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405與君長絕

過了一會兒,那婢女既沒有回來,也沒有說什么,外面沒有什么動靜的模樣,叫馬車內的另一名婢女覺得有些奇怪,千秋道:“也不知道什么怎么了,你若你也出去看看吧。。//”

那婢女正有此意,當下也下了馬車,還來不及反應,卻是叫人一下子扭斷了脖子,就此喪命。千秋下了馬車,見一名做小丫鬟打扮的孩子,一眼便知定是馮矣假扮,不遠處另一名穿著丫鬟服飾的孩子正在清理數十名侍衛,千秋道:“是馮冉嗎?”

原來二子都來了,本就是長得俊俏的模樣,又是雌雄莫辯的年紀,這會兒穿上小丫鬟的衣服,愣是沒有叫人分辨出真假,馮矣嘻嘻一笑,將那小丫頭塞進了馬車里頭。千秋只心中有些可惜這兩小婢女就此死了,到底也算是照顧了她一些日子的,不過馮矣下手向來如此,千秋也不過是一剎那的想法,并沒有過多在意,只問著馮冉情況。

馮冉先是對千秋施了一禮,似是覺得自己這身穿著著實別扭,道:“讓東家受驚了。正如東家所料,并無什么棘手的人物,想來葉惜京只考慮了藍于滄是個棘手的人物,沒有將東家放在眼里,才讓我等如此容易就得手了。

“他不將我考慮了才好,藍于滄這誘餌不錯,你們是通過氣了嗎?”

馮冉點了點頭,千秋也不細問他們之間是用了什么方法,馮矣將那些個尸體都清理好了,千秋便見一名熟悉的人來,這人長得極高,頭發有些紅,面目顯然不是中原人的長相,正是千秋的商隊頭領米達,這次兩人過來便是借著這商隊掩蓋蹤跡。千秋心道安如璧果然手段通天,這等事后都有辦法混進了平涼關。一行人不過六七人除了米達之外,其余都是千秋自己的人,千秋終于擺脫了葉惜京的人,便是稍稍放松一些當下便讓馮冉和馮矣扮作了兩名小婢女,好借著這馬車的耳目混出平涼關。

千秋問了馮矣與他分別之后的狀況,馮矣長話短說了,將一些個大事交代清楚,他是得了藍于滄的幫助才會如此快地養好了傷勢,并且順利摸到了千秋的所在之地。

千秋道:“我消息閉塞,這時候彭玉如何?”

“藍于滄自然不愿意這人再醒過來總是要想辦法弄死的。”馮矣說得有些恨恨,到底有些不悅不能親手殺了彭玉,也對于藍于滄能夠制服彭玉心存忌憚,現下藍于滄雖然說是看在了千秋的面子上暫時幫助了馮矣和馮冉,但是到底道不同,誰知道這之后會相處得如何,更何況烈光并不相識藍于滄這般好說話。

千秋知曉馮矣的心思,回頭看馮冉馮冉要比馮矣沉穩許多,道:“東家可是在擔心小黛姑娘和景珍姑娘。”

千秋點頭,小黛和景珍作為人質被留在了朗懼身邊怎么能叫千秋不擔心呢,曹謹也好,小黛也好,都算得上是她的親人,她盧千秋對別人可以冷情冷,卻是不會對自己人見死不救,不然的話與禽獸有什么分別?

馮冉早已想過這個問題,道:“知道東家做這種想法,我早已用了大筆銀子,叫人將那兩人弄死了不過東家放心,不過是假死,等她被打發入土之后,便派人將二人的尸體挖出來,之后服下丹藥,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弄回來。”

千秋早知曉馮冉神的她心聽他如此安排,不由放心許多。馮矣抿唇一笑,道:“東家你果然偏心大哥,我剛才說了這么多話也不見你點頭認同來著。”

千秋瞪了他一眼,馮矣直聳了聳肩膀。千秋估摸著這會兒馬車已經到了西面城門處,他的人是做了葉惜京原本的侍衛的打扮,好混出了城去。

“待會兒便說是葉惜京又怕我寧春嬋不和,便將我先送去西京安置。”

馮矣連連點頭表示放心便可,千秋見他那樣子便放心不下,還是馮冉道:“到時候便使上一些置幻的術法,應該不會叫人察覺。”

千秋心道好主意,反正身邊這兩名高手都不是普通人,此時不作弊什么時候作弊,只要不是碰上同類人應該不會出什么岔子。

等過了一會兒,那西城門侍衛見是葉惜京的馬車,便叫停,卻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攔人。馮矣早做好了準備,笑嘻嘻地出門去見那攔路的侍衛,將早已編排好的話說了一通,順帶著使用了一些術法好叫那人渾渾噩噩之下認同了他的話。

馬車順利●'便出城了,倒是叫一路上擔心的千秋覺得著實太過容易了些,提醒眾人不得放松。

馮冉顧慮千秋的身子,道:“東家你有身孕在身,還是不要太過勞累的好,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勁,我們不可冒進,不若躲在周圍的山中。這一帶山形復雜,地廣人稀,不是那么好尋著人的。”

千秋也是做如此想法,聽馮冉這麼說,想來他是早就安排好了。這會兒已然到了午時,幾人便在一處林子里停滯下來進食,順帶著討論之后的事宜。米達最是了解這一帶地形,將一幅簡陋的地圖拿出來給眾人看,千秋有些看不懂,不過再米達解說之后便大致明白了意思,說是要躲入寒山山脈之中,到時候大雪封山,就算是軍隊來了也不一定能順利找到人,更何況現下葉惜京與朗懼交戰,葉惜京不會不顧全大局來與她為難。

千秋覺得此法甚是可行,吃了幾個包子之后,便問馮冉奉昌城的一些個事情,馮冉說了盧家的狀況,盧雨蟬心系千秋安危,只說自己女兒是一個苦命人。千秋聽到這里不免一陣唏噓,知曉妯那便宜娘親定是擔憂得不行,她本想要叫盧雨蟬過上平安喜樂的日子,卻不想竟是一次一次叫她擔心。

“定慧公主那邊可以放心,她是知曉東家狀況的,想來端王爺已經和她通過氣了。”

千秋倒是不覺得她和朗懼有什么,也相信阮胥飛不會對她做任何懷疑,只怕那些嘴碎的人,且她生這個孩子的時間有些不對。千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孩子確實是阮胥飛的無疑,她不應該去煩擾別人會做什么想法。

米達看了天色,一面清掃雪地上的痕跡,一面趕路,這動作卻有些慢了,不過不如此做的話就會留下太多后患。千秋身子不便,慢一些倒是有好處的,于是至入夜,一行人離開平涼關也沒有多少遠。

到了晚間,又下起了小雪來,千秋心道老天爺也站在她一邊,只要雪下到了一定程度,很快就會覆蓋上她們離開的蹤跡,到時候天大地大,葉惜京便再也尋她不得。

馮冉道:“東家似是還有什么心事?”

千秋暗道馮冉心細眼尖,卻是不知如何說起,只是搖了搖頭,馬車里雖然暖和,卻有些悶悶的,坐了一天的馬車,便出來走走。

千秋裹得掩飾,長長的披風一直到雪地上,千秋回頭見米達正在布置著什么,沒有過去打擾,只馮矣下得車來,道:“東家是在不舍嗎?”當初便是馮矣親眼見千秋鼓起勇氣喊了那一聲,之后也是躲在影里沉默不出,知曉妯對于葉惜京那克制的情意,這會兒卻是要逃離葉惜京,便問了此句。

千秋走了幾步,踩得雪地沙沙作響,道:“只是覺得這一切想來有些可笑。

馮矣挑了挑眉,依稀記得自己說千秋其實是一個懦弱之人,他此前只是覺得千秋既然對葉惜京有心,抓住便是,葉惜京記不起來,便叫他記起來,何必與自己為難,可如今再回頭看,默認了千秋這句。四周圍黑漆漆的,馮矣笑了笑道:“端王爺本與我們說好了在山里頭回合的。”

千秋一愣,驚喜道:“你說他是來找我了?那關外怎么辦?”千秋到底也是心中想念阮胥飛,知曉他拋下關外的事情來找他哪里有不高興的道理,卻又理地想那不是阮胥飛的風格,不禁又自我矛盾起來。

馮矣見千秋這模樣,心道千秋如今果然對阮胥飛更為掛念一層,便覺端王爺果然沒有白白為著為此拋下那些來這邊。不過阮胥飛不是任,關外的事情也暫時告一段落,朗懼既然選擇了與葉臻交戰,他在關外殺的人也差不多了,便秘密遣返回了中原主持大事,知曉自己的妻子在平涼關,遇上了老情人,哪里有不聞不問的道理。阮胥飛在對于千秋的事情上又心眼極小,因為在意而小心翼翼,深怕千秋見了葉惜京會產生什么差池。他雖然知曉千秋如今也是歡喜他的,可對比著千秋與葉惜京的種種過往到底心中有些忐忑。

千秋瞪了馮矣一眼,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與她說,馮矣搖頭晃腦地說了一句這是為了讓東家多一絲驚喜,倒是叫千秋氣笑了,只笑罵了幾句,便有些期待起見阮胥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