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這一去,就直到夜幕漆黑才回來。
林青青篝火,又煮了熱水,把周圍的獸皮都抱到梁的身邊給他圍上,直到梁嫌棄味道不好,她才拿了幾張下來。
獸皮都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味道自然不會多么美妙。看著身邊余下的幾張皮,林青青想了想,拖著往山丘上走了走,直到腳邊提著一個硬物,才把手里的獸皮往地上一扔,說道:“喂,這些給你了。”
夜幕漆黑,這邊又沒有篝火,林青青看不清松的表情,也沒聽見動靜,心里不由慌了慌,不會已經死了吧?
她蹲下身,摸著在松的臉上探了探鼻息。雖然有些弱,可至少。林青青這才輕舒口氣,剛想站起來,小腿處傳來一股大力,人就不由自主地摔到了地上。
“啊——!”林青青尖叫一聲,兩手胡亂地拍著。什么鬼?
松皺了皺眉,心里已經有些后悔了。他松開手,淡淡道:“是我。”頓了頓,又道,“你還怕我?”他都不能動了,她伴侶也來了,這女人怎么還這么小膽氣?
林青青驚魂未定的喘息著,半晌,撐著松的胸膛坐起來,反手朝他身上拍了一下,怒道:“你有病啊!果然就是個不能可憐的!”
烏漆墨黑的,搞什么鬼!
頓了頓,許是想起這人要死了,林青青的心又軟了幾分,道:“你拉我干什么?”
黑夜里,身邊躺著一個瀕臨死忙的人,林青青總覺得有些害怕。不等松回答,她又小聲道,“算、算了,你什么也別說了。有話等我老公回來再說吧。”
說完,林青青就往山丘下跑去,一跌跌撞撞,身上又擦傷了好幾處。
凌還沒有回來。林青青不由有些擔心。有心去迎一迎吧,又怕天黑走岔了,到時候凌范兒還得倒過來去找他。
梁看著林青青說道:“別擔心,凌厲害著呢。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林青青輕點了點頭,也沒說話。她男人一時不回來,她就一時放不下心。
此時夜里已經涼了,又起了風,身邊的篝火明明暗暗。映在林青青嬌小精致的臉上,看得梁又勾起了當初兩人同住的情懷。
他張張嘴,剛打算跟林青青說點兒什么,就聽她問道:“梁,貝呢?她當時跟我在一起的,可我沒在流匪那里看見她。她是跟你在一起的嗎?你把她送了?”
梁頓時沉默下來。
他不知道林青青問這話時察覺到了什么,還是真的就是單純的關心貝的下落。想起大水過后就消失無蹤的貝,梁嘆口氣,閉了閉眼,沉聲道:“她失蹤了。”
“什么?!”林青青驚訝地看著梁。喃喃道,“那你、你……”你怎么不去找她?
話到嘴邊,林青青就說不出來了。梁為什么沒去找貝,原因顯而易見。他必然是洪水一退,就來救自己了,哪里還有時間去找貝呢。
林青青輕嘆口氣,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正好這時凌喊著林青青的名字回來了,她立刻跳起來,說了句“我去接他”,就趕緊逃離了這尷尬的氛圍。
她和貝同時失蹤。梁居然來救自己而不是去救他的女人。這樣的真相,讓林青青一時之間,有些沒辦法面對梁。
凌拖了一大捆樹枝,手里還提了兩只野兔。一只幼年的小獐,見了林青青,就笑著道:“老婆,烤雞是吃不上了,烤兔行嗎?”
他在林里轉了那么久,才弄到這么點兒獵物。勉強能讓個人吃個半飽。凌暗嘆口氣,心想,等梁的傷勢一好些,他們就趕緊換地圖。
林青青接過自家男人手里的獵物,擔心道:“怎么才回來呀?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兒了呢?老公,你下次可不能再回來這么晚了,擔心死我了。”
凌點點頭,安撫林青青道:“沒事兒,你男人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嘛,就是耽誤了點兒時間,什么事兒都沒有。這里是林里也沒有猛獸,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頓了頓,他又道,“青青,過幾天梁能移動了,我們就開始往回走吧。這里物資貧乏,實在不利于梁養傷。我轉了半下午,也才弄到這么點兒獵物。看來,這個地方跟我一開始想的還真不一樣。”
林青青點點頭,應道:“好,等梁好一些,我們就走。”頓了頓,她又道,“要不我們弄個小拖車,拉著梁走。”他不能走,他們就帶著他走。
凌放下手里的樹枝木棍,摸了摸林青青的腦袋,笑道:“那倒不用,幾天的時間還是能等的。只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搭帳篷了。”
留著那些時間,都用來打獵好了。
林青青自然不會反對凌的意見,只是,咬咬唇,她遲疑道,“我們能不能把那個人也帶上?”
生怕自家男人不同意,林青青急乎乎地道:“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怎么說也是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的話,怪可惜的。他、他一上,也算照顧我了。不然的話,我現在、現在恐怕也沒法等到你們來救了。”
凌點點頭,應道:“這件事我們和梁商量商量再說。畢竟他是流匪,又殺了村里好多人,留他一命已經是很不錯了,再帶回去的話,恐怕村里人也不會答應。”
“殺、殺了村里好多人?”
林青青喃喃道,這才回想起來,為了救他,梁和流匪之間是有過一戰的。也正是那一站,讓流匪只剩下了七八個,自己村里的人,恐怕下場也不會好。
想到這里,林青青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就算了吧,是我想的不周全。”她是沒看見他殺人,可這不代表他就真的是無辜的!
凌看林青青情緒有些低落,不由安慰道:“要不我們給他流血上藥和吃食,能不能活下來,就看老天的意思。”
摟著林青青親了親,凌笑道:“好了,別惱了,我們煮飯吧。梁是病號,你要是餓著了他,他好的可就更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