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閨秀
()()“箐箐姐!”杜宛見到來人忙迎了上去。
杜箐箐朝她嗔怪道:“你也真是,客人來了,不先請客人喝杯茶,就拉了人去遛馬。”
杜宛撒嬌道:“人家好九沒去騎馬了嘛!”
杜箐箐又嗔了她一眼。
“箐箐姐,你別怪杜宛,是我想去遛馬的。”柳姿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杜箐箐嫣然一笑:“我看你們是想在下午的賽馬會上大顯身手,所以迫不及待的先去練練。”
柳姿似被說中了心思,羞澀的笑了笑。
阿語一直盯著杜箐箐的這身衣裳看,覺得很眼熟,仔細想了想,這不是那日阮思萱看中的那一身嗎?原來那衣裳是杜箐箐定制的。
杜箐箐的終于把目光轉向了阿語,笑盈盈的說:“你就是阿語呀!宛妹總是提起你,今日總算是見到了。”
阿語回以一笑:“阿語見過箐箐姐。”
“箐箐姐,你不是要問阿語那瓶香水是哪里買的?”杜宛笑說道。
杜箐箐笑道:“不急不急,現在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大家先去園子里喝茶賞菊!”
說是賞菊會,但園子里并非阿語想象中的菊花滿園,只有十幾盆比較稀罕的菊花,杜箐箐一一介紹,什么“獅子滾繡球”、“墨玉”、“十丈垂簾”、“紅衣綠衫”等等。
阿語心不在焉的聽著,因為她看到園中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里坐著阮思萱和嚴品如,兩人正低頭耳語,有說有笑的,并未看見阿語,看來她們并不怎么受歡迎,不然不會被安排在不起眼的位置,一旁的小姐們也不會對她們視而不見。原來讓阮思萱沾沾自喜的請帖,原來就是杜家的賞菊會,不知道待會兒她們見到她也在受邀之列,會做個感想。
呃!阿語突然發現一個很要命的問題,阮思萱穿了一身與杜箐箐一模一樣的衣裙,說一模一樣,不過是咋一眼看上去一樣,但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不同之處。
首先用料不同,杜箐箐這身衣裙,用的煙紗是上好的,薄如蟬翼,輕盈飄逸,行動時如風拂柳,搖曳生姿,而且煙紗上還用銀絲繡了精美的海棠花開,里面的石榴色百褶裙也是上好的杭綢,但阮思萱身上這件,薄紗稍嫌厚硬,而且也無刺繡,說到底,這是一身山寨版的衣裳,而且仿的還不怎么樣。
阿語不由的為阮思萱擔心起來,你說你作為客人去參加聚會,結果與主人撞衫了,這是何其尷尬的事情,不知道待會兒杜箐箐看見了會是什么反應。阿語想象著那慘不忍睹的場面,杜箐箐說什么她都聽不到了。
不是她擔心阮思萱出丑,要出丑也在家里出,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那丟的不僅是阮思萱的臉,還有阮家的臉,連帶著她的臉也要被丟光了。
“這些珍品極難得,我娘親愛菊,四處收集了多年,又精心培育,才得這幾盆,今年這花開的特別好,所以趁著花期邀大家來一同觀賞……”杜箐箐笑語嫣然,儀態萬方,站在花前,大有人比花嬌之感。
“那我們真是有眼福了。”柳姿笑著接應道。
杜箐箐笑道:“你就算了,我知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宛嗤嗤笑了起來:“柳姐姐就別裝風雅了,我箐箐姐明白著呢!恐怕這滿園的花都不及墨云可愛。”
柳姿順桿子道:“你若是好人,就把墨云讓給我啊!”
杜宛忙道:“別,這墨云可是我伯父的寶貝,我可不敢做這個主。”
“阿語,你覺得這些菊花怎樣?”杜箐箐不理會兩人說笑,來問阿語。
阿語忙回神,搜腸刮肚的想起一首詩,悠悠念道:“一叢寒菊比瓊華,掩映晴窗動綠紗。乍覺微香生暖室,真擬奇艷出誰家。”
杜箐箐聞言莞爾一笑:“阿語才是雅人。”
阿語心中汗顏,她對菊花沒什么研究,印象最深的不過是陶淵明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而已,菊的淡雅,她還是喜歡的,卻不知道要如何說,還好想起那么一首詩,搪塞過去了。
阿語一開口,阮思萱就反應過來了,目光投向她這邊,眼神有些驚訝,又有些羨慕,似乎還有嫉恨,反正很復雜。
在場的那些千金小姐,第一次見到阿語,看杜箐箐對阿語似乎很親熱,都猜測起來,這又是哪家的閨秀?
“箐箐姐,來了新客人,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一位藍衫女子笑嗔道。
杜箐箐回頭嗔笑道:“你們急什么?自然會介紹你們認識的。”
其實杜箐箐對阿語的了解也不多,甚至不知道阿語的全名,是阿語送給杜宛的那瓶香水讓她對阿語產生了興趣,她用過不少香水,包括宮里賞的,但都沒有阿語送杜宛的那瓶橙花仙子來的清香淡雅持久,就算跑遍全京城,只怕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她想著阿語能擁有如此上等的香水,家世一定不一般,非富即貴。所以對阿語格外上心。
“宛妹,阿語是你請來的,還是你來介紹!”杜箐箐笑吟吟的說。
杜宛朗朗一笑:“阿語可是位奇女子,是我很佩服的一個人,大家就叫她阿語好了。”說完還朝阿語眨眨眼。
這算什么介紹,大家不禁皺起了眉頭。
阿語會心一笑,心知杜宛是故意不說她的出身,這些千金小姐可不像那些將門女子,豪爽率真,這些人都是勢利眼。
“宛妹妹,你還故作神秘啊!吊大家的味口么?還不快告訴我們,阿語是哪家的小姐呀!”另一位身著桃紅色衣裙的女子道。
杜宛正想著要如何回答,阿語就看見阮思萱站了起來,婷婷裊裊的走了過來,笑微微的說:“你們不認識阿語,我卻與她熟悉的很,她是……”
只聽得有人不陰不陽的說道:“原來你叫阿語?”
阿語一聽這聲音就頭痛起來,討厭的太子殿下來了。
那些千金小姐頓時像打了雞血似地,眼睛都亮了起來,直勾勾的盯住了阿語身后,眼角眉梢嘴角全都翹了起來,調整自己的姿態,力求擺出最婉約動人的身姿,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出來,全然忘了阿語這號人物。連阮思真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潮,目光越過阿語,原本帶著嘲弄的眼神,此時變得秋波盈盈,嫵媚動人。
大家的目光轉移開,阿語頓都一身輕的感覺,被這么多人,心思不明的盯著,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這討厭的太子殿下來的還算時候。
軒轅烈被阿語甩掉,郁悶非常,還是胖子楊提醒說,我看那丫頭一定是杜府請來的客人,去杜府保證能把那臭丫頭揪出來,于是四人策馬揚鞭急忙回到莊上。果然被胖子楊說中了,他一進園子就看見了阿語。
阿語轉身,笑嘻嘻的對太子行了一禮:“阿語見過太子殿下。”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聽太子的口氣對她很是氣惱,所以,阿語笑的格外燦爛,純一副拍馬屁的嘴臉。
軒轅烈見阿語這會兒態度尚佳,心里稍微舒坦了一點,更確定了這丫頭不過是想引起他的注意使了些手段而已,這樣想,心情不只是舒坦了,更有些得意。
“太子殿下來遲了,箐箐還道太子殿下不肯賞臉了。”杜箐箐笑嗔道。
軒轅烈哈哈一笑:“箐箐小姐有請,本宮自然要賞臉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小姐們一顆芳心嘭的掉落地上,只有自己聽見希望破碎的聲音,太子言下之意似乎對杜箐箐特別在意。
可不是嗎?以前天下太平,朝中重文輕武,可是去年平南王造反,朝廷又開始重武輕文,兵部尚書杜大人尤其受圣上恩寵,連帶著杜箐箐的身價也水漲船高,今非昔比了,辦個菊花會,還邀請到太子殿下前來,面子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宮中有傳言,皇后正在為太子物色太子妃,看來,這杜箐箐被選中的機會很大。
一些心有不甘,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小姐,開始暗暗琢磨,如何才能引起太子殿下的注意,未成定局之前,一切還言之過早。
一些已經認清形勢,不再奢望的小姐,就開始琢磨,怎樣才能進一步與杜箐箐搞好關系,就算自己做不成太子妃,與未來太子妃搞好關系,將來總不會吃虧。
杜箐箐聽太子說的這般直白,羞澀的嗔了太子一眼,這含羞帶嗔的嬌俏模樣別提多嫵媚動人,看的軒轅烈一陣心猿意馬,立刻把阿語拋到了腦后。
阮思萱此時內心復雜難平,想當初,她才是京中閨秀聚會的焦點,人人都圍著她轉,如今,一個個的裝作不認識她,論才華,論相貌,她都勝杜箐箐,可現在,太子殿下眼里只看到杜箐箐,這讓她如何不嫉恨,阮思萱不由的向杜箐箐投去幽怨的目光。這一看不打緊,阮思萱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她竟然才發現,那日她看中的那身衣裙竟穿在了杜箐箐身上,再想到自己這一身廉價的仿制品,阮思萱頓時感覺手足無措,恨不得立刻消失。
嚴品如此時也發現了這個嚴重的問題,若在以前她是很樂意看到阮思萱出洋相,可現在她還是托了阮思萱的福才有機會參加這樣的聚會,要是阮思萱出了丑,只怕這樣的機會再也不會有了。思慮至此,嚴品如忙起身,悄悄走到阮思萱身邊,拉了拉阮思萱的袖子,示意阮思萱躲到她身后去。
阮思萱忙往后退了幾步。
“呀!思萱,你今日這身衣裙好漂亮。”有人囔囔起來。
頓時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阮思萱和嚴品如身上。
阮思萱臉騰的紅了起來,訕笑道:“哪里哪里。”
先前那位著藍色衣裙的女子笑起來:“思萱,我怎么看你這身衣裙很眼熟啊!”
杜箐箐也回頭了,一看阮思萱的打扮,頓時變了臉色。
阿語心說,糟了糟了,這些小姐們肯定不會放過奚落阮思萱的機會,更何況,還能打擊杜箐箐。
阮思萱的頭都快低到胸口了,這回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她為了這身衣裙可是費了不少口舌,好不容易才說動瀾衣坊的繡娘用別的衣料替代,花了整整四十兩銀子,本以為今天可以出一出風頭,沒想到變成了出丑,她極力克制住自己,才沒有落荒而逃。
“喲……箐箐姐,你和思萱不會是商量好的!兩人怎么穿一樣的衣裙?”有人掩嘴笑道。
大家都嗤嗤笑了起來,沒想到有這么好玩的事,這下杜箐箐也要沒面子了。
杜箐箐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再怎么強撐也撐不出個笑來,心里把阮思萱罵了千萬遍,后悔的腸子都快青了,她好心好意答應了阮思萱的請求,請她來參加聚會,沒想到,阮思萱竟然擺了她一道。
“你們什么眼神?箐箐姐的衣裙跟思萱的怎么一樣呢?箐箐姐的裙子用的可都是上等的料子,思萱的……我看……”又有人道。
眾人七嘴八舌,對兩人的衣裙指指點點,面上盡是嘲弄之意。
“思萱,你們阮家如今雖然成了庶民,可俗話說爛船還有三斤釘,你還不至于落魄到用這么廉價的料子做衣裳?”有人諷刺道。
阮思萱急的都快哭了,嚴品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軒轅烈這時才注意到阮思萱,看她羞的滿臉通紅,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原來她是阮家的小姐。阮思萱原本相貌不俗,此番模樣,端的是楚楚可憐,軒轅烈不由的多看了兩眼,早就聽說前禮部侍郎家的小姐閉月羞花,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可惜阮家如今不得勢了,要不然……
阿語不能坐視不理了,內部矛盾內部解決,但是對外的時候,她們都是阮家的人,總不能看著阮思萱被人奚落,她在一旁看笑話!
阿語趁著大家不注意,悄悄的跟柳姿說:“柳姐姐,麻煩你待會兒帶我四姐離開。”
柳姿怔了一下,會過意來,這阮思萱是阿語的四姐,這個忙她一定要幫的。
阿語見柳姿點了點頭,便從錢袋子里掏出一瓶香水,裝作手滑,“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瓷瓶碎了,立時一股馥郁的芳香飄散開來。
“什么味道?”柳姿故意高聲道。
其他人也聞到了香味,吸了吸鼻子,這香味沁人心脾,好似春日里百花齊放散發出來的芳香,不由的看向了阿語腳下那一片碎瓷。
阿語訕訕道:“不好意思啊箐箐姐,這國色天香的香水原本是想送給箐箐姐的,可被我不小心打破了,我明天再送一瓶給箐箐姐啊!”
女人對香水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喜愛,杜箐箐聞到這香味,竟是比那瓶橙花仙子更合她的心意,看著地上那片濕潤,杜箐箐一陣心疼。
杜宛道:“阿語,你到底有多少種香水啊!不管,我每樣都要一瓶。”
阿語想了想:“大概有七八種!都是我自己研制的,你喜歡的話,我就每樣送你一瓶好了,箐箐姐要是也喜歡,我明個兒送兩份過來。”阿語可不敢說她現在已經擁有十八種香水,不得把她們都嚇死才怪。
杜箐箐一聽,這樣好的香水,阿語竟然有七八種,還都是她自己研制的,驚訝不已,這阿語果然神奇,當即笑微微道:“那就先謝謝阿語了。”
眾人早已經被這樣奇異的香水吸引了,又聽說是阿語自己研制的,買都沒處買,當下都對阿語熱情起來,圍住阿語:“阿語,我也要,我也要……”
阿語為難道:“諸位姐姐,不是阿語小氣,這香水配制實在不易,這些還是我在安陽的時候配的,到了京城找不到那么多花,所以一直沒有配制,我手上的香水已經不多了。”
“啊?”眾人一陣失落。
有機靈的忙問阿語:“那你需要哪些花呢?我家里有個很大的花圃,你需要什么花,只管上我家來摘。”
“我家也有花圃……”
眾人圍住阿語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柳姿看機會到了,忙給嚴品如打眼色,因為阮思萱一直羞愧的低著頭,只有嚴品如還能保持幾分鎮定。
嚴品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拉了阮思萱跟著柳姿瞧瞧溜了出去。
軒轅烈見這些小姐為了一瓶香水就把他這個太子爺晾在一邊了,真是不可理喻。不過阿語這香水絕非凡品,但聞這香味,就連宮中御制的香水也要落了下乘,若是他也能弄上幾瓶送給母后,母后一定很高興,便插嘴道:“你們府上的花圃有宮里的花圃大么?阿語,改天本宮請你到宮中,宮里要什么花有什么花。”
太子發話,誰敢跟皇家去比,大家悻悻的住了嘴。
阿語心說,我去宮中豈不是羊入虎口?你這太子爺的人品我可信不過,于是阿語笑道:“諸位姐姐別心急,阿語正在籌備開一家香水鋪子,到時候,大家可以到我的香水鋪子來買,我一定先保證讓諸位姐姐得償所愿。”
眾人這才明白,阿語這是不打算白給,不過銀子對她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擁有,多少銀子也沒關系,于是大家又七嘴八舌的問阿語,鋪子在哪里,什么時候會開張。
軒轅烈見自己的話再次被阿語忽略,先前的那股氣又憋了回來,正想發作,阿語卻說:“太子殿下,到時候,阿語送您一瓶很獨特的香水,保證獨一無二。”
軒轅烈一聽阿語主動示好,頓時又高興起來:“那本宮可等著了。”
柳姿帶了阮思萱和嚴品如出了莊子,嚴品如道謝道:“多謝這位小姐替我們解圍。”
柳姿淡淡一笑:“替你們解圍的可不是我,是阿語,是她故意打翻香水,然后讓帶你們出來的。”
嚴品如一陣訝然,她還以為阿語是故意出風頭,沒想到是為了替她們解圍。
阮思萱此時說出不是什么心情,她只想盡快離開此地。
兩人向柳姿欠身一禮,匆匆離去。
阮思萱一上馬車就死命的扯身上的衣服,恨不得撕碎了,都是這身衣裙害的,她以后還有什么臉出來見人?
嚴品如見狀,忙止住她:“表妹,快別扯了,這可是要四十兩銀子的,若是扯壞了多可惜。”
阮思萱氣囔道:“可惜什么?回家我就燒了它。”
嚴品如勸道:“這又何必呢!你也不想的,誰知道今天杜芊芊會穿這身衣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些人太可氣了,一個個的只知道落井下石,要換做以前,她們哪敢。”
阮思萱憤然道:“我算是看清楚了她們的嘴臉,沒一個好人,等我爹有朝一日重獲圣寵,看我不整死她們。”
嚴品如嘆道:“咱們阮家還有再起之日嗎?”
“有,怎么沒有?我聽我娘說了,圣上還是很看重我爹的,要不然不會這么久關著我爹不審也不處置,肯定是在等機會讓我爹重新出山。”阮思萱篤定道,她是不知道這番話是從阿語口中說出來的。
嚴品如心中一喜:“當真如此就好了,你爹沒事,那我爹也肯定會沒事。”
“對了,你說阿語今天怎么也被邀請了?咱們事先一點都不知道啊?”嚴品如困惑道。
“她的事,咱們不知道的還多了,那些香水,我聞都沒聞到過,阿語既然有這樣的好東西,為什么不先給自家姐妹,還那么大方的,一送就是七八瓶。”阮思萱發了一頓火,心中的郁悶稍稍散了些,想起了阿語的香水,又介懷上了,可見阿語真不是個好東西,誰說她是有意為她們解圍來著,她才不相信阿語有這么好心,肯定是有別的目的。
“說的也是,我也不太相信她,說不定她帶了香水來,就是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好出風頭,而且,你發現沒有,太子殿下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樣,她什么時候又與太子殿下有瓜葛了?這個阿語咱們還真是小看了她。”嚴品如附和道。
阮思萱悶哼了一聲:“以后咱們得多留意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