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390 綠腰舞

正文390綠腰舞

趙吉垂下目光,似是在看著自己的腳尖思索著什么,事實他只是在思索著朗懼話中的決斷而已。(下.載,樓ww.XaZAilOU.Cm)這矛盾只是一開始,那批潛入關外的游騎很快便會更加殘酷地屠殺夷人,對此趙吉并不心疼,反正他也不是一個夷人,他甚至已經摒棄了族人的概念,他只是他,他是趙吉而已。

面對著朗懼不容辯駁的一句話,幾位王爺都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但是他們不說話并不是說他們心中沒有怨言,只是當著朗懼的面不好發作而已。

朗懼心中卻是在思考著若是這些人背后給他來一套他該如何是好,必要的時候也只能直接用刀子解決了。

于是又是一場不歡而散的討論,只不過朗懼已經下定了決心,對于定封用兵便更為急迫。

這時局說來也十分有意思,一開始朝廷對于葉臻和北夷兩邊開戰,如今朗懼整合了自己的部落,后院起火,自然想著先吞并薄弱的定封以站穩腳跟。相比起遙遠的奉昌城,西京離他們更近一些,而西京的繁華,足矣保證朗懼的后勤供應。

以戰養戰,在某些時候也是必要的。

也許是因為大規模的戰爭掩蓋了巫教的頻繁動作,這些個小打小鬧在三家博弈中顯得微不足道,于是天一閣十分順利地找尋到了彭玉的身影。

藍于滄對這位師叔其實并無太多惡感,彭玉的很多思想在他看來還非常有意思,有信仰的人其實很了不起,能為自己的信仰付出一切的人就更為了不起了,而彭玉就是這樣的人。

秋日的雨淅淅瀝瀝地打著臺階,藍于滄打著傘從巷子口進去,便見一名戴著素色面紗的少女正站在一棵楊樹下,似是在等著什么人。

“姑娘是在等我嗎?”藍于滄微微一笑,眉間的一點金色蕩漾開,男子的艷麗讓綠腰有些收不住而臉色微微一紅。

綠腰快步走向巷子深處·藍于滄抬頭看了看雨絲,便不置可否地跟了上去,只不過她在前面走得飛快,而他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就好像是在雨中散步似的·明明,他是去殺人的。()

綠腰是特意等在此處引導藍于滄去彭玉所在之處的,想要催促藍于滄走得快一些,可回頭看見他那一副灑脫淡然的模樣,便有些說不

藍于滄笑道:“我聽說過無暇齋,也聽說過那位綠眼睛的奸商,姑娘怎么稱呼?”

“我叫綠腰。”綠腰有些挫敗地停下了腳步·好讓藍于滄快些跟上來。

藍于滄似是在回味綠腰這個名字,喃喃道:“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看來姑娘你的舞跳得很好。”

綠腰笑盈盈地說道:“我不會跳舞,倒是殺了不少會巫的人。”

藍于滄輕笑一聲,對于綠腰的挑釁不以為意,忽然收了傘,任由這秋雨侵潤他的發絲,他眼眸清亮·原本暗紅色的衣衫沾了雨水之后亮了許多。

綠腰頓步,只因巷子的另一頭已然出現了一名青灰色衣衫的中年

“師叔,久違了。”雨水順著他的發絲落下來·藍于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仿若真是問候一個久別的長輩。

“何時你也與道教余孽為伍,墮落你少司命的盛名。”彭玉目光掠過綠腰,帶著些微嘲諷的意味說道。

“師叔有所不知。”藍于滄說道,又上前幾步,然而看似漫不經心的兩步,卻疏忽間與彭玉的距離拉進了許多。

彭玉的面色一變,不想一段時間不見,藍于滄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

“我巫教與道教的夙愿已久,道教與關外極西昆侖山·何必還要趕盡殺絕,這世上最雷人的事情便是要殺掉所有與自己對立的人。”

綠腰聽了藍于滄這么一句話,若有所思,心道這少司命似乎有些意思。

“既然要做,便要做得最好,既然知道他們在哪里·知道他們復辟的心,怎么能閑得下手?你既然是烈光的徒弟,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彭玉面容肅殺,對于藍于滄親近道教徒十分之不滿,似是已經超出了今日里藍于滄是來殺他的不滿。

藍于滄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秋雨已經將他渾身都打濕了,但是他似是并不在意,反而很享受這雨。

“師叔你錯了,這和誰的徒弟沒有關系,我雖然是師傅的弟子,卻有自己的想法,你不需要用師傅來壓我。”

彭玉冷笑一聲,便不再與藍于滄廢話,道:“那我便先殺了這個女人,再給你說教。”話音未落,彭玉的雙手忽然藏進了袖子里,衣袍突然漲了起來,衣服里面像是被充氣了似的,他口一吐,便是一陣黑霧。像是一滴墨水到了清水中,那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快地向著綠腰而去。

“你真是一肚子壞水!”綠腰說道,咬破了手指飛快在空中畫了一道符,那黑霧便在她眼前停住,突然落在地上,被雨水洗刷干凈,恍若從來就沒有這道黑霧。

彭玉不禁對綠腰高喈眼,不想這女子年紀輕輕便已經精通了道教高深的符術,之上一次遇到的一名男童可是要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彭玉再不敢托大,不想此地能遇上如此手段的道人,問道:“怎么稱呼?”

“無名小輩,不足掛齒,請彭先生賜教吧。”這一次綠腰不是單純地防守了,而是直接進攻,她的手在虛空中飛快動作,連連三道符打向了彭玉,那三道符成三角之勢,將彭玉困在了中間,彭玉身子里頭突然跑出了許許多多黑色的小蟲子,向外飛出去,然而那三道符像是隔斷了空間,雨水落下來也直接繞行,那些個黑色的小蟲子自然也不能出去

一時間彭玉被綠腰困住,藍于滄看著二人動作,只站在雨中并沒有插手。

彭玉不斷掙扎,那三道符卻緩緩收緊,將彭玉忙用小指上的指甲劃破了手臂,那手臂上多了一道口子,留出的血卻不是紅色的而是綠色的帶著粘稠的感覺,彭玉抿著唇將那傷口弄得更大,將這綠色的血撒向那三道符。

藍于滄瞇起眼睛,沉聲道:“師叔你已經喂巫了嗎?”以自己的軀體來飼養蠱蟲,以自己的鮮血來寄養巫道,是為“喂巫”。

符因為彭玉的血液,原本形成的牢籠似是出現了一些縫隙,綠腰蹙眉,一手捏了一個訣,口中念了一聲“破”原本直線落下的雨水忽然形成一道白色的水汽,像是一支箭矢射向了了彭玉。

箭矢穿著彭玉的胸口而過,三道符也瞬間在雨水中消失無蹤。

彭玉踉蹌一步,面色蒼白,咬了咬牙,道:“好厲害的小姑娘。”

藍于滄余光本就注意著綠腰,如今聽彭玉一說,忽然想起來什么對著彭玉道:“師叔,你跟著我回去見師父吧。”

綠腰瞪了一眼藍于滄,這小子倒是會撿現成的便宜這等時候若是彭玉說了一聲好,可不就是躲過了一死?不過綠腰今日里本來就是為了幫藍于滄確實地抓住彭玉即可,倒也不用非要了他的性命,便默認了藍于滄的話。

彭玉搖了搖頭,袖子一陣,無數只黑色的蠱蟲都飛了出來,形成一道黑霧。綠腰心中暗道他竟然打不過要跑,好在她此前便在這街上布下了天羅地網符,雖然耗費了一些功夫,倒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藍于滄對于彭玉的手段要比綠腰熟悉許多他只是翩然走過去,全然當那些個黑色的蠱蟲不存在似的,目光一凜,他眉間的金色越發鮮亮,那些個黑色的蠱蟲見了似是十分懼怕,紛紛停滯不前。

綠腰腳下飛快地隨著彭玉的方向追了出去這一次藍于滄的動作并不比綠腰慢,如同之前一般,他竟是能縮地成寸一般,不過幾步便將隱入雨簾中的彭玉抓住。

“此處我已經下了禁制,你逃不了。”綠腰笑道,“看你還有什么手段,你想要殺了我,現在不知道是誰先倒霉。”

藍于滄聽著綠腰略有些稚氣的話,明明她施展出來的手段完全與她表面上的年紀不相符。

藍于滄不等彭玉再說什么,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只金色的蠱蟲,若是千秋如今在場的話一定會覺得十分熟悉,因為這蠱蟲赫然便是當年在她身上爬過的那一只。

彭玉見到那只蠱蟲,驚詫道:“她怎么會在你手中?”

“師叔不是應該知道嗎,因為我是少司命啊。”他是少司命,便是未來巫教的掌教,所有巫教徒心中的圣物當然會在他的手中。她是一切巫術的起源,也是一切巫術的克星。

彭玉看著那只金色的蠱蟲突然變得巨大,然后她的嘴巴一張,將彭玉整個兒吞了進去。

綠腰看見那只金色的蠱蟲也是撇了撇嘴,誰知道那只蟲子是有多厲害,她身為道教之人還是遠離一些為好。

藍于滄有些好奇,回頭問了一句:“綠腰姑娘是什么人?”

“我?”綠腰只是笑了笑,“我只是一個叛徒而已,我只是為了我家主子走這一趟,我家主子是幫別人看著東西而已,若是少司命有心,趕緊通知王爺來取回去吧,我們也不用整日兒留在這奉昌城中了。”

其實嘛,安如璧是個很有故事的人,但是如果將這個故事展開來吧,估計要另開新文了,所以,安如璧的很多坑只能一筆帶過了,畢竟他不是主角,所以他不能搶戲!某赫要準備結文了,不過說是結文估計還有一段時間要寫,而且我是個也別嗦的人嘛,大家都知道的,我會盡量不太嗦的。本來想著一妻結束之后要休息一段時間的,但是因為編輯的抽打,又不小心手賤開新坑了……這一次決定要好好存稿,寫一個毛病很多的女主,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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