

安秀笑:“都是反時節的,有青辣椒、茭白、黃瓜、蓬蒿、莧菜,都是春夏季的吃食物,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吃。”

安秀每說一樣,傅掌柜的眼眸就亮一次,等安秀說完,他拊掌大笑:“都是好東西,都是好東西啊快帶我去看看。”

來到后院,安秀叫金玉堂的伙計幫忙掀了布罩,將布袋一個個打開給傅掌柜看。傅掌柜一帶一帶地瞧,都是新鮮的蔬菜,像是剛剛從地里摘來的,比他們當時節買的還要新鮮。

這不是蔬菜,是銀子與名氣

“我們都要了”傅掌柜拍掌道,“還按上次說的,比當時節的價格高四倍,安姑娘意下如何?”

“您是我的老主顧,自然是老價格啊”安秀大方笑道,“而且傅掌柜掌柜給我的價格已經很高了。叫伙計稱菜吧”

菜稱好了,算了算價錢,一共二十一兩一千零三文,傅掌柜也不跟安秀計較,笑道:“多給十七文,湊個整數,二十二兩吧”

“那我下次多給你帶些菜來”安秀笑道。她心中也默算了一遍,傅掌柜沒有坑她,跟上次一樣,精確無誤。她原本不想與金玉堂簽下定期送菜的合約,主要是覺得菜太便宜,不值得辛苦。

現在,她發覺菜不重要,傅掌柜的友情比較重要,他能夠幫安秀牽好多的生意,這是金錢換不到的東西。等拿了珍珠的錢,如果合了安秀的心意,安秀便同傅掌柜簽下合約,定期送菜。

算好價格,傅掌柜便與安秀去前頭算錢,順便把珍珠的錢給她。

傅掌柜拿出一個小錦盒子給安秀,笑道:“你送的珍珠,老夫人喜歡得不得了,說家中正好用得著。賞了拙荊好些東西不說,還送了你一對鐲子。一百一十顆珠子,一兩銀子一顆,一共一百一十兩。這里有一百五十兩,余下的那四十兩,是老夫人賞的。原本就比市價高了三四百文一顆,又送了四十兩,安姑娘若是得空,定要親自謝謝霍老夫人。”

安秀心底笑,親自謝謝霍老夫人,她倒是想,只怕沒有資格。霍家那樣鐘鼎人家,自己攀不上、

打開錦盒,底下墊著銀票,上面擱著一對翠白玉鐲,鑲了金絲邊線,看似很貴重,安秀笑了笑:“不是三顆送給夫人小姐的?傅掌柜怎么也算在里面了?定是嫌我送少了。”

“安姑娘哪里話嘛”傅掌柜忙笑,“我聽安姑娘的口風,家道不是很寬裕,這些珠子對你來說比較重要。我們家中日子過得去,安姑娘送了這么些蔬菜,便是對我很好了。”

說罷,用從柜臺后面拿出另外一個小小錦盒,笑道:“安姑娘,霍老夫人賞了拙荊好幾幅首飾。這對耳墜,拙荊帶著太艷麗,小女又年幼,白放著可惜,拙荊說轉送給你,你可得收下”

安秀打開,一陣恍惚,竟然與上次何江生送她的一模一樣,想到這里,安秀苦笑,似乎她命中該有這副耳墜,不收何江生的,傅夫人的倒是很難推辭了,接過來笑道:“多謝夫人的慷慨了”

見安秀肯收,傅掌柜也高興。蔬菜的錢傅掌柜付了現銀,依舊送安秀一個綢布包。

“每每回去,傅掌柜都要送我一個布包。”安秀笑道,“我也想送傅掌柜一份禮物。”

“哦?”傅掌柜微微吃驚。

“我能種出反時令的蔬菜,秋冬種春夏的,春夏種秋冬的。傅掌柜如果有銷路,我可以定期給金玉堂送來。”

“這真是太好了”傅掌柜心中早有這樣的盤算,上次被安秀拒絕了一回,不好意思再提起,見安秀如此說,頓時高興不已。這段時間他的生意火爆,相鄰的客來云軒、時運閣都是高檔酒樓,原本與金玉堂生意想當,這幾日被壓了下去,紛紛讓伙計來打聽。前日坐在大堂吃飯的,竟然有客來云軒的賬房先生。

世上沒有不通風的墻,傅掌柜也怕自己蔬菜的來源渠道被別的酒樓知曉,跑到高價利誘安秀,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名望又要落下一頭。

“怎么送,每日送多少,還是傅掌柜的說了算。”安秀笑道。

“安姑娘,你起早摸黑地送蔬菜來,路上怕不安全,不如我讓伙計去取吧,省了你來回奔波。”傅掌柜的替安秀考慮周全,她一個女子,的確不便宜那么早來趕集。

“好倒是好。”安秀思索道,“只是您要派口風緊的伙計去取。這養反時節蔬菜的法子,我是從外人那里學來的,答應他不交給任何人。但是如果我的叔伯們知道了,求著讓我交,我能不說?”

“是這個理兒”傅掌柜倒是理解安秀的顧慮,這東西來錢,他亦不希望種得太多。物以稀為貴,都不稀了,還貴啥?

“還有一事兒,您家中可有能干的老媽子?派一個每次都跟著,一個男伙計總往我家里跑,莊子里的人家要說閑話的。莊子里人嘴巴本來就碎,我男人又年紀小,更讓他們有的說。要有蓬的馬車,要深夜去拉,價格少三成。傅掌柜如果覺得麻煩,還是我親自送來吧。”安秀將自己的條件一一說清楚。

“不麻煩,不麻煩”傅掌柜慌忙笑道,“安姑娘考慮的周全,這么一來,對你我兩家都好。價格上又讓了三分利,安姑娘是厚道人”

“我厚道,是因為傅掌柜厚道在先”安秀笑道,“做慣了買賣,誰都想著從中盡量撈一把,可是傅掌柜一文錢都不曾坑我。您厚道,我要是不厚道,這買賣咋做?”

傅掌柜呵呵地笑了起來,原來的確是好人有好報聽安秀這話中之意,怕是被自己的厚道感動,才與自己定下這長期合約。傅掌柜笑了笑:“咱們做生意的,信譽第一位。倘若沒有信譽,咋長久下去?安姑娘的情分,傅某記在心上了。”

安秀忙咯咯地笑:“傅掌柜這話,好似從我這里占了便宜一般咱們是做買賣,互得利益,如此一說,我也得說,傅掌柜的情分,安秀記在心上了。”

他們這樣一來二往,何樹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一笑,傅掌柜也覺得自己與安秀太過于生分,笑了起來:“老了便是這般啰嗦。”

安秀把一包銀子,兩個錦盒收起來,笑道:“傅掌柜,那你忙著,我去集市逛逛,買些日常用度。”

傅掌柜也不虛留她,今日的晚宴盛大,自己少不得要費心力,送安秀到門口,叫她一路上小心謹慎些。

安秀點頭道謝,駕著牛車便出來了。

金玉堂的街角,停了一輛馬車,素色頂棚垂下金色流蘇。見安秀的馬車出來,趕車的伙計微微挑開簾布,沖里面的人低聲道:“東家,出來了”

里面的人臉融在陰影里,瞧不真確,只聽他低垂的嗓子,沉聲道:“跟著她”

安秀與何樹生絲毫沒有察覺被人跟蹤。安秀趕車,何樹生拿著錢,從早集上而去。早集上已經人來人往,牛車擠得很慢,安秀回頭沖何樹生道:“要買些什么,咱們對對,你負責記住,免得一會兒混亂就搞忘了。”

安秀以前購物,總是要寫上購物清單,否則自己的糊涂性格,一會兒便要忘東忘西了。這要是忘了,就得下次趕集才能買到,的確好麻煩。

安秀想了想:“咱們要買,六只小狗崽,小粒油菜種子,綠豆糕,春夏蔬菜種子,再給咱爹買套新衣裳,一雙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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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SHI的是,昨天寫著寫著就過了時間,然后斷網了十一點四十全校斷網的孩紙傷不起表罵表罵,這章是昨兒的,今天稍后會有兩章。捂臉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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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她咬著牙,狠狠的說:“你敢碰我,我會讓你賠上江山,后悔一生的!”

他勾唇冷笑一臉不屑:“我不否認你確實很獨特,但我并不認為你有這本事,就算有-----今晚我也要定你了。”

衣衫盡落,她羞澀不已卻又隱隱期待,然而想起摔下山崖的……

又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讓這個男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