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農家女

066節破天荒,安秀封侯

正文066節破天荒,安秀封侯

正文066節破天荒,安秀封侯

何樹生的休書,半個月后才送過來。[]一開始流言蜚語滿天,安秀也懶得去計較,直到何樹生的休書送回來,她才正式把門檐上的“何府”換成了“安府”。

這是何有保同意的。休書沒有回來之前,安秀便把這件事告訴何有保等人,一聽到何樹生居然為了權勢休妻,何有保頓時氣得病倒了,至今還臥床不起,一把年紀了,老淚縱痕的樣子讓安秀很心酸。

她本來不想哭的,但是何有保的難過,生生勾起了她的心酸,愣是陪著哭了兩場。

張珍珍與程嫂子也陪著安秀哭了幾次,安秀反而要安慰她們,心想到底被拋棄的人是誰啊?

休書是托人送回來的,那人說根本不認識給他書信的人。安秀打開來瞧,是何樹生那手蒼勁有力的字:“立書人何樹生,成禧二年聘定安氏為妻。豈期過門之后,本婦多有過失,正合七出之條。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還本宗,聽憑改嫁,永無爭執。委是自行情愿,即非相逼。恐后無憑,立此文約為照。成禧十年五月。”

安秀笑了笑,拿在手里把玩:“原來休書是這樣寫的…”

張珍珍愣是在一旁紅了眼眶。

安秀的宅子換了名稱,宿渠縣的眾人都知道安秀被何樹生拋棄了,一時間流言沸沸揚揚。連同安秀的鋪子,都被人指點。米鋪是獨二無一的,所以生意影響不大,首飾鋪就不同了,被眾人議論紛紛。

前陣子安秀大擺宴席,出盡了風頭,猛地跌下來,眾人都等著瞧她的笑話。

“安東家女兒裝,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美人啊,怎么那個何樹生會不要她?”

“人家現在娶的是京都第一美人!京都第一,那得多美啊!安秀跟她一比,就天上地下了…”

“昨日我還見安秀出門了,模樣很歡喜的,真是…我要是她,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

“別再說了,快看快看,安秀的馬車…”有人忙指著街上說道。

安秀的馬車招搖過市,一點都不見她有何傷悲。所有的男人女人都覺得這件事應該是一個女人致命的打擊。可是這個打擊在安秀身上,好似打在棉花上,一點都使不上力氣。

“不過是裝的。”有人一針見血,“看她能熬過久,一月后再瞧她,肯定形容憔悴。”

一個月過去了大家沒有瞧到安秀失魂落魄,反而聽到別的的傳聞:安秀蓋了一棟巨大的豪華庭院,極盡奢華之能事,真可謂是朱戶甲第,樓閣參差,花木繁榮,煙云鮮媚。門外有紫衣家奴恭迎,門內有綢布小廝接待,青衣仕女在院內穿梭侍奉。沉香為梁,玳瑁貼門,碧玉窗,珍珠箔,碧色階砌,不知道的恐怕還真會以為來到了皇帝的某座行宮。

很多富戶看著專門跑去看,回來之后覺得自己的宅子,怎么如此寒酸呢?

兩個月過去了,大家聽到到安秀的傳聞:買了三間繡坊,請了最好的繡娘。繡坊的師傅繡出來的發繡,天下一絕。聽說她的原先的小姑,已經認了妹妹,原先的公公已經認了父親,日子越來越令人羨慕。

繡坊的東家頓時不淡定了,跟首飾鋪一樣,終日提心吊膽。因為這兩個月,安秀被拋棄了卻并沒有影響她首飾鋪的生意,曾經的雪檀銀飾鋪老主顧很多都開始光顧安氏銀飾鋪了。

“她已經獨霸了米市,想獨霸銀飾行,還想搶我們繡坊行的生意?”繡坊的東家都怒不可竭,而旁的行業則開始在一旁看笑話。

三個月過去了,便到了十月,已經秋季,萬物蕭敗。

而安秀成了下堂婦這個話題,終于慢慢過去了,旁人說起她,不再盯住她失敗的婚姻,而是盯住她的事業。

何玉兒跟霍昆霖定親,霍家原本不同意的,畢竟她只是小小農家女,憑什么嫁給霍家為正房?霍昆霖明白家中眾人的想法,便將霍玨微服私訪,見過安秀,知道自己與何玉兒定親的消息,所以不可能招何玉兒進宮的。

老夫人氣得半死,花費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費了。

何玉兒趁機說要回去本家去住,霍家很不滿意。安秀送了三十顆大珍珠,顆顆都是珍寶,霍家這才把這件事揭過去。[]這三十顆大珍珠,足以抵償何玉兒這幾年在霍家的花銷了。

接了何玉兒回來,何有保很開心,一家人都小心翼翼不提何樹生,日子倒也是極其開心的。

第四個月的時候,突然有欽差來到宿渠縣,封安秀為寧南侯,與男子同樣的爵位,賜田地萬頃,另外送頂戴花翎與寧南侯印,二品官位,是整個寧南權勢最大的人。

這件事不僅僅震驚了安秀,震驚了宿渠縣,震驚了寧南,甚至震驚了朝野。大家都在說,安秀有何功績封侯?后來才知道,是她的大米鎮住了東南的水患,穩定了局勢。

但是這點功績,封賞田地說得過去,封賞一個女人為侯,真是史無前例。朝野議論紛紛。當時霍家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變了臉。既然皇帝見過安秀,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家女婿的事情,為何一直沒有問罪?

不僅僅沒有問罪,何樹生還得到了重用,進了翰林院,成為了皇帝的講師。

霍家只能說:圣意難測!

圣意的確難測,皇帝回京后,立馬娶親,定了平家的嫡女為皇后。不是他唯一的妃子上官深薇,而是重新找了一個女孩。

霍玨見過平家的嫡女數次,是個溫柔知禮的姑娘,容貌不太絕色,僅僅是清秀,但是身上流露出來的高貴卻令人挪不開眼。霍玨每次看到她,都覺得心中有點溫暖,很想再次見到他。

那時他不肯承認,他有點對那個女子動心了。從東南回來,他才敢肯定自己的心。

平氏封后,她的父親與兄弟都被提上了要位,京都兩大家族的制衡被打破了,成了三大家族齊頭并進。上官家多年的計劃落空,氣急敗壞,而霍家一頭霧水。

最后都感嘆,天威難測!

把“安府”的牌匾換上了“寧南侯府”的牌匾,安秀心中五味雜呈,這件事真像是一個玩笑。

但是她心中知道為什么。一來她的大米無意中做出了功績,穩定了局勢;二來,她有一張跟霍玨妻子一模一樣的臉。霍玨雖然說放下了,心中還是有點不舍,不希望安秀在東南被人欺負。

連長的相似的人,他都要照顧到,可見霍玨心中,是多么的愛上官秀安啊!既然他給了自己這么大的恩典,安秀欣然接受了。后來又聽說有了新的皇后,安秀與何玉兒才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安秀封侯,除了封地,沒有實權的。但是她的侯位跟男人一樣,是世襲的,傳世世代代的長子或者長女。這種制度,在天朝來說,是一個新的突破,從前都沒有這樣過。

安秀笑了笑,對霍玨心存幾分感激。

欽差傳了圣旨便要回京,安秀花了十萬兩雪花銀去打發。這下子,連欽差的隨從都很傾佩她。這些錢財對于安秀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一時間,宿渠縣的人,再也不敢說她的是非了。何有保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侯府門前四品官,安秀一人得道,全家都升天了。縣令知府都紛紛過來拜會,安秀也一一見了。

何有保的身子一天天好了起來,自從知道何樹生另外娶親的事情,他愣是病了一個月多,臥床不起。可能也是覺得無顏面見安秀吧?然后慢慢好了一點,卻總是好不透徹,大病沒有,小病不斷,隔三差五的病倒。

安秀知道,他心中仍是覺得對不住自己,心結解不開,自然情緒不會好的,所以病重。如今過了四個多月,他終于慢慢好了起來。張珍珍最近也不出門去玩了,一心一意地照顧何有保。

安秀冷眼瞧張珍珍,她對這個家已經有很深的感情了,把何有保當成了自己的父親。想起她剛剛來的時候那樣戒備安秀和何有保,安秀只是覺得,將心換心,石頭人都能被感動的。

何玉兒回家兩個多月了,她總是在自己的繡坊里,教繡娘們做伙計,很少管家中的事情。家里丫鬟越來越多了,程嫂子有點小手段,卻沒有大魄力,只得張珍珍做惡人。

安秀私下里聽到過丫鬟背后罵張珍珍是活閻王,希望她早點嫁出去。

程嫂子是女人,小廝、馬夫、廚子等等事務,她也管不過來,畢竟這些事情需要一個男人。安秀便提拔了朱慶,讓他做管家,還把兩個漂亮的丫鬟賞給他做妾,等過了年尋個好日子再給他娶親。

朱慶感恩戴德,偷偷跟安秀說:“東家,也別另外娶親了,小人…其實小人一直看芽兒姑娘好…”

感情看上了安秀的貼身丫鬟芽兒。

安秀當即便答應過了年把芽兒許配給他。芽兒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這個消息,歡喜得不得了,伺候安秀也更加用心了。雖然要嫁人了,安秀身邊她還是可以照顧的,所以暫時也沒有提大丫鬟,仍然用月兒和芽兒。

程嫂子并沒有賣身給安秀,所以她的兒女并不是奴籍。大米已經十歲了,小米九歲,安秀問程嫂子有何打算,總得給孩子們學點什么。

程嫂子原先就想送大米去學堂,小米是女孩子,自然養在家中。如今見安秀和何玉兒如此出息,程嫂子也改變了想法。她跟安秀說道:“東家,本想送大米去念書的,但是這孩子傻笨,怕是學不好。他說要去武館學武,將來做個大將軍…您覺得這個靠譜嗎?”

“怎么不靠譜啊?”安秀笑道,“大米有志氣,回頭我叫人去尋家最好的武館送他去,給他找最好的師傅,將來定有大出息…”

程嫂子忙道謝,又道:“小米是女孩子,總不能讓她去學武,我有心把她養在身邊,又怕什么都不會,將來去婆家吃虧…小姐的繡坊不是有繡娘嗎?我想送小米去。她是女孩子,有一技傍身,我這個做娘也放心…”

后面的話,程嫂子不敢多講了,她的意思最明顯不過了。安秀有本事,被男人休棄了,依舊風光無限。小米是女孩子,如果沒有一點本事,將來婆家出了像何樹生那樣的男人,小米下場一定很慘!

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讓她跟安秀一樣,學一身好本事。

安秀豈會不明白程嫂子的心?頓時笑得:“既是這樣,晚上跟玉兒說,讓她帶了小米去…”

晚上跟何玉兒說起這件事,何玉兒自然不會反對,便說把小米給她。小米想了想,才道:“娘,安姑姑,我想念書…像玉兒姑姑彈琴寫字…”

何玉兒一聽這話,頓時笑了笑:“既然小米喜歡念書,程嫂子干脆讓她搬過來跟我住吧。白天跟我去繡坊,晚上教她彈琴寫字,兩不耽誤。”

程嫂子感動得不行了,急忙讓小米給何玉兒磕頭。

安秀與何有保都勸他們,一家人別這樣客氣。

安秀封侯一直沒有大肆慶祝,冬月初六這日,是個極好的日子,張珍珍和何玉兒都勸安秀大辦一場,讓宿渠縣的大戶都來湊湊熱鬧,沖沖晦氣。何有保也在一旁幫腔,說這是天大的喜事,理應大辦。

安秀想了想,便同意了,讓南宮去叫了凌二虎來,兩人相互幫襯著,把晚宴辦得熱鬧紅火。

秦淵這四個月又出了一趟靈芝,幫安秀掙回來上百萬兩銀子。他二人如今的財力在宿渠縣是沒有任何一家可以匹及了。正好這幾日他也在宿渠縣,說這一年賺得多,準備歇上三四個月,好好在家過年。

聽說安秀請客,秦淵一早就說過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秦夫人忙讓他帶著秦怡然一起去,正好可以多跟安秀親熱一番。“當初認這個妹妹,老爺真是有遠見。如今在東南一帶,還有誰富過安秀,貴過安秀?她果然是吉利之人…那個何樹生真是瞎了狗眼…”秦夫人說道。

秦怡然到底年輕,看不慣母親的嘴臉,頓時堵了一句:“娘,您如今覺得小姑姑是吉利的人啦?當時她被人休棄,您怎么還想著去跟她斷了關系?要不是我和父親攔住您,如今您該哭了…”

秦夫人臉上訕訕的。

秦淵嘖了一聲:“怡然,別沒大沒小的。”又道,“夫人啊,這次的事情你也應該明白,做人要長遠。我早就說過了,安秀非平凡女子…”

秦夫人更加尷尬,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走,怡然,我們去看看小姑姑有什么要幫忙的。”秦淵攜愛女出門。秦怡然如今跟安秀一樣,出門就是一身男子打扮,英姿颯爽,秦淵看著就覺得心中舒服。

如今在宿渠縣,女子著男裝,幾乎成了一種流行,甚至李縣令的千金,那個極其高傲的大小姐,很多時候出門也一身男子白袍。

這都是跟安秀學得。

“都成我的不是了…”秦夫人不甘心地抱怨了一句。

安秀在書房看賬本,小廝說秦老爺來了,忙迎了出去。她如今也請了一個師傅,專門教她做賬。從前她能看懂,卻看不出中間的門道,要是賬房有心欺負她,她也看不出來。

如今不同了。請了師傅教了兩個多月,安秀做賬比老賬房先生還要快,她心算速度一流,又年輕腦子里,自然比一般人強些。

“秀丫頭。”

“小姑姑。”

“大哥,怡然,你們倒是來早了,晚上才開席呢。”安秀見他們父女過來,頓時笑道,讓丫鬟上了新茶來,便在書房里閑坐。

秦淵看了看她的賬本與算盤,笑道:“怎么,東家不做了,準備去做賬房先生?”

安秀笑了笑,她受現代的思維限制很嚴重,總是非常擔心賬務出問題。要是賬務作假,辛苦半輩子的事業都打了水漂。秦淵做了一輩子買賣,從來不關心這個,能看懂賬本就好了。因為這個年代的賬房先生不敢作假,從來沒有出過做假賬的事情。

安秀受商業犯罪的影響太深了,一點都不敢大意。

見秦淵說起,安秀也笑了笑:“哪里啊?不過是突然對這件事比較有興趣,就學著玩玩。如今鋪子里買賣不多,輪不上我操心呢。”

秦怡然摸著安秀的算盤,黑色玉石做成的算盤子,很有質地的溫潤,十分舒服,竟然拿在手里,看著安秀道:“小姑姑,您這算盤一定很貴?”

安秀笑,心想這大家小姐果然有見識,這個算盤是南宮花了上萬兩銀子買來的。每一顆算珠都是極品寶玉。

“小姑姑,送給我吧!”秦怡然愛不釋手。

安秀撲哧一聲笑了:“你一定想,把這算珠摘下來做成飾品,對不對?你哪里是喜歡這盤算,你只是喜歡這玉石!回頭小姑姑送你幾塊,快別打我這算盤的主意!”

秦怡然被安秀說中了心思,摸了摸鼻子訕笑。

秦淵也搖頭笑:“秀丫頭你瞧怡然,這么大了還是不懂事。你出去隨便玩玩吧,我跟你小姑姑說正經話呢。”

秦怡然忙道好。安秀這院子是非奢華,她早就想去參觀一番,臨走的時候還道:“小姑姑,玉石…別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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