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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女生網;作者閑聽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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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的手落到床上,無意識的在空空的另一邊摸來摸去,恬恬這會兒怎么樣了?睡著了沒有?她比自己心思重,怎么能睡得著?她在哪兒呢?
五皇子越想越亂,肯定是老四劫走了她,五皇子摸著被子的手攥成了拳頭,他難道不知道?就算他三媒六聘的娶她,她也不會嫁給他的么?!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放手?他不知道,他就要打的他知道!五皇子錯著牙,用力捶在床板上。
“來人,請管先生過來說話!”五皇子‘呼’的坐起來,厲聲吩咐道,瓔珞一直守在外間,聽到吩咐,急忙答應一聲,急出門叫了兩個穩妥的婆子去請管通過來。
屋里,五皇子已經拖上鞋下床,擺手屏退進來侍候的瓔珞,隨手拿了件斗蓬裹上,邊走邊吩咐道:“請管先生到廂房,去叫熊嬤嬤進來侍候。”
瓔珞答應一聲退下,五皇子跨出上房,緊了緊斗蓬,站在廊下仰頭看著圓了又缺的月亮,心里的酸痛無以言表。從那天起,這個院子,這個府邸就空空落落了,空的讓他彷徨無依、四下無靠,五皇子用力緊了緊斗蓬,低下頭沿著走廊一步步往前踱,他頭一回見她是什么時候?不是在東陽郡王府別莊,他之前肯定見過她,那天他跑上小山,她往下跑,回眸一笑是那樣熟悉,他肯定之前也見過她,不過想不起來了而已。
五皇子漫騰無邊的想著往事,他和她總能碰到一起,每回巧遇到她,他都莫名的興奮好些天,興奮到總想找人說一說每一個細節……
她嫁給了自己,五皇子停在廂房門口,嘴角隱隱露出絲笑意,他從沒敢想過的事,他興奮而暈,一路頭重腳輕暈到成親,五皇子抬手拍了拍廊柱,繼續往前踱步,他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在那個皇族、在這個世間孤獨無依的?已經記不得了,五皇子挨個拍著廊柱,當初聽說她居然接手這府邸修繕之事,他莫名的打心底妥帖舒暢,他信任她,五皇子腳下頓了頓,他無法理清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信任她,也許是因為她跟他說的那些赤誠之極的話?因為她對他從不掩飾?還是因為,他跟她的緣份?
五皇子轉了圈又站回到廂房門口,轉頭看著暈暗的上房,心里一陣悲愴痛楚猛沖上來,直沖的他鼻子酸痛,眼淚奪眶而出,沒有了她,這里是屋子,不是家了。
“五爺。”管通離五皇子幾步遠站著,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管通身后,熊嬤嬤直直的看著五皇子,五爺這眼淚是為姑娘流的嗎?
“你怎么沒在這院里?”五皇子的目光越過管通,看著熊嬤嬤責備道:“王妃不在府里,你更該用心當差,處處留心,怎么能不歇在這院里?”
熊嬤嬤心里一酸,急忙曲膝恭敬認錯:“五爺責的是,是我錯了,這就搬進來。”
“嗯,”五皇子目光落到管通身上道:“進來吧。”說著,轉身進了廂房,管通急忙跟進,熊嬤嬤垂手守在了廂房門口,瓔珞從上房探頭出來,擔憂探問的目光看向熊嬤嬤,熊嬤嬤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什么事,瓔珞縮回去,不大會兒,穿了厚棉衣出來,在廊下拐角處站著聽傳喚。
“咱們不能坐以待斃。”五皇子進了廂房,也不落坐,背手而立冷聲道,管通一個怔神,不等他說話,五皇子接著道:“光四處尋找太被動,爺也不是好惹的,誰也別想安生!”
“五爺的意思?”管通眼里精光閃動,帶著幾絲興奮低低道,五皇子目光陰狠:“定國公府上那個戲子,聽說很能生事?”
“五爺的意思?”管通興奮的搓了搓手:“五爺準備鬧到什么程度?”
“能鬧到多大就鬧多大,都到這份上了,爺還怕什么?”五皇子錯了個牙,他還怕什么呢?
管通興奮的‘呼’了口氣道:“那咱們就放開手,爺放心,我這就去尋胡三。”
“嗯。”五皇子答應一聲,管通長揖到底,拎著袍子三步并作兩步急步出去尋胡三了。
五皇子背著手靜靜站了一刻多鐘,才慢慢轉身出廂門,慢慢踱過走廊,進了上房,站在床前,怔怔的看著被子凌亂、空空的床,只覺得心里空成了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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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離寧乾府不算太遠,徐思海想方設法一路緊行,不過十來天就進了寧乾府,在驛館歇定,徐思海擺出欽差威風,所有來人一概不見,趙明潛身為副使,來前又得過姚相囑咐,對徐思海這個正使態度和婉,表面上和顏悅色配合無比,晚上卻尋了個借口,出了驛館,繞了大半個城,從角門悄悄進了丁金經的府邸。
徐思海派人盯著他進了丁府,忙換了身長隨打扮,悄悄出了驛館后角門,尋到蹲在路邊吃湯面的常大,遠遠站住,常大眼角余光瞄見徐思海,‘呼呼’幾口吞了碗里的面,仰頭把湯喝盡,抹了把嘴,放下錢站起來就走,徐思海忙不遠不近的跟著,穿街過巷往西城一片雜亂的民居過去。
離徐思海十幾步,一個五短身材的褐衣閑漢雙手袖在胸前,不緊不慢綴在徐思海身后,徐思海是大家出身的士子,這跟人和被跟的事從沒經歷過,這會兒兩只眼睛緊盯著常大唯恐跟丟了,絲毫沒覺出后面綴的尾巴,常大一邊留心著徐思海,一邊兜圈子查看兩人身后是否有尾巴。連兜了幾個圈子,遠遠看到常二袖手靠在家店鋪門口打瞌睡,心里一松,腳下加快,引著徐思海急步前行。
常二瞌睡到褐衣漢子過來,這才伸個懶腰,打著呵欠綴了上去,一串人穿過熱鬧的小馬行街,轉進條僻靜的小巷子,常二抖了抖肩膀,正準備上去放倒褐衣漢子,褐衣漢子身邊的矮墻上突然跳下團黑影,撲倒褐衣漢子,極利落的將他裝進個黑布袋里,扔到肩上背起來一溜煙跑沒了。常二看的人都呆了。
徐思海對身后的事一無所知,只緊緊跟著常大,穿過一片雜亂骯臟的空地,進了座燈光曖昧,飄著酒香肉香,歌聲琴聲斷續傳來的雜院,常大腳步放慢,瞄著被幾個暗娼拉扯住的徐思海,見他用力掙脫了出來,這才繼續往前走。
徐思海厭惡的緊跟著常大穿過這座暗娼云集的大雜院,轉個彎就看到架低矮破舊的搖搖欲墜的上柴門,常大小心的推開柴門,讓徐思海進去,徐思海直沖進屋,屋里一豆暈黃的燈光下,冷明松半躺在床上,整個人已經黃瘦的脫了形。
“守道!”徐思海一路行來所見已經很是難過,又看到瘦到脫了形的冷明松,痛心的落淚叫道,冷明松雙臂微抖撐著床往上挪了挪,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道:“靜之!”后頭的千言萬語卻一下子全哽在了喉嚨里。
徐思海撲坐在床沿上,緊緊握著冷明松的手細細打量了一遍,又打量了一遍,冷明松喉結滾動了幾下,帶淚笑道:“我沒事,已經好了。”
“嗯,我讓人先送你回京城。”徐思海斷然道,冷明松拉著他的手搖頭道:“我不能回京城,”說著,冷明松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潘先生,徐思海順著冷明松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留意到潘先生,潘先生笑著上前見了禮道:“冷爺若肯回京城,哪還會耽誤到現在?回京城確非良策。”
徐思海皺了皺眉頭,冷明松往后靠了靠,喘了幾口氣道:“靜之,你想想,我是永靜縣知縣,若回京城就是擅離職守,我回到京城,就算能把永靜縣決堤這事揭個直相大白,可有擅離職守這一條,我這仕途就算不就此完結,也要蹉跎不知道多少年。”
“可現在?”徐思海眉頭皺的更緊了,冷明松苦笑道:“靜之,我不是利祿薰心要做祿蠹,你知道,”冷明松的話停了停,下意識的掃了潘先生一眼含糊道:“我不得不如此,若是仕途過于坎坷,我,我。”
徐思海思念電轉間,一下子明白了冷明松的意思,若是他仕途不順,坎坷不前,那就入不得南寧郡王府法眼,與林珂的親事也就要化為泡影。
徐思海心里涌起股熱流,連連點頭道:“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了,可憐我們三人……都如此……如此……”徐思海難過的說不下去了,別過頭,好半天才壓下心里的那股悲哀,轉過頭,垂著眼皮道:“我來前已經定親蔣家,是雁回的妹妹,蔣家七娘子。”
“恭喜。”停了一會兒,冷明松才輕聲恭喜了一句,他知道徐思海是真明白他的用意了,徐思海訂親蔣雁回嫡妹,他心情復雜到無法理清,這種種糾纏他最清楚不過,將心比心,若有一天,他眼睜睜看著林二娘子嫁了人,自己再訂了誰,都無法和一個‘喜’字沾邊了。
“嗯,”徐思海含糊過冷明松的恭喜:“你就算不回京城,失蹤這事也確切無疑,若要不留后患……”
徐思海沉吟起來,潘先生看了眼冷明松笑道:“這事我和冷爺計議多時,倒有個萬全的法子。”
“把失蹤的事放到丁金經頭上?”徐思海接道,潘先生驚訝而贊賞的看著徐思海,忙點頭道:“徐榜眼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我們九爺對您推崇之至,確是如此!”
“這事空口無憑不行。”徐思海看著冷明松道:“最好的法子,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你從丁府找出來,若是這樣,你得先藏到丁府,潘先生有什么辦法沒有?”
潘先生捻著胡須擰眉苦笑道:“想過,不過沒想出能用的法子,還得徐爺這邊幫著想想法子才好。”
“嗯,我回去好好想想。”徐思海點頭應了一聲,轉頭看著冷明松道:“你且好好將養,且放寬心。”
冷明松笑應了,徐思海站起來正要走,常大探頭進來道:“冷爺、徐爺、潘先生,常二有要事得稟報一聲。”
潘先生看向冷明松和徐思海,見兩人點了頭,忙抬手示意常大。常大掀起簾子,常二彎腰進了屋,站在屋中間,拱了一圈手道:“冷爺、徐爺、潘先生,剛剛小的綴在大哥后面斷后,看到個褐衣漢子綴在徐爺身后,過了小馬行街,小的正要動手做掉他,誰知道有人先動了手,打暈了褐衣漢子扛著就走,小的沒敢冒然綴上去。”
潘先生臉色凝重非常,冷明松目光閃著寒光,看著徐思海等他發話,徐思海沉思了片刻道:“我前來見過五爺,”徐思海頓了頓又道:“四爺也多有關照,如今敵我難辯。”
徐思海頓住話沒再往下說,潘先生接過話道:“既是這樣,讓常大趕緊把徐爺送回去,我們幾個護著冷爺這就換個地方!”
“嗯,這樣最好。”徐思海點頭答道,轉身沖冷明松拱手道:“守道兄且委屈幾日,也就這幾日,我必定能想出辦法!”
冷明松微笑點頭,徐思海轉身出了屋,和常大一起,一路疾行趕回了驛館。
那團黑影扛著褐衣漢子,不過越過兩條巷子,一腳踢開一扇虛掩的院門,將褐衣漢子順手拋了進去。
“輕點!別摔死了!”院子里一聲抱怨:“六爺還得審審呢!”“這夯貨死沉死沉,累死老子了!六爺呢?”跟后面進了院子的一個精瘦男子一邊齜牙咧嘴晃著胳膊,一邊問了句,院子里一個黑塔般的壯男一邊拎起褐衣漢子,一邊用牛眼橫了精瘦男子一眼道:“六爺的行蹤是你能問的?”
“也是,”精瘦男子嘿笑道:“問你也是白問,六爺的行蹤哪是你能知道的?”
“知道也不能說,不過我真不知道,六爺吩咐我在這兒守著等你回來就出去了,沒說別的。”黑塔老實忠厚的認了,精瘦男子知道他向來使力不使心,上前掏出褐衣漢子嘴里堵的麻核,化了半碗迷藥灌進去,重又塞上麻核,伸了個懶腰道:“你看好他,我去歇會兒。”
黑塔答應一聲,搬了個板凳坐在捆成只棕子樣的褐衣男子對面認真看住。
孫六帶著最得力的膀臂吳青,一路逶迤往丁府過去。孫六一身古銅色綢衣,戴著頂同色軟腳幞頭,仿佛一個頗有家財的土財主,吳青本就眉清目秀,穿了一身靛青學子服,俊秀可喜,扮作晚輩略落后孫六半步,臨近丁府不遠,兩人各分東西,孫六往后角門去,吳青直往大門過去。
孫六到了人來人往正忙亂不堪的后角門,陪著滿臉笑容,上前塞了塊碎銀子給門子笑道:“這位老哥多有煩勞,我是錢浩的鄉鄰,他家里讓我捎句話給他,煩您給叫一聲。”
門子緊緊握著碎銀子,心花怒放之余聽說尋的又是長隨錢浩,熱鬧的如火一般:“這有什么煩的?一句話的事!您且等片刻,就片刻!小的這就給您尋去!”
門子說完,連尋個人替他看個門這個功夫也不敢耽誤,拔腿就往院子里跑。沒多大會兒,錢浩跟著門子出來,一眼看到孫六,眉梢猛挑又急忙落下,上前拱了拱手,不等他說話,孫六搶先笑道:“大郎一向可好?大嫂子讓我捎幾句給你,若不忙,咱們借一步說話。”
“不忙不忙。”錢浩急忙道,上前拉了孫六,一徑往巷子奔出去。
吳青到了丁府大門口,沖坐在最外面的門子拱手道:“這位大哥,我是帳房上顧唯顧爺的侄兒,煩您通傳一聲。”
門子斜了吳青一眼,不情不愿的站起來,抖了抖衣襟道:“爺是我們老爺的門房,還是你們這些夯貨的門房?且等著!”
吳青脾氣極好的長揖下去,再笑著直起腰,門子懶洋洋的往帳房去尋顧唯。
顧唯跟著門子出來,遠遠看到吳青,皺了皺眉頭,吳青上前長揖到底見了禮,直起身子笑道:“七叔最近可好?六叔讓我跟您問個好,六叔說,他給您存了三四壇子上好的玉堂春,等您春節回家,要和您痛飲一番呢。”
顧唯眼睛瞇起又松開,吳青上前一步,悄悄比劃了個手勢,顧唯神情一松,看著吳青笑道:“你六叔也來了?”
“六叔說是要來,也不知道到了沒有。”吳青笑答道,顧唯轉頭看了看道:“今兒府里請客,晚飯吃了沒有?走吧,七叔帶你到外頭吃點東西。”顧唯說著,和門房打了招呼,帶著吳青出了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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