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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習容順著春知所指的地方望去,這間院子圍墻邊的漆黑角落里竟然趴著一個人。
那人全身伏跪在地,面朝下,照她纖細的身形來看,應當是個女子。
穆習容正要上前一探究竟,春知卻將她攔住了。
“娘娘,讓婢女先去吧。”
春知雖然心里也很害怕,但仍舊不愿讓穆習容處于任何危險之中。
但穆習容膽子一向大,“無妨,你若是怕便躲后些吧,不必逞強。”
她說完,幾步朝那人走去,爾后蹲下身,揪著那人的衣服將那女子翻了過來。
在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后,穆習容面上閃過一絲驚愕,“秋風……”
春知聽言也急忙跑了過來,“什么?是秋風?!”
只見秋風禁閉著雙眼,像是已經昏過去不少時辰,她面前滿是臟污,頭發和衣衫皆凌亂,尤其她的兩只手……竟然扭曲成一種怪異的形狀,無力地垂掛在胸前。
“娘娘……秋風的手……”春知聲音顫抖,隱隱裹著哭腔,“究竟是誰下這么毒的手啊?”
穆習容眉間神色凌厲,冷凝著眸去摸探秋風的手。
還好……只是折了,不是斷了。
“娘娘……秋風她還有救嗎?”春知眼中閃爍淚光,目光中帶著希冀地看著穆習容。
雖然她對秋風另擇主棲也并非不怨,但她們二人也算是相依為命了五六年之久,說沒有感情是假的,自然不愿意看到秋風落到這般凄慘的境地。
比起春知,穆習容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秋風之前多次叛主,她雖然不計較,卻也并不是沒放在心上。
于是她只淡淡說了句,“死不了。”
誰料春知卻雙膝一彎,“啪”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求娘娘救救秋風吧!春知會用一輩子來報答娘娘的恩情,求娘娘救救秋風!”
穆習容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我何時說過不救?”
雖說秋風之前背叛過她,但她卻也并非鐵石心腸之人,她如今落到這般地步,也算是付出了代價。
春知聽言頓時喜極而泣,“謝謝娘娘!”
“好了,快起來,現下我們二人還是先將她搬回房吧,此事暫時不好伸張。”穆習容道。
春知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此事怎么能讓娘娘動手,春知力氣大,讓春知來便好了!”
說著,她將秋風從地上扶了起來,一手穿過她的腰,一手插進膝窩下,竟然真將人抱了起來。
秋風之前的房間還在,春知便將人弄回了她原先的房間里。
“去弄些熱水來將她身上洗干凈,我看看她還傷了哪里。”穆習容靜靜觀察了秋風一陣,看罷對春知吩咐道。
春知一頓忙活后,秋風身上的臟衣服已被剪去,臟污也清洗得差不多了。
穆習容細細檢查了一遍,發現秋風除了手腕和小臂處有折斷傷外,其他地方最多只是一些擦傷。
但那兩處折斷的傷口徹底裸露出來后看著更是可怖。
她的左手最為嚴重,自前臂后三寸開始斷裂,骨頭戳出來的地方皮膚被狠狠頂出來,腫得比只包子還大,手腕骨也移了位,汨汩的鮮血自傷口不斷流出,倘若她們再遲些發現,恐怕秋風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她右手情況也差不多,只不過程度比之左手稍稍輕上一些。
穆習容讓春知去拿了些紗布和干凈的竹山,暫時將秋風的傷處固定,以免造成二次受傷。
“呃呃……”
途中不知是牽扯到了傷口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秋風轉醒了過來。
“秋風!你醒了!”春知見她醒來喜上眉梢,轉而又慍怒地問道:“你可知是誰傷的你?若不是我和娘娘發現了你,你現在恐怕就沒命了!”
秋風反應有些激烈地張著嘴,“啊啊……呃啊……”
但只發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聲音,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說不出來。
她神色激動地想用手讓自己起來,發現自己的手成了這個樣子后,崩潰地用頭撞身后的床榻,“啊啊啊……”
春知捂著嘴,安撫秋風道:“好了好了,你現在安全了,你先別激動,娘娘剛給你弄好手,要是再弄壞了可怎么辦?”
她又問道:“娘娘……秋風這是怎么了?為何說不出話了呀?”
穆習容給她診了脈,又檢查了一遍秋風的喉嚨,神情凝重道:“恐怕是被人下了啞藥,毒啞了嗓子。”
究竟是誰,下手這般歹毒狠辣?若是這種人潛藏在他們身邊,那可當真是危險了。
穆習容蹙眉想著。
這事……要不要與寧嵇玉說一說?
“這幾日你先照顧著她,再去藥房領些金瘡藥來,每日早晚一次,敷在傷處,先將手將養好再說。”穆習容對春知囑咐道。
穆習容能出手救治秋風對春知來說已是大恩,她立時點頭如搗蒜,“好!春知知道了,娘娘辛苦,娘娘先去休息吧,這里讓春知照顧著便好。”
穆習容點了點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玄妹子來得正好。”劉夏春看見穆習容,道:“原本想讓人將話轉述與你,既然你來了,我便直接說與你聽。”
“老王爺的病已好轉大半,今日老夫就要回鷹城去了,有你在這看著,老夫倒也放心,不過有兩點你需聽著。”
穆習容早就聽言這劉神醫脾性古怪,來去隨性,現下他提出要離去,穆習容也并沒有多少驚訝。
于是她點了點頭,道:“神醫說便是。”
“一,哪怕老王爺身子大好,也萬不可斷藥,每日服藥,這是死規矩。”
“二,入口的東西都需過一過目,豆類及奶類之物,與藥性相沖,不可食。”
這些穆習容自然都知道,不過有些時候王爺身邊的人會有所疏忽,多叮囑幾遍也是合理。
穆習容應道:“玄容知道了。”
“玄姑娘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高的醫術,倒比老夫那徒弟要爭氣的多,只可惜你不肯做老夫的徒弟,不然你我師徒雙劍合璧,天下還哪有治不好的病?”劉夏春笑道:“罷了罷了,老夫如此年紀,竟還有心情發這些狂妄之言,倒是讓小輩看了笑話。”
穆習容搖頭道:“劉神醫回春之手,是爾等不可及,神醫再如何說也是情理之中。”
劉夏春放聲笑了幾聲,“小女兒嘴甜,說的話也好聽。”
他嘆了一聲,又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玄姑娘,告辭。”
“劉神醫后會有期。”
劉夏春徑直出了顯宗王府,朝穆習容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