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玲瓏一頭霧水。
“大姑娘自然是極好的呀”不知道自家姑娘為何突然問起大姑娘，但是說好話準是沒錯的。
楚云舒眉頭蹙了一下，一邊接過玲瓏手里的項圈重新戴上，一邊問道：“哪里不錯？”
“大姑娘救了小公子呀，對夫人也恭敬有加，聽說待下人也和善，自然是極好的”玲瓏答到。
看來因為救了呈哥兒，闔府上下對大姐的觀感確實有所改變。
楚云舒沒說話，丫鬟的話她未必全信，卻多少有些影響。
原本準備去春馨苑的腳，走到岔路口時，不由拐了個彎。
“姑娘，這不是去春馨苑的路呀？”玲瓏訝然的喊到。
“誰說我要去春馨苑了？”楚云舒瞪了她一眼，腳下步伐更快，瞧著方向，是朝著前院去的。
玲瓏迷惑的想了想，不是姑娘說要去春馨苑的嗎？
到了前院，楚呈剛剛下學，徐歸真沉著臉從里面出來，見了楚云舒，眉心一皺，隨即雙手朝前拱了拱手，便繞道走了。
“這徐先生還是如此古板”
“姑娘，方才您可瞧見了？徐先生出來的時候臉色好生難看，莫不是小公子又惹徐先生不高興了？”玲瓏撇了撇嘴，這位徐先生學問雖然好，可這人情往來上，可著實不怎么樣。
“你閉嘴”楚云舒瞪了她一眼，教訓道：“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要讓我娘知道了，非叫人牙子把你給賣了”
玲瓏被唬了一跳，連忙求饒道：“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亂說了，姑娘可千萬別告訴夫人”
見她真知道錯了，楚云舒才放過她。
進去里邊，便見楚呈皺著一張肉嘟嘟的臉，手里握著毛筆，用牙齒咬著毛筆上面的掛繩。
“又被先生教訓了？”
楚云舒突然出聲，嚇得他手一抖，一筆戳在紙面上，一團墨瞬間暈染開來。
“姐，你嚇唬我干嘛？”小小的人兒臉上全是不滿，看著已經被毀的一篇課業，不由心中哀嚎。
他幾時才能吃東西呀？
“分明是你自己膽小，哪里是我嚇你了？”楚云舒撐著桌子，仔細打量著楚呈的臉。
“我哪里膽小了？”楚呈不滿的嘟囔，將毀了的課業收拾起來，瞧著楚云舒還沒走，眼睛不由閃了一下。
“姐，你帶吃的了嗎？”他一臉希冀的看著她。
楚云舒嘴角一抽，隨即從隨身攜帶的荷包里摸出一把瓜子來“喏，就知道你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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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姐”
楚呈連忙接過，撐著桌子坐到桌子上，悠閑的嗑起瓜子來。
“誒，呈哥兒，我問你個事兒”
楚云舒撞了撞楚呈的胳膊，楚呈一臉疑惑的轉頭：“什么事兒？”
“就是那日……你出事那日”楚云舒剛講到一半，楚呈的身子便不由得抖了一下，狠狠的閉上眼睛又睜開，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白。
楚云舒一把將他摟進懷里，拍著他的背安慰道：“呈哥兒跟姐說，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沒看到那個推你的人？”
過了一會兒，楚呈平靜下來，一邊回憶，一邊跟楚云舒說著那天事情發生的經過。
誰料楚云舒聽了，心中非但沒有打消對楚云棠的懷疑，反而覺得這些事情更像是楚云棠動的手腳了。
“姐，你在想什么？”見楚云舒面色不好，楚呈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呈哥兒，你說，會不會是大姐故意叫人推你，然后再假裝救了你的？”
“怎么會呢？”楚呈反問。
楚云舒也沒多說，從前院離開之后又去了安和苑。
李氏這邊正核對著這些天查問的結果，屋子里季嬤嬤不在，只有李氏與翡翠兩個人。
看著記錄的府中下人的供詞，翡翠提筆在一個人名上畫了一個紅圈。
在這人前頭，寫著“春馨苑”幾個大字。
“夫人，這個阿玲是整個府里最有嫌疑的人，您說，她背后會是何人指使？”翡翠將畫好的人名遞到李氏面前，恰好，李氏面前的冊子上也圈住了這個阿玲。
李氏許久沒有說話。
“夫人，人是大姑娘院里的人，當日也是大姑娘提議著重查她還有二姑娘與小公子的院子，這會兒查到了，要不要直接命人將這阿玲抓起來？”
“不急，先差人去春馨苑問問”
翡翠點頭，便轉身出門，誰料剛打開門便見到楚云舒，不由驚呼道：“二姑娘？”
楚云舒喚了一聲翡翠姐姐，便像一只靈巧的猴兒似的躥進了屋內。
“你怎么來了？”見是她，李氏不由露出一抹笑容來。
“當然是想娘了呀，娘你這幾天忙得不見人，女兒可想您了”楚云舒俏皮的開口。
一邊說著，一邊假裝順手的從桌上撈出一本冊子看了起來，待她看到圈著的阿玲的名字，不由變了變臉色。
“娘，你是不是查到害弟弟的人了？”
她指著冊子上的阿玲的名字問李氏。
李氏眼神閃了閃，道：“只是這個阿玲的形跡可疑，我這邊才指了翡翠過去喚她過來”
“娘，弟弟摔倒是不是大姐干的？”楚云舒憋了一路，如今又看到查出來的丫鬟跟春馨苑有關，下意識就嚷嚷出來了。
李氏聞言，不由一怔，隨即失笑道：“你怎么會這么想？要不是你大姐，你弟弟如今還不知怎么樣呢！”
“真不是大姐？”楚云舒懷疑道。
“不是”李氏說得十分肯定，楚云舒原本動搖的心不由安穩了，用力的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是大姐對弟弟出手，又故意救了弟弟想得咱們的好感呢”
“你從哪里來的這么彎彎繞繞的想法”李氏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卻不動聲色的套她的話。
楚云舒畢竟還是個孩子，面對丫頭下人以及小她幾歲的楚呈都還繃得住，但面對李氏，就沒有那么深的戒備了。
李氏一問，她便將自己在假山那里聽到的兩個丫頭的閑話學了出來，李氏面上笑著，又說她耳根子軟，什么話都聽進耳朵里去，心中卻對這兩個閑話的丫頭上了心。
母女兩個又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原本去春馨苑喚人的翡翠面色蒼白的推了門進來。
“出了何事？”見她面色不對，李氏的面色也跟著變了。
“夫人，阿玲死了”翡翠顫抖著唇，眼底還帶著殘留的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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