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閨秀

第九十二章 冒險捐糧(二合一大章)

一品閨秀第九十二章冒險捐糧(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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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暢意居里躺了幾個時辰,人還是乏累,不動還好,一動就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散了,可是,時間已經不允許阿語再磨蹭下去。

白離讓綠喬又拿來一瓶露水,說:“你帶著,要是覺著不舒服就喝一口,這幾日你不可再私自練功,晚上你再來,我幫你運氣療傷。”

阿語點了一回頭,別說練功了,她現在走路都快走不動了。

回到外面的時候,公雞剛打第一聲鳴,阿語躺在被窩里,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這番元氣大傷,就有點抵不住寒氣。

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響,阿語透過紗帳,看見招弟起來穿衣,招弟真是勤快,自從來了阮家,就沒有偷懶過一回,是個勤懇又實在的人,應該是像她娘。

阿語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招弟來叫她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招弟也不敢擅自就挽了紗帳,而是站在帳外,小聲的喚她:“小姐,小姐……天亮了……”

“唔……”阿語半夢半醒的支吾了一聲,懶懶的問:“什么時辰了?”

“辰時都快過了。”招弟輕笑道,小姐睡懶覺也是件稀罕事。

阿語頓時清醒過來,揉著眼睛:“已經這么遲了?”

“是呢!夫人已經用過早點了,本想早點叫小姐起來的,夫人說,小姐昨兒個辛苦了,就不要吵您了,讓您多睡一會兒。”招弟說道。

哦……阿語安下心來,說:“我今兒個還真覺得乏,渾身無力。”

招弟一驚,掀了簾子,探身進來:“小姐不舒服嗎?”

阿語琢磨著,今天委實是起不來了,還不如就著娘的話,說自己病了,娘要著急她也沒辦法,顧不上了,阿語便點了點頭。

招弟忙不迭的跑了出去,須臾,娘和元香就匆匆趕來過來。

“阿語,哪兒不舒服?”俞氏緊張的摸摸阿語的額頭。

阿語勉力一笑:“娘,沒什么,可能昨兒個累著了,今天身上酸的很。”

俞氏薄嗔道:“都說了讓你別去,你非去不可……”

“娘,我躺會兒就沒事了。”阿語打斷了娘的嘮叨。

俞氏看阿語神情懨懨,也就不忍心再說她的不是,轉而跟元香說:“你讓李叔趕緊去請個大夫來給小姐瞧瞧。”

“娘……真的不用了,我歇歇就好,我一想到要看大夫,就更不舒服了。”阿語深感頭疼,早知道會是這樣。

俞氏認真道:“不舒服就得看大夫,哪能諱疾忌醫呢!萬一小病拖成大病那還了得?”

元香在一旁附和著:“小姐,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的好,這樣,夫人才能安心。”

阿語沒轍了,只好由著她們去。

趁著沒人的時候,阿語偷偷喝了幾口空間露水,提提神,免得待會兒大夫來時看她一臉菜色,亂七八糟的開一大堆藥來。

好在,這安文縣沒有貨真價實,醫術高明的大夫,說穿了不過是個赤腳醫生,純粹是混飯吃的,阿語怎么說他就怎么診,只開了些安神養氣的補藥來。

俞氏聽了大夫的話方才安心,讓李叔跟著去抓藥。

因為阿語不舒服,俞氏就把房里的針黹活搬到阿語房里來做,好方便照看阿語。阿語很愁苦,娘要是提出晚上也要守在這里,她豈不是沒機會進空間?

蔣靜和東哥兒也來看阿語,兩人的神情頗有些自責的樣子,畢竟阿語是跟著他們出去的,回來竟是病倒了。

阿語少不得又跟他們說笑幾句,以證明自己沒什么大礙,心里實在是郁悶,這個樣子,她哪能好好休息?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日,到了晚上,阿語果然聽見娘在跟元香說:“你去把我的被褥搬過來,今夜我要守著小姐。”

“娘……”阿語急聲喚道。

俞氏回頭,溫婉笑著走了過來:“阿語,叫娘何事?”

“娘,晚上您就別看著我了,老實說,今天你們都在我房里轉悠,我被你們轉的頭暈,想好好休息都不能夠,我喜歡安安靜靜的,有招弟看著我就行了,招弟做事很用心的。”阿語情急之下只好實話實說了。

俞氏聞言很是無措,她盡心盡力的照顧阿語,沒想到卻是讓阿語更加不舒服。

看娘受傷的表情,阿語又于心不忍,便軟聲道:“娘,我真沒什么,大夫都說了,只需好好休息,養養神就可以了。”

俞氏悵然嘆了口氣:“元香,還是不用搬了。”

是夜,阿語又來到空間,白離已經早早守候。將她帶至暢意居,便開始給她運功療傷,自從走火入魔后,只有白離渡真氣給她的時候,整個人才是清爽的,舒服的。

出了一身的汗,再泡一個綠喬專門為她研制的草藥浴,泡著溫和的泉水,聞著淡淡的藥香,看著滿室氤氳的霧氣,阿語的眼皮不覺的沉重起來,坐在浴桶里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極沉,是沉在夢里無法醒來的那種,夢見很多人擠著她往一個地方涌,她拼命想擠出來,可是怎么也無法擺脫一層又一層的人墻,只好隨波逐流,終于大家停止了腳步,耳邊盡是喧鬧聲,卻聽不清大家在說什么,她昂著頭,看見中央一個木頭搭的臺子上,烏壓壓的跪綁著一地的人,后脖子上還插了塊高高的牌子,上面用朱紅筆寫著醒目的一個斬字,她定睛想看清楚那些都是什么人,可就是看不清楚。

隨著三聲鼓響,一片刀光起,霎時血光如霧,一顆人頭咕嚕咕嚕的滾了過來,一直滾到她的腳下,她低頭去看,是三伯父,她倉惶的捂住了眼,告訴自己這是夢,不是真的,等她放開捂住眼睛的手,卻驚恐的發現,她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圍著她的是滿地的人頭,又長房伯祖母的,三伯母的,還有思萱、思卉、思真的……她們都睜大眼睛死死的瞪著她,死不瞑目的樣子,突然間,伯祖母的嘴巴動了,森冷森冷的聲音,很是幽怨的說:“阿語,你既知道阮家有難,為何不早告訴伯祖母……又一個聲音說:“七姐,我的頭好痛,砍頭真的很痛啊……阿語驚的不知是哭還是在叫,不,不是這樣的,是五殿下他說,他說阮家不會有事的,如果告訴你們的話,事情會更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哈哈哈……一陣笑聲傳來,阿語抬眼,看見五殿下負手站在淌滿鮮血的刑臺上,一副得意的樣子:“阿語,你真是太天真了……”

阿語悲憤不已,想要沖過去,抓住他問個明白,為什么要騙她,為什么……

褲腳卻是被一個人頭死死咬住,阿語又驚又怕,大叫一聲,猛的醒了過來。

直愣愣的盯著頂上的云帳,半響都無法從夢境中擺脫出來,那滿地的人頭和蜿蜒成河的鮮血,太過駭人,不會的,不會的,阮家不會被滿門抄斬……阿語按著心口,努力安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

側過眼,看見白離保持著一貫的姿勢,坐在羅漢榻上看書,只是此時他的神情并不專注,目光早已越過了幾上的書籍,漫無目的的散落在前方的虛空處。

他在想什么?

阿語支起身子,自己坐了起來,身上沒有那么痛了,元氣好像也恢復了些。呃!她記得她之前在泡藥澡的,怎么……

白離雖然怔怔出神,但阿語這邊一有動靜他還是馬上就有了反應,阿語只一眨眼,白離就到了面前。

“阿語,怎么起來了?”

“我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阿語說著,但她覺得自己是這一夢被嚇的精神了。

他心不在焉的松了口氣:“那就好。”

藍禾端了米粥進來:“小姐醒啦!正好,我這百合粥剛剛做得,身子虛的人,喝米粥是最好的,容易吸收,這是綠喬說的。”

“藍禾,這里就先交給你了。”白離淡淡的說了一聲,對阿語笑了笑,便步出暢意居。

阿語等他走遠了,小聲問道:“藍禾,我身上的衣服……”

藍禾笑道:“自然是我幫小姐換的,小姐在浴桶里睡著了,叫也叫不醒。”

哦,阿語正要松一口氣。

“不過,是白離把小姐抱回來的。”藍禾不等阿語這口氣松下又說道。

呃!阿語一口氣頓時梗在了嗓子眼。

白離離開暢意居,來到水潭邊,蹲下身子,掬了一捧水,將頭埋在了手掌心,讓自己發脹的頭腦冷靜下來。

沒想到阿語是阮家的小姐,大康幾朝的名門望族阮家么?難怪她會認識老五,看她夢中哭的那么傷心,那樣驚恐害怕的模樣,從她的夢囈中,似乎老五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似乎阮家如今境況不佳,為什么會這樣?阮家在朝中一向聲譽極佳,口碑良好,為何會落難呢?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綠喬的藥被他做了手腳,本來阿語這次是必死無疑,沒想到她的內功心法純正,已經小有成就,被她支撐著來到空間。他是不能再害她了,綠喬的醫術不可小覷,瞞過這一次,未必瞞得了下一次,也正如此,他都不敢讓赤炎為阿語療傷,或許,他該想想別的辦法…

阿語在外面躺了兩天,在空間里躺了三夜,才恢復過來,這番生病,讓阿語對綠喬的猛藥諱莫如深,再不敢問她要了,以后還是老老實實,踏踏實實的練功的好,反正已經有了空間露水,那種拔苗助長的事,是不能再干了,血的教訓啊!

猴子和趙大在阿語病好之后回來了,猴子說,烏衣衛的人走后,他又使了些銀子,買通了一個牢頭,答應猴子帶人去探監。

這是個好消息,俞氏聽了很是激動,大家商議了一下,俞氏還是不能露面,最好讓李嬸和紫菱前去,一個丫頭去看舊主,合情合理。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嬸和紫菱做了好些吃食,跟著猴子去了安陽縣,進了縣城先去制衣坊買了些棉衣,再去大牢探監。三人到傍晚才回來,李嬸和紫菱俱是兩眼紅腫,應是在牢里哭了一場。

俞氏細細問牢里的情形,紫菱又忍不住掉眼淚:“夫人,您是沒瞧見大家那凄慘的模樣,一個個的蓬頭垢面,面黃肌瘦的,我一時都沒認出來誰是誰,那大牢里又陰冷的很,老太太病了,幾位夫人小姐的身體也不行了,他們也不給請個大夫瞧瞧,九夫人在進去之前已經有了身孕,這回受難,孩子沒了,她撐了幾日竟也跟著去了……”

大家聽著,不禁唏噓起來。俞氏邊落淚邊道:“可憐的九弟妹,就這么去了……”

李嬸吸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長房老太太拉著我的手說,虧得夫人和小姐不在,不然就跟著遭罪了,也好,總算是阮家還留有一后,我聽著這話,真是心酸吶!”

阿語一陣慚愧,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的話,她一定不會這么自私的走掉。

大家又抹了一把淚,俞氏道:“好在現在咱們能進去探監了,別的幫不上忙,隔三差五的送些吃食、棉衣的什么的進去還是能辦到的,希望她們能熬過這段,興許朝廷松了口,會赦了阮家也不一定。”

紫林惆悵道:“我聽猴子哥說,就算免了阮家一死,阮家的女眷,或流放,或充入掖庭,更不濟的,就要被充為……充為官婢,那也是活受罪啊!”

“不能用銀子贖嗎?”阿語問了一句。

俞氏搖搖頭:“若真如此,倒是難辦了。”

晚上,趙大來看阿語,其實是來告辭的:“小姐,我可能要離開安文一段時日,猴子會留下幫你的,等我事情辦妥了,再回來。”

阿語已經知道趙大哥和猴子他們都不鏢師,和易明一樣,應該都是五殿下的手下,他說要去辦事,肯定是有要緊的事,好在,她們在安文已經安定下來,阮家的事也漸漸的有了眉目,只是,心頭的那個結一直折磨著她。

“趙大哥,你能見到五殿下嗎?”阿語問。

趙大愣了一愣,說:“見是見不著,不過小姐若是有什么話要帶給殿下,我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可以帶話?可是說什么呢?她心里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責問他嗎?有什么用呢?阿語思量再三,鄭重道:“煩請趙大哥幫我帶一句話給他,請他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

到這個時候,她還是對他抱有一絲希望,是不是太傻呢?可是,現在除了拜托他,還能拜托誰呢?除了他能救阮家,還有誰能呢?

趙大點點頭:“好,小姐的話一定帶到。”

趙大當晚就離開了。

東哥兒近來打聽到好幾戶人家要出賣產業,如今是地不值錢,米糧值錢,所以開出大都是跳樓價,阿語選了幾處,托蔣靜買了下來。

蔣靜問起酒坊那邊的事該如何處理,阿語想著釀酒的事可以先緩一步,首先得把那片山林開墾出來,如今阮家的佃農們都無活可做,不如叫他們先去那邊開墾。

不日,猴子回來說,有好些官兵開拔到安陽、安平、安泰一帶了,他打聽了一下,是從湖湘過來的官兵。

大家都很是不安,是不是這邊也要開戰了?

阿語私底下問過猴子,如今朝廷是怎么個局勢,平南王是否有勝算?

猴子說,雖然朝廷如今內憂外患,但大康氣數未盡。

這樣的話已經很明顯在說平南王勝算不大。

猴子又說,原本蜀地平西王爺要起兵造反,可是他們還沒出蜀地,平西王突然暴斃了。猴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一種得意的神情,好像這事是他做下的一樣。當然阿語這是不可能的,猴子還沒這個本事,但是有一個人是有這本事的……易明。

“是易明做的嗎?”阿語隨口問了一句。

猴子一副吃驚的表情,不過卻沒有否認,只是笑笑:“天機,天機不可泄露。”

阿語現在能夠理解易明當日為什么選擇拋下她了,只是當時那種情況下,在她最彷徨無措的時候,易明的離開,還是讓她受傷了,可是,她憑什么要求易明留下呢?易明不是她的屬下,也不是她的什么人,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吧!他不過是奉命來護送她而已。真的沒有必要再梗懷什么了。

至于湖湘的官兵來到安陽,猴子說,平南王如今在山東一帶跟朝廷的大軍激戰,朝廷調動湖湘的官兵,是想兩面夾擊,也是為了切斷閩浙一帶的叛軍的援兵。在安陽開戰的話,估計不太可能,也許是想在安陽一帶籌備軍糧。

阿語暗道,這樣一來,米價不是又得漲了?隨即一想,別說漲了,恐怕都沒得糧食賣了,那些個奸商,囤積了米糧,本想好好賺上一筆,誰料想,朝廷征糧,他們要血本無歸了。

猴子所料不錯,湖湘的軍隊果真是來征糧的,首當其沖的就是個米糧店,再就是老百姓家,官府下了征繳令,每家每戶,按人頭征繳米糧,一人五斗米。

若在平時,這也不算什么,但如今兵荒馬亂的,米貴如金的時候,一道征繳令,等于是在要人性命。

阿語想了想,到空間,讓青閔給她準備一百擔米,又找了個機會,和蔣靜一起到安陽縣城外轉了轉,找了一處不起眼的空置的宅子,化名租了下來,讓蔣靜在外面等著,自己一個人把每間房子里都裝滿了米糧。有這個儲物袋,辦這事并不麻煩,她只須打開口袋往外倒就是,不多時就是滿滿一屋子的米。

辦好這件事以后,阿語寫了一封信,封了漆,讓猴子想辦法把信送入軍營。猴子輕功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信壓在了湖湘總兵的桌案上。

過了幾天,官府的征繳令撤銷了,大軍也離開了安陽。

百姓們都很是納悶,只有那間宅子附近的百姓說,看到有官兵前來搬運糧食,整整搬了大半日,馬車裝了幾十車。大家都覺得奇怪,那間空置的宅子里怎么會藏著那么多糧食?

而且李嬸和紫菱再次去探監回來,說官府給請了個大夫,而且,給長房老太太和幾位夫人另外安排了幾間舒適的牢房。

俞氏聽了,心中略覺寬慰,官府突然轉變態度,是不是說明阮家的事有轉機了?

只有蔣靜知道,那間宅子是小姐租下的,而且那天小姐一個人在里面呆了大半天,怎么突然就冒出這么多糧食?蔣靜百思不得其解,私下里問阿語:“小姐,您可知道官兵們在咱們租下的那間宅子里搬走了許多糧食?”

阿語不以為然的點點頭:“知道啊!”

“可……那里怎么會突然有這么糧食呢?咱們租下的時候里面是空的呀!”蔣靜訝異道。

“我怎么知道呢?或許,別人不知道那宅子是咱們租了去,還以為是空的,就拿來囤放糧草了,反正咱們也沒損失什么,這事就不用管了。”阿語含糊其辭,打算蒙混過關。

小姐這么說,蔣靜自然不好再問,存了疑慮在心中。

阿語知道蔣靜的心思,但她現在沒辦法跟蔣靜解釋,將來也不能解釋,只能是蒙混著。這次她送糧給湖湘的軍隊,用的是阮家的名義,捐糧給朝廷,希望朝廷能一舉殲滅反賊,還天下一個太平。信中的措辭她是斟酌再三,言辭懇切,表達了阮家忠君愛民之心,同時激烈的控訴反賊的謀逆之舉,其間,并未有一句為阮家開脫罪名之言,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希望這次冒險能有所收獲,看官府的態度,應該是這次捐糧的效果。

白離同樣不解阿語的舉動,一口氣要了那么多糧食,她要做什么?外面鬧饑荒了?阮家在安陽,那里可是玉米之鄉,就算別的地方都鬧饑荒了,安陽也不會的,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有戰事了,可就算有戰事,阮家自己也拿得出這些糧食,又何必從空間里搬運?不行,這事非得找個機會問問阿語,從她嘴里套出點什么。但阿語這個人為人謹慎的很,從不在他們面前說外邊的事,空間里的規矩又是不能過問,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