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400 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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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400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寧春嬋看著千秋將手抽離,她有些不敢置信,既然千秋口聲不是為了來找葉惜京,不是為了要拿回屬于她的東西,那么為什么不能答應她這個再簡單不過的要求呢?

“不······你不能······”寧春嬋哀求道,緊緊地拽著她的手。重要/重要/

“如果他真的是你的,那么誰也搶不走,你為什么要將自己鎖在夢里呢?”千秋反問道,卻是見寧春嬋低著頭深思著什么,地上很冷,她又身子重,這樣子跪著真心不好。千秋倒是想要離開呢,可現在真不是時候,她也要顧忌自己的孩子。

忽然之間,寧春嬋大力推了她一把,千秋因為毫無防備,有些措手不及地連連后退了數步,只見寧春嬋忽然從拔下了發絲上的釵子,朝著千秋狠狠刺過來。

千秋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寧春嬋會對她如此,只以為她們就算不是朋友了也不至于要殺了彼此,她為了自己所愛,一次又一次地來傷害她,千秋忽然有些后悔也有些心寒,這便是她當年認識的寧春嬋嗎?一個女人因為男人會變得如此可怕嗎?

“你不能怪我!”寧春嬋嘶啞著說道,千秋的用手去奪她那根釵子,手背上卻是被她帶出了一道血痕。

寧春嬋紅著眼睛,此刻她已經顧不上太多,她腦海中想起葉惜京對她的溫柔他的好,她怎么能將那個人讓給別人呢?他是她的,永遠都是他的,她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他!

“你冷靜一些。”千秋喊道,瘋狂的寧春嬋有些可怕,她又身子重,千秋連連后退到了門口,呼叫著趕緊讓人回來才是。

寧春嬋忙撲上來,想要刺中千秋的胸口,卻是被千秋用椅子一擋·順勢推了一把。

寧春嬋猛地跌倒在了地上,千秋腳下一滑,就要撞在門口,這個時候·門卻是開了,一雙手扶住了他。

千秋只覺得背后聲涼,她知道背后的人是誰,卻是不知道這人什么時候開始站在這里,他是一開始就站在了那里,還是剛剛趕到?

寧春嬋愣住,撫著肚子·喊道:“小王爺······我······我的肚子。”

葉惜京松開了扶著千秋的手,什么也不說,彎腰抱起了寧春嬋,立刻將她抱上了床,目光卻是在寧春嬋緊緊拽著的帶血的釵子上掠過。千秋心中不知怎么地很不安寧,葉惜京沉吟地讓千秋去喊藍于滄過來,而床上的寧春嬋已經忍不住呼痛起來。

千秋見到寧春嬋腳踝上的血跡便是一驚,這孩子都有七八個月了·她雖然是為了自保,但是害了那未出生的孩子卻絕不是她的本意。

千秋忙出門喊藍于滄,藍于滄第一時間過來·幫寧春嬋把脈。寧春嬋只哭著抓著葉惜京的手,道:“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要怎么辦,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不要說話。”葉惜京安撫著寧春嬋,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千秋知道自己這時候留在這里其實并不合適,也是退出了房門到了甲板上透氣,江面風浪極大,天色暗沉無星,千秋扶額,這才發現自己額頭上竟然有不少冷汗。剛才出來的時候咩有帶披風·此時此刻她站在外頭倒是有些冷了,若是現在就回去倒是有些突兀。

千秋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傷口,并不深,血已經凝固了。千秋手指出碰上傷口,還是覺得有些疼,嘆了一口氣·便找了找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能夠包扎傷口的,找了一會兒卻也沒有找到。

忽然一只手遞上了一塊手絹,千秋抬眸,便見王玄翎的臉,不由一愣。

“我想小王爺恐怕并不是剛剛趕到。”王玄翎說道,千秋心中便又是一沉。

千秋拿了那帕子纏在了傷口上,也不過是為了擋一擋風沙。王玄翎搖了搖頭道:“房間里有酒,還有金瘡藥,雖然傷口不深,不過還是處理一下的好。”

千秋有些懷疑道:“你何時如此關心我了?”

“王妃不要誤會了,不過是看著你這樣子有些可憐而已。”王玄翎依著欄桿說道,他的發絲和衣袍被江風吹起,露出俊美的容顏,眼底卻是有一絲自嘲的笑意。

千秋只聽那一句“可憐”,便是目光一變,道:“我看起來才是那個可憐的人嗎?”

王玄翎只嗤笑一聲,便率先去了另一間屋子里拿金瘡藥。千秋到底是跟了上去,她以為葉惜京才是那個可憐的人,可原來在王玄翎的眼中,她也同樣是。

她可憐什么?千秋自問,然后長時間找不到一個答案,即便在王玄翎遞給他金瘡藥的時候,她依舊有些出神地向著王玄翎那一句。千秋在用酒洗了洗傷口,便見金瘡藥涂抹了一點上去,又用那帕子將傷口簡單地包扎了,看著還算是滿意。王玄翎看著她一連串動作,喝了一口茶道:“我當初將你劫出了奉昌,也不過是想要成全葉惜京而已。”

千秋抬眸看了他一眼,對于這個問題她已經不想討論了,只從懷中拿出那一枚早已被她說是丟了的蝴蝶耳墜拋給王玄翎。王玄翎愣了愣,他剛才倒不是為了這個而叫千秋包扎傷口,不過如今的結果倒是有些意外地好。

“我不喜歡欠人,尤其是對有敵意的人。”千秋說道。

王玄翎看了看那枚蝴蝶耳墜,將之放進自己的懷里,笑道:“這樣子兩清也好,和你這樣的女人相處起來其實也很不好受,阮胥飛平日里又是怎么和你相處的?”

千秋挑眉:“你想知道?”

王玄翎搖了搖頭,他不過是隨口問一句,這個問題他還是永遠不要知道好了。

然而那處藏著蝴蝶耳墜的胸口,卻是覺得微暖,這會兒看著千秋也順眼了一些,沖淡了一路上千秋拖著她傷口的惱恨。

千秋不想回去外面甲板上受涼,又不想回去原來的房間,這一會兒似是只能選擇和王玄翎待在了一處。

“你不想知道寧夫人的孩子怎么樣了嗎?”王玄翎知曉藍于滄急忙趕過去是因為寧春嬋胎象不穩,而關于此事千秋又難逃干系,很難想象千秋此刻能如此平靜地坐在這里。

“我希望她是平安的。”千秋說道,雖然對于寧春嬋的所作所為心寒,可到底孩子是無辜的,她還不至于在這種時候詛咒寧春嬋去死。

在王玄翎的印象中,千秋就是一個不近人情的狠毒女人,這會兒突然說出那么有人情味的話來,不禁對她的印象稍稍改觀了一些。他也給千秋倒了一杯茶,問道:“若是小王爺想起你了,你會如何?”他笑瞇瞇地看著她,似是帶著蠱惑的味道。

千秋看著她面前的那一杯茶水,總覺得王玄翎似是很樂意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似的。

千秋冷淡地看了王玄翎一眼,道:“過去的終究是過去的,有些東西早就變了。”

王玄翎緩緩點了點頭,目光卻不離千秋,此刻燭光下千秋的面色要比白日里柔和許多,在他看來葉惜京當初對她情深意重,她將男人想象得太簡單了。

千秋之前雖然也想過葉惜京有一天會想起她,還期待過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早在她嫁給阮胥飛之前她便已然決定這輩子能不與葉惜京相見便不相見,讓那些往事過去便罷了。這會兒再回顧這個問題,又是聽得王玄翎之前那一句“小王爺恐怕不是剛剛趕到”,便回味葉惜京進門時候的模樣。

她只是記得葉惜京扶住了要撞上門的她,卻沒有看見他的表情,之后他抱起寧春嬋,一直都是背對著她的,她的心思也都在寧春嬋上面,倒是不知道葉惜京到底聽到了多少,又會想到多少。

千秋對著燭火出了好一會兒神,身子有些疲累,可現在卻并不想睡。

“那你······對小王爺還有多少感情呢?”王玄翎忽然試探著出口,千秋眼前的燭火動了一下,她側首看王玄翎,王玄翎擺手笑笑,“你若是不想回答也沒有關系何須這樣子看我,莫不是以為我會將你吃了嗎?”

王玄翎話音剛落,房門卻是在此刻被推開了。葉惜京站在門口的時候便聽見了王玄翎最后一句話,原本推門的手下意識地一頓,可是在王玄翎將后半句說了之后,忽然不想要聽答案了,便直接將門打開了,一眼便見千秋背對著她坐著,房內燭火因為門開而顫動起來,顯得壓抑幽暗幾分。

王玄翎站起身來,道:“小王爺,您怎么過來了?”

“有些事情我要問你。”葉惜京對著千秋說道,千秋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心中卻是一沉,只點了點頭。王玄翎自是將空間讓給了二人,嘴角卻掠過一絲笑意,雖然是違背了光明王的愿想,又何嘗不是一種有意思的發展呢?

“嘭”地一聲,葉惜京將紫紗包著的金釵大力放在了案上,此刻他的目光若墨云翻滾,胸口壓抑著巨大的憤怒與不解,腦海中不停地回想著千秋那一句“如果他真是你的,那么誰也搶不走”。

納尼,一回頭居然寫了四百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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