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帝的自我修養

第六十九章 不用那么著急去管

銘九說完拉著哭的紅了眼的云鳶朝著外街走去。

云鳶想到這許知州竟是連周家的面子都不管不顧,心下頓時涼了半截,臉色蒼白憔悴的可怕。

兩人走了一會兒,云鳶突然一甩手,又要往那知州府跑去。

銘九見著她那失魂落魄還有些發狂的模樣,連忙上前攔下她。

“知州府不能去了,他許家如此龜縮著連周家的面子都不買,那背后指使者必是有些分量的,至少是不怕我們周家的,你想想……來咱們林府上捉人的身前卒都是一州刺史,就算我們進了知州府找到許孝守他也絕不會插手此事!”

云鳶聞言捏緊了手中的包裹。

“當時我就說這些賊匪留不得留不得,小姐非說要留下來釣什么魚,這……這釣的哪門子的魚啊,都把自己給釣沒了!”

云鳶邊說邊嚎啕大哭著,銘九平時見云鳶都是大大咧咧的,這一哭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思來想去,眼角掃到城中鼓樓上席昭手下那些朱紅麾袍的臨君城布防軍,沉吟片刻道。

“不是沒有辦法!”

云鳶擦了擦眼淚,眼睛看著他凝望的地方,眼神有一瞬精芒。

“你是說西辭宮?”

正午的秋陽已然要向西,銘九和云鳶兩人站在西辭宮的街角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終于看到了席昭從西辭宮出來。

銘九立時沖了上去。

席昭看見一臉陰沉的銘九,臉上有一些意外。

“銘二公子怎么沒跟銘大公子回啟明山,難不成是要在這兒安家落戶了?”

銘九還記著上次他是如何當街攔路打了他,卻因著林越清的事情不得不忍下氣來。

他咬了咬牙臉上堆著笑抱手一禮。

“席將軍。”

席昭見他行禮,有些意外和狐疑,不由調笑道。

“銘二公子這玩的哪一出啊!上次還要打要殺,這次突然上來就行禮,該不是試藥試的腦子有了問題吧!”

銘九聞言攥緊了手,忍下心中怒火,依舊面色帶笑的緩聲道。

“銘九不是來挑事兒的,此番前來,有一事請求席大將軍幫忙!”

席昭看著銘九竟是沒氣憤,而且還能與他好聲好氣的說話,瞬時有些狐疑和警惕的往后退了兩步道。

“銘二公子,您這禮我可不敢受,有事兒就直說,臨王殿下說過,銘大公子救他性命于他有恩,你是他師弟,若有什么事兒,他自然會幫襯的。”

銘九聞言立時起了身,對躲在墻角已經戴好遮面的云鳶招了招手。

云鳶抱著小包袱上前,連忙跪了下來。

“求席將軍救救我們小姐!”

席昭看著眼前這眼熟卻又陌生的女子,又抬眼看了一眼銘九。

銘九立時解釋道。

“這是林府林越清大小姐的丫鬟!”

席昭聞言一愣,心下有些驚訝看了看銘九又看了看那帶著遮面的丫鬟。

云鳶見他不語,立時往前跪行了兩步匍匐在地舉著手中的包袱,焦急道。

“吳刺史誣陷我們小姐窩藏匪徒想禍害臨君城的米糧,將我們家全家老少都抓去了,這是那批吳刺史所謂匪徒的賣身契,他們都是境城邊界的小村落躲避戰亂和沙匪逃出來的莊稼漢,小姐看他們可憐才買了他們在田莊干活,并不是所謂的窩藏山匪!”

那批人是不是做過山匪席昭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一般山匪只要是犯過事兒的都會留檔下了戶籍,既然做過山匪怎么可能有戶籍可簽賣身契。

難道,許家派去劫持林家大小姐的那批賊匪之前沒犯過事兒?

想到這里,他有些好奇的拿起了那包袱,將那包袱打開,里面是一小摞身契。

“陳年、陳端、陳午、陳風、陳兼、陳雨、王二、劉大……”

這賣身契上的人,確實和暗棋遞上來的文書是一樣的。

他緊捏著那身契來回看著,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畢竟這事情他們是一早就知道的,王爺早就說了只要不鬧出人命就不要管。

席昭思慮了一會兒,將那身契還給了云鳶。

“你快起來吧,此事我們西辭宮并不知曉,等我稟告王爺,查清此事自會給你們小姐一個清白,你也無需太過擔憂!”

云鳶聞言立時抬起頭來,眼眶里含著激動的淚水,立時對席昭拜了一拜!

“謝謝席將軍!”

說著她起身接過那身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銘九上前對席昭又一施禮。

“此事十分重要,這林大小姐是我們銘家的摯友,還望席將軍能上上心!”

席昭聞言臉色有些別扭的點了點頭,轉身便又回了西辭宮!

西辭宮濯清殿側殿里。

臨王在書桌前看著最近忠州各地寄來的奏報,席昭站在門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殿下!”

臨王聞言未抬頭,依舊看著奏報,緩緩開口道。

“不是讓你去盯著吳有忠他們么,怎么又回來了!”

席昭抬步進了殿,站在側殿門口抱手一施禮。

“殿下,剛剛銘二公子帶著林家大小姐的丫鬟來了,說是那案子有冤情,想請您幫忙救救林大小姐!”

想了想他緊接著又道。

“那丫鬟手中有那群山匪的身契,我懷疑那群山匪可能沒有案底!”

臨王聞言抬起頭來,有些意外問道。

“銘二公子怎么會為了林家出頭,這可不是他們近幾年敬小慎微的做事風格!”

“屬下也不知道,只是銘二公子似是很在意此事,還說那林大小姐是他們銘家的摯友!”

臨王聞言眼中閃過幾絲好奇。

“摯友?”說著他淡淡笑了笑,“他們銘家被人捧著這么多年,對誰都吊著個臉,何時有了這么個摯友?”

說著他搖了搖頭。

“算了,既然他們銘家開口了,此事還是要管的,只是不用那么著急去管,等那邊逼出了婚契,你再去救人也不遲!”

席昭聞言抱手俯首。

“屬下遵命!”

說著他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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