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艷驚天下

第301章 柳修竹: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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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菀?”謝珩也有些意外,“你何時到的中都?”

弗菀,住惠安城的謝家二房嫡系二姑娘嫁入惠安城第二世家崔家所生的獨女,名叫崔弗菀,乳名珠珠,被嬌寵的如珠如寶。

“今日上午才入城,我本想著先來看看老師再回家呢。”崔弗菀說著,目光轉向旁邊的傅青魚,“珩哥哥,這位是?”

“我是大人的同僚,大理寺仵作兼推官傅青魚。”傅青魚先一步頷首打招呼。

“你是女子還做官了呀?”崔弗菀驚訝的瞪大一雙杏眼,“你好厲害。”

“運氣好罷了。”傅青魚謙虛一句。

崔弗菀轉頭,神色雀躍,流轉的眸光之中任誰都能看出毫不掩飾的傾慕,“珩哥哥,我們一起進去吧。我剛才跟老師還說到你呢。”

謝珩沒邁步,轉頭看傅青魚,傅青魚提著東西邁過門檻,先一步走進竹園。

“你送往家中的書信不是說你明日才到嗎?”謝珩也跟在傅青魚身后進了門。

崔弗菀看著傅青魚的背影略微皺了一下眉,心想傅姑娘不是大理寺的推官嗎,官階比珩哥哥低那么多,竟這般走到珩哥哥的前面,未免有些太沒規矩了。

不過這個想法只在崔弗菀的心中轉了一瞬,因為她抬眼所有的注意力就全被謝珩的側臉給吸引了。

崔弗菀眸中含著憧憬。

她與珩哥哥已有一年多未見呢。

這次好不容易尋了一個到中都探望老師的借口,父母這才放她一人來中都。

許久未見,珩哥哥越發的成熟俊美了。

崔弗菀緊緊的跟在謝珩身邊,“珩哥哥,去歲你染了寒癥我本該來中都看你的,但那時母親又恰巧病了,我在床前侍疾走不開。等母親病好后,我便準備來中都,卻沒曾想珩哥哥你已去了寧州。”

“我說去寧州找珩哥哥,但母親和父親不放心,說什么也不肯讓我去寧州。”

“珩哥哥,你的寒疾如今可都好了?”

“勞表妹掛心,已無大礙。”謝珩回話回的心不在焉,有心想跟上走在前方的傅青魚,但傅青魚走的飛快,謝珩加快腳步追了兩次都沒能追上。

崔弗菀要緊跟上謝珩的腳步,走在太陽底下額頭已經見了一層薄汗,便輕聲撒嬌道:“珩哥哥,你能不能走慢一些,我都追不上你了。”

“表妹可慢些走。”謝珩不僅沒有放慢腳步,反而加快了步伐。

崔弗菀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話,眼看著謝珩越走越遠,她已經追不上了,只能急得跺腳,“珩哥哥!”

“阿魚第一次來竹園,不熟悉路。表妹對竹園熟悉,可慢慢走。”謝珩轉頭便跟著傅青魚轉過了一個院門,疾走兩步追不上傅青魚索性跑了幾步,終于追上了傅青魚。

晨夕提著東西追上來,遠遠的在后面跟著。

傅青魚目不斜視的朝前走,眼瞧著要走反方向了,謝珩出聲提醒,“走這條路。”

傅青魚瞥謝珩一眼,轉頭往他指的路上走,陰陽怪氣道:“大人怎么不同你的弗菀表妹說話了,說完了嗎?”

謝珩眼中劃過笑意,去牽傅青魚的手,傅青魚往旁邊避開,“說話便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我并不知道弗菀在竹園。”謝珩解釋。

“那豈不是更說明你們有緣分啊。”傅青魚說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嬌俏可人的小表妹,大人艷福不淺啊。”

這個時代,尤其是世家大族之中,表親之間結親用以維系關系是十分常見的事情。

傅青魚雖然清楚表親結親是畸形婚姻,但也架不住方才崔弗菀看謝珩時那般赤裸裸的傾慕。

她知道這種事情不應該,但他們不覺得啊。

“噗。”謝珩看著傅青魚吃醋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傅青魚轉頭,“你還笑?!”

“抱歉。”謝珩收了嘴角的笑意,但眼中的笑意依舊不減,連道歉也道的不那么真誠,“阿魚,我錯了。”

“你看看你現在得意洋洋的神情,這是你解釋的態度嗎?”傅青魚停下腳步,打算認認真真跟謝珩掰扯這件事情。

“抱歉阿魚,雖不應該,但這還是你第一次為我吃醋,我心中確實歡喜。”謝珩牽起傅青魚的手,“阿魚,我先前偶爾會想,你是不是不如我喜歡你這般喜歡我。但現在我能肯定了,阿魚的喜歡同我的喜歡一樣,一點都不少。”

“你少轉移重點。”傅青魚假意抽了一下手,并未真的抽出來,“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的弗菀小表妹,她喜歡你,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弗菀隨二姑母來中都的次數不多,雖住家中,但除了大的宴席之上我們并不常見面,私下里我也未曾與她見過,自然更不曾單獨待在一起。”謝珩輕聲解釋,“別人的想法我無法左右,但避嫌我還是知道的。”

“當真?”傅青魚挑眉。

“你若不信可以問母親。”謝珩放輕了聲音,“此生唯阿魚能亂我心曲。”

傅青魚看著謝珩認真的神色和眼中濃烈絲毫的柔情,耳根子不由的一熱。

謝珩將傅青魚拉到身前,低頭看她,“還生氣嗎?”

“老師在哪里?”傅青魚轉移話題。

謝珩不答話,抬手捏傅青魚紅紅的耳廓,傅青魚麻了,打掉謝珩的手,“別亂捏。”

謝珩低笑,握住傅青魚的手,“走吧,先去找老師。”

柳修竹在院子的涼亭之中作畫,謝珩將傅青魚手中提著的東西交給晨夕,這才領著傅青魚走向涼亭。

涼亭外侯著的書童見謝珩上前便疊手行禮,“公子。”

謝珩微微頷首,牽著傅青魚的手走進涼亭。

柳修竹作畫入神,懸腕走筆并未抬頭,謝珩也沒有打擾他,跟傅青魚一起站在書桌前看。

柳修竹畫的是疾風驟雨中的竹林,畫風并不黑暗壓抑,反倒是有一種萬軍突襲般的磅礴氣勢。

傅青魚琴棋書畫也就會下棋,其他三樣一樣不通,因此看著十分佩服。

柳修竹畫完最后一筆才停手,仔細欣賞了一番自己今日的畫作,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捏著袍袖抬頭。

傅青魚跟謝珩就站在書桌之前,柳修竹抬眼便看見了傅青魚,有些恍惚的喚了一聲,“璃兒?”

傅青魚一怔,謝珩出聲,“老師。”

柳修竹回神,放下手中的筆對謝珩和傅青魚笑笑,“畫的太久眼神有些迷了。崇安,你今日怎的過來了?”

“老師上次說想見見阿魚,正好今日得空我便帶阿魚過來了。”謝珩介紹,“老師,這就是阿魚。阿魚,這便是老師,你同我一并喚老師便可。”

傅青魚是覺得第一次見面就跟著謝珩一起喚柳修竹老師稍微有點太過自來熟了,不過謝珩都已經特意補充了一句,若是她再喚柳先生便顯得有些刻意劃清界限,反倒不好了。

傅青魚疊手行禮,“見過老師。”

“不用多禮。”柳修竹輕輕抬手示意傅青魚免禮,“你們可用過午飯了?”

“用過了。”謝珩回話,“老師今日怎的沒有午休?”

“上午便在畫這幅畫了,沒畫完不想停下。”柳修竹從書桌后走出來走去一旁的石桌,石桌之上擺了茶盤和茶爐,柳修竹伸了一下手示意謝珩和傅青魚坐。

謝珩領著傅青魚坐下,伸手提了茶壺倒茶。

柳修竹雙手放在膝頭,笑著道:“你們過來沒遇見弗菀嗎?”

“遇見了。”謝珩給柳修竹奉茶,“老師喝茶。”

柳修竹接過茶杯,“我作畫,她呆無聊,我讓她自己去街上玩,想來應當是出門的時候正好與你們撞見了。”

柳修竹說著,目光又從傅青魚的臉上轉過,好似不經意般問道:“阿魚姓什么?”

“傅。”傅青魚先前便跟謝珩說過不想頂著霍家二姑娘的名頭來騙柳修竹。

“哦。”柳修竹點頭,捏著茶杯喝茶,似乎當真只是隨意一問,“會下棋嗎?”

“會一點。”下圍棋與行軍打仗的布局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傅青魚以前才學了下圍棋。

“那與我對弈一局如何?”柳修竹放下茶杯。

傅青魚回話,“我棋藝不精,恐掃了老師興致。”

“下著玩而已,無甚關系。”柳修竹回頭吩咐,“擺棋盤。”

候在亭子外的書童聞言躬身進涼亭,將茶盤移到一旁,取了棋盤擺上。

柳修竹道:“崇安,我與阿魚對弈,你在旁撫琴助興如何?”

“是。”謝珩轉頭跟書童說,“去將我的琴取來。”

“是,公子稍后。”書童應下便快步出了亭子,沒多會兒書童便抱著一把琴回來了,后方還跟著兩人抬了張小幾案。

幾案擺上琴放上,團蒲也擱置好了,謝珩坐下,手指輕輕撥了一下琴弦試音,“可以了。”

“來,我們下棋。”

“老師先請。”

柳修竹也沒跟傅青魚客氣,捏起第一顆黑棋放到棋盤上,傅青魚這才拿了一顆白棋放上棋盤。

“崇安,你何時北上呢?”

“應當就這兩天,東西準備好出發。”謝珩回話。

“災情不可拖,早些出發才好。”

“老師說的是。”

琴聲悅耳,傅青魚陪著柳修竹下了一盤棋便起身了,“老師,我帶了一些食材過來,時辰不早了,我現在去處理食材,晚上我們可以涼亭用飯嗎?”

“阿魚還會做飯?”柳修竹有些意外。

“阿魚先前還自己經營著一家小飯館。”謝珩按住琴弦聽了琴音也站了起來,“我來陪老師下一局。”

傅青魚疊手一禮退出涼亭,跟亭外候著的書童道:“請問家中可有大一些的碳爐?”

“有的。”書童點頭。

“果碳有嗎?沒有果碳木炭也可以。”

“也有的。”書童問道:“姑娘若是要用,我這便去取來。”

“有勞了。”

書童去取碳爐和木炭,傅青魚轉頭,“晨夕,你知道竹園的廚房在哪里嗎?”

“我知道。傅姐姐,我來幫忙。”

“大人這邊你不用伺候嗎?”

“有懷書在,用不著我的。”晨夕高高興興的提起放在一旁的食材,“傅姐姐,跟我來。”

傅青魚往亭中看了一眼,柳修竹和謝珩在認真對弈,便也沒再同兩人打招呼,跟晨夕一起去了廚房。

竹園的廚房不大,只有一個煮飯的老婦。

“柳大娘,我又來啦。”

晨夕提著食材大步走進廚房的院子,坐在院子里摘菜的老婦聞聲回頭,見到晨夕便笑了,“小晨夕來了啊,大娘今日正好炸了酥肉,你等著。”

傅青魚跟著走進院子,就見老婦快步進了廚房,沒一會兒便重新出來,手里還捧著一個竹編的小籃子,籃子里墊了油紙,里面裝了一筐酥肉。

“小晨夕,你來吃。”老婦笑瞇瞇的快步出來,見到院子里多出來的傅青魚略微怔了怔,遲疑的問道:“這位姑娘是……”

“柳大娘,這是傅姐姐。”晨夕上前接過竹籃湊近聞了聞香味,“好香呀。傅姐姐,你快來。柳大娘炸的酥肉是最好吃的,你嘗嘗。”

“柳大娘好,我叫傅青魚。”傅青魚上前有禮的頷首,“我來借廚房一用。”

“哦,這樣啊!你用,你用就是,東西都擺著的,你要用什么自己拿。若是找不到就喊我。”柳大娘爽利的讓開兩步。

晨夕拿了一塊酥肉遞給傅青魚,“傅姐姐,你嘗嘗。”

“好。”傅青魚一笑,接過酥肉咬了一口,裹了蛋液和面粉的表皮十分酥脆,內里的肉條肥瘦合適并且還有一些不一樣的口感。

“柳大娘,這里面的肉你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嗎?”傅青魚好奇詢問。

“姑娘好口味,這肉我是先捶打過后用少量梅子醬腌制的,梅子醬酸甜,可解一些油膩。”

“柳大娘,好好吃的阿,我能把這些全部吃完。”晨夕吃的根本停不下來,腮幫子已經全部鼓了起來。

“那就吃完,廚房里還有呢。”柳大娘十分高興。

“確實好吃。”傅青魚也多吃了兩根,這才去處理食材。

她今晚準備弄包燒,所有食材都需要提前碼料上味兒,“晨夕,我方才過來見院中有芭蕉,你去替我割三片芭蕉葉回來。”

“好。”晨夕在院里應了一聲跑出去,差點撞見往院中走的崔弗菀。

“哎呀,你沒長眼睛啊,敢撞本小姐!”崔弗菀驚呼一聲。

“表小姐恕罪,我跑太急沒看到你。”晨夕往后退開兩步。

“晨夕,是你啊,那沒事了。”崔弗菀見是晨夕,臉色好轉,“晨夕,你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么?”

“傅姐姐讓我去割芭蕉葉。”晨夕實話實說。

“那個傅推官,她竟敢使喚你?”崔弗菀皺起了柳眉,沖晨夕招招手,“晨夕,我問你,珩哥哥跟這個傅推官是什么關系啊?”←→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