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處置
正自胡猜,只見黑魆魆的來了一個人。
家祥便認定是青梅,不管皂白,餓虎一般,等那人剛至門前,便如貓捕鼠似的,抱住往屋里炕上拖。
那人軟體嬌香,并不則聲,由著他去,片刻便成了好事。
家祥心滿意足地躺在那人身邊,正想著怎樣告訴她實情,讓她心甘情愿跟了自己,忽聽外面有紛雜的腳步聲,不由驚疑,正準備穿了衣褲去看,已涌進一群舉著火把的護院家丁,登時目瞪口呆。
眾家丁從中間分開一條路來,衛總管走了進來:“青梅今兒下午對我說,西邊抱廈因無人住,藏污納垢,我只不信,現一巡查,竟是真的!”
家祥心一沉,扭頭去看枕邊人,青梅以被掩胸半坐了起來,正一臉含羞帶怯準備開口,忽然發現身邊之人竟是家祥,登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怎么是你!”
衛總管冷笑:“天下竟有這等奇事,一個女孩子家偷人也就算了,居然唯恐天下人不知,自己揭發自己!”
青梅紫漲了臉不說話,心里卻在想是哪里出了差錯,家祥卻疑心是她與忘塵做了圈套他來鉆。
衛總管側臉吩咐身邊的一個護院:“立刻請了夫人來!”
家祥聞言,剎時面白如紙,一個勁地道:“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被陷害的!”
青梅也迫不地大喊:“我也是!”
衛總管冷冷道:“是不是冤枉你們自去跟夫人分辨。”
過了一會子,許夫人帶著紅梅和周大娘來了,半夜睡的正香被人叫起,且又是因這等傷風敗俗的丑事,一向和氣待人的許夫人也忍不住黑沉了臉。
家祥和青梅那時已在眾目睽睽之下胡亂地穿好了衣服,被衛總管趕下地來。
許夫人走到坑邊坐下,眼神凌厲地在他二人身上劃過,沉聲道:“你二人口口聲聲說是被人陷害,是怎么被陷害的,說來聽聽。”
家祥青梅瞪目結舌,二人心想,這樣說起,怎么說。
家祥總不能把他和忘塵的齷鹺的計劃公諸于眾吧,先不談青梅的反應,就是許夫人都不會饒了他:品行敗壞到如此地步,而且打主意竟打到方府來了!
青梅更不敢實說,是因為偷聽到大公子與琥珀的對話才演出這場偷梁換柱的戲碼,一來毀壞了大公子的名聲,惹許夫人記恨,二來曝露了自己心機重,三來來者并非大公子而是家祥,會使許夫人認定自己行跡敗露故意誹謗大公子拿他掂背,更是死罪難逃。
兩人權衡利弊,都低了頭,緊閉著嘴。
許夫人見狀,冷聲道:“既然都不說話,那就是沒冤情咯!
既是這樣,說明你兩情投意和,我也不棒打鴛鴦,就承全了你們。”
青梅一聽急了,她可是一點也不想嫁給家祥,他是什么貨色,她還不清楚?況且要是凝煙做了她的小姑,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當即跪了下來,爬到許夫人腳邊,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夫人,奴婢錯了,原諒奴婢這一次吧,千萬別把奴婢許配給祥公子!”
許夫人皺眉命左右:“把她拉開!”立時上來一個家丁,揪住青梅的頭發,把她往旁一扔。
許夫人厭惡的看著青梅道:“你既已**于家祥,不嫁他嫁誰?難不成想沉塘?”
青梅嚇得立刻噤聲。
許夫人命道:“把他二人關進柴房,派人仔細看守,千萬不能讓他倆自盡了。”說罷回慧蘭苑繼續睡去了。
柴房四面透風,家祥青梅被縛了手腳扔在里面險些凍死。
兩人起先沉默,最后還是青梅沉不住氣,問道:“怎么是你?”
家祥也是滿腹疑問,反問道:“你以為是誰?”
半晌,青梅才道:“我以為是大公子。”
家祥更是費解:“你既然與靖墨約好了在此茍合,為何還要通知衛總管前來捉奸?這不是求死嗎?”
“我……本來想借此逼著許夫人答應大公子納我為妾。”
家祥聽了,心中滋味難述,原來不是忘塵出賣他,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青梅問道:“怎么不見大公子,來的居然是你?”
家祥怎肯將忘塵與他的密謀告訴她,那樣就算把她騙娶到手,她不僅不會幫他,還會恨透他,于是撒謊道:“我與另一個丫鬟在此幽會,把你當成她了。”
青梅啞然,想起當時的情景,兩人各懷鬼胎,都不敢出聲,更不敢問問對方是誰,誰曾想竟會差錯到如此地步。
第二天早上,若諼仍按照平時的時辰起來,幾個丫鬟個個喜形于色,爭著向她講述昨晚發生的種種。
若諼聽了淡淡一笑道:“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孳不可活。”
吃了早飯,周大娘帶人押著家祥和青梅去了芷晴苑,立逼了程氏答應家祥納青梅為妾。
自己的兒子混入方府與青梅鬼混被捉,程氏有何言分辨?只得應承下來。
過不多久,周大娘派人到芷晴苑扔了一個包袱給青梅,傳話道:“夫人說了,青梅行為不檢,逐出府去,那些好衣服并釵環首飾留下來給好丫頭們穿戴,只許帶走貼身衣物。”
青梅接過包袱,懊悔不迭,自己私藏下的許多銀兩全沒了,心如刀絞般難受。
家祥見她沒了利用價值,自然不待見她,以家貧養不起妾為由,把她賣入風塵換了一筆銀子,開始四處鉆營。
那些監察司的官吏得了他些微好處,個個拍著胸脯保證向朝廷派來選拔的官員舉薦他。
家祥聽了心花怒放,在家坐等好消息。
綠玉得知后,立刻報與若諼。
琥珀在旁道:“家祥要是真做了官,凝煙可就得勢了。”
若諼自信滿滿地笑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棋子一直未動。”
這天,家祥在大街上遇到一個經年未遇的叫周自清的同窗,兩人聊得興起,家祥提起想娶一位有財力的小姐在仕途上助他一臂。
周自清嗤笑:“就憑你的家世,富貴人家誰肯把女兒嫁給你?”
家祥聽了,越發唉聲嘆氣。
周自清見他如此模樣,笑著道:“黃花千金要不到,有錢的小寡婦兄臺是否考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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