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卑微350值得
斯赫書名:
多日不曾二更,多然一二更就想要吐血~某赫已經老了
其實不消千秋多說什么,馮冉和馮矣也不會讓無顏就這樣離開。.很快三人便纏斗在了一起,原本馮冉和馮矣兩人對上無顏輕松得很,但是若是無顏一心跑路,卻也要費一番功夫了。
千秋撐著一根竹蒿,讓小船兒趕緊回岸邊,阮胥飛接過,還是他動手快一點。千秋瞅著他身上穿得正是大紅的喜服,想來也是為了找她來不及更換。
她想無顏之前的賭局,不禁有些恍惚,小舟靠岸,千秋剛要上去,舟身卻是晃了一下,千秋一個站立不穩,落在了阮胥飛的懷中。
千秋一怔,從他懷中脫離出來。阮胥飛先上了岸,伸出手放在千秋眼前,微微一笑道:“把手給我。”
千秋看著那一只手,曾經他去避暑山莊的山路上因為山路崎嶇,他也曾這樣伸手想要牽著她走,當時她雖有猶豫,卻并沒有拒絕。
千秋并沒有將手交給他,卻是借了他小臂的力道,直接登上了岸
馮冉和馮矣合力,雖然不能活捉到無顏,卻是將他打傷了,而無顏一舉跳入河中,想要借著荷花臺的水流到城外。
阮胥飛早已料中了他逃離的計謀,便立時叫人守好各處支流,無比將此人擒住,至少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既然敢闖進奉昌,又劫持了千秋,他若是不能將此人留下,那還真是抬不起頭了。
出了這樣子的事情,盧家和端王府擔心不已,這會兒早早回去才是正經。阮胥飛翻身上馬·正要讓千秋一塊兒上來,千秋卻是抬首道:“我有話和你單獨說。”
阮胥飛的“心”咯噔了一下,面上一滯,從馬上下來·緊緊抓著千秋的手,沉聲道:“千秋,不管你同無顏發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會計較,那不是你自愿的。”
千秋愣了愣,顯然阮胥飛是果真因為無顏戲謔的話而無悔了,當然無顏平日里就那個品行·會造成這樣的誤會也很正常。千秋從阮胥飛的手中掙開手來,淡淡道:“我和他什么也沒有發生。”
阮胥飛面上狂喜,一把將千秋抱進了懷里,疼惜地說道:“是我思慮不周,才讓你遇上今日禍患,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雖然今日里時辰是耽擱了,但是在我心中·我早已經你當做是我的妻子。”
千秋靜靜地聽他將這話說完,心中有些觸動,卻依舊是推開了他·說道:“我想還是在這里將話說清楚最好,到了王府總是有許多不便的。”
見千秋如此平靜的模樣,阮胥飛卻是更加緊張,既然不是和無顏發生了什么事情,而千秋卻是如此認真地與他趕在這個時候說話,心便是跳得更加快了。
明明是靜默的,可是阮胥飛卻是驀地緊張起來,他忽而撇過臉去,牽了千秋的手要走,笑道:“我們之間還有一生一世·什么時候我都聽你說,但是這會兒岳母和娘都還擔心你的安危,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但是阮胥飛沒有將千秋拉動,千秋就那樣站在那里,一旁是粼粼的水光,夜風中有未曾全開的荷花骨朵而的清淡香味·阮胥飛緊緊抓著千秋的手,嘴邊的苦澀越發濃重地擴散開來。
他是聰明人,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猜透別人的心思,更何況,是他關注了十年的人。這種時候,若是一個君子,若是阮胥飛,應該能坦然聽千秋將話說完,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是什么都不想聽,什么都不想說。
阮胥飛緩緩轉過身來,一手摟著千秋的肩膀,道:“你不想和我成親了嗎?”那張臉上依舊留存著幼時的溫柔,水光拂過他的眉眼,想來任何女子若是見到了他此刻的目光都不會忍心拒絕他。
“你可知道,在你找到我之前,無顏在和我說了什么?”
阮胥飛咬牙,閉上眼眼眸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而調整了語氣道:“那重要嗎?你會因為一個人的話而改變主意嗎?那還是你嗎?”
千秋搖了搖頭,道:“不是因為他,是我自己看明白了。胥飛,我不信你,我不能將自己以這樣的方式嫁給你,我恨你算計我而讓葉惜京重傷,恨你用盧家拖住葉惜京的腳步,也恨你,沒有將葉芝桐的曾要殺我的事情隱瞞于我。
阮胥飛胸口猛地一震,如同遭遇千斤重擊。阮胥飛放開了千秋的手,嘲諷道:“你不信任我?所以你不能嫁給我?”
“我曾對自己發過誓,這一輩子,我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去遷就任何一個男人。.
阮胥飛豁然回頭,盯著千秋問道:“你要遷就我什么?”
既然話說到了這里,千秋反而好笑起來,他竟然問她要遷就他什么?千秋冷笑著說道:“我不想因為爺爺的遺言而嫁給你,而我更不想和我本要過下輩子的枕邊人將我的性命也算進去的人成親,這就是最大的遷就!”
水霧茫茫,一月如鉤,河岸邊本應互訴深情的一對新人突然之間聲音都變得冷冽起來,讓外圍的侍衛都是一驚。
“沒有早日與你將此話說清楚,是我的不是,我竟然也成了一個猶豫不決推脫至今的人,是我的不是。”千秋低聲喘著氣,她日后肯定還會與阮胥飛有交集,其實并不想鬮得太過。但是她知道,一旦她打破了這個僵局,從來都是和和氣氣的阮胥飛才是那個最具有爆發力的人。
他也許會安安靜靜的開始,卻絕對不會安安靜靜結束。有人像是趙明初,會因為年少時一個錯誤的開始而義無反顧,結束時卻也是利落干脆,只得在經年累月之中默默緬懷幾分,但是阮胥飛不會,他是那種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想要的人一定要得到,要么一生一世·要么玉石俱焚的人。
骨子里,他和葉惜京一模一樣偏執。
“那算什么?”話語中帶了幾分哽咽的意味,水面倒映出一張有些猙獰的臉,“那算什么呢?你說過就算是互相折磨·我們也要在一起不是嗎
千秋見他目光中竟是帶著淚光,有些震驚。她呼吸一滯,剛想要說什么,卻見阮胥飛回過身來正對著她,道:“千秋,你不能這么殘忍。”
他的腦海中一遍一遍回想起那晚上千秋醉酒所說的話語,胸口那一只野獸再次掙脫了束縛·他只能一遍一遍地對千秋說道:“不能,你不能這么殘忍。”
“胥飛,我們就這樣講話說開來,你曾經幫我的,與如今欠我的,關于你當初用我的生命來引誘葉惜京的事情,我不會再同你計較了。”
“你為什么不計較?我就是要你計較,你同我計較啊!我不會后悔·我后悔的是沒有直接殺了葉惜京,讓他如今還在一方快活,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等到你終于有時間回頭看我的時候,我怎么能讓你說不?難道你對我沒有一丁點感情嗎?”
千秋默然。
阮胥飛一喜,道:“只是因為今晚上別人的闖入而讓你一時間改變了主意,我一直是陪在你身邊的人,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的,除了我,你還能愛誰?嗯?”
“我不管!”阮胥飛一狠心,他絕對不會在這一刻妥協,他可以對她的很多事情妥協,但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妥協。他不能再等了·他不要與他兩清,也絕對不要以這樣的方式讓千秋將他革出在她的感情之外。
“你想過你若是拒婚會有什么下場嗎?音兒和象兒還小,陛下震怒,你讓他們往后怎么辦?你是我阮胥飛的女人,除了我之外,我不會允許你和任何男人在一起。”
威脅她?千秋猛地退后一步·道:“你也只剩下這樣的方法了嗎?”
“只要有用,我什么方法都會用。”
千秋冷笑道:‘‘就為了讓我擔上端王妃的名,值得嗎?”
阮胥飛卻是直接反問道:“有什么不值得?”
“明明知道我不想嫁給你,我不愛你,你卻還要將我綁在你的身邊,讓我恨你?”
“總好過,天各一邊,相忘江湖。”阮胥飛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寧愿他們互相折磨,也不會愿意有朝一日他看著她嫁給另外一個人,然后擦身而過。他不會做趙明初,他要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邊,能夠每天看著她過得好還是不好,能夠在她需要的時候給予她幫助,能夠時常聽見她的聲音,在他們死后也能葬在一起,這便是作為丈夫的權利。
千秋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她剛才還想好好同他說的,但是見他這樣的模樣是知道他根本就聽不進去她說什么了。
“原來你稀罕的是這樣的名分了,你想要嗎?給你,望你好生收藏。”千秋咧嘴,狠狠點著阮胥飛的胸口說道。她忽然很看不起阮胥飛,完完全全看不起。
是他將她對她還僅剩下的一些東西消耗殆盡了,一人怎么能偏執至此?可憐人而已。
千秋回了盧家,盧雨蟬這才常常舒了一口氣,又是一陣痛哭,本還想同阮胥飛多說一些,卻難得看見阮胥飛沉默得不像搭理任何人的模樣,便也沒有多說什么。
阮胥飛回了端王妃,和定慧公主說了事情經過,定慧公主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便再同雨蟬好好合計一下還有什么好日子。”
“你說千秋也真是一個苦命的丫頭,對于女人來說遭上這樣的事情總覺得讓人難過的。怎么他老實陰魂不散,居然還敢就這樣跑來奉昌城,真不知道他對于千秋是個什么心思……”定慧公主在一邊說著,一直坐在一邊不想說話的阮胥飛卻是終于開口了。
“不用選日子,就明天。”
夜長夢多,好日子什么的都無所謂,從今往后他也不知道他的生活會變成什么樣子。
定慧公主有些吃驚,看著阮胥飛這個模樣本能地覺得阮胥飛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沒有說,道:“胥飛,是不是無顏做了什么?”
“沒有。”
“沒有?”定慧公主反問了一句,若是沒有的話,怎么見他這樣的臉色?她剛想要叫阮胥飛將話都給說清楚了·卻見阮胥飛直接離開了,想叫也叫不住。
晚間盧雨蟬就特特讓小黛多準備了一床被子,決定今晚上和千秋一塊兒睡覺。端王府那邊已經來話說了明日婚禮照常舉行,讓盧雨蟬心中放心了一些。
千秋本來想要靜一靜·卻拗不過盧雨蟬的好意,說來長這么大,她和盧雨蟬還從來滅有在一起睡過。
盧雨蟬笑的時候眼角處已經有了細細的魚尾紋,道:“人家女兒出嫁了,做娘的都是極為舍不得的,都要陪著睡一晚上,娘兩好一起說一說話。出嫁了的孩子和不出嫁的孩子終究是不同的·但是你從來都不喜歡娘在你身邊指手畫腳什么,娘總覺得這輩子總要為你做些什么才好,所以這一次······”盧雨蟬拍了拍千秋的手背,躺了下來。千秋睡得往里頭去了一些,聽盧雨蟬絮絮叨叨地說道,心竟是出奇地安靜下來。
“娘嫁過兩次人,第一次的時候年紀還小,就你這么大年紀的時候·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當時你姥姥也和我躺在一張床上·同我說嫁人了之后要做什么,說要孝順公婆,關愛夫君的。司馬老夫人是待我極好的,從來不為難我什么,當時你爹揭開我喜帕的時候,我瞧著你爹也是歡喜的。”
她頓了頓,動了動身子平躺著,道:“誰知道后來會變成那樣呢?千秋,娘有過教訓了,所以一定要讓你嫁個好人·能一輩子照顧你,真心對你好的,并不是嘴上說著好聽卻轉而將你丟掉的人。”
千秋聽著聽著,竟然感性地眼淚就這么掉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娘多心了,娘覺得你和胥飛是不是有些誤會呢?”盧雨蟬似是感受到了什么,轉個身面對千秋·替她擦了擦眼淚,千秋笑了笑道:“我本來想要退婚了。”
盧雨蟬一驚,差一點要坐起來,她雖然覺得今晚上有什么不對勁,卻不知道千秋是想要退婚了。她是一個傳統的女人,訂了婚的都不能胡亂退婚,更何況是就差拜堂的兩個人。她不是第一天認識阮胥飛了,雖然并不清楚阮胥飛與千秋之間的種種,但是她卻是能看得出來阮胥飛是真心想要娶自己的女兒的,這一點上她絕對不會糊涂,所以才如此歡喜地親自為千秋準備婚事,也想要讓這個苦命的女兒嫁得風光歡喜。
“怎······怎么會?”她將千秋摟在懷里,覺得不可思議。
“我,我也只是想一想,娘你不要多想。”千秋剛是隨便說一說想要試探一下盧雨蟬的反應,其實在她張羅她那一件嫁衣的時候就知道了盧雨蟬是有關心這一件事情了。但是這一輩子,她還會遇到心動的人嗎?千秋背過身去,道,“沒事,娘你別多想。”
盧雨蟬怔怔地看著千秋的后腦勺,道:“我······我雖然是沒什么用,都不能為你做主,但是平安,你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擔著。
過了一會兒,盧雨蟬又問道:“平安,你不喜歡胥飛?”
都已經談不上喜不喜歡了,千秋心中說道。
等不到千秋的答案,盧雨蟬坐起身來,掀開被子去喝了一杯茶,千秋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佯裝是睡著了。盧雨蟬知道千秋今日里已經累了,也只能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么,在屋子里走動了幾步,又躺了回去。
盧雨蟬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床的另一邊是空著的,心中一個咯噔,忙翻起身來下地喊人。景珍進來應聲,盧雨蟬問道:“平安呢,平安不見了。”
景珍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呢,便道:“小姐是早就起來了,如今在外邊梳妝打扮呢,說是夫人您昨晚上睡得晚,讓你多睡了一會兒。”
盧雨蟬一拍腦袋自責道:“看我居然不知道千秋已經起來了,趕緊地也給我弄一些水來洗洗臉,我要瞧瞧平安去。”
等盧雨蟬出來的時候,千秋已經上完了妝容,已經在梳頭發了。盧雨蟬讓人將梳子給她,自己為千秋梳頭發,一下一下地梳著千秋細軟的長發,目光中有一些感傷。
一旁的婆子道:“夫人·該是給郡主梳發髻了。”
盧雨蟬這才將梳子交還出去,在一旁端坐著看千秋梳頭發,千秋回過頭來燦然一笑,恍若昨晚上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道:“娘你還沒有用過早點呢,小黛,快去弄一些吃食來。”
盧雨蟬這才發覺自己有些餓了,等小黛拿來了吃食便塞了幾塊兒,道:“你也吃點兒,今日里你要忙活一天,可不能給餓著了。”
千秋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知道這一套程序下來肯定要餓個半死,便趕緊多吃了一點。一早起來弄了兩個時展,千秋終于將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這一會兒也差不多到了時間了。
馮冉和馮矣已經回來了,但是李元卻沒有直接讓二人進去找小姐,道:“這會兒王爺就要來接人了呢,還是等過了今晚再說吧。”
馮冉點了點頭,心道也好·反正人已經捉住了。
馮矣覺得無趣,總覺得東家嫁人了有些無聊,這盧家雖然熱鬧·他卻還是懷念沈園,不過馮冉和馮矣今日里卻是要跟在千秋身邊,省得再出什么岔子的。
阮胥飛過來了,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到了院子門口,盧雨蟬見阮胥飛,一瞬間腦海中響起昨晚上千秋的話,雖然千秋之后說了沒有什么,她卻也是往心里頭去了,對著阮胥飛道:“胥飛·我就這女兒生來命苦,你們兩個走到今天也是不容易的,從今往后你必然要好好對待她。”
阮胥飛點頭應下,道:“娘,你放心吧。”
盧雨蟬聽阮胥飛那一聲娘,有些哽咽著點點頭道:“好·那我···…就將平安交給你了。”
阮胥飛站在門口,遙遙地便見那一襲紅衣,面上覆了喜帕,不能瞧見她的面容。從前晚上到了現在,感覺人就像是坐船似的,在勁風暴雨中,起起伏伏。值得他牽著她的手,才有實地的感覺,然而她的那些話卻如同尖刺一根根扎緊了胸口,無法拔出去。
千秋感覺到那一只手顫抖了一下,道:“你后悔了嗎?”
阮胥飛堅定地說道:“不,我永遠都不會后悔。”
喜帕之下,千秋冷笑一聲,她和他這一次是真的綁在一起要互相折磨著過一輩子嗎?短短是兩天,卻像是過一出反轉劇似的。
阮胥飛握著她的手很緊,像是怕她又突然改變主意似的,天知道要握住這只手是多么艱難的一見事情。
千秋進了轎子里頭,一路禮樂鮮花地出了盧家,盧雨蟬哭著相送一陣,景珍和小黛也相繼上了后面的轎子陪著千秋往端王府而去。
“來了來了······”因為昨天的事情,今天迎親的下人們格外謹慎,當看到阮胥飛接了轎子回來的時候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氣,一應禮炮“噼里啪啦”地響了起來。
人群中趙明初目光由些許黯然,瞧著那頂轎子到了端王府門口,像是要透過簾子看到里頭坐著的人。
胳膊猛地被人扯了一下,玉瓊公主冷聲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著今日里要是你是新郎該多好?”
趙明初“哼”了一聲不想要說話,玉瓊公主卻不想就此放過他,說道:“你心中是不是就這么想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趙明初似是而非的一句回答,讓玉瓊公主憤憤道:“你!”
趙明初甩掉他的胳膊,道:“你少來拿話擠兌我,還是不要破壞了別人的好事為好。”
玉瓊公主心中一股子氣氛,卻有些分不清是因為阮胥飛娶了千秋而氣氛,還是因為趙明初此刻還念著千秋而氣氛,道:“那又怎么樣,我就是要壞她的好事,我就是見不得她好!”
趙明初不等她再說下去,便拉了玉瓊公主捂住她的嘴巴,斥責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