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9日元宵節。
海陽市濕地公園一年一度的花燈,鬧得正盛。
秦虎給我打了電話,問我要不要去看看花燈,散散心情。
我拒絕了,他那頭猶豫了一下又說。
“那我晚上下班去你那里一趟,我媽做了湯圓,我給你一些帶過去,芝麻陷的。”
我不關心湯圓,問他:“那件事……有進展了嗎?”
“等我到你那邊再說。”
這一次,他倒是很準時。
看著他在廚房熟練的煮湯圓,我想起陳陽來。
咱們兩個都是廚房小白,陳陽更是一個懶得要死的宅男,掃把倒了都不帶扶一下的主。
更別說專門為我煮一頓飯,用他的話來說:“費那個神干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第一,我煮的鐵定沒有飯店的好吃。第二,煮了還得收拾。何必呢?”
月亮夠大,夠圓,天氣不錯,月光灑在院子里,這一隅獨好。
我到底還是沒有沉住氣。
“那個,查得怎么樣?有眉目了嗎?”
秦虎答非所問:“我看你不如出去散散心,這段時間,你瘦了不少。”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我心理素質好,要是換個人,早就跳大海死球了。
“作為刑警隊隊長,查個人應該不難吧!”
“當然不難,只是需要點時間。劉阿娥這個人確實如你所說,是西藏墨脫縣人。但她是一個普通的農婦,至今沒有走出過墨脫縣。
從墨脫縣警方傳來消息,她也從來沒有辦過你所說的那一張銀行卡。不過身份證倒是丟過一回。這張卡要么是從網上買來的,要么是被撿到身份證的人辦的。
你的錢轉到那個賬戶上的時候,嫌疑人都是從自助銀行的ATM機上分多次取走了現金。”
“自助銀行應該有監控的,取錢的那個人是誰?”
“現在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是一個男人,身高在175左右,身形壯實。他全副武裝,看不出來樣貌。每次取錢的時候都選擇在凌晨時分。
這個人也挺狡猾的,他每次取完錢之后,漫無目的地繞了很多地方,我根據他的行動軌跡追蹤到了悅華路上的一處巷子,就再也沒有發現那個人。
我這兒有視頻,你看一看,認識嗎?”
監控畫面并不清楚,那個人又一身黑,還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除了可以確定是一個男人之外,不知道他是誰。
但身形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還有幾分相似,但我很快否定了那個想法,不可能是他。
我搖了搖頭:“太模糊了,我認不出來。就沒有別的辦法知道他是誰嗎?”
“辦法其實是有的,只要我們時時監控劉阿娥的賬號,他下一次取錢,我們就會知道他是誰。”
“別……你知道的,我不想那樣。”
“楊米,我是一名警察,我明明知道有人在犯罪,而我卻不能將他繩之以法,我這是在瀆職。”
“老秦,我求你了。報警我不是沒有想過,但那個人說了,只要我一報警,那些視頻和照片就會發到各大網站,你不想我成為一個人人皆知的網絡名人吧!”
“好吧!不過,不是我危言聳聽,這件事的最后結果也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樣。就算你知道了那個人是誰,你能讓他放手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他是誰?”
“你身邊有這一種身形的朋友嗎?”
“應該沒吧!”
“什么叫應該?”
“我朋友不多,男的更少了。一時想不起來,會不會是認識的但不熟的?”
“這個人你應該是認識的,否則他不可能這么了解你。”
“另一個人呢,用陳陽手機給我發信息的那個人,查到了嗎?”
“陳陽的手機號碼基本處于停用狀態,我追蹤了近期的通話記錄,發現這個號碼只和你聯絡過。并且使用地并不在海陽市。”
“那是在哪里?”
“好幾個地方,最先是在省城。”
“能具體查到是誰在用嗎?”
“不能。不過,你在省城有認識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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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省城離這里也不遠,大學時期的同學應該有不少是那里的。另外一個賬號呢,張敏的賬號?”
“張敏,時年18歲,是省城第八中學的一名高三學生。學業緊張,在你說的那幾個時期,她都在學校,而且學校是不允許用手機的。”
“會不會是她身邊的人?”
“為免打草驚蛇,我只能從側面調查。張敏是獨生女,父親是一名出租車司機,母親是一名家庭主婦。你覺得他們有可能是敲詐你的那個人嗎?”
“出租車司機?是在省城還是在海陽市?”
“省城。”
“哦,那是不太可能。”
“所以,我懷疑張敏這張卡應該也是從非法渠道得來的。”
“那么取錢呢?張敏的賬號我轉了25萬,那個人總要取錢吧!”
“這張卡號在各個地方都取過錢,最近一次取錢,是在三亞。而且每次取錢的人都不一樣,同樣經過了全副武裝,看不出來真面目。
我懷疑張敏這張卡已經被復制了很多張,取錢的人也并不是真正的嫌疑人。
但凡走過,必留下痕跡,這種手法對于我們警方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只是需要時間,一定會查到源頭。”
也是,是我太心急了一點,的確需要時間。
秦虎又問我:“我有一點不太明白,你為什么就不懷疑陳陽?”
“我了解陳陽,他這個人雖然在男女關系上渣了一點,但他膽子小,不敢干出這種敲詐勒索的事情來。再說了,以他簡單的智商,想不出來這么復雜的手段。”
“希望是你想的那樣,這要真的是他,還真就不是個人。”
“我想問一問,我和那個神秘人通話的錄音可以識別出是誰嗎?”
“你有錄音?”
“是的,第一次通話之后,我多了一個心眼,將通話錄了下來。”
“不早說,這個相當重要了。聲音經過處理,不說百分之百能還原那個人本來的聲音,至少百分之七八十是有的。”
“那個人的聲音雖然經過了偽裝,但我總覺得他說話的語氣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那就是你認識的人了,你將錄音發給我,很快就會有結果。另外,你再想一想,那個取錢的男人,有沒有可能認識。”
二蛋在狗窩里打了一個哈欠,將頭趴在窩沿上,準備睡覺了。
時間不早了,秦虎站起身來告別。
“好吧,我走了,最近隊里一件案子還沒點頭緒,局長已經罵過好幾回了。你注意一點,如果那個神秘人再跟你聯絡,記得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