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們若是明智些,離開這府中,那白采芝又會怎樣呢?今日我奪了她廚房的權,也該讓她認識到她在這府中不可能一直風光無限下去了吧?這樣的話她會如何選擇?還會繼續留在此處,像上一世那般想著害了我,將來好做王妃?還是會抽身退步,去追求屬于她的幸福?
直覺告訴寧纖碧,白采芝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純文字)不過這也沒什么,她不放棄,她要逆流直上,自己奉陪也就是了。
寧纖碧在這方面倒是一點兒也沒有思想包袱,只是這么想了一想,便把此事丟在腦后,回身問山茶道:“派去藥坊的小廝還沒回來嗎?也不知道岳掌柜手里能不能有那么些藥材,若都是按數送過來的話,怕是有些為難。”
話音剛落,便聽外面蓉兒的聲音響起道:“麗娘姐來了。”
這個時候葉麗娘來,還能有什么事兒?寧纖碧滿面笑容的接了出去,一面道:“我剛剛還問山茶小廝們回來沒有呢,結果姐姐來的倒是比他們快?如何?我要的那些藥材,可湊齊了嗎?岳大哥難為壞了吧?”
葉麗娘笑道:“可不是難為呢?這些日子百草閣的生意越來越好,進貨渠道也建立起來了,如今咱們第二家百草閣也開了張,誰知緊接著奶奶就要了這么多藥材,可是讓我們當家的一下子抓了瞎,幸虧有表少爺,如今表少爺在這方面也是積累了人脈,連忙又調動人手去各地收購藥材了。”
“如此說來,卻是湊齊了?”寧纖碧從葉麗娘的話里聽出了這個信息。實在是歡喜不已,果然,就見葉麗娘點頭道:“湊齊了,那哪兒能湊不齊呢?我們當家的說了。這藥材才能賺幾分利潤?正經是奶奶的那些成藥,如今才是京城富貴人家和尋常百姓瘋搶的,只是把藥材這么一變,利潤便高了好幾倍呢。”
寧纖碧笑道:“這大慶朝的藥鋪。還沒有以賣成藥為主的,多是賣草藥,這就已經很賺錢了,結果岳大哥如今這貪心的,竟然說草藥才賺幾分利潤?讓各大藥鋪掌柜的聽到了,一人吐一口血也淹死了他。”
葉麗娘“哈”的笑了一聲,對寧纖碧笑道:“要說起來,我們當家的從前也不貪心,在濟南府那會兒。我們的藥鋪是怎么開的?這不都是認識了姑娘。偏你手中這成藥方子層出不窮的。才喂得當家的胃口也大了?”
說到這里,左右看看,見丫頭們都在幾步遠外。她這才湊到寧纖碧耳旁道:“奶奶那個五子衍宗丸,可是最受歡迎的。不知道多少人來買,聽說效果也好,就在前天,有一對夫婦過來,抱著兩個三歲的娃娃,給咱們送匾,說是夫妻兩個成婚十年也沒有兒女,吃了那藥,便懷了身子,最后竟生出一對兒龍鳳胎,哎喲,奶奶就沒看見,那兩個孩子可愛的啊……現如今我和我們當家的也在偷偷吃呢。”
前面幾句話也就罷了,唯獨這最后一句話,寧纖碧險些噴出來,卻見葉麗娘還在悄聲道:“奶奶和爺回京也有兩個月了,這身子怎么還是沒動靜?不如也吃著試試……”
寧纖碧目瞪口呆,心想我們成婚兩個月沒孩子,麗娘姐都替我們著急了?一夜中獎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啊?因見葉麗娘還要嘮叨著,她連忙伸手止住,笑道:“不急呢,麗娘姐先吃塊兒點心。”
葉麗娘笑道:“奶奶臉皮兒還是這么薄。”說完又道:“這藥若是能多產一點兒,奶奶還是讓人多產出來點吧,也不全為了賣錢,俗語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就為這個子嗣問題,多少家庭四分五裂,多少人無奈而死,這若是有用,可是積大功德的事兒。”
寧纖碧連連點頭答應著,葉麗娘這才將話題又轉到最近幾日的贈藥方面,說到這里,少不得又要說一說寧纖碧為災民們贈衣服的事情,時間也就在兩人閑談中慢慢流逝了過去。
寧纖碧和沈千山都沒想到,原本只是一個無心之舉,想著送災民們點衣服,不僅得到了積極響應,讓他們可以捐贈的衣服大大增多,甚至這一舉動,竟然還驚動到了連他們都沒想到的人。
“聽說千山那小子和他媳婦兒給盤桓京城的難民們捐了許多衣服?大概有多少你知道嗎?”
這不,御書房中,皇帝批完了奏折,放下筆活動了活動手腕,便轉頭問起了貝殼子這件事。
“喲,皇上也知道這件事了?”貝殼子陪笑著問了一句,心中卻是十分驚詫,暗道怎么回事?這事兒怎么就傳到皇上耳朵里了?我可沒亂嚼舌頭啊。
對于寧纖碧和沈千山的事情,貝殼子當然是知道的,宮中每天有多少采買太監出宮,這么大的事兒能不傳到他耳朵里嗎?但皇上是什么人?日理萬機的,在貝殼子看來,他老人家本不該注意到這些小事啊。
“呵呵……”周銘向桌子上一指,搖頭微笑道:“朕怎么知道的?沒看見參奏千山的折子都遞上來了嗎?說他是收買人心,居心不良。”
貝殼子心中一凜,暗暗把那上折子的人祖宗八代都給罵了,他是太監,雖然現在也是有了身家,但小時候可也是窮苦出身,要不然至于被送到這地方兒做太監嗎?因此他心里自然是向著老百姓的。難民們在京城其實也沒得到多大照顧,官府沒有驅逐,這就是皇上宅心仁厚了,在這大慶朝最繁華的地方,哪怕就是討犯,也總能混口飯吃,免得餓死街頭不是?
誰知現在天氣見涼,眼看著難民們越來越難過,就在這個時候兒,人家沈將軍和夫人挺身而出,為災民們做了這么一件大實事兒,結果那些言官們呢?災民受苦的時候視而不見,如今好容易得了點兒援助,他們卻抓住機會大肆攻訐沈將軍,你說這些官兒怎么就這么不是東西呢?
貝殼子心中恨啊,但他哪里敢表現出來?只是眼中那一瞬間的憤怒,終究還是沒有瞞過周銘,他微微一笑道:“這事兒你知道?和朕說道說道,他們兩口子才有多少衣服?去接濟災民,怕是杯水車薪吧?”
“呵呵,聽說不少呢。”貝殼子雖然同情沈千山和寧纖碧,可也不敢欺君啊,只好誠實回答了一句,但緊接著便解釋道:“奴才聽說,這些衣服不僅僅是沈將軍和夫人的,是他們到處奔走湊來的,好像寧夫人的娘家還有姐妹那邊,沈府里兩房也都是傾囊相助,這才有了許多舊衣服。”
“哦,原來如此啊。”周銘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點點頭,忽然又問道:“朕記得,千山媳婦有個姐姐就是太子的良娣吧?怎么?這一回捐衣服,難道他們沒找上太子府?”
貝殼子一顆心又是一陣狂跳,即便以他跟在皇上身旁這么多年鍛煉出來的揣摩圣意的本領,竟也不知皇帝這句話是何意思,只好小心答道:“回皇上,這個……奴才也沒有聽說,太子最近深居簡出,知不知道這個信兒還說不準呢。”
周銘點了點頭,沉默不語,步子慢慢又踱到窗邊,貝殼子因為在后面恭敬垂著頭,就見皇帝的手似是輕輕握了下,但旋即便松開了,接著方又平靜道:“皇后最近如何了?朕這些日子國事繁忙,沒有過去,前些日子聽說她微感風寒,如今可好了?”
如果說剛剛的貝殼子還只是訝異,現在他的心里便是驚濤駭浪了。腦海中一瞬間有無數想法閃過,但他卻沒有時間細思,連忙道:“奴才聽說已經大好了,說是吃了寧夫人給的藥,很好用。”
皇帝又點了點頭,回身看著貝殼子淡淡道:“從朕還小的時候兒,你就跟在朕身邊,一轉眼,這么多年也就過去了。你最大的好處便是知道分寸,也懂朕的心意,又對朕忠心耿耿。你雖是奴才,朕心里卻不鄙視你,帝王孤獨,倒是有你這么個知道朕心意的人在身旁,還不至于那么寂寞。”
一番話說完,貝殼子已經是面色劇變,連忙就跪了下去,以頭觸地,連聲惶恐道:“奴才不敢當,皇上莫要折殺了奴才。”
“起來吧,不過是閑話兩句家常,看看你這副樣子。”周銘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看到貝殼子站起身,伸出袖子抹額頭上的汗,他這才又淡然道:“好好兒守著你的本分,莫要行錯路踏錯步,將來即使朕龍馭賓天,總會給你安排一條好后路。”
“皇上是世間難得的明主,合該長命百歲。奴才這賤命,自然是要走在皇上前頭,去給您在陰間做準備安排才是。”貝殼子眼淚都下來了,皇帝這會兒的態度讓他一陣陣心驚,更是難免心痛難忍。
周銘卻沉默下來,過了好半晌,方嘆口氣道:“老貨,你這倒是真心話,朕知道。奈何朕是皇帝,這天下,有多少事都要朕來操心?熬心可比熬力老得快啊,倒是你這種不用費心思的,活得更滋潤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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